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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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夜的風(fēng)吹在他臉上,很冷,激得人不由打顫,卻讓顧之成感覺清醒。 他不想陷入身后的燈紅酒綠之中,那些熱鬧只讓他覺得虛幻,造作。 仰頭喝下一口烈酒,他皺起眉頭,某些事情,也許到了該做決定的時候。 之成,我正找你,你怎么跑這兒來了?傅恒和他父親來了,我們一起去看看吧。 聞言,顧之成回身,眼神無波的看向正笑望向自己的季瑜。 小瑜,宴會結(jié)束之后,我們談?wù)労妹矗?/br> 他的樣子很冷漠平淡,和周圍喜慶的氣氛完全不符,季瑜見了,心下一凜,但面上還是笑得。 好,等應(yīng)酬完了,就剩我們兩個的時候。 他說著,又往前靠近一點(diǎn),想依偎上顧之成的肩膀,可身邊的人卻說著快走吧,還有人在等我們,然后借機(jī)躲開了。 看著顧之成已經(jīng)走出陽臺,重新回到人群里,那禮貌又得體的笑容再度掛在他臉上。 高大英俊的人無論走到哪里,都是人群的焦點(diǎn)。 有這樣的未婚夫,自己該感到無比自豪又幸福,可此時季瑜臉上表情卻與這些毫無關(guān)系。 他委屈又憤然的握緊了酒杯,胸中有一股壓抑已久的濁氣,此刻卻無法吐露,只好硬生生的再吞回去。 明明顧之成沒有恢復(fù)記憶,而他們已經(jīng)相處了半年多,事業(yè)上志同道合,生活中也有那么多共同的興趣,很多時候,他們都默契十足,無數(shù)次不謀而合,心有靈犀。 可為什么,每每提到感情,每次想和他親近,顧之成都要做出這樣拒人千里之外的樣子。 沒有理由,沒有道理,根本不應(yīng)該! 季瑜心里的不滿幾乎要噴薄而出,卻在看到向他招手的傅恒時,不得不換上笑臉。 傅家父子是他們最重要的合作伙伴,傅恒更是他和顧之成的媒人,季瑜不敢怠慢他們。 傅恒的父親一直都很喜歡顧之成,見面之后,時常會拿曾經(jīng)要招顧之成當(dāng)兒婿這件事來開玩笑。 今天也不例外,他笑著與顧之成和季瑜碰杯,然后打趣說,你們兩個是不是也該完婚了?趁此機(jī)會,雙喜臨門。 說著,他轉(zhuǎn)頭看向季瑜,玩笑道,小瑜,你再不抓緊套牢之成,我可要下血本招他做兒婿過門了。 聞言,眾人都很捧場的笑起來。 傅恒則在一邊拉住男朋友的手,有些尷尬的說,爸,東澤不清楚怎么回事,你別亂開玩笑,他該誤會了。 站在傅恒身邊的斯文男人笑了笑,攬住傅恒的肩膀,將人半帶進(jìn)懷里,說,我沒有那么小氣。 傅長風(fēng)聽了,哈哈笑,說,以為東澤跟你一樣么? 接著,他又看向顧之成,閑聊道,說起來,當(dāng)初你和小恒之間的介紹人是誰,我怎么忘了?那天冥思苦想,竟是怎么也想不起來了,只是隱約記得,那人好像是你的老板,叫什么 聽他說起此事,季瑜一下子慌亂,酒都潑了出來。 侍者看到,忙過來幫他料理。 顧之成則無心去理會那些小事,追問傅長風(fēng)道,傅總,您說我和傅恒之間是經(jīng)人介紹認(rèn)識?還是我的老板? 看他追問,季瑜慌得立即去拉他,之成 傅長風(fēng)卻一副冥思苦想的樣子,隨即說,我還真是想不起來了,對了,你也失憶了,當(dāng)然想不起來,怎么還能問你,看我糊涂的。 傅恒這才在一旁淡淡的插話道,爸,你忘了,我和顧總是在酒會上認(rèn)識的,介紹我們相識的那個老板,是您的朋友。 他這樣淡定的模樣,看起來相當(dāng)有說服力,顧之成雖然面有質(zhì)疑之色,但也沒有繼續(xù)刨根問底,而季瑜則笑著應(yīng)和,我還以為你們之間真的有什么老板做介紹人。 傅長風(fēng)則半信半疑,他小聲念叨著,我明明記得那人是在游艇上和我認(rèn)識的,他主動說要給之成介紹對象。 傅恒遞給父親一塊甜品,拍拍他的胳膊說,爸,您那些朋友哪個不熱衷做媒人,別提這事兒了,東澤在呢,弄得我很尷尬。 說著,眾人笑了一場,好像所有人都將這件事翻篇了。 將近午夜,參加宴會的人已經(jīng)散盡,只余尚有殘酒的杯盞和半明半暗的燈火。 