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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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開到肚臍的深V領(lǐng),上身半透視純黑紗,下半部分拼接純白色長裙,腰部鏤空,勾出一個恰到好處的弧形,優(yōu)雅又性感。 正合適。 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略微思索了一下搭什么發(fā)型和配飾。 江總,水放好了,你現(xiàn)在洗澡嗎? 嗯。 江虞脫下禮服,重新收拾好,從容進(jìn)了浴室。 圓形浴缸立在窗邊,外面是燈火通明的濱江兩岸,她按了按門邊墻上的鈕,透明玻璃瞬間變成一幅風(fēng)景畫,藍(lán)天碧海,椰風(fēng)樹影,室內(nèi)室外互相看不見。 衣物都丟在地上。 江虞拉開旁邊的小抽屜,取出個白色盒子,拿了里面的長條連接橢圓的玩具握在手心,而后踏入浴缸,坐下來。 熱水溫柔地包裹住毛孔,一霎時帶走全身心的疲憊。 她閉上了眼。 氤氳霧氣升上來,臉頰漸漸發(fā)熱,只聽見細(xì)微的嗡聲自水下傳來,攪動一方漩渦,她整個人仿佛沉入漩渦深處,起起伏伏。 那一瞬間,腦海中閃過小朋友的臉,停留了幾秒,很快又被揮出去。 只有自己才能帶給自己快樂和安心。 這個澡泡了許久,明明是為解乏,泡完卻好像更累了。江虞吃過簡單的晚餐,早早回了房間。 主臥很大,地毯上,窗臺上,沙發(fā)上,還有兩米寬的大床上,都堆滿了各式各樣的毛絨公仔,大的有半人高,小的只有手掌心大,最多的是兔子。 灰兔,白兔,垂耳兔,豎耳兔,吃蘿卜的兔,戴發(fā)卡的兔。 因為她屬兔。 兔子占據(jù)了大半床,只有中間小塊地方能躺人。江虞把自己丟上去,被兔子們淹沒。 一陣鈴聲把她喊了起來。 裴初瞳的電話。 剛回家,你的電話就來了,是不是跟我有心靈感應(yīng)啊?江虞笑著調(diào)侃,一邊說話一邊爬坐起來,隨手撈了個兔子抱在懷里。 那邊傳來大小姐清亮的笑聲:對啊,我感應(yīng)到江可可現(xiàn)在正想我。 是是是,想你,想知道你要說什么。 那個綜藝你考慮好參加了嗎? 江虞差點忘記這件事,但那幾天也認(rèn)真考慮過了,想了想,猶豫地問:還有哪些嘉賓? 裴初瞳報了幾個人的名字,都是娛樂圈內(nèi)正當(dāng)紅的,流量咖占了大半。 江虞聽著有些頭疼,視線不經(jīng)意落在對面梳妝臺上,鏡子旁邊擺放著一個木雕杯子,她愣了愣,記起來,是小朋友從家鄉(xiāng)帶回來的特產(chǎn)。 一套三個,一個她放在臥室梳妝臺,一個放在客廳陳列柜,一個放在辦公室桌上。 她還挺喜歡的。 家鄉(xiāng),陵州 江虞默念了一遍這個名字,陷入恍惚,電話里裴初瞳喊了她好幾聲,她回過神來,應(yīng)道:好吧,我參加。 那就這么說定了,等我過兩天殺青了去找你。 嗯。 掛掉電話,江虞握著手機出了會兒神,點進(jìn)微信切小號,加載完,一點動靜也沒有。 小朋友沒有給她發(fā)任何消息。 以前至少會有一句晚安。 但現(xiàn)在才八點。 江虞盯著屏幕,眼前驀地浮起女孩清瘦的背影,指尖不經(jīng)意點開了鍵盤,想發(fā)些什么,但卻無話可說。 她能說什么? 督促早睡?現(xiàn)在時間還早。讓小朋友過來?她不會帶情人回家?;蛘呤?/br> 道歉? 不可能的。 她是金主。 第41章 金主不會向情人道歉。 思及此,江虞忽然意識到,自己怎么會有道歉的念頭?她做錯了嗎?分明越界的人是小朋友,而她只是在遵守并維護協(xié)議條款。她為什么要道歉? 田琳沒有說錯,她最近的確有點反常,竟然連這種念頭該不該有都要去思索一番。 可笑。 江虞心里沒來由地?zé)┰辏掌鹆随I盤,目光卻又停留在小朋友的頭像上。 乖巧寶寶,白饅頭似的臉,戴一頂黃色小圓帽,背著小小的挎包,兩只小爪子托起粉嫩的愛心,軟萌又可愛。 記得剛添加好友的時候,小朋友的頭像是一棵樹。 