寵婢 第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豪門塑料夫婦、[綜漫]源氏物語、穿書后成了五個反派大佬的長嫂、婚不守舍(GL)、清穿之太后畫風(fēng)與眾不同、直播的戀愛日常、我的系統(tǒng)不正常、在年代文里養(yǎng)反派(穿越)、失憶后前夫總想撩我、炮灰有愛意消散系統(tǒng)(穿越)
“你若不是多此一舉,何至于被扣在大理寺中餓到腿軟,仰仗你干爹的面子撈你出來?!饼徲穹髅媛侗梢?。 若那刺客當(dāng)場俘獲,指不準(zhǔn)還能算作柳內(nèi)相的一項功績,借此奉上圣案邀功。偏生人沒抓住,事發(fā)還是在綴華宮。長公主尚未歸京,她的行宮不僅入了賊還沾了血,以那小祖宗的脾氣,知道了還住不?。?/br> 柳煦兒噤若寒蟬,算是想明白個中事理的:“那、我還回綴華宮么?” “回,怎么不回?”龔玉拂冷眼睇她:“只要你有本事不被趕出來?!?/br> 萬萬沒想到的是,原定今月初五抵京的安晟公主臨時有事被絆住了。 據(jù)聞公主車儀入京路途巧遇恭恩寺的俊俏小僧,長公主佛心大動非要留下來探討什么佛門學(xué)問。究竟這小祖宗哪來的佛性沒人曉得,若非京中遞信輪番催促,恐怕還要在外耽擱個初一十五。 如此過去小半月余,沒人記得綴華宮里曾遭刺客,也就沒人會趕柳煦兒。 東殿殘存的最后一絲血腥早已在宮人勤勤勉勉的沖涮下了無痕跡,內(nèi)室懸起鏤花香雕十二盞,熏染最為沁人心脾的芬芳,一切都是那么稱心如意,終于等來長公主殿下歸京之時。 長公主歸京這日,約莫是怕柳煦兒的出現(xiàn)或會引起不必要的紕漏與麻煩,就比如讓人聯(lián)想起半個月前的小事故,她連正殿的大門都不能沾邊,乖乖悶在小灶爐前搖扇生火。 公主一路風(fēng)塵仆仆,燒好熱水等著給她送去沐浴更身,那必然是頭等要事。 田嬤嬤到處沒見著人,好不容易在小灶房里找到她:“你在這兒做什么?” “燒熱水?!绷銉号e起煽火的小蒲扇:“公主殿下準(zhǔn)備沐浴了嗎?” 田嬤嬤直接氣笑了:“暖玉池有硫泉溫湯,何須你燒沐浴的水?” 柳煦兒‘啊’了一聲,熏黑的小臉耷拉下來。 也不知哪個渾人唬她來這燒水的,田嬤嬤心里窩火,但正事要緊,連忙讓她起來說:“別忙活了,剛剛小秦妃帶人殺上門來,梅侍官召令闔宮上下出去堵她。你別發(fā)懵,趕緊跟我走了。” 柳煦兒聽完更懵,但田嬤嬤不由分說,拉起人朝綴華宮門趕去。 這時綴華宮已聚起兩撥勢力,柳煦兒跟著田嬤嬤合流之后,方從四面八方的閑言碎語當(dāng)中了解情況。 今日乃是長公主殿下進(jìn)京的大日子,輕騎黑甲百里護(hù)行,驊騮香車奢貴華美。那千里迢迢的公主儀仗何等威武而隆重,京街老百姓上趕著出來圍觀熱鬧,人頭攢動萬人空巷,堪比將士凱旋那等風(fēng)光。 長公主鳳姿卓絕、艷煞四方,美名在外顯著一時。