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代文中改造反派 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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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振強(qiáng)斜眼瞧見了哥哥眼底像是有淚光,他趕忙把知星剛擰干的毛巾拿起丟給哥哥:“哥,你看你這身上濕的,擦擦?!彼?,哥可不愛在孩子們面前弄這個。 “爸,你怎么用了這么多水?”呂大虎這才涮了沒幾次毛巾,盆里的水就沒了,他滿臉不滿意地看向爸爸,“你看,都沒有水喝了?!?/br> 他這話一出,呂二眉頭一跳,旁邊的寧振偉和寧振強(qiáng)對視一眼,都是憋不住的笑。 “你就讓你爸我喝洗澡水?” 呂大虎老大不滿意:“你自己的洗澡水干嘛自己還嫌棄?” 呂二氣得不行:“你這混孩子,下次你的洗澡水我留下來給你喝?!?/br> 可真行! 寧振偉拍了拍憨兒子,果不其然寧知中不明所以毫無反應(yīng),只得又拍了下女兒。 “大虎哥,我們這還有水呢,你給呂叔叔倒點(diǎn)?!?/br> 呂大虎應(yīng)了聲,這才捧著杯子過來,臨過來的時候,眼神就一直往寧振偉那看。 “好了沒?”呂二心里已經(jīng)將這混小子打了一頓,半強(qiáng)行接過杯,開始噸噸噸開喝。 這喝的不是水,是混小子給他倒的苦酒。 “爸,哪個是你干的呀?”呂大虎已經(jīng)張望到后面的工程,看向父親的眼神期待。 毫無防備的呂大偉挨個指了指,就看見兒子又是興奮又是嫌棄的眼神,興奮是看著寧振偉,嫌棄是看著他。 嚯!這混小子,還嫌棄他這個當(dāng)?shù)母苫钌倭耸前??他還嫌棄他呢! …… “老廖,你說說,這怎么樣?”寧振濤看著前方半天不吭聲的廖旭東,心里直犯嘀咕。 這玩意他都改了三次了!這要還不行,他就給撕了。 ——然后撕完粘好重新寫一遍。 誰讓他都在侄女面前夸下??诹四兀?/br> 寧振濤是萬萬沒想到,知星這么信任他。 他這八字還沒一撇呢,上周吃飯知星就直接在飯桌上替他宣布了。 “奶奶,我和你說個事!小叔要寫文章發(fā)表呢!小叔可厲害可厲害了?!?/br> 這句話一出,寧振濤好懸沒把米粒嗆到鼻子里,他正想要攔著寧知星,就被不懷好意的哥哥添油加醋了。 寧振強(qiáng)把他夸得天上地下無處可找,好像他只要寫了,人那雜志就必登他的文章一樣。 看著家里人漸漸被寧知星和寧振強(qiáng)攜手說服的模樣,寧振濤人都傻了。 當(dāng)?shù)诙斐燥埧吹酵肜镫y得加餐得到的那半顆蛋的時候,寧振濤就知道完了,他這又被逼上梁山了。 他要是敢吃了媽加的餐不干活,別說家里底層了,他就連媽偷偷種的那把蔥都不如! 可話是這么說,寧振強(qiáng)可沒錯過任何一次寧奶奶的加餐。 “你別急,我這才看一半呢。”廖旭東哭笑不得地?cái)[了擺手,“你這別老打斷我的思路,要不怎么看得完?” “成成成,我不吵你,你慢慢看!” 寧振濤百無聊賴地蹲在一邊,看著遠(yuǎn)方恍若變身望夫石。 這寫文章比他想的難,也比他想的簡單。 難的是總覺得自己寫不好,和下意識地想等等再寫——不過這點(diǎn)被小侄女解決了,小侄女天天見著他就笑瞇瞇地問小叔叔寫多少了,他這想拖拉也沒得拖拉。 簡單的是,他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這段時間來和小侄女、廖旭東一起做了那么多的實(shí)驗(yàn)和研究,還觀察到了那么多的東西,一旦提筆,就好像覺得什么都可以往下寫。 所以沒兩天,文章也就差不多寫出來了,而后便進(jìn)入了艱難的改文環(huán)節(jié)。 之前修改的那三遍,都是他和小侄女琢磨著改的,每次小侄女一提問,他回答不上來,或是搖著頭說看不懂很奇怪,他就知道文章該改了。 改了三遍后,他自己實(shí)在找不到地方改,可又心里沒底,這才找到了廖旭東。 寧振濤之所以敢找廖旭東,其實(shí)也和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一個小變化有關(guān)。 