廣袤無垠的原野上,一棵橡樹孤零零地立在中央,頭頂是藍(lán)天白云,腳下是泥土芬芳,恬靜安寧。后來不知什么時候,她又把頭像換成了小企鵝,再后來,也就是現(xiàn)在,變成了乖巧寶寶。 風(fēng)格變化如此之大,難道有什么寓意? 江虞沉思了片刻,回過神,才發(fā)覺自己又在想毫無意義的東西,煩躁更甚,索性將手機扔到一邊。 她仰躺下去,隨手抓過一只長耳兔抱在懷里,翻了個身,閉上眼。 就這樣躺了一會兒,困意不知不覺襲來 一片混沌之中,身體仿佛不斷下墜,在某個瞬間又飄浮了起來,四周寂靜,眼前是白茫茫的濃霧,什么都聽不見,什么也看不見。 又是無休止的夢境。 她獨自走在漆黑冗長的走廊里,四周是濃郁無盡的黑暗,壓抑,密閉,沒有光,沒有希望,她不知自己從哪里來,要到哪里去,好像永遠(yuǎn)都走不到盡頭。 走著走著,前方出現(xiàn)了許多人的身影,有母親,有外婆,有繼父,有弟弟,還有老師和同學(xué) 大家都用陰毒的眼神看著她。 賠錢貨! 小鱉崽子! 大狗熊! 所有人沖上來圍住她,尖利的叫罵聲此起彼伏,她恐懼無措,掙扎著往前跑,用力跑,一直跑,卻怎么也逃不出去。 救命,救命 她一邊跑一邊無聲地喊。 慌亂之中,她想抓住點什么,漸漸就感覺到手心傳來綿軟的觸感,只是沒有溫度,眼前出現(xiàn)了女孩清麗明艷的小臉。 她顧不得許多,猛地抱緊了女孩,口中喃喃:救我救我 然后就睜開了眼睛。 一道刺目的光線從天花板落下來,江虞瞇起眼,抬手擋住,手背碰到額頭上細(xì)密的汗珠,胸口劇烈起伏。 原來又是做夢。 緩了會兒,江虞坐起來,低頭發(fā)現(xiàn)自己懷里抱著的是只兔子娃娃,而不是夢中的女孩。那張臉隨著夢醒來一并消失了。 她恍惚出神,一股淡淡的失落涌上心頭 片刻,江虞松開兔子娃娃,深吸一口氣,下床給自己倒了杯溫水,喝兩口,抓過手機看了看時間。 凌晨十二點半。 微信仍停留在小號界面,乖巧寶寶安靜地躺在消息列表中。 沒有晚安。 江虞獨自靜坐在床邊,天花板柔和的燈光籠罩著她孤寂的身影,她捧著手機出神,心里總覺得缺了點什么,空蕩蕩的。 凌晨一點多,又有了困意,她終于放下手機,打開床頭的小夜燈調(diào)暗,抓了一只兔子進(jìn)被窩,關(guān)大燈躺下。 后半夜睡得很不安穩(wěn)。 迷迷糊糊又做夢,再醒來,只要她一閉眼,那條黑暗走廊就如猛獸般朝她撲過來,吞噬她 一夜睡不好的后果是早晨起床沒精神。 江虞的作息非常規(guī)律,每晚十點鐘躺下,十點半前進(jìn)入深度睡眠,早上六點半醒,偶爾因為工作需要亂了一兩次,生物鐘也不會受影響。 但今天失靈了。 她昏昏沉沉起床,昏昏沉沉洗漱,昏昏沉沉吃早餐,直到上午十點多才感覺腦子清醒了些。 這種反常讓她有點不安。 虞姐,我怎么感覺你臉色不太好?下午的時候,田琳不放心還是過來了,一見江虞那神情萎靡的樣子,心懸了起來。 江虞正坐在秋千上吃水果餅,聞聲,漫不經(jīng)心地說:昨天睡得有點晚。說完拿了一塊餅遞過去,你嘗嘗這個,很好吃。 田琳半信半疑地看著她,接過來撕開包裝袋,咬了一口。 酥脆的外殼包裹著濃郁清甜的果香。 她又咬了一口。 江虞挑眉笑了笑,好吃嗎? 嗯,田琳認(rèn)真地點頭,你在哪兒買的?突然間又反應(yīng)過來,少吃點啊,高糖高油的 小朋友家鄉(xiāng)的特產(chǎn)。江虞微愣,似乎想起什么,瞥了眼擱在旁邊的手機。 微信小號很安靜。 昨天小朋友沒有給她發(fā)晚安,今天也沒有發(fā)早安。 雖然她從未要求過小朋友這么做,一直是對方在主動,但這些天以來,她早已習(xí)慣了它的存在,而此刻,像是原本屬于自己的東西突然之間消失掉,心里有些不舒服。 她很難不想到小朋友是在賭氣。 田琳見她神情恍惚,心不在焉的樣子,之前按下的猜想又冒出了頭,忍不住試探道:我說呢,你都多少年不吃這些東西了,原來是小朋友給的啊。 特地咬重了小朋友三個字的音。 江虞低著臉,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像是自言自語:我是不是對她太好了? 田琳。 欸。 你覺得呢? 這田琳想了想,斟酌回答,如果把以前那些女孩子當(dāng)成參照物,你現(xiàn)在對程小姐確實比較特殊,好與不好,我也不知道該怎么定義,還是要問你自己。 