換了柳煦兒,她也是會去圍觀的,可她沒聽明白這跟小秦妃有什么關(guān)系? “如今這宮里誰不知道秦家姐妹風(fēng)頭正盛,不怪乎她今日這般囂張。” 柳煦兒聽見身邊一位姑姑低聲與田嬤嬤說話,另一名姑姑也湊過來冷笑:“秦貴妃尚且不敢這般造次,那小秦妃不過是新近略得圣眷,便敢招惹到安晟公主的綴華宮來。依我看秦家放縱子女如斯,只怕也是沒有什么盼頭的了?!?/br> 這小秦妃她知道,去年三月禮聘入宮,是秦貴妃的嫡親胞妹,生得也是花容月貌傾城絕色,巔峰時期一個月能被翻四次牌子,年前還被破格提為‘妃’,占四妃之外又一席,可謂是盛寵加身,整個外家的勢頭都起來了。 約莫是覺得秦家雙花在宮里吹的枕頭風(fēng)比較有保障,自詡風(fēng)流的秦家小公子今日竟當(dāng)街?jǐn)r下公主儀仗,說是久聞公主美名,妄圖公主給個面子,容他一睹芳顏。 秦家姐妹的枕頭風(fēng)厲不厲害不知道,反正長公主是分毫不給他面子,素手一揚將人群起而攻之,揍得面目全非猶不解氣,還捆成粽子由輕騎一路拖到宮城墻下。 如今人還懸在城樓上,半死不活吊著呢。 小秦妃入宮至今榮寵不衰,自認(rèn)已是盛寵之極,外家在朝又有勢力,素日就連楊皇后都有些不放在眼里,哪會懼那舊京歸來的長公主? 得知家中幺弟受折辱,年輕氣盛的小秦妃坐不住,這是帶人來找場子了。 眼下綴華宮門口聚起宮眾,前前后后各一撥。以小秦妃為首,她一襲濃紫織紗,長裙逶迤曳地,端的嬌容媚骨,倚乘六抬高輦居高臨下,襯得氣焰何其之高。 想比之下,綴華宮里絕多數(shù)人都是新近調(diào)遣而來。內(nèi)宮的人都知道小秦妃深得眷寵,不是好惹的角兒。雖說各為其主,如今不幸對壘,難免有所膽怯與忌憚。 但這都不是問題,綴華宮上下幾十號人全給搬來堵大門,氣焰囂張的小秦妃一時之間竟敵不過人海戰(zhàn)術(shù),那妍麗面龐正被陰冷所取代:“昔日本宮與安晟公主也算故舊。怎的,如今連見一面都不能?” “貴安抵京遙遙一路,櫛風(fēng)沐雨,舟車勞頓。公主殿下身纖體弱,進(jìn)宮半途還遭驚嚇,今日屬實不便見客,恕奴婢拒不放行,秦妃娘娘請回吧?!?/br> 柳煦兒掂腳張望,擋下小秦妃的這位想必正是田嬤嬤口中的梅侍官。果如傳聞所言,相傳照顧公主起居與安全有梅蘭竹菊四大女官,身長八尺碩壯孔武,憑一可擋十個勇夫。 饒是小秦妃鉚足氣勢擺足架子,竟還不及梅侍官往那一杵更顯壓迫,何況她還招來闔宮上下玩人海戰(zhàn)術(shù),生生逼得小秦妃進(jìn)退不得。 “她若不見本宮,難不成要讓本宮可憐的幺弟就這么一直懸掛城樓,受盡滿城恥笑與辱沒?”她長公主有本事將人游街示眾懸掛城樓,說她膽小受驚未免懸浮。 梅侍官表情未變,屹立不動:“登徒浪子無恥之輩,秦小公子心術(shù)不正,屬實應(yīng)該買個教訓(xùn)。公主深明大義,有教無類,娘娘應(yīng)該感到欣慰?!?/br> 小秦妃面上陰郁之色更重:“你們莫要不識好歹。” 梅侍官還是那句話:“娘娘請回?!?/br> “——來人!”