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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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伸手一揮,一道禁制出現(xiàn),將喬宣關(guān)在了屋子里。 喬宣站在屋門口,哦豁,他被關(guān)禁閉了。 今日真是出師不利,誰能想到,華瀾竟然也和前世有關(guān)呢? 喬宣幽幽嘆了口氣。 喬宣的第一世情劫,在1000年前。 那一世他名為容宣,生在凡界南樾國,是當(dāng)朝容太師的嫡親小孫子。 南樾國同東崇州不同,并非修行之地,而是凡人國度。 當(dāng)時的南樾國國君昏聵無能,外戚掌權(quán)朝局不穩(wěn),鎮(zhèn)國將軍軍功赫赫把持朝野,他的meimei又是一國皇后,鎮(zhèn)國將軍野心勃勃路人皆知,然敢于諫言的人都被殺了,以至于整個朝堂風(fēng)聲鶴唳。 皇后娘家權(quán)傾朝野,寵冠六宮,但自己卻一直無所出,于是收養(yǎng)了一個小皇子。 這個皇子蕭律,后來成為了南樾國的皇帝。 也是喬宣的情劫對象。 蕭律生母位份低下,母子兩人朝不保夕,母親意外死亡后,他被帶到了皇后跟前。 皇后告訴他,他的母親是病死的可蕭律知道不是的。 那時候,蕭律只有五歲。 但他知道,如果自己要想活下去,就要假裝不知道真相。 他將仇恨埋藏在心底,故意表現(xiàn)的平庸無能,對母后言聽計從,對將軍尊敬有加,他活的如履薄冰小心謹(jǐn)慎,盡量讓對方認(rèn)為他沒有威脅,因為他很清楚自己的位置,他只是鎮(zhèn)國將軍和皇后扶植的一個傀儡罷了。 做傀儡,就要有做傀儡的樣子。 他一直扮演的很好,在他十七歲那年,又順理成章的被推上太子之位。 至于他的其他兄弟們,自然是早就死的死,瘋的瘋了。 幾年后,他的父皇病逝,他登基為帝,為了讓太后和鎮(zhèn)國將軍安心,他娶了鎮(zhèn)國將軍的女兒為后。 繼續(xù)做一個聽話的傀儡皇帝。 然而身為天子之尊,蕭律又如何甘心做一個傀儡,在仇人的手下茍且偷生呢?且鎮(zhèn)國將軍殘暴貪婪無度,南樾國民眾民不聊生,這一切都讓他不甘于此。 但貿(mào)然對抗,不過是死路一條,他必須忍辱負(fù)重。 好在當(dāng)朝之中,反對鎮(zhèn)國將軍的不在少數(shù),蕭律并非是完全孤立無依的,而容太師,不但是蕭律的老師,也是蕭律最堅定的支持者。 容太師為人清正,剛直不阿,當(dāng)年先帝尚在之時,便是少有的敢于直言進(jìn)諫的老臣,先帝對他一直十分敬重,更是讓他擔(dān)當(dāng)太子太師,蕭律天生聰慧,又心懷天下胸懷抱負(fù)也就是那時,兩人結(jié)下師生情誼。 先帝去后,蕭律為了避嫌,不引起鎮(zhèn)國將軍的懷疑,表面上和容太師漸漸疏遠(yuǎn),暗中卻經(jīng)常去老師家中商議。 當(dāng)然這些事情容宣是后來才知道的。 容宣是容太師最小最疼愛的孫子,因為從小體弱多病,腿腳不便,所以一直養(yǎng)在府中極少外出。 少年向往著外面的世界,卻只能從書中雜記、以及親人仆從的口中了解外面的一切。 他的世界很小,很單純,只有容府那么大直到有一天,一個陌生男子意外闖入了他的世界。 