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兩點。

    李言再破連續(xù)碼字記錄，一口氣干了近8000字。

    人生頭一次上架，自己也可以風(fēng)光爆更一次了。

    我野犬也有今天！

    不得不承認(rèn)，安西教練有點東西。

    以后給他點面子吧。

    李言這便習(xí)慣性地將寫好的稿子發(fā)向了林珊璞的郵箱。

    瞬間便迎來了回信——

    【收到！！恭喜野犬老師突破自我！嗚嗚嗚嗚……】

    “壞女人……”李言同樣進(jìn)入了嗚嗚嗚的狀態(tài)。

    思來想去，竟是湊進(jìn)廚房拎出了剛?cè)胱r老媽送來的大米。

    然后用僅有的實力，開鍋燒水。

    ……

    四十分鐘后，

    叮叮！

    李言手機(jī)彈出了收到郵件的提示。

    【野犬老師給我死?。√萘耍?！給我死??！】

    雖然林珊璞話這么說，但校對完畢的附件還是老老實實地躺在了郵件里。

    他也不急著看，而是端著鍋開門，按下了林珊璞家的門鈴。

    咚咚咚……

    一陣努力地快跑過后，門一開，林珊璞就傻掉了。

    “其它的不會，只有米粥和榨菜了……”李言向自家努了努嘴，“來？”

    “嗯?。　?/br>
    這一次，換李言招待了。

    雖然很不嫻熟，還是勉強(qiáng)盛出了兩碗白粥。

    然后撕開袋裝榨菜撒上去。

    竟然還有點香。

    兩個人坐在一起，吸溜吸溜喝了起來。

    “果然還是太稠了……”李言一邊吸溜一邊嘆道。

    “我喜歡喝稠的?！绷稚鸿焙孟駷榱俗C明這個觀點一樣，大口大口喝了起來。

    然后就被燙到啦。

    趕緊又張開嘴呼扇起來。

    李言瞥著她，本來想笑。

    卻突然渾身一抖。

    怎么舌頭都這么可愛……舌苔都沒有的么……

    臉一紅，趕緊隨手抄起雜志幫忙呼扇起來。

    一邊扇一邊說道：“現(xiàn)在已經(jīng)上架了，第一個vip章節(jié)你來發(fā)吧，多少也體會一下作者的感覺。”

    “?。?！”林珊璞驚得舌頭都要掉了，“可以么，野犬老師？”

    “發(fā)吧。”

    林珊璞趕緊放下舌頭……哦不，放下筷子蹦到了電腦跟前。

    然后很快就委屈起來：“我不會……”

    “怎么一到這方面就這么笨?！崩钛詿o奈起身，走到她身后，環(huán)抱著椅子，握起她的手按在了鼠標(biāo)上。

    ！??！

    這一切都是自然而然完成的，李言毛都沒有多想，可能是太困了吧。

    但林珊璞已經(jīng)完全傻掉了。

    從感受到溫度的瞬間，就完全失去了感官功能。

    臉蛋烙鐵，腦頂冒煙。

    很快，李言也覺得不對了。

    因為他聞到了頭發(fā)的香味……以及逐漸傳來的熱潮。

    他才意識到自己好正彎腰抱著對方……

    僵持，陷入了僵持。

    頂住……現(xiàn)在必須頂住……

    如果退縮的話，氣氛會變得很詭異，壞女人今后也會利用這一點。

    就這樣，當(dāng)成自然而然的事情，一路灑脫地完成吧……

    李言就這么握著林珊璞的手，一起從word里復(fù)制文檔，粘貼到作者后臺，輸入章節(jié)名，選擇vip。

    這個過程中，他能感覺到林珊璞從手到腦袋都在快速升溫。

    自己的手汗也一直在流。

    但是……

    但是。

    林珊璞如果覺得不妥……明明可以往前湊一湊避開的……

    她卻這么忍受著，一動不動任自己發(fā)燙。

    這樣的話，好像就這么抱上去……也沒什么問題……

    李言用余光偷窺著林珊璞潔白的脖頸……

    他不得不承認(rèn)，自己也是個壞男人。

    現(xiàn)在這樣……就算輕輕抱上去……

    不行！

    不能得意忘形。

    李言狠狠閉眼。

    只是個剛剛上架的辣雞作者而已……

    還差得遠(yuǎn)。

    至少等獲獎……

    至少要稍微有一點點能進(jìn)入壞女人生活的把握……

    李言不再多想，扣著林珊璞的手指向下一按。

    【vip章節(jié)發(fā)表成功】

    呼……

    他這才松開了手，直起身子，小心地向后退了半步，故作隨意地笑道：“會了吧，很簡單的?！?/br>
    “……嗯……唔……”

