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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將軍悔不當(dāng)初[重生]在線閱讀 - 第220頁

第220頁

    士農(nóng)工商,高低貴賤,人分三六九等,普普通通的一個職業(yè),都可以分出等級來。

    但是真到了這種時候,誰又會在乎那些呢?

    四處走街串巷的游醫(yī)、大小城鎮(zhèn)醫(yī)館的大夫、代代相傳下來的醫(yī)學(xué)世家、還有專為皇親國戚治病的御醫(yī),全都不分你我聚在了一起,只為了一個共同的目的——救人。

    進(jìn)了客棧,說是休息,卻沒有人休息。

    來的大夫們都只有一個目的:找出有效的方子來。

    閉門造車,關(guān)起門來一個人死命的想,便是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來。

    在去專門安置病人的地方看過以后,從各地趕來的醫(yī)者就把隨身攜帶的醫(yī)書典籍孤本之類的翻出來,從中尋找靈感。

    但也并非是和樂融融,爭吵在所難免。

    一位鶴發(fā)童顏的老大夫同另一位不修邊幅的大夫吵得臉紅脖子粗,唾沫幾乎要噴到對方臉上。

    正是吵的激烈之際,眼角的余光瞥到撇到剛剛進(jìn)來的容初,頓時休了戰(zhàn)。

    外表養(yǎng)眼的人,總能讓人心生歡喜。

    “后生,你來評評理,是我這個方子好,還是他的方子好?”

    “你的一看就有問題,那一味藥都是錯的!”

    “你才有錯!呸!”

    二人齊齊望容初:“你說誰的對?!”

    一只腳踏進(jìn)門內(nèi),另一只腳尚在門外的容初:“......”

    她沉思片刻,說道:“不如都試一試?”

    本就是和稀泥的說法,卻歪打正著。

    兩個在外頭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卻好像剛剛想起來似的,都怪他們太在乎結(jié)果。

    口頭上說的天花亂墜又有什么用呢,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試過才知道。

    他們從學(xué)徒時期開始背的醫(yī)書典籍,不都也是前人一步一步試出來的嗎?

    于是門都還沒有踏進(jìn)來的容初等人,隨著他們?nèi)チ税仓貌∪说牡胤?,先看看情況再說。

    進(jìn)門便能聞到一股惡臭,混雜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氣味。便是環(huán)境再干凈,還是有陣陣臭味傳來,是嘔吐物的氣味,也是人的內(nèi)臟腐敗的味道。

    腹瀉、嘔吐、里急后重、皮膚干癟、形容枯瘦……

    年紀(jì)性別不一樣,卻都像是從一個模子里面刻出來,都是……將死之人。

    好像“死”這個字已經(jīng)印在了他們腦門上,便是削下一層骨rou來,也無法剔除。

    生不如死,只有絕望。

    但活著,還是有希望的,就在大夫身上。

    眾多醫(yī)者將這里圍了個水泄不通,調(diào)動數(shù)十年來的知識儲存,只為尋出個有用的法子。

    藥材煎煮的味道,漸漸蓋過了臭味。

    是希望的味道。

    這廂忙得熱火朝天,那廂卻有源源不斷的人送進(jìn)來。

    容初被那兩個老者拉著評論誰的方子更好,還沒有個完,無法脫身,隨行的幾位都各自散開來,自覺幫忙。

    有人在門口大聲宣告:“這邊又來了幾個!”

    簡陋的木板上,是不住吐血的女人。

    穿著的衣衫已看不清原本的顏色,吐出的血染紅了身下的木板。

    李大夫湊上前去,想給她把把脈,怎么會吐血呢?

    卻有血噴濺在臉上,女人一慌,就要從木板上爬下來朝他道歉,被李大夫攔住,他不在意地拿袖子抹去臉上的血:“無事,你躺著吧,我來給你把脈?!?/br>
    不一樣,跟這里的所有病人都不一樣,脈相太怪了。

    李大夫從醫(yī)十幾年,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脈相。

    ***

    閔于安在城門處守了一天,等來了換班的其余人,于是踏著月色回了知縣府邸。

    蕭啟指揮著人把尸體都給燒掉,燒完的粉末也不敢隨意放置,統(tǒng)統(tǒng)收整好,放進(jìn)盒子里,層層包裹在遠(yuǎn)離人煙的地方,挖了個大坑埋進(jìn)去,當(dāng)然,是避開了水源的。

    被污染的河水需要好久等著它自己修復(fù),而他們總不能把水都抽空吧,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

    時間,會抹平一切。

    一整天的心情都是沉甸甸的,而晚上,大抵是少有的溫情時刻。

    洗漱完躺在床上,也不說話,就這樣靜靜地躺著,聞著枕邊人的氣息,心就平靜下來。

    像是所有的消極都被抹去,暖暖的不想動彈。

    舍不得睡去。

    很困。

    可是,舍不得啊。

    發(fā)絲糾纏,不分你我,像是老夫老妻。

    閔于安翻了個身,抱住了蕭啟:“淮明,我好累啊。如果可以,我真想什么都不管?!笔裁礊?zāi)民,什么天下,自私也好,無情也罷,只要有你,我都無所謂的。

    而回應(yīng)她的,只有蒼白的幾字:“你不該來?!?/br>
    如果你不來,便沒有這樣多的煩心事,可以安安穩(wěn)穩(wěn)的,你要的一切,我都會雙手奉上。

    但有你陪伴,心中竟可恥的有些歡喜。

    輕輕搭在蕭啟身上的手猛然收緊:“你又說這種話!”

    又是這種感覺,沒來由地覺得奇怪。

    蕭啟想起了自己的困惑,閔于安的不尋常理之處。

    她試探道:“說起來,我還未問過你,為何想要那個位置?”一貫錦衣玉食,泡在蜜糖罐里,皇帝對這個女兒百依百順,太子勉強也能算個合格的兄長。

    為何就偏要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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