約莫平日在皇宮橫慣了,遇誰都得讓著她。今日碰上這等惡茬子,小秦妃沉不住氣了:“給本宮拆了這道門,將這群刁奴全部打下去!” 看怕小秦妃真是要來硬的了,綴華宮人人自危。但梅侍官以她用昂藏之軀擋在前方,生生將對方氣場壓了下去:“今日便是從我尸身上踏過,也休要驚擾公主殿下!” 慷慨陳詞一放,又有梅侍官身先士卒,立刻激勵綴華宮眾的士氣,紛紛挺身而出,拋頭顱撒熱血誓要為長公主拼命。 不經(jīng)世事的小丫頭相當(dāng)好騙,三言兩語就被帶跑情緒。夾雜人群當(dāng)中的田嬤嬤直翻白眼,偏頭對上柳煦兒平靜的雙目,后者眨了眨,握起她的小粉拳學(xué)著瞎起哄。 “別鬧了,快往后躲?!碧飲邒咿粝滤男》廴銉赫罩f的連忙往后退。 也不知是誰人推搡,把田嬤嬤給絆了一跤。柳煦兒見狀想去拉她,卻被一大撥人顛來擠去卷進(jìn)混亂的漩渦當(dāng)中。 一時亂了,不知是誰撞翻小秦妃的步輦,惹來近侍尖叫連連,整個門庭就更亂了。 聞聲見狀,梅侍官以身闖開一條闊道,運力就將那高輦連人給扳了起來。東倒西歪的小秦妃渾身狼狽卻不領(lǐng)情,張手給她一巴掌:“混賬東西!快來人啊,給本宮將她拿下!” 可憐梅侍官好心救人還不得善果,被小秦妃指使的宮人圍困得寸步難行。 風(fēng)中喘息又急又亂,梅侍官臉上的巴掌印紅艷分明。柳煦兒也不知自己是怎么被擠過去的,不僅能夠近距離仰觀那枚清晰的大掌印,還看清了梅侍官背后蓄力揚棍的老太監(jiān)。 眼看罰棍就要往下掄,驚顫之際瞳孔驟震,柳煦兒嗓尖一懸—— 一聲‘公主駕到’驚了整個門庭的人。 所有人下意識朝門的方向張望,就連小秦妃也不例外。恰是須臾的動作停滯,被梅侍官逮著逃跑的空隙,她趁勢夾起柳煦兒,推出一條逃路奮力狂奔。 “快、被她跑了!” 柳煦兒被顛得七葷八素,頭暈眼花找不著北。萬幸梅侍官終于停下,得以讓她勉強壓下懸在嗓尖的惡心之意,卻發(fā)現(xiàn)耳畔倏然無聲,萬物俱靜。 一片淺金色的云羽飛裳輕盈掃過她的眼尾,柳煦兒怏怏抬首,赫然對上兩堵‘高墻’,嚇得一抖。 仔細(xì)一看,發(fā)現(xiàn)這兩人與梅侍官一般裝束,偉岸之軀倍顯個頭嬌小的柳煦兒宛如風(fēng)中搖曳的豆芽菜。 那是長公主身邊的竹侍官與菊侍官,二人左右分讓,便容一抹頎長倩影款款踱來。 柳煦兒呆呆仰觀,那是迄今為止從未見過的潑天艷色,照得普天光芒萬丈。 第3章 不善 柳煦兒:公主看我的眼神不善定是…… 舊京有傳,長公主天生昳麗,貌勝牡丹,素有姑射神容之說。饒是上京人人稱贊的傾城國色,憑那美人如云的深宮內(nèi)苑,遠(yuǎn)沒有眼前這樣的好顏色。 “何事喧嘩?” 含音倦色宛若吟詩寫意,眉眼一橫,便叫人蘇進(jìn)骨里。公主非但妍麗如鳳,就連那慵倦的一道尾音,不輕不重,已經(jīng)惹來芳心漪動,久未能平—— “實在呱噪,通通拉下去斬了吧?!?/br> 音色一沉,擲地有聲的駭人話意瞬間驚醒犯癡的人。 