顧之成已經(jīng)返回了書房,正在處理郵件。 敲門聲響起來,他以為是傭人來收拾東西,便叫了請進(jìn)。 來人并沒說話,徑直走到他桌邊,顧之成察覺不對,從電腦屏幕上抬起頭來。 小瑜,你還沒睡? 顧之成把電腦闔上,有些疲憊的捏了捏自己的鼻梁,問道。 沒有,你不是說有話要跟我聊么? 季瑜的神情看起來不同以往,有點(diǎn)冷靜的過分。 顧之成抬腕,看看時間,他說,不早了,我們都休息吧,明天再說。 季瑜笑了一下,我們都休息?是在你這里么?我和你同時上床,不穿衣服,□□相對那種? 顧之成, 他的無言是對季瑜最大的傷害,讓那一直緊繃的心弦驟然斷裂。 書房里沒有開洞亮的燈光,只有一盞光線柔和的臺燈,顧之成看不真切季瑜眼中的神色。 但對方又向他趨近了一點(diǎn),然后抬手摸上他的臉。 季瑜輕輕撫摸顧之成英俊無比的側(cè)頰,有些癡迷的看著他,之成,已經(jīng)半年了,我想不明白,你為什么還沒有愛上我。 顧之成抬手,握住了季瑜的手腕,將他那越來越放肆的動作制止。 可季瑜像是自說自話,并不需要他的回應(yīng),他說,你還記得我是你的未婚夫么?你還記得我為你做了多少么? 他說著,眼淚也跟著流了下來。 顧之成心下不忍,他的手勁兒松了一點(diǎn),卻退開了半步,和季瑜保持著距離。 我昏迷不醒的時候,是你在日夜不休的照顧我,公司里的事情,是你在幫我料理周全,還有這些 顧之成指了指書桌上擺放的鮮花,以及泡好的溫茶。 他復(fù)又抬起頭來,很鄭重的看著對方,說,季瑜,謝謝你。 季瑜笑了,笑容里夾著眼淚,所以呢?怎么酬謝我? 顧之成沒有立即回答,他拉開了書桌上層的抽屜,從里面拿出一個很大信封。 這里,是股份轉(zhuǎn)讓的全部手續(xù),我已經(jīng)簽好字了,只要你簽下名字,就能成為公司唯一的持股人。 季瑜, 他的震驚無以復(fù)加,不由瞪圓了眼睛看向顧之成。 顧之成的語調(diào)卻是冷靜又平和的,他說,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報答,也許不是你想要的,卻是我唯一能給的。 季瑜的眼淚瘋狂落下,顧之成! 他歇斯底里的喊出聲。 顧之成靜靜看他,對不起,我無法愛你。 他的話音剛落,窗外,竟然傳來了一聲驚雷的巨響! 冬夜里,伴著飛揚(yáng)的雪花,竟然有如此雷電,實(shí)在不尋常! 顧之成側(cè)頭,往窗外望了一眼,他神情微變,可再轉(zhuǎn)過頭,看向激憤的季瑜時,又恢復(fù)了平靜。 他沒有說話,只是摘下了左手中指上象征婚約的戒圈,放在了季瑜面前的桌上。 那枚戒指還帶著主人身上的余溫,此時在桌面上轉(zhuǎn)著圈,久久沒有停下來,而顧之成已經(jīng)轉(zhuǎn)身離去。 就在他拉開書房的門,要走出去的一刻,窗外的雷聲再度響起。 季瑜森然的聲音也一并傳來,顧之成,你現(xiàn)在后悔還來得及! 可顧之成卻笑了,他半轉(zhuǎn)身,讓自己的聲音能被對方聽得更真切。 不會后悔,我知道,他在等我。 季瑜伸手去指他,哭著狠狠賭咒,顧之成,你永遠(yuǎn)都不會想起那個人是誰,這就是對你不忠的懲罰! 可那時,書房的門已經(jīng)被推開,顧之成的身影早就消失不見。 同一時間,某個小城的產(chǎn)科醫(yī)院里,一聲新生兒響亮的啼哭打破了午夜的寧靜。 護(hù)士將臉上還皺巴巴的小嬰兒送到安然枕邊的時候,笑著說,長得和你好像,是個漂亮的寶寶。 安然不顧疲憊,撐起頭來看,有些不敢置信的輕輕碰了一下小寶寶的臉,可手下是出若無物的稚嫩觸感。 像是怕碰壞了孩子,他忙撤回手,卻不愿移開視線,良久后,說道,鼻子更像他爸爸。 第39章 三年后,B城。 早上六點(diǎn),安然按掉鬧鐘,爬起床做早飯。 來到廚房,揭下下粘在冰箱上的便利貼,兒子說早餐吃西紅柿雞蛋面和臘腸炒飯。 安然, 這小子,這不是油餅卷饅頭的吃法么?八成是昨晚太困了,才稀里糊涂的答應(yīng)了他。 但舍不得拒絕兒子小小的要求,安然還是從冰箱里拿出食材,動作麻利的準(zhǔn)備起來。 六點(diǎn)半,他將做好的早飯放進(jìn)保溫柜,然后悄悄推開隔壁小臥室的門看了一眼。 