這位廖技術(shù)員不知怎地,好像忽然開了某個開關(guān),和寧振濤的關(guān)系一日千里,搬了好些書來給小侄女看不說,還問了好幾次寧振濤有沒有什么事情需要幫忙,盡管和他說,寧振濤起初覺得奇怪,后來一想,認(rèn)為這是和目前在幾個村開始推行的農(nóng)家肥有關(guān),是一種回報(bào),便沒有再放在心上。 廖旭東沒說話,可心中全是震撼。 這篇文章寫得實(shí)在是太好了。 不是說寫得多優(yōu)美,而是寫得足夠“詳細(xì)”,任何一個推定的結(jié)論,都一定會有輔助的相關(guān)數(shù)據(jù),而那些他使用的技巧,他甚至居然還配了繪聲繪色的圖在上面,給人一種強(qiáng)烈的信服感。 “振濤,你這篇文章……” “怎么樣?要改哪里?”寧振濤抓抓頭。 “不用改,我覺得已經(jīng)沒有什么地方需要改了,寫得真的很好!”廖旭東忍不住夸贊,“你這些圖畫得也很巧妙,我都不知道你還有這個技能?!?/br> 這點(diǎn)寧振濤就有些不好意思了:“這不是我畫的,我大哥給畫的,他以前幫人雕東西有時候要畫圖樣,我畫的太丑,阿星提醒的我可以找我大哥幫忙?!?/br> “這可太厲害了,這么小的圖案都能畫得活靈活現(xiàn),振濤你看看,你要往哪里發(fā),我那還有點(diǎn)郵票信封,你過幾天拿過來給你,要是著急,你就到縣上畜牧站找我?!?/br> 他心里挺感慨,沒想到一個寧家,是藏龍臥虎,能力強(qiáng)不說,品德也好。 廖旭東心里有些糾結(jié),不知道大姑父這是在做什么,只說讓他幫忙照顧寧家,說是什么他現(xiàn)在有個任務(wù),要忙完了親自過來感謝,神秘兮兮的,他這話沒法明說,有時候示好都怪不好意思的,覺得自己這樣會讓人覺得尷尬。 “好,不過你最近怎么這么忙?” “沒,就最近老喊我們?nèi)ナ欣镩_會,而且畜牧站最近活也比較多,我這忙不過來,豬這邊你還是多上點(diǎn)心?!?/br> “那是肯定,這可是我的活?!?/br> 說了沒兩句,廖旭東便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下山去了,今個兒大姑父寄來的書又到了一些,他這才擠出了時間過來。 寧振濤看著人離開,興奮地大喊了兩聲。 只可惜知星現(xiàn)在不在,要不肯定又要夸他了。 寧振濤想了想,還是決定先找個時間讓二哥幫著郵寄出去,等到有結(jié)果了再嘚瑟,到時候不給他煎一整個的蛋,多多放油的那種,那可不依! 第21章 這段日子來雨水少,泥土路旱得慌,來往行人牛驢車輛對于道路的壓力便也相應(yīng)的少了,乍一看會覺得這道路不似往常同年份那么崎嶇不平。 可又正因?yàn)檫@旱,泥土是干到了根里的,單單要把地澆濕,就得要往村里水井和河邊往返好些趟,呂大隊(duì)長從兒子那知曉了這情況,便又強(qiáng)行點(diǎn)了兩個人幫忙,足足花了近四天的功夫才告一段落。 玻璃罩內(nèi)的煤油燈今天煤油給得很足,被照亮的飯桌上飯菜是難得的豐盛,隨著熱氣而上的香氣,能要人立刻就饞了起來。 若是有外人來看上一眼,絕對會覺得今天寧家是有什么天大的喜事。 寧知星化身小尾巴跟著爸爸和二叔,眼神里全是擔(dān)心和關(guān)懷,爸爸和二叔是真累壞了,平日里走得飛快的兩人,今天都有些抬不起腳,眼神發(fā)直。 她拉著哥哥把爸爸和二叔換下來的膠鞋拿到外頭洗,這兩天她拉著寧知中每天去給爸爸和二叔送水送東西,晚上回來了,就靠著兩人體重還輕,幫忙爸爸和二叔踩踩背,捶捶身體,打水泡腳。 和個小陀螺一樣忙里忙外,寧知星偶爾恍惚間都會反反復(fù)復(fù)地想一個問題。 家里的這些個大人,哪怕是看似最“偷懶”的小叔,也能一個人不含糊的照顧三十頭豬; 奶奶今年都快六十了,可下地從不耽擱,回來還能cao持一家家務(wù),家里的針線活幾乎都是她干的; mama當(dāng)年還是個年輕少女的時候,更是才剛做了月子結(jié)束就下地干活,一邊哺乳一邊上工,這么些年來,寧知星都沒聽說mama在來大姨媽的時候耽擱過工作。 當(dāng)年996是累,那是精神被耗盡,毫無休息的累,可那時候她好歹還能用娛樂作為喘息的空間,每年也能攢點(diǎn)年假出去玩,拼命的工作也能有一定的薪水回報(bào),最起碼吃穿是能保證,頓頓有rou,營養(yǎng)都要過剩。 可家里的這些長輩有什么呢?他們只有反復(fù)地沉默勞作,除了小叔外,所有人在累了幾乎都沒叫過一句苦,就像她那天給爸踩背,要不是弄著腰了,爸不自覺地說要她多踩兩下,她甚至都不知道爸腰疼。 “阿星,大人干活好辛苦。”