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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火店小老板 第78節(jié)

    夏孤寒又調(diào)出手機里的一張圖片,這張圖片上拍攝的是之前兩個案子都出現(xiàn)過的雕塑。他把翻轉(zhuǎn)后的鬼面頭像和雕塑的面部重合。

    嚴(yán)絲合縫,如出一轍。

    夏孤寒呵笑了一聲,“看來這個案子也有那個‘神明’的手筆?!?/br>
    第56章 熟人作案

    翌日。

    夏孤寒睡到九點多才起床, 他伸著懶腰從臥室里走出來,就看到了在餐桌那邊寫卷子的趙曉晨。

    趙曉晨聽到動靜,抬頭望了過來, 乖巧地打了一個招呼:“夏大師,早上好?!?/br>
    夏孤寒懶懶地說了一聲“早?!弊哌M廚房倒水喝。

    在經(jīng)過趙曉晨的時候, 突然停住腳步, 惺忪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起來。

    “你昨天去哪兒了?”夏孤寒問道。

    趙曉晨不疑有他,老老實實地把自己昨天的行程說了出來, “我外婆昨天早上摔了一跤, 老人家不經(jīng)摔,當(dāng)時就送往醫(yī)院,我在醫(yī)院陪了一整天?!?/br>
    晚上陳娜趕到醫(yī)院, 才趕趙曉晨回酒店睡覺。

    昨晚他回來的時候覺得自己累極了,連澡都沒洗, 一躺到床上就睡著了?;蛟S是休息得好的緣故,今天早上醒來,疲憊的感覺就消失了。

    擔(dān)心夏孤寒不相信,趙曉晨還補充了一句, “夏孤江大師和我一起去的, 除了上廁所,孤江大師都沒有離開過我身邊?!?/br>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趙曉晨并不覺得自己會有事。

    夏孤江把他保護得很嚴(yán)密, 應(yīng)該不會讓人有可趁之機。

    但夏孤寒并不這么認為,他又連續(xù)問了兩個問題,“除了你外婆你還見了誰了?有沒有收下別人給的東西?”

    “是發(fā)生了什么事了嗎?”趙曉晨不解地撓了撓后腦勺,但還是如實說道:“在醫(yī)院里見了外婆的主治醫(yī)生還有護士,不過就待了十幾分鐘, 孤江大師也在,所以應(yīng)該沒有問題。中午和晚上吃飯的時候,我舅舅過來看我外婆,不過他很忙,統(tǒng)共沒待半個小時就離開了。”

    至于有沒有收下別人給的東西……

    趙曉晨伸手從衣領(lǐng)里套出一尊玉觀音,“這是我外婆給我的,她以為我今年暑假要過來,特意去廟里求來保佑我的。我偷偷給孤江大師看過,他說沒問……”

    話還沒說完,趙曉晨的聲音就卡在喉嚨里說不出來了。

    玉觀音前一秒還是干凈透徹的碧綠色,可就在趙曉晨說話的功夫,玉觀音上的碧綠之色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褪去,被淡粉色取而代之。

    如果放在以前,趙曉晨絕對會大喊一聲牛逼,以為外婆給了他一塊絕世寶玉。但是現(xiàn)在,他都有粉色ptsd了,一看到粉色,就想到那差點害死他的桃花云,瞬間頭皮發(fā)麻。

    “夏大師……這這是怎么回事?”

    趙曉晨反應(yīng)過來,觸電似的把玉觀音扔到餐桌上,一臉驚恐地看向夏孤寒。一塊好好的玉,怎么突然就變成粉色了呢?

    夏孤寒沒有回答趙曉晨的問題,撿起桌子上的玉觀音,放在手掌中打量著,嘴里反問趙曉晨:“你舅舅是做什么的?”