那天他待在自己的院落里,正要挖坑埋下自制的桃花釀,結(jié)果因為腿腳不便,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正在苦惱之極,忽然有人推門而入,沉穩(wěn)有力的手臂將他抱了起來,容宣一抬頭,便看到一個儒雅俊美的男子,男子眼神關(guān)切的問:你沒有事吧? 容宣少見外人,又見男子這般好看,頓時有些不好意思,連聲道謝說沒事。 他正準(zhǔn)備自己繼續(xù),誰知男子卻沒有離開,而是笑意盈盈看著他,主動提出要幫他。 容宣看他談吐不凡衣著華貴,許是父親的貴客,怎好意思讓客人給他幫忙呢?誰知道男子半分也不介意,笑著向他討了半壺酒做報酬,便挽起袖子幫他挖起坑來。 容宣怔了怔。 他托腮坐在輪椅之上,看著俊美矜貴的男子,從容淡定的,幫他埋了那壇桃花釀 男子忙完就準(zhǔn)備離開,容宣猶豫片刻,試探著開口道,你要不要歇會兒?喝口茶,下盤棋? 他眨眨眼睛,有些期待的看著對方,其實是難得有人過來,想讓他陪陪自己 男子看他片刻,忽的笑了,聲音低沉悅耳,說好。 那天他們聊天、下棋、泡茶時間過得比往日都要快,直到容宣的父親找了過來。 容宣的父親是容太師嫡長子,也是當(dāng)朝禮部侍郎,平日在容宣面前頗有威嚴(yán),然此刻面對男子卻態(tài)度恭敬,視線一掃院子里的模樣,少見的嚴(yán)厲的看了容宣一眼。 容宣脖子一縮,心道這人果然是父親的貴客,可他看起來一點也不高傲,而且談吐風(fēng)趣又平易近人,今日和自己說了許多外面的趣事,而且無論自己說什么,男子都能和他接的上話,可見有不少愛好想通之處 容宣第一次,遇到這么聊的來的人。 臨別之時,竟有少許不舍,眼看對方就要走了,容宣忽的開口:你以后還會來嗎? 他說完心情忐忑不已,不敢看父親的眼睛,有些不自在的別過臉。 誰知男子回頭笑了,眉眼溫柔,說好啊,你說起的那本尋不到的百山居士手記,我剛好有一本,下回給你帶過來。 容宣驚喜不已,連連點頭。 只是聊天時隨口談了一句,沒有想到對方竟然留意到了。 他的父親似乎有些顧慮,想要勸阻,但最后只是對他道,蕭公子身份尊貴,讓他日后和蕭公子相處,切莫逾矩失禮。 容宣只是腿腳不便,腦子又不傻,當(dāng)然看得出蕭公子身份尊貴,但他們交朋友只看投緣與否,和身份又有何干?再說自己又不會對朋友失禮。 蕭公子信守承諾,幾日之后,在容宣的期盼中,帶著百山居士的手記過來了。 容宣高興極了,像是得了寶貝的孩子,連連道謝。 蕭公子說舉手之勞而已,不必客氣,你以后叫我蕭大哥就可以,稱呼公子有些過于見外了。 容宣欣然應(yīng)允,其實他也覺得這樣更好。 自那以后,蕭大哥就經(jīng)常過來。 蕭大哥每次過來這里,都會給他帶來孤本、曲譜、小吃、零食、機(jī)關(guān)玩具 蕭大哥談吐風(fēng)趣,博學(xué)有才,天文地理什么都懂,容宣特別喜歡和他聊天,聽他說外面的事情,蕭大哥口中外面的世界,如此繽紛多彩,令他心生向往。 漸漸的,蕭大哥的到來,成為容宣枯燥乏味生活的最為期待的一件事。 蕭大哥的出現(xiàn),讓他的小小一隅天地,變的和以前不一樣了 容宣不清楚這種感情是什么,但是他總是,期待著見到他 期待著對方的出現(xiàn) 這段時間,對容宣來說,快樂而簡單。 然而好景不長,災(zāi)難來的毫無預(yù)兆亦或者早有端倪,只是容宣被保護(hù)的太好,沒人告訴他這些事罷了。 那一天是個雪夜。 