那是何等桃羞杏讓、燕妒鶯慚的神仙人物,卻擁有著何等恣睢驕橫的矜傲之氣,分毫不把人放在眼里。 “公主動輒打殺,未免過于殘暴?” 眾人目光聚向小秦妃,步輦雖倒,但氣焰不減,生性倨傲的她在內(nèi)侍擁護(hù)之下,仍以高人一等的姿態(tài)端著。但與此前應(yīng)對梅侍官時的小秦妃,似乎又有些許不同之處:“多年未見,不知公主是否還記得故人?” 長公主輕撥髻上的金花鈿,五重纏枝梅花紋在艷陽之下閃耀著璀璨金光,她瞇眼睇來:“哦?你莫不是安定伯府的六jiejie?” 昔日的小小安定伯如今已成鼎鼎大名的秦國丈,權(quán)勢已非同日而語。小秦妃出身安定伯府,正室夫人的嫡出之女,在家排行第六。這聲六jiejie確實是道出昔年曾有的故舊之情。然而多年過去的今日,箭拔弩張的雙方卻不像是有敘舊之意。 “你我曾有同窗之誼,然則今非昔比,六jiejie已是飛上枝頭的金雀鳥,本宮甫一回宮連身裙裳尚且未來得及換下,便叫門外這等喧嘩給擾了清靜……想來這份故舊屬實不是本宮能夠攀附得起?!?/br> “誰人不知公主才是人間富貴?光恩蓋世,獨享榮福,比這天底之下不知多少人好上百倍,又何必妄自菲薄、輕賤自己?”小秦妃菱唇噙起薄薄諷意,“妾身今日來意為何,難道公主殿下會不清楚?” “若是敘舊,還請改日再來?!遍L公主面露疲色,滿是漫不經(jīng)心,“舟車勞頓未得好眠,本宮實在乏累得緊?!?/br> 小秦妃眉心隱隱蹙動:“公主,舍弟年紀(jì)尚幼,行事莽撞冒失,是他有過。你可以交由宗正懲治,可以命人將他收押地牢,就是讓妾身押他親自登門賠禮道歉又有何妨?可他絕非十惡不赦,不該由你任用私刑,肆意辱沒!” “秦小公子不曾斷骨斷肢、不曾皮開rou綻,也不知你說的是何私刑。”長公主輕笑:“你可知本宮的追求者從貴安城樓可以排至棧關(guān)之北,若每個人都如秦小公子放浪造次不知廉恥,僅憑一句年少無知便可抵過尊卑不分,那本宮豈非不得安寧,隔三岔王便要遭難受苦?” “更何況娘娘今日不請自來,不僅聚眾生事擾人清靜,竟還動手打傷本宮的人?!彼缧顷?,寒光畢現(xiàn):“那便等本宮斬了這群狗奴才,你有意見,盡管上重霄宮告去吧。” 這話把小秦妃帶來的人嚇得撲通跪地,當(dāng)主子的燒心燒肺,氣得再難端起鎮(zhèn)定之色:“你敢?!” “本宮有何不敢?”都說她動輒打殺殘暴不仁,她安晟還有何不敢?“來人,將她也給本宮綁起來!” 公主非但不同意將秦小國舅從城樓放下來,還揚指使手下將滋事主使小秦妃給五花大綁。眼見自家主子毫無招架之力,余下太監(jiān)宮女無不腿軟求饒,生怕長公主要就地正法,將他們所有人的腦袋全摘下來。 巧的是安晟公主剛出手,底下哀嚎未絕,帝后諭令來得不早不晚,前后腳從天而降。 宮里消息流通極快,小秦妃上綴華宮找茬鬧事早在雙方對恃的過程中傳開了。據(jù)說這一道是秦貴妃跑去皇帝跟前哭來的,另一道則是統(tǒng)管后宮的楊皇后聞風(fēng)送來調(diào)和的。 