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中月 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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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煙月抬眸,就對上了邵淮的眼睛,那里隱隱散發(fā)著某種瘋狂。 邵淮控制不住心里的渴望想要噙住那抹紅唇,被女人躲了過去,他便就勢趴在了許煙月的肩上。 “月兒,我可以成為你的一把刀,”他大概是因?yàn)樘傻锰?,聲音里透著無力,“一把為你斬下任何頭顱的刀,你能不能對我好一點(diǎn)?!?/br> 他的心口止不住地疼,哪怕是哄騙他也好,利用他也好,至少不要對他這么冷淡。 許煙月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那如果我是想讓你死呢?” 肩上的邵淮沉默了一會兒才回答:“那不行?!?/br> 他若死了,這個(gè)人就會成為別人的女人,會完全忘掉自己,那不行。 第39章 鄭家 回來就好 邵淮雖勉強(qiáng)下了床, 但被砸的那一下顯然影響還是不輕,他告了假,每日都在房里, 喝藥用膳都要有許煙月陪著。 這倒是把錢平嚇得不輕,仿佛就怕許煙月做什么手腳。 “大人……要不還是讓丫鬟來伺候您?!彼胝f便是夫人不下毒,照顧他也定是不會上心的。 邵淮不悅地看了他一眼:“你出去吧?!?/br> 錢平無奈, 只得退出去了。 邵淮將碗里的藥一飲而盡,不知是不是太苦, 他皺了皺眉。 “苦嗎?”許煙月在一邊開口。 邵淮眼里流露出幾絲委屈般點(diǎn)點(diǎn)頭:“苦。” 女人便慢條斯理地打開著桌上的蜜餞。 “我今日要回許府一趟?!彼蜷_了蜜餞, 卻是塞進(jìn)了自己嘴里, “大人, 我可以說你快死了吧?” 她說這話時(shí), 眼里笑意吟吟,仿佛說的不是快死了而是什么喜事。 許煙月覺著邵淮的話不無道理, 她之所以沒在最開始知道真相時(shí)就殺了他,不也是考慮到這是一把好用的刀嗎? 更何況如今是刀自己湊到她的手上。 邵淮被她的笑迷了眼, 即使如今的和平都是假象,他也無比貪戀。 “當(dāng)然可以, ”他笑, 眼里帶了寵溺,“你要幫我檢測他們的衷心, 我怎好拒絕?我會出席五日后宮中的宴會,在那之前, 你可以隨意?!?/br> 許煙月起身時(shí)像是又想到什么:“對了,我今日會送舒寧離開,你沒意見吧?” “沒有?!?/br> 邵淮回答得很快,許煙月看了他半晌:“你養(yǎng)了舒寧那么久, 她對于你來說,意味著什么呢?” 邵淮對舒寧,說不上有多寵愛,但也絕對算得上是一個(gè)合格的父親,許煙月突然間想知道,這個(gè)人,有真的把她當(dāng)做自己的親生女兒嗎?即使此刻說送她離開,神情也看不出變化。 邵淮伸手將她方才打開的蜜餞拿過來一塊吃。 “你把她當(dāng)女兒時(shí),她就是我們的女兒。你既是不要了,那就不是了。況且,”他停頓了一下,“你現(xiàn)在送她走,不也是怕把她牽連進(jìn)來嗎?” 邵淮沒說的是,他第一次意識到自己對許煙月感情的變化,便是看到她對舒寧笑的時(shí)候。 初為人母的她整個(gè)人仿佛會放光一般,眼里全是對孩子的喜愛。 他在那一刻,第一次產(chǎn)生了嫉妒的情緒,他希望這個(gè)女人的目光停留在自己這里,希望她眼里的光,都是因自己而存在。 許煙月送舒寧離開的良苦用心,他不是不知道,就像她再怎么恨自己,也依然會擔(dān)心大哥,會心疼母親。 