容宣將將入睡不久,外面忽然響起一陣喧嘩,寒風(fēng)從陡然推開的門,無情的涌了進(jìn)來,他迷茫的揉揉眼睛,看到他的父親和大哥走了進(jìn)來。 他那素來穩(wěn)重的父親,還有溫厚的大哥,此刻臉色前所未有的凝重,看著他的眼神,似乎還隱隱有一絲悲哀之意。 容宣雖然足不出戶,卻并非什么都不懂,他意識到,一定發(fā)生了什么很為難的事情,連忙詢問,但父親和大哥卻一言不發(fā),只是吩咐小廝給他換上衣服,不顧他的反抗,要將他連夜送出去。 臨走之前,父親只說了一句話:以后不要再回來了,也不要告訴任何人,你是誰。 那一瞬間,容宣意識到今日離開,便是訣別。 往日他總是纏著父親和大哥,為了能出門而撒嬌耍賴,但因為他身體實在太虛弱,父親和大哥總是不同意,只會在被他求的實在無奈的時候,才千叮萬囑的許他出去一次。 可是今夜,一切那么匆忙。 沒有往日的殷殷囑咐,沒有平時的小心翼翼,一切都如此的匆忙狼狽。 容宣知道自己要被送走了 可是他不想走,他知道自己錯了,不該總是吵著要出門,他死死拽著大哥的衣袖,哭著說我不出去了,以后都不出去了,我會乖乖留在家里,我會很聽話的,你們不要趕我走 然而向來呵護(hù)他如眼珠子的大哥,一點點掰開他的手指,無情的推開了他。 容宣很是絕望,他哭著說,那我們一起走,一起走好不好。 可是沒有人和他一起走。 就連陪伴他多年的小廝,那個有些拘謹(jǐn)膽小的男孩,也換上了他平日里的衣服,對他笑了笑,毅然決然的留了下來。 只有他被送了出去,眼睜睜的,看著父親和大哥的身影,淹沒在大雪紛飛的夜里。 府中的侍衛(wèi)抱著容宣,腳步飛快的踏入夜色之中。 容宣哭著伸出手,但是除了一片雪花,什么都沒能抓住 外面很冷很冷,寒風(fēng)入骨,黑沉沉的天幕像是呼嘯的深海,無情的將他的世界碾的粉碎,他一直想要去外面,但不是這樣的方式,也不是這樣的時候。 漆黑的夜里,沒有半點光亮,容府一片黑暗,一陣噪雜過后,變得無聲無息。 侍衛(wèi)死死捂著容宣的嘴,見他終于不哭鬧了,讓他安安靜靜留在這里,他去查探一下情況就回來。 容宣點點頭。 侍衛(wèi)離開了。 容宣從角落里爬了出來,地上是厚厚的積雪,寒冷如同一根根針,扎入他的指尖,他凍的幾乎沒了知覺,但卻恍然不覺一般,就這樣,一點點的,一點點的向著家的方向爬過去 他的爺爺,他的父親,他的大哥,他們都還在家里 他只想要和他們在一起。 他只想回去看一眼,和他所有愛的人,在一起,他不要一個人離開 不想要一個人 可是為何這條路,這么遠(yuǎn)啊 遠(yuǎn)到像是,沒有盡頭,令人絕望 他的視線開始變的模糊,淚水幾乎都凝結(jié)成了冰,為什么,為什么不讓他回去 他想要回去 就在他要失去知覺的時候,忽然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他艱難的睜開眼睛,看到一張熟悉的俊美面容。 蕭大哥神色焦急而擔(dān)憂,望著他欲言又止,可此刻容宣什么都顧不得,他顫抖著伸出手,用最后的力氣抓住了蕭大哥的衣袖,發(fā)出微弱哀求的聲音: 求求你,帶我回去,好嗎? 第9章 男寵 他終歸是沒能回去。 容宣醒過來的時候,躺在柔軟的床上,身上蓋著錦緞絲被,也許是淚流干了,血冷透了,此刻他反而表現(xiàn)平靜,等待著蕭律的到來。 蕭律沒有讓他久等,很快就來了,男子一身黑色常服,一步步來到他面前,沉默不語,眸底有自責(zé)痛苦之色。 