    手上的這枚玉觀音玉質(zhì)透徹,手感冰涼,淡淡的粉色很是惹人喜愛。如果夏孤寒沒料錯的話,昨晚之前,這枚玉觀音的真實顏色應(yīng)該是血一般的紅,甚至還泛著黑。

    顧晉年伸手從夏孤寒掌心里拿過玉觀音,翻看了一遍,立馬就看出端倪。

    “桃花煞?!?/br>
    這枚玉觀音里藏著極其兇狠的桃花煞,也不知道用了什么辦法,在桃花煞沒有釋放之前,玉看起來就是普通的玉,感覺不到它里面的力量波動。也難怪夏孤江會錯以為這枚玉觀音沒問題。

    估計背后之人也因為這個原因,才會如此明目張膽地把玉觀音給趙曉晨。一旦桃花煞釋放,趙曉晨必死無疑,玉觀音也會馬上毀去,到時候死無對證,誰也不知道趙曉晨是怎么死的。

    好在夏孤寒有所準(zhǔn)備,事先在趙曉晨身上放了一張?zhí)婷?,昨晚桃花煞釋放的時候,是這張?zhí)婷攘粟w曉晨,并且保留住玉觀音。

    這才讓夏孤寒抓到了尾巴。

    趙曉晨隱隱看出其中的兇險,知道如果沒有夏老板,他昨晚躺回床上的那一刻就死了。他額頭上析出豆大的冷汗,可他卻連抬手擦汗的力氣都沒有。

    夏孤寒見他這個樣子,又問了一遍剛剛的問題,“你舅舅是做什么的?”

    “?。俊壁w曉晨怔愣了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他是醫(yī)生,心理醫(yī)生?!?/br>
    下一秒,他似乎意識到什么問題,像是驚弓之鳥一般猛地坐起來,“夏大師……我舅舅想要殺我?”

    沒等來夏孤寒的答案,他就否認了這個可能。

    怎么可能會是舅舅呢?他每年暑假都會來降州,舅舅幾乎看著他長大,對他可以說是百依百順,就算工作很忙,也不忘帶他去玩。

    可以說舅舅是趙曉晨除了父母之外最崇拜最喜愛的人,他怎么可能想殺害自己呢?

    趙曉晨像是尋找認同似的,抬頭看向夏孤寒,希冀地問道:“夏大師,不是我舅舅對吧?”

    “還沒證據(jù)。”

    是或者不是,最后還得用證據(jù)說話。

    夏孤寒并沒有下定論。

    “你mama在降州吧?”夏孤寒又問。

    趙曉晨還沉浸在舅舅的事情里,只機械一般的點點頭,聲音沙啞,“在醫(yī)院照顧我外婆。”

    夏孤寒:“有時間讓她過來一趟,我有事要和她說。”

    頓了一下,夏孤寒繼續(xù)問道:“你舅舅在哪家醫(yī)院上班?近幾年都在那家醫(yī)院嗎?”

    趙曉晨說了一家醫(yī)院的名字,“w省省立醫(yī)院,他一直在醫(yī)院的精神科當(dāng)醫(yī)生。”

    “我知道了?!毕墓潞戳艘谎勰枘璧内w曉晨,也沒安慰他。

    雖然現(xiàn)在只是猜測,但不管真相如何,有個心理準(zhǔn)備總是好的。

    顧晉年已經(jīng)為夏孤寒準(zhǔn)備好早餐,夏孤寒繞過趙曉晨,找了一個位置坐下。

    一邊吃三明治,一邊給夏孤寅發(fā)信息。

    【夏孤寒:你舍友之前車禍?zhǔn)窃谀募裔t(yī)院治療的?】

    夏孤寅估計還在忙,夏孤寒并沒有馬上收到回復(fù)。

    “先吃飯。”顧晉年伸手過來取走夏孤寒的手機。

    “哦。”

    ***

    涉及到兒子生命安全的問題,陳娜特別注重。趙曉晨給陳娜打了一個電話,大致說明情況,陳娜馬上就從醫(yī)院趕過來了。

    趙曉晨在電話里說得不是很清楚,等陳娜到了,趙曉晨又把昨天發(fā)生的事和陳娜說了一遍。期間加了不少自己的主觀意識,下意識地為舅舅辯護。

    比如“玉觀音是外婆給的,沒經(jīng)舅舅的手,或許外婆是被人騙了呢?”