邵淮苦笑,他知道的,這個(gè)人一向如此,她也許當(dāng)初就更適合一個(gè)普通人家,夫妻恩愛,相夫教子,卻偏生遇見了自己,偏生,讓自己如今無法放手。 他起身,替許煙月整理了一下衣物:“那你早去早回。” 許煙月避開了他的手,也不回話就出去了。惹得邵淮輕嘆了一聲,雖說如今是位置互換了,她倒是比當(dāng)年的自己更絕情。 看著許煙月離開了,邵淮才開口:“來人?!?/br> 錢平馬上應(yīng)聲進(jìn)來:“大人?!?/br> “你去跟著夫人。” 錢平一聽這個(gè)馬上了然,大人總算是知道提防夫人了,這大概是要掌握她的行蹤了。 然而像是看穿了他在想什么,邵淮補(bǔ)充了一句:“是讓你去保護(hù)她的,不管夫人要干什么,你只管幫就是了?!?/br> 果然!錢平雖是無奈,也只能應(yīng)下了:“是?!?/br> 許煙月之所以在今日回許府,就是因?yàn)榻袢帐橇旨业诙翁嵊H的日子。 林家雖沒有出手十分闊綽,但也按照了一般的規(guī)矩,該有的聘禮一個(gè)也不見少。 許明輝一向與林英平不對盤,他看不慣林家那一板一眼假清高的作風(fēng),林英平更是覺著他趨炎附勢,是個(gè)小人。 如今那個(gè)假清高這般幾番低三下四來求娶自己的女兒,還是讓他感到了幾分暢快。 他看向林奕安,倒也是一表人才,只可惜古板勁比起他爹來有過之而無不及,就算是把小涵嫁給了他,也不是能拉攏過來的人。 “許大人,”即使是不喜歡這個(gè)人,林奕安舉止間也沒有半分失禮,“在下對三小姐一片真心,還請?jiān)S大人成全?!?/br> 許明輝面露為難:“賢侄的一片真心,我自然也是深受感動,只是……涵兒她自幼喪母,我不忍把她嫁出去這么快?!?/br> 他這會兒倒是說得一副父女情深的樣子。 “三小姐的情況在下也是聽說過的,”林奕安回他,“所以在下才想盡快迎娶三小姐脫離苦海?!?/br> “你……”許明輝沒想到他來求人還這么不客氣,氣得正要下逐客令,就聽下人來報(bào)。 “大人,大小姐回來了?!?/br> 許明輝斂了斂神色,又一副慈父的面容,起身看著已經(jīng)進(jìn)門來的許煙月。 “月兒怎么突然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為父好提前準(zhǔn)備?!?/br> 許煙月笑:“我回自己家而已,父親哪里需要準(zhǔn)備什么?” 旁邊的林奕安向她施了一禮:“邵夫人?!?/br> “林公子不必客氣。”許煙月說完,又圍著那些聘禮看了看。 林奕安眼里這才有了幾分緊張,許明輝是無所謂的,他只怕邵夫人會不滿意。 好在許煙月將聘禮清單掃了一遍,倒也沒有流露不滿:“林公子有心了。這聘禮……”她將清單扣在桌上,“就先放在這里吧。我與爹爹相商后會給你答復(fù)?!?/br> 許明輝微微一愣,他還以為許煙月定會拒絕,如今聽這意思,仿佛還有回旋余地。但他也聰明地沒有開口。 有了她的話,林奕安道謝過后才離開。他路過前院時(shí),視線與一名男子對上。 那男子穿著簡樸,看著像是下人。但氣宇軒昂惹得人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楚云規(guī)規(guī)矩矩地行禮,看著男人沖他微微一點(diǎn)頭后消失在了視線里。 那便是她未來的夫君吧?果真是相配得很。他低頭,掩去了眼里的苦澀。 另一邊。 “月兒,那是林家,你可要想清楚了?!绷洲劝惨蛔撸S明輝就開口勸了,“他家一向看不上咱家,更是與邵大人處處作對,涵兒嫁過去能有好?” “父親?!痹S煙月坐了下來,“林公子既是真心求娶,依照他的人品,您擔(dān)心的事情也許不會發(fā)生。” 