特殊嗎?江虞抬起臉,眼神茫然。 她只不過做了金主該做的事。 有哪一件是越界的?以至于,讓小朋友一再蹬鼻子上臉,現(xiàn)在敢跟她賭氣。 田琳沉默了。 再如何特殊終究是金主與情人的關(guān)系,一旦踏上這條路就很難再回頭,只能不斷往前走。她明白,江虞也明白。 午后的陽光照進(jìn)落地窗,為地毯染了一層淡淡的暖黃色,很柔和,像瀲滟的香檳酒,整間屋子有一種塵封老舊的隔世感,仿佛高樓之下的喧囂與這里一切都無關(guān)。 江虞半闔著眼皮,黑沉的眸子里情緒不明,半晌,她轉(zhuǎn)開臉,注視著窗外的天空,你最近留意一下,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女孩子。 要換人嗎?田琳驚訝道。 當(dāng)備胎。 好。 要二十三歲以下,凈身高不超過一米六八,長相要清純,鵝蛋臉最好,眼睛要大要亮,性格要乖,文靜,唱歌好聽,會兩門外語江虞說著說著,腦海中浮現(xiàn)出小朋友的影子。 一張清麗秀氣的小臉,生了雙干凈的鹿眸,笑起來臉上有兩只小梨渦,特別乖,軟軟的,喊jiejie的樣子讓人想欺負(fù)。 還要有酒窩。 好的。 田琳都記下來,突然一愣。 這不就是程小姐嗎? 她看向江虞。 江虞歪頭靠著秋千,食指揉著太陽xue,已經(jīng)不知什么時候閉上了眼睛。 假期最后一天,學(xué)生們陸陸續(xù)續(xù)返回學(xué)校,原本空曠的校園又熱鬧起來。 傍晚的食堂比平常周末人多了幾倍。 吃完飯,程蘇然背著帆布袋從食堂出來,天已經(jīng)黑了,她邊往校門外走邊看微信,三分鐘前收到了司機jiejie的消息,在老位置等她。 入秋后晝夜溫差大,她出門時穿得少,這會兒夜風(fēng)刮在身上有點涼。 正要收起手機,突然消息一震。 ! 程蘇然猛地一個激靈,連忙重新解鎖,點進(jìn)微信,入眼卻不是她預(yù)想中那個灰黑色的頭像,而是一條新聞推送。 她瞬間泄氣。 一整天了 她在圖書館泡了一整天,微信也安靜了一整天。 從昨晚到現(xiàn)在,她無數(shù)次點開置頂備注為jiejie的聊天框,看著那熟悉的灰黑色頭像,想說點什么,卻一次又一次忍住。 她怕jiejie余怒未消,看見自己的消息會更生氣,然后一怒之下終止合約。 這樣的后果她承擔(dān)不起。 當(dāng)然 私心也有。 昨晚回去后,她痛哭了一場,委屈的情緒如陰云籠罩腦海,不想再做熱臉貼冷屁股的事,就像是在較勁。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指望什么。 難道要jiejie主動哄她? 不可能的。 走過一盞又一盞路燈,影子被冷白的燈光拉長,她刪掉新聞推送,收起了手機,加快腳步朝校門走。 上了車,程蘇然又忍不住拿出手機,反反復(fù)復(fù)看。 她感覺自己在賭氣。 再等等吧。今晚jiejie要回酒店的話,一定會發(fā)消息給她,如果十點鐘之前還沒有收到消息,就主動道歉。一整天了,氣也該消了吧?她在心里這么安慰自己。 抱著如此想法,程蘇然安下心來。 到了酒店,她風(fēng)風(fēng)火火沖進(jìn)浴室,很自覺把自己洗得干干凈凈,然后捧著手機坐在沙發(fā)上等,一直等,一直等 十點半。 微信沒有半分動靜。 程蘇然打了個呵欠,心知今晚江虞是不會來了,便乖乖發(fā)消息: [jiejie,昨天對不起。] [我保證沒有下次。] [晚安。] 發(fā)完,她等了會兒,直到時間顯示十一點整,才確定江虞真的不會搭理她,失落地收了手機,起身回自己房間睡覺。 夜色深濃,整座城市陷入沉睡。 救命,救 夢中人發(fā)出陣陣囈語,猛然睜開眼,入目是一片黯黃的微光。 江虞再一次從噩夢中驚醒。 她躺在床上,呼吸急促,胸口劇烈地起伏,緩了一會兒,才慢慢爬坐起來,打開燈。 臥室瞬間亮起來。 燈光有些刺目,江虞偏過頭,垂落的長發(fā)遮擋住光線,她把身體蜷縮起來,疲憊地喘著氣,許久,抓過手機看時間。 凌晨一點。 屏幕上有三條未讀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