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冷笑一聲：“一見面就是說教，老頭子，你還是那么惹人厭惡?！?/br>
    雖然對布魯斯的語氣和措辭都十分粗魯，但在面對阿爾弗雷德遞來的熱茶時，曾經(jīng)的二代羅賓還是神色復(fù)雜地低聲說了一句“謝謝”。

    “不客氣，杰森少爺?！卑柛ダ椎碌皖^望著這個經(jīng)歷了太多的孩子，眼圈也忍不住泛紅，“蝙蝠俠不肯說，不過我知道他也是這么想的——?dú)g迎回家，孩子?！?/br>
    “家……”青年的嘴角勾起一個嘲諷的弧度，但看在說這話的人是阿爾弗雷德的份上，杰森最后還是沒對此發(fā)表什么意見，只是盯著一直縮在角落里安靜的有些過分的提姆道：“小子，你想當(dāng)羅賓嗎？”

    提姆愣了一下。

    看著杰森那冷漠的神情，他又快速扭頭瞥了一眼布魯斯那瞬間沉下來的臉色，但少年還是鼓起勇氣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我想。其實(shí)我很早就知道蝙蝠俠的真實(shí)身份了，不過杰森，既然你回來了，那羅賓的位置永遠(yuǎn)是你——”

    “你以為我會稀罕這個？”

    杰森直接站起身來，呆在這個曾經(jīng)最熟悉的地方真的讓他渾身難受。

    他走到蝙蝠洞的電梯前，不耐煩地反問道：“行行好，要是換了你，好不容易活過來就發(fā)現(xiàn)本以為會幫自己報仇的父親毫無顧忌的又放走了兇手，還他媽給自己又找了一個媽，或者說是爹——還他媽是超人，你會怎么想？”

    原本還縮在角落里生悶氣的克拉克突然變得有些坐立難安起來。

    提姆：“呃……”

    年紀(jì)尚小的少年似乎也被這個形容給嚇到了，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才好。

    “所以你今晚搞出這么一出，就是為了質(zhì)問我為什么和超人在一起？”布魯斯板著臉回答道，“聽著杰森，這其實(shí)是一個意外，我……”

    “意外？”克拉克叫起來，“布魯斯，我以為我們是兩情相悅！”

    “但你不能否認(rèn)一開始的確是個意外……”布魯斯辯解道，但這似乎讓超人更加惱火了。

    杰森停下了他的腳步。

    “真精彩，”他歪著腦袋，興致勃勃地說，“我可沒期待過能看到這個。”

    “杰森！”

    “我知道我叫什么，不需要這么大聲，”當(dāng)布魯斯的注意力重新轉(zhuǎn)回他身上時，剛才還面帶笑容的青年又露出了那副暴躁的神情，“夠了，你們慢慢吵吧，英雄們。”

    “站?。　?/br>
    布魯斯想要去攔他，無論如何他都不能讓現(xiàn)在的杰森——紅頭罩就這樣回到哥譚，他太危險了！但克拉克飛過來阻止了他：“布魯斯，你得給他一個機(jī)會。”

    “滾出我的哥譚！”

    好吧，隨遲但到。

    克拉克苦澀地笑了一下，雖然已經(jīng)習(xí)慣了，但自他們在一起后他已經(jīng)很少聽到布魯斯會用這么一副“很蝙蝠俠”的口吻沖自己吼了。

    “冷靜一點(diǎn)，我會離開的?！彼e起雙手，望著氣喘吁吁的黑發(fā)Omega沉聲道，“布魯斯，但今晚的確是你做錯了。”

    說完，紅披風(fēng)的身影就消失了蝙蝠洞中。

    在阿爾弗雷德無聲的譴責(zé)視線中，布魯斯把目光投向了唯一剩下的那位。

    提姆登時緊繃起了身體，用腳指頭想也知道現(xiàn)在肯定不是個談事情的好時機(jī)，但他知道，如果現(xiàn)在不說自己可能永遠(yuǎn)也沒機(jī)會了……

    “蝙蝠俠，”他走到布魯斯的面前，直視著男人的雙眼，用微微發(fā)顫的聲音說道，“可以讓我成為你的羅賓嗎？”

    布魯斯：“不能?！?/br>
    “阿福，給他叫一輛出租，送他回家睡覺。”他用一種斬釘截鐵、不容反駁的語氣說道，“既然你都能自己發(fā)現(xiàn)我的真實(shí)身份，那應(yīng)該就不用我叮囑你不要到處亂說了。韋恩莊園隨時歡迎你，但是羅賓？永遠(yuǎn)不可能?！?/br>
    提姆的臉上是rou眼可見的失望。

    “你不可能永遠(yuǎn)這樣把所有人都推開，”少年后退一步，突然攥緊拳頭大聲道，眼中閃爍著讓布魯斯都不敢與之對視的灼灼光芒，“蝙蝠俠需要羅賓，既然杰森不愿意當(dāng)，那就我來！我是不會輕易放棄的！”

    說完，他扭頭就跑了。

    阿爾弗雷德跟在他身后，留給布魯斯一個意味深長的目光，也消失在了蝙蝠洞內(nèi)。

    留下布魯斯一個人癱在椅子上，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你真的錯了，布魯斯。

    克拉克對他這么說。

    他自嘲地想，似乎自己永遠(yuǎn)不擅長怎么處理一段親密關(guān)系——明明對待阿卡姆的那幫瘋子時，蝙蝠俠總能保持著一顆冷酷的心，算計人性，縝密謀劃，用最恰當(dāng)?shù)霓k法將他們送回自己該呆的地方。

    可是布魯斯·韋恩卻常常讓身邊人受傷。

    “現(xiàn)在還為時不晚，布魯斯少爺，”不知過了多久，身邊響起了老人熟悉的沉穩(wěn)聲音，布魯斯這才發(fā)現(xiàn)阿爾弗雷德已經(jīng)回來了，“無論是杰森少爺還是克拉克少爺，還是今天剛來的那位小小少年，他們會因?yàn)槟脑挾軅灰馕吨稽c(diǎn)：他們在乎您?！?/br>
    “愛給了我們傷害對方的權(quán)力，但這并不是我們肆意使用它的理由。”老管家一針見血地指出，“萬幸的是，這份傷害同樣是可以用愛彌補(bǔ)的。”

    “……可以嗎？”

    看著布魯斯躊躇猶豫的神情，阿爾弗雷德緩慢而肯定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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