許明輝微一思索又覺著不對:“聽說邵大人最近身體有恙,不知好些了沒。” 也不光是他,最近朝堂上的人都在擔(dān)心這個(gè)問題,去邵府登門拜訪的也都被拒之門外,如今是各種傳言都有。 見許煙月面露為難,他又趕緊追問:“你跟父親還有什么可隱瞞的?若是有什么問題,你早些說,為父也好早些替你打算?!?/br> “替我打算就不必了?!痹S煙月故作為難地嘆了口氣,“只是大人的身體確實(shí)……不好說,與林家結(jié)親,也算是保障。” 許明輝心里將信將疑,只是許煙月如今同意林家的婚事,明顯是在為許若涵鋪后路。他雖然不能全信,但就像她說的,與林家結(jié)親不是壞事,便是邵淮日后問起來,只說是許煙月做的決定也怪不到自己頭上。 “小涵是我女兒,我自然不會利用她去結(jié)親尋什么保障。只是他們?nèi)粽嫘南鄲?,我也不好做這個(gè)拆散的壞人?!?/br> 許煙月對他的這冠冕堂皇的說法好笑,卻也不拆穿。 “既然如此,我會去問問小涵的意見?!?/br> 許煙月又去許若涵那邊待了一會兒,談起林奕安時(shí),許若涵雖還是乖乖巧巧的模樣,眼里的光卻是遮掩不住的。 這便是許煙月期待的最好的結(jié)果了。 “父親那邊也已經(jīng)沒問題了?!彼嗣S若涵的頭發(fā),“我會定個(gè)好日子。小涵,你一定要幸福?!?/br> 許若涵的笑意微微淡去了些,她抓住了jiejie的手:“阿姐,你也是。等你把要做的事情做完了,一定要好好開始新的人生?!?/br> 許煙月笑著嗯了一聲,新的人生嗎?她還能想嗎? 從許府出來,馬車還等在門口,馬夫看著她便問了:“夫人,要回府嗎?” “不,去鄭府。” 說完,她像是想到什么,看向了一邊:“你既然來了,就跟著我一起去吧?!?/br> 錢平默默地從一邊走出來:“是,夫人?!?/br> 今日鄭府可熱鬧著他怎么能不知道?夫人這是要用他當(dāng)?shù)读耍善笕擞窒逻^命令,他也不得不從。 鄭家今日是難得宗親與商會成員都聚會的日子,在坐的在京城的生意場上,都算得上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了。 這聚會是楊明全作為主人的,他是楊開運(yùn)的弟弟,楊開運(yùn)便是借著他的手掌管鄭家。他坐在上位,笑得滿面春風(fēng)。直到一個(gè)小廝慌慌張張地跑來在他耳邊耳語了幾句。 楊明全臉色難看:“攔住她?!?/br> 然而很明顯已經(jīng)來不及了,坐在輪椅上的鄭秀婉被鄭明博推了進(jìn)來,謝以跟在后邊。他們一出現(xiàn),現(xiàn)場便安靜了。 楊明全穩(wěn)了穩(wěn)心神,很快又掛上了笑容,幾步上前:“大嫂,您怎么來了?大哥最近擔(dān)心您可擔(dān)心得不得了,看到你沒事,估計(jì)他也放心了?!?/br> 鄭秀婉手微微握緊:“我回我的家,還需要跟你打招呼嗎?” “大嫂這是說的什么話?你與我大哥,那不是一家人嗎?聽說你前些日子病了,是不是病還沒好?”楊明全眼里露出幾分殺意,“要不還是先回楊府……” “今日是鄭家的家族聚會,秀婉是陽白這一脈唯一的血親無論是鄭家的發(fā)展,她理應(yīng)在這?!币粋€(gè)胡子花白的老人站了起來,說完又環(huán)顧四周,“大家應(yīng)該不會忘了吧?鄭家能有今天,商會能有今天,靠的都是陽白嘔心瀝血的付出?!?/br> 他這話一出,其他人沉默一會兒后也紛紛附和。 楊明全笑意僵了僵,但也還是順著話說了:“老爺子說得有理。那大嫂,您請上座?!?/br> 鄭明博將手輕輕搭在鄭秀婉的肩上,女人微微顫抖的身體仿佛受到了安撫,慢慢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