容宣看著他,嗓音嘶啞:陛下,我家不在了,是嗎? 蕭律神色震動,難以置信的看著他。 容宣卻只是笑了笑,他是單純一些,但又不是傻子,相反還很聰慧。 能讓他的父親如此恭敬,甚至就連祖父都客氣對待,又姓蕭的貴人,除了那高高在上的天子還有誰呢? 他早就猜到了,只是不說而已。 人人都當(dāng)他什么都不懂,他們總是想著保護(hù)他,想要他無憂無慮單純快樂,他便也裝作大家想要的樣子,無憂無慮過著快樂的生活,不去想那些復(fù)雜的事情,不去摻和那些他們不想他摻和的事情。 他不但不強(qiáng)大,甚至很弱小,連自己都保護(hù)不了,他不能幫父親哥哥的忙,也無力去兼濟(jì)天下但他至少,不會成為他們的累贅和麻煩,他在很努力的去好好的活著,活的開心快樂,因為這是他唯一能為家人做的事情。 可一夜之間,參天大樹轟然倒下,將他的世界連根拔起。 他所深愛與堅持的一切都沒有了。 他的內(nèi)心充斥著憤怒與絕望,沒有辦法繼續(xù)裝作什么都不知道像曾經(jīng)那樣,無憂無慮單純簡單的生活下去。 容宣雖然從來不問不說,足不出戶,但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他不但知道蕭律是皇帝,知道鎮(zhèn)國將軍野心勃勃,還知道父親輔助蕭律,知道祖父哀天下民生之艱,以匡扶正道鏟除jian佞為己任。 容家滿門忠烈,剛正不阿。 他知道 是誰想要他們死。 容宣看著蕭律,眼神堅定、明澈,一字一字道:陛下,您會幫我們報仇的,對嗎? 蕭律悲傷的看著他,緩慢而堅定的道:是。 就像之前自己每次請求他,他都答應(yīng)了他一樣,這一次蕭律依然如此。 容宣知道,即便自己不說,蕭律也會這樣做的,可到底還是問一問,才更安心。 許是他表現(xiàn)的很冷靜的緣故,蕭律告訴了他來龍去脈。 十日前。 容太師一名弟子被舉報貪污受賄,草菅人命,這個案子在鎮(zhèn)國將軍的堅持下一查再查,最后查到了容太師的頭上,那名弟子反水狀告恩師,表示這一切都是容太師指使的,多年來他一直向容太師獻(xiàn)銀,以獲得容太師的庇護(hù),為取信于人不惜寫下千字血書,字字控訴,在他的控訴里容太師是一切罪行的幕后主使,所作所為罄竹難書,表情清廉正直實則不堪齷齪。 容太師自然不肯認(rèn)下這等罪名,但鎮(zhèn)國將軍卻認(rèn)為他既然清白,就不該害怕流言蜚語和調(diào)查,趁人不備將容太師抓入了詔獄。 三日之后,容太師在獄中畏罪自殺。 坐實了容太師罪名之后,鎮(zhèn)國將軍卻并未放過容家,而是狠下殺手?jǐn)夭莩?,他這樣做,不僅僅是除掉一個礙眼的對手,還是要給蕭律一個警告,讓他知道他翻不出自己的手心。 讓蕭律知道,什么是代價。 鎮(zhèn)國將軍一手遮天,這些年死在他手里的忠臣良士,不計其數(shù),這次終于輪到了容家。 蕭律得到消息趕過去的時候,只在雪地中,救回了容宣一人。 容宣默默聽著這一切。 他看到蕭律眼底悲慟,聽到蕭律用低啞聲音,問他:你恨我嗎? 容家因為選擇了蕭律,而遭受了滅頂之災(zāi)。 恨嗎? 他恨一切,恨不公命運(yùn),恨jian佞當(dāng)?shù)赖í毑缓奘捖?,因為他知道,容家作出這樣的選擇,不會有一個人后悔。 他的爹爹,他的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