一個只穿了內(nèi)褲的小孩兒此刻正騎著被子,摟著枕頭,在下鋪的小床上睡得四仰八叉。 安然, 怎么又睡成這樣~ 哭笑不得,他悄默聲的進(jìn)屋,拽過床邊的小毯子,蓋在兒子露在外面的小肚皮上。 低頭剛要在那嫩嫩的小臉上親一口,卻發(fā)現(xiàn)小孩嘴角水光瀲滟,口水竟流了半張臉。 安然, 就算是自己的親兒子,也沒那么大的勇氣下嘴了。 不過還是在另外半邊沒口水的臉上吻了吻。 看孩子睡得那么香甜,安然舍不得叫醒他,想著讓他多睡一會兒。 剛要起身,就聽小孩咯咯咯的笑了好幾聲。 他納悶回頭,只見兒子臉上還掛著沒心沒肺的笑。 原來是夢見美事兒了,回頭好好問問他,看看這小子夢見了什么,只要不是太異想天開,盡量讓他美夢成真。 又稀罕的摸了摸兒子的小腳,小手,安然才笑著去了洗手間沖涼。 B城是海濱城市,風(fēng)景秀美,氣候宜人,三年前,有了兒子之后,為了孩子能有個更好的成長環(huán)境,安然冒險從那個不起眼的小城鎮(zhèn)搬了出來,到這里生活。 他想,這里距A城千里之遙,總不會和那些故人再有什么瓜葛。 而事實(shí)證明,他的想法沒錯,自從他和顧之成分手之后,這個世界仿佛抹除了他這號人物曾經(jīng)存在的痕跡,而他也無從獲知另外那些人的消息了。 他成了這個書中世界里,真正的路人甲。 一開始,安然無法接受,他當(dāng)然無比惦念顧之成,想知道他的安危。 可隨著孩子平安長大,他逐漸明白過來,沒有對方的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這說明顧之成已經(jīng)按照書中的設(shè)定和季瑜在一起了,主線劇情的平穩(wěn),才是他們這些路人甲安全的最大保障。 一面是自己的親生骨rou,一面是自己的愛人。 安然這時候才明白了那句話的含義,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可忘掉一個人,顯然沒有他想得那么容易,三年的時間過去了,他心里還是被那個人填得沒有一絲縫隙。 好多次,夢到顧之成來找自己,然后一家三口團(tuán)聚,可那種幸福又夾雜著恐慌。 顧之成再次昏迷不醒;季瑜突然出現(xiàn),搶走了他的孩子;傅恒警告他,你不屬于這個世界,無論孩子還是顧之成,一個都別想要。 每每從夢中驚醒,安然都感覺心跳失律,要緩上好久,才能從那過分逼真的夢里回神。 為了孩子,也為了顧之成,他不能去主動找麻煩了。 三年,就這么過去了,孩子平安長大,而他也開了一間書店,有了自己喜歡做的事情,看起來一切都很美好,但沒人知道,安然心里缺失了最重要的一塊。 好涼出來,剛好聽見房門擰動的聲音,果然,一回身,就瞧見小孩兒穿著小內(nèi)褲,頂著雞窩頭,站在臥室門口。 爸爸。 小孩沖他跑過來,伸出rourou的小胳膊。 安然笑著蹲下,將他抱在懷里,顧顧醒了? 顧顧枕在爸爸肩膀上,閉著眼睛,看樣子還想睡個回籠覺。 安然笑著輕拍他,醒醒吧,我的大寶,該去幼兒園了~ 顧顧哼哼,爸爸,我今天陪你上班吧,不去幼兒園了。 安然把他抱到洗手間,放在洗漱臺上坐好,一邊幫兒子擠牙膏,一邊道,哎呀,那不去幼兒園,就不用吃臘腸炒飯和雞蛋面了,去書店陪爸爸吃面包牛奶吧。 一聽臘腸炒飯幾個字,小孩本來惺忪的睡眼立時睜大,一下?lián)屵^爸爸手里的牙刷。 我去幼兒園,今天老師要領(lǐng)我們?nèi)フ介兀?/br> 看著兒子刷牙那么賣力,安然抱著肩膀呵呵噠,小樣,還得是智取啊。 刷完牙,好好洗一下臉,你臉上都是口水。 安然忙著去廚房,讓兒子自己洗漱,但也沒忘了叮囑。 顧顧看看鏡子里的自己,果然半邊臉上有口水漬,頓覺不好意思,他一邊沖毛巾,一邊沖安然解釋,爸爸,我夢見有個叔叔,要送我大雞腿吃! 安然在廚房遙遙聽見,差點(diǎn)笑噴。 敢情,就因為這個,夢里都笑出聲了? 想吃大雞腿可以,晚上爸爸給你做,但陌生叔叔給買的大雞腿不能吃,知道么? 顧顧洗好臉出來,還沒穿外衣的他,只穿了條內(nèi)褲,光著小膀子就爬上了椅子,看到面前的臘腸炒飯,不禁兩眼閃出亮光, 知道了,爸爸,你都說過好多次了,我不會被陌生人拐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