楊皇后派心腹宮女袁紅袖親自前來調(diào)停,溫聲細(xì)語同長公主說體面話:“說來還是秦家公子做的不對,圣上案頭已經(jīng)探過口風(fēng),絕對沒有任何偏撥的意思。至于小秦妃娘娘她畢竟是后宮的人,后宮的人自有咱們宮里的一套規(guī)矩與處分。公主您且放寬心,皇后娘娘吩咐奴婢一定給您辦妥貼了?!?/br> 搬了圣諭來撈人的是秦貴妃派來的管事公公,那邊雖然護(hù)著小秦妃,但半天不敢吱一句,全憑紅袖出面調(diào)停??磥韮傻乐I令的意思出入不大,帝后之間都是通過氣的。這事本身就是秦家理虧在先,帝后諭令均已說明這場較量誰勝誰負(fù)。 有皇后派人進(jìn)行善后,長公主頓失興致,沒心情留在這里與人周旋。紅袖笑著相送:“三日之后圣上為您設(shè)宴接風(fēng)洗塵,不少王公大臣都將攜眷出席,屆時還要為公主殿下一一引見,余下之事自有皇后娘娘為你處置,公主安心歇養(yǎng)?!?/br> “好?!遍L公主睇她一眼,似笑非笑:“好得很,那可要有勞皇后娘娘?!?/br> 都說打狗看主人,這句話在宮里尤其關(guān)鍵,做奴才能仰仗的無非來自于她們的主子,只要她們的主子足夠厲害,也就沒人敢去招惹她們。 一場對壘迎來大捷,可以預(yù)見長公主于帝后心中地位不凡,被撥到綴華宮的人便像吃了定心丸,懸著的心稍稍落下。 然而今日眾人算是見識過長公主的專橫跋扈,她們?nèi)蘸筮€得繼續(xù)留在綴華宮辦事的,不求這位小祖宗對內(nèi)友好,但求不會太難侍候。 “梅jiejie,你臂彎下夾著這是什么玩意?” 聞聲斂眸的柳煦兒正被竹菊雙嬌左右夾擊,還被梅侍官夾在臂彎三人圍起,碧天白云全不見頂。梅侍官簡明扼要:“這個好像是咱們宮里的人。” “你還好嗎?” 從這個角度可以清晰看見梅侍官說話時下顎硬朗的弧度,被她居高臨下的身型所籠罩,真的很有壓迫感。腳底懸空的柳煦兒其實挺無措:“還、還行?!?/br> 籠罩頭頂陰影散開一半,似有幽芳流轉(zhuǎn),伴隨春風(fēng)拂來。柳煦兒小臉略抬,只見竹菊已經(jīng)讓出,長公主垂眸與她對上眼睛。 翹角風(fēng)鈴伴著清風(fēng)輕靈響動,濃春綺麗,花木扶疏。公主嬌靨如玉,在艷陽之下如鍍金身,柳煦兒被她懾得移不開眼睛,只覺微微上揚的菱唇分外好看,一雙美目光彩流溢,微微瞇起時,就好似、好似…… 好似滲著一絲涼意,還透著幾縷危險的氣息? 柳煦兒:“……?” 一閃即逝的不善仿佛只是柳煦兒的錯覺,公主已經(jīng)施然拂袖從她身前翩翩而過。竹菊姐妹緊隨其后,只剩梅侍官還沒走,她將柳煦兒輕輕放下:“你叫什么名字?” 腳尖點地的柳煦兒略略踏實:“煦兒,奴婢名喚柳煦兒?!?/br> “xu?”梅侍官眉梢一動:“哪個xu?” 這個名字容易引起誤會,柳煦兒知道怎么解釋:“煦是春風(fēng)和煦的煦,不是柳樹飄絮的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