    再比如“打小舅舅就喜歡我,怎么可能做出傷害我的事?!?/br>
    諸如此類,可以看得出趙曉晨情感上并不相信這件事是他舅舅做的。

    陳娜知道兒子和弟弟感情好,在沒有切實的證據(jù)之前,陳娜并不想下什么定義,但相較于趙曉晨的感情用事,陳娜顯然更理智一些。

    她先安撫看上去有些慌張的兒子,“你別急,這事要不是你舅舅做的,誰也賴不到他頭上?!?/br>
    趙曉晨搓搓臉,“我就有點慌。”

    要真是舅舅做的怎么辦?

    陳娜把一本五三推到趙曉晨面前,“要不做做題冷靜一下?”

    趙曉晨:“???”

    這是親媽?

    “……好。”趙曉晨還真打開五三,讓自己沉下心去做題。

    ——做題使我冷靜,做題使我快樂。

    沒多久果然冷靜下來了。

    陳娜摸摸兒子毛茸茸的頭發(fā),起身去會議室找夏孤寒。和面對兒子時的慈愛不同,她一轉(zhuǎn)身,面上的表情立馬沉了下去。法令紋跟著墜下,整個人的氣場全變了,威嚴(yán)犀利。

    趙曉晨只想到自己兩次差點死亡的事,陳娜想到更多。

    “大師?!彼哌M會議室,看到百無聊賴的夏孤寒,立馬收起身上鋒利的氣勢,恭敬地喊了一聲。

    “坐吧,”夏孤寒隨意指了指, “和我說說你弟弟。”

    陳娜:“好。”

    陳娜的弟弟叫陳文俊,比陳娜小十歲。他們一家以前生活在響靈市,陳娜二十歲那年,父親因為工作上的調(diào)動,舉家搬到降州,那時候陳娜已經(jīng)上大學(xué),就留在響靈市。

    從那之后,陳娜見陳文俊的次數(shù)變少了,后來和趙曉晨的父親一起工作創(chuàng)業(yè),就更忙了,根本就顧不上弟弟。一年也就見個兩三次。

    所以陳娜并不了解弟弟是個什么樣的人,不過印象中弟弟就和他的名字一樣,文秀俊逸,后來成了心理醫(yī)生,斯文的氣質(zhì)更顯,魅力更大了。

    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陳文俊一直不結(jié)婚,好像也不怎么交女朋友,這么多年一直單身。

    為此陳娜的母親沒少念叨,后來趙曉晨出生,陳文俊就把趙曉晨當(dāng)成自己的兒子疼,母親不止一次說過,文俊這是把曉晨當(dāng)養(yǎng)老兒在養(yǎng)。

    因此陳娜能理解趙曉晨對陳文俊的感情,不相信陳文俊會傷害他也是情有可原。

    但陳娜想到了另一件事,就是她丈夫趙楠禮的死。

    陳娜目光沉了沉,

    “大師,我丈夫的死,是不是也和桃花煞有關(guān)?”

    以趙曉晨被轉(zhuǎn)移了桃花為例,可知桃花能夠影響性格。但趙楠禮的性格有沒有變化,陳娜這個枕邊人比誰都清楚。所以之前周警情提出趙楠禮可能也是被桃花煞害死時,陳娜心中雖然也有懷疑,卻不敢肯定。

    但現(xiàn)在不同了,趙楠禮的桃花煞或許就和趙曉晨昨晚的經(jīng)歷一樣,并不用長期作用,只要突然釋放爆發(fā)就可以了。

    于是關(guān)于丈夫莫名其妙猝死也有了答案。

    “或許吧?!毕墓潞疀]見過趙楠禮的尸體,并沒有妄下定論,他把昨天的調(diào)查結(jié)果撿著能說的和陳娜說了,說的都是關(guān)于血液的事。

    陳娜聽完,就明白了夏孤寒的未盡之意。

    以自己家的經(jīng)濟條件再加上趙曉晨的性格,肯定不會掉入網(wǎng)貸的陷阱,所以幕后的人根本就無法通過這種方式拿到趙曉晨的血液。趙曉晨的年紀(jì)也不可能去獻血,所以想要拿到他的血液,只有一種可能——

    熟人作案。

    在趙曉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令他陷入昏睡,再抽走他的血液。

    這也是夏孤寒把懷疑的矛頭指向陳文俊的原因。

    “大師,我知道了?!标惸日酒饋?,朝夏孤寒鞠了一個躬,“謝謝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