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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孟楨用盡了全部力氣,強撐著身子坐起。 她雙目渾濁,依稀泛著死白,枯瘦發(fā)黑的五指死死拽住祝閔忱的領(lǐng)子:“人呢,人呢?讓他來見我!快……” 祝閔忱嚇得不輕,點頭如搗蒜:“長姐,你稍等,我這就去請他們進來。” 話音才落,橋二爺和仙兒姑娘就闖進來了,看到祝孟楨一天之內(nèi)就變成了這個樣子,著實意外。 本來還想威脅一番,直到她答應(yīng)去救四姑娘再給她藥來的,可不想,人已經(jīng)成了死不死活不活的樣子,人命關(guān)天,他從懷中取出了緩息散,塞到了祝閔忱的手里:“去,用水沖了給圣姑服下?!?/br> 祝閔忱不敢耽擱,立馬用水沖了,妥妥端到祝孟楨面前。 但祝孟楨看也不看一眼,那雙眼睛用力地張望,張望著橋二爺和仙兒姑娘的身后。 可他們身后,什么都沒有。 她抓住祝閔忱遞藥的手,聲音暗啞道:“四爺呢,不是說他來了嘛?” 祝閔忱不忍心,可也不得不說實話:“長姐,四爺沒有來,來的是橋二爺?!?/br> “我剛剛明明聽見你說……” “我沒有說過,長姐,我沒有!是你自己盼著他來,所以聽到姬家兩字,理所當(dāng)然想到是他,可他沒有來,長姐,死了這個心吧。” 他說著說著忽然哭了出來,是對長姐的可憐,也是對自己曾經(jīng)的所作所為,最痛徹的憎惡和悔恨,祝家成了如今的光景,他有著不可推卸的責(zé)任,即使現(xiàn)在如他所愿,長姐管不了家,祝閔恪臥病在床,也幾近廢了,連父親都走了,再沒有人跟他搶家主的位子,他這才發(fā)覺自己的懦弱,和不堪一擊。 “不可能,他聽聞我病重,怎么會看也不來看我一眼!” 芙若也早已哭腫了雙眼,但還堅持把藥碗遞到她唇邊:“姑娘,您用了吧,四爺不是不來見您,他真的昏過去了,想來依舊不省人事呢?!?/br> 橋二爺沒有想到,僅僅老四沒來迎親,對她的傷害竟如此之大,連忙勸道:“是啊,圣姑,老四他真的是因為身體不適暈過去了,才沒有來迎親,待他醒來,我讓他過來見你一面便是,有什么恩怨,你們自己說清楚了,可好?” 她只一味地搖頭:“怎么可能,你們哄我是么?當(dāng)年水淹東都的時候,他站在堤壩上指揮作戰(zhàn),七天七夜不休不眠都沒有倒下,只不過上回云山修個墳而已,一夜功夫都不到,竟然倒下了?分明是不想來見我……” 仙兒姑娘也急了,端著藥碗道:“圣姑切莫胡亂揣測,四爺興許真有不適呢,你還是要養(yǎng)好身子,等他來見你呀,快把藥喝了罷,喝了這碗藥,我還有事要求你呢,救命的事情啊,耽擱不得。” “原來如此!”她冷笑間,嘴角的灰紫更加濃重了,顯然毒已攻心,“有誰的性命不是這碗緩息散能夠解救的,倒巴巴拿來給我?” 仙兒姑娘也急了,急得和盤托出:“是我四meimei,她并非危在旦夕,可得的卻是要命的病,坊間稱之為花柳病,不是靠緩息散就能救治的。” “原來是四姑娘,我還以為是她呢,罷了,扶我去吧。”她氣若游絲,接過了仙兒手里的碗。 仙兒終于笑了,邊笑邊抹著眼淚,橋二爺懸著的心也落地了。 忍受不了車馬顛簸,橋二爺親自把她給背過去的,雪天路滑,段家與祝家又相隔甚遠,這一趟真是要了命了。 “二爺,出了那樣的事,他肯定很討厭我吧?”伏在他耳邊,祝孟楨依舊不死心。 若是能哄住她還好,可橋二爺偏是個不會扯謊的:“這個,你問他自己吧,不過我勸你看開點,他在意的根本不是你出了那樣的事,而是你當(dāng)初騙了他,他最受不了的就是別人騙他,更何況騙他的人還是你呢,所以呀,他對你根本談不上什么討厭不討厭,說到底是恨,恨你的背叛?!?/br> 仿佛五雷轟頂那般,祝孟楨的意識忽然坍塌:“他知道了?預(yù)兒的事……” “沒錯,才知道的?!?/br> 連仙兒都聽不下去了:“二爺說什么呢,四爺究竟是恨還是討厭,得讓四爺自己來說,您多的哪門子的嘴呀?!?/br> “怎么算我多嘴呢,是她自己問的。” “哎呀,圣姑,不要著急,四爺馬上就醒了,等他醒了,我替您問去,肯定不是二爺說的那個意思,您放心?!?/br> “不必安慰我,他的心思,他的性情,我最清楚不過。”說罷凄慘一笑,似乎打定了什么主意,才這般釋然。 好容易到了段家,橋二爺累得喘不過氣,肺疼得快要炸掉了,可還是堅持把她背去了四姑娘所居的蘋鹿堂。 蘋鹿堂空空蕩蕩,冷冷清清,連個侍奉的人都沒有,段恨惜就躺在那里,窗外風(fēng)雪剛過,她卻還睡著薄如草履的枕席。 祝孟楨把了她的脈,也看了她的口舌眼瞼,神色不善。 仙兒緊張到不行:“圣姑,你聽我說,惜兒她之所以會得這樣的病,并非因為她……” “并非因為她不檢點?!彼櫭嫉?,“她的病情算輕的,若真是行為不檢,當(dāng)不會是這個樣子,恐怕半身早已潰爛,應(yīng)該只是沾惹了病患的衣物而已?!?/br> 橋二爺憤恨:“她平白無端怎會沾惹那些病患的衣物?!” “二爺,現(xiàn)在不是追究的時候。”仙兒巴巴問道,“可有法子救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