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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想到下一秒,費奧多爾抬眸看向赤松流,他輕飄飄地說:“其實我來時鐘塔,主要是來找您?!?/br> 他更換了稱呼:“維吉萊爾·阿卡瑪茲,不,赤松流,我是來找你的。” 費奧多爾笑吟吟地說:“如果讓時鐘塔的魔術師們知道,碎片世界之所以能降臨,完全是因為你的緣故,不知道你要如何面對可能到來的追捕呢?” 赤松流面色不變,端著紅茶杯子的手指微微用力。 他想到了自己這些日子持續(xù)發(fā)熱的魔術刻印,想到夢境里的黑泥,想到了那個綁著繃帶的黑發(fā)年輕人。 突兀的,赤松流就知道了那個黑發(fā)青年一定是個異能者。 是那個家伙,以赤松流為錨點做定位,激發(fā)了他的魔術刻印,從而讓碎片世界降臨的。 赤松流深深地看著名為費奧多爾的人,他喝了一口紅茶,盡量放松精神。 冷靜,赤松流想,費奧多爾直接找上門,并說出這件事,是想拿住把柄和軟肋來威脅他。 既然要威脅,那必然是有目的的。 赤松流飛速思考起來,費奧多爾一個異能者跑來威脅他,到底想讓他做什么? 等等,赤松流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費奧多爾是怎么知道,碎片世界降臨是以他赤松流為錨點做基準的? 除了夢里縫合世界的黑發(fā)繃帶青年,理論上沒人知道才對。 或者他們是同伙? 赤松流有點拿不定主意。 夢里的黑發(fā)繃帶青年面容是典型的東方人,眼前的費奧多爾是俄羅斯人,同伙?估計不是。 有句話怎么說來著? 最了解你的人是你的敵人。 赤松流發(fā)出輕微的喟嘆,一副頭疼的樣子。 “你們之間的矛盾,干嘛將我牽扯進去?” 費奧多爾聽到這句話后,眼睛微微睜大,繼而溢出滿滿的笑意。 只是這笑意不達眼底,同時費奧多爾身上很自然地流露出了一絲危險和神經質的氣息。 費奧多爾:“原來你已經見過他了?!?/br> 赤松流笑而不語,心下倒是松了口氣,他猜對了! 費奧多爾有些可惜,如果太宰治先和赤松流接觸的話,按照尼古萊的說法,想要將赤松流拉到他這邊的概率就小很多了。 嗯?不對。 費奧多爾突然意識到一件事。 如果太宰治告訴了赤松流關于費奧多爾的事,那之前赤松流見他時卻宛如初見一般? 瞬息間費奧多爾就明白,赤松流剛才那句話是在詐他。 這一次,費奧多爾眼中虛假的笑意變得真實了一些,他甚至輕輕鼓掌:“厲害,果然名不虛傳。” 費奧多爾聽尼古萊提過,他說異世界的費奧多爾一直追著赤松流確定某些事情,兩人宛如鏡子里外的同位體,具備類似的思維和行為模式。 剛開始費奧多爾不信,之后自然是好奇,繼而想要來親自見見赤松流。 一見之下,費奧多爾果然對赤松流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赤松流發(fā)現(xiàn)自己的小把戲被對方看穿了,心中越發(fā)警惕的同時面上格外謙虛:“讓你見笑了?!?/br> 他放下手中的紅茶杯,神色溫和地看著費奧多爾:“我的確還沒見過他,第一個到我面前的人是你。” 赤松流那雙黑色眼眸里倒映著費奧多爾的面容,他看得很專注:“第一個總是特別的,你可以稱呼我為格拉斯尼?!?/br> 聽到這個稱呼,費奧多爾的呼吸微緊。 這是異世界的自己稱呼赤松流的名字。 他好奇地問:“為什么這么說?” 赤松流:“維吉萊爾是魔術名,一般魔術師才會稱呼對方的魔術名,你是俄羅斯人吧?那以格拉斯尼瑟斯納稱呼我,不是理所當然的事嗎?” 費奧多爾聽后忍不住發(fā)出長嘆息。 這個男人在敏銳而睿智的同時又如此貼心,他想,異世界的自己死在赤松流手上,真的是太正常的事了。 費奧多爾柔柔地笑了,他說:“你可以叫我費佳,我的朋友都這么稱呼我。” 與此同時,倫敦郊外,希斯羅機場,一架來自遠東的飛機緩緩停在航站樓。 很快,機艙門打開,旅客依次走下升降梯。 一個穿著黑色大衣的男子走出艙門。 他站在機艙口,感受著微微潮濕的水汽和頭頂厚重的陰云,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氣。 緊隨其后的是一個戴著黑帽子的橘紅發(fā)色男子,男子身材有些矮小,他拎著一個手提箱,另一只手拿著電話在和對面的人通話。 “是的,我們到了,剛出飛機口,正在去取行李的路上。” 遠東之地的某黑幫干部中原中也回答尾崎紅葉的問題:“我們一路平安,家里沒事吧?” 尾崎紅葉:“沒事,按照之前說好的,我會將情報和工作文檔發(fā)過去?!?/br> 走在前面的黑發(fā)男子聽到了電話對面的聲音,他微微側臉,輕笑起來:“我已經不是首領了,文件什么的,難道不該歸中也看嗎?” 中原中也掛了電話,他沒好氣地說:“胡扯八道,別想將爛攤子丟給我?!?/br> 橘發(fā)青年根本不相信身前之人隨口說的辭職的事。 他抱怨著說:“你稍微有點自覺,你可是被很多人盯著的。” 中原中也跟在太宰治身邊走入機場內部的通道,他的精神一直緊繃著,生怕突然冒出敵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