用斗倒著水,搓著鞋,寧知中看了眼meimei,嘴角往下撇,“你說我什么時候才能長大,幫忙一起干活呢?” 他是哥哥,要保護(hù)meimei,可好些時候?qū)幹卸紩X得,他實(shí)在是太笨了,不像是meimei總能注意到小細(xì)節(jié)。 以前他還偷偷泛酸過——那醋是兩頭吃,一邊醋大人們更疼知星,一邊醋知星更愛陪著家里的長輩而不是他。 而現(xiàn)在他好像懂了,不只是他之前覺得的知星身體不好和知星可愛,還有的就是知星的貼心。 每次大家還沒回來,知星就舀了水上桌,怕大家喝太涼的水,無聊的家務(wù)時間,知星都能托著腮在旁邊陪人聊天,不讓他一個人落單……而那時候,他總是在玩的,甚至還會拉著知星一起去玩,覺得干這些可沒意思。 寧知中頭一低,直接用上臂的衣服擦了擦眼,他不懂心里那酸酸漲漲的情緒名為什么,可好像在某一個瞬間開始,有什么就變了。 “哥已經(jīng)做得很棒了,其實(shí)我也和哥一樣,現(xiàn)在才知道大人們那么辛苦?!睂幹钦绽瓤隙讼赂?,這年頭的農(nóng)村少有什么鼓勵教育,動輒就是棍棒底下出孝子,她雖然不知道自己的鼓勵能不能發(fā)揮作用,可只要有機(jī)會,她就會見縫插針地給家人鼓勁。 “哥,我們一起加油吧?我們快快長大,然后幫大家分擔(dān)?!?/br> “好?!睂幹猩斐隽耸?。 這幾天下來,他曬黑了不止一圈,而meimei則白皙如常。 黑白分明的手都同時地握拳翹起小指,小指交纏,大拇指靠近蓋章。 “蓋印了,我們一起加油?!?/br> …… 寧奶奶看著桌上的飯菜,再看看正要上桌的兒子兒媳和孫輩們,難得的露出了為難的表情。 打從當(dāng)年她接過這個家后開始,她就一直秉持著公平的態(tài)度,她這雙眼,可是見多了各個村落間兄弟鬩墻的事情,若是這水沒端平,那恐怕還沒共同富裕呢,這家就散了。 可這公平,也只能說是相對的,就比如老大還沒成婚的時候,那就是一家攢著錢先把老大的婚事給cao辦了,之后老二、再后老三。 又比如家里老大干活最多,老二機(jī)靈,老三則要死皮賴臉一些,為了能讓兩個當(dāng)哥哥的不生老三氣,寧奶奶是絞盡腦汁,也不怕得罪人,和呂大隊(duì)長磨了又磨,找了個磨洋工又能拿個勉強(qiáng)和吳鳳英平齊工分的活給老三。 但好在她的堅(jiān)持起了成效,這三兄弟平日里也許會互相說兩句,可彼此之間那是擰成一條繩的,吳鳳英嫁進(jìn)來了以后,他們也能做到好好敬重嫂子,關(guān)心侄子侄女,一家其樂融融,這要寧奶奶老懷甚慰。 可一貫用得好好的多勞多得,論功行賞,偏偏在今天讓她有了難處。 之前一直不太聽話,氣得她不行的小兒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村里的養(yǎng)殖員,要寧奶奶頗有種總算看到孩子出息的歡喜。 今天早上寧振濤被叫到縣里畜牧站去開了會,回來便提了兩個紅燒豬rou罐頭,說是廖旭東技術(shù)員送的,要謝謝平日里寧振濤的關(guān)照和之前對寧家的叨擾。 寧奶奶先是看著這罐頭就立刻說了小兒子兩句。 罐頭是稀罕貨,rou罐頭更不用說,她也就是去年過年的時候,在供銷社看過一次,放在正中間的玻璃柜臺里面,當(dāng)時她聽旁邊的人介紹,說是里面都是實(shí)打?qū)嵉呢irou,平時這罐頭那都是送去換外匯券的。 寧奶奶當(dāng)時沒問,不過她心里知道,這肯定不便宜,想到小兒子居然這么收了人禮物,她就頭疼,她是愛占便宜,可愛占的是小便宜,這么大便宜,她占了今晚都心慌得睡不著覺,家里哪有可以用來還禮的東西。 寧振濤看出了母親的糾結(jié),趕忙解釋:“媽,我又不傻,我哪會隨便收?技術(shù)員和我說了,上回我們上報(bào)的材料市里審核了,說是馬上要在市里推廣,他說這以后他是能升職的,而且我不是寫那文章嗎?也寫上了他的名字。” 寧奶奶聽了這些解釋才勉強(qiáng)放下了心,然后她的心便蠢蠢欲動了,猶豫糾結(jié)了一下午,干活時差點(diǎn)沒弄著手,最后下定決心,晚上趕回家,咬牙拿了一罐出來。 她用的是隔水加熱的方法,熱度足夠后,表層看似微微凝結(jié)的油便也化開,露出了里面裝著的長條三層rou,肥瘦相間,在rou汁中微微顫動,可這一數(shù),也就這么五塊,她甚至沒舍得往碗里頭倒,就怕浪費(fèi)了那點(diǎn)rou汁,這汁水里可還有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