    林珊璞過了很久才支吾兩聲，然后使勁抓了抓頭發(fā)，確認(rèn)頭發(fā)完全擋住臉才敢起身。

    “那……明天見……”

    “明天見。”

    ……

    不知為何，人生頭一次上架，本該狂刷后臺看訂閱數(shù)據(jù)的時候，李言卻全然無心再管電腦，洗漱過后便倒在了床上。

    雖然心情和rou體現(xiàn)在都很復(fù)雜……

    但至少證明了一件事——

    我不是個壞男人！

    劇本殺的讀者們，野犬做的對嗎？

    ……

    經(jīng)過這一夜的奮戰(zhàn)，周一清晨的地鐵上，李言和林珊璞都成功頂上了黑眼圈。

    然而眼睛本體卻容光煥發(fā)，或者說是回光返照。

    兩個人并排坐在一起，盯著李言手機(jī)上“作家助理”的圖標(biāo)，同時開始冒汗。

    凌晨三點發(fā)表vip章節(jié)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四個多小時了。

    毫無疑問，第一批正版讀者已然付費(fèi)訂閱。

    將現(xiàn)在首章累積的訂閱數(shù)乘以3到6，大約就能推測出24小時的首訂數(shù)據(jù)了。

    李言和林珊璞，一個老太監(jiān)，一個老撲街，自然知道這個數(shù)字代表了什么。

    如果將【收藏】、【推薦】這些數(shù)據(jù)定義為小測、月考，那么首日首章的訂閱數(shù)據(jù)，無疑就是期末考試，乃至高考。

    說是一錘定音，毫不為過。

    新書上架，如果【首訂】突破一萬，那么恭喜，一部爆款產(chǎn)生了。

    過去一年來，平均每月到達(dá)這個水平的書只有1.9本。

    這也是李言心中職業(yè)作家的標(biāo)準(zhǔn)。

    首日訂閱5000 ，意味著這是一部人氣作品，在保持劇情質(zhì)量和穩(wěn)定更新的前提下，日子可以過的很滋潤。

    這樣的書，一個月也只出兩本。

    首日訂閱3000 ，相當(dāng)于出道即精品，今后的收入基本可以支撐作者成為全職作家，但沒人知道下一本書還能不能續(xù)上。

    平均每個月有11.7本這樣的書出現(xiàn)。

    在很多人看來，寫出這樣3000 首訂的作品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但他們并不知道。

    每個月會有約1000部作品上架。

    以上這些成績拿得出手的書，通通加起來，只占上架作品總數(shù)的1.6%。

    80%的上架作品，訂閱人數(shù)在100以內(nèi)。

    30%的上架作品，正版讀者只有個位數(shù)。

    17%的上架作品，訂閱數(shù)為0。

    這個區(qū)間，才是《東京劇本殺》必定的歸宿。

    原因無它，作為一部注定得不到什么推廣資源的短篇作品，《東京劇本殺》截止昨晚，也只有1200不到的收藏。

    考慮到野犬是個老太監(jiān)，這些收藏的讀者中，能有14追讀就是奇跡了。

    其中又會有多少人愿意付費(fèi)訂閱呢？

    即便不考慮野犬過去的劣跡，放眼整個起航，收藏讀者的平均訂閱率也只有10%上下。

    樂觀一些，按照這個概率走……

    那么《東京劇本殺》預(yù)計能拿到110的首日訂閱。

    再樂觀一些，假設(shè)這深夜四個小時的訂閱數(shù)，是首日訂閱的15。

    “22?！崩钛钥粗謾C(jī)，默默點了點頭，“現(xiàn)在為止，能有22個訂閱我就知足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