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樾和家里打了招呼，跟他出去約了兩次會，對許陽也不像過去那樣冷冷冰冰。

    *

    有那么一次，程樾和賀言一起走出校門，就見許陽站在車邊微笑。

    程樾腳下一頓，轉(zhuǎn)頭笑著對賀言說：“看來我又要放你鴿子了?！?/br>
    賀言也笑，抬眼和許陽對上一眼，又看向程樾說：“也別太晚?！?/br>
    程樾擺擺手：“啰嗦?！?/br>
    賀言看著程樾的背影，笑容漸漸收了，雙手插袋的立在原地，望向許陽和那輛車時，眼睛里是一片冷漠。

    直到車子開走，賀言這才轉(zhuǎn)身。

    他慢吞吞的沿著路邊走，并不著急打車，也沒讓家里的司機來接，等來到一個街心花園跟前，隨便找了個石凳坐下，拿出手機，發(fā)了一句話。

    “早點送她回家?！?/br>
    是許陽。

    不過賀言知道，許陽要開車，程樾就在副駕駛座，他不可能當(dāng)著程樾的面回復(fù)這條微信，那樣一來，許陽私下跟他求教如何討好程樾的事就會被拆穿。

    *

    賀言傍晚回到家，先進房洗了個澡，出來時賀之秋叫他下樓吃飯。

    賀言應(yīng)了，隨手拿起手機掃了眼，這才看到許陽的回復(fù)。

    “今天可早不了了，還得多謝你指路?！?/br>
    賀言眉頭皺起，手指一頓，快速的打字：“什么意思？”

    許陽回：“就是字面的意思，套兒我都準備好了?！?/br>
    賀言腦子里轟的一聲，呆了片刻，直接將電話撥過去，但很快就被按掉了。

    隨即許陽發(fā)來一個位置分享，說：“地點在這里，要看好戲就趁早?！?/br>
    賀言在原地愣了兩秒，遂快速沖出門口，經(jīng)過樓下，全然不顧賀之秋叫他。

    賀言快速找到家里的司機，報了地址，一路上都沒說話。

    等車子駛進某酒店公寓的門前，賀言下車要沖進去，卻被門衛(wèi)攔住。

    賀言情急之下，質(zhì)問：“要是待會兒出了什么事，你們能負的了責(zé)任嗎！”

    門衛(wèi)對了個眼神，想了想還是通知公寓管理，打個電話過去問問。

    賀言就只能在原地焦灼的等待，并在微信上飛快的發(fā)著信息。

    “我被攔住了。”

    “不是有好戲看嗎，讓門衛(wèi)放我進去?！?/br>
    “你還是不要太過分，程家不好惹。”

    不會兒，門衛(wèi)接了個電話說，已經(jīng)和里面溝通過了，還說許先生請他直接進去。

    賀言心里一咯噔，臉色瞬間白了。

    來不及了……

    *

    那后來的一路，賀言腳下幾乎沒了知覺，他又冷，又怕，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過去的，又是怎么上的臺階。

    賀言心里空了，眼睛熱了。

    來到門前時，見門虛掩著，他定定的站了片刻，終于抬起手，將門推開。

    穿過走廊，來到客廳，看到滿桌的酒菜，還有蛋糕、氣球，顯然許陽是讓人精心布置過的。

    賀言一頓，轉(zhuǎn)頭看向臥室。

    他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不敢想象那里面是什么樣的畫面。

    可他必須得把程樾帶走，必須要善后。

    他睜開眼，讓自己冷靜下來，遂邁出一腳，一步一步走到臥室門口。

    然而透過那打開的半扇門，賀言卻愣住了。

    床鋪干凈整潔，而許陽就坐在床邊，眼神古怪的看著他。

    怎么？

    賀言張了張嘴，剛要說話，身后卻突然多了一道聲音：“失望么？”

    賀言飛快地轉(zhuǎn)身，也不知程樾何時站在他身后不遠處，就坐在桌子旁邊，手里還玩著許陽的手機。

    第5章 程樾和賀言 “你喜歡賀言么？”……

    程樾和賀言

    05

    就在賀言愣在原地的時候，許陽走出了屋子。

    安靜片刻，程樾才開口：“坐下聊吧，跟我說清楚。”

    賀言這才拔動了腳，膝窩早已發(fā)酸。

    他腦子空蕩蕩的坐在椅子上，知道自己必須解釋，可是卻掂量不出哪句話做開場白更穩(wěn)妥。

    程樾沒有先發(fā)制人，就看著他，等他開口。

    許久過去，直到賀言終于抬眼，說了這樣一句：“我的確教了許陽一些事，如何接近、討好你，而且我知道他傷害不了你。”

    賀言指的傷害，是感情上的。

    程樾挑了下眉，笑問：“你的意思是，真要用強，他打不過我？”

    “我……”賀言詞窮。

    是啊，如果許陽一時想歪了，選擇最極端的方式，那不是傷害么？

    賀言說：“我以為，他膽子沒有那么大?！?/br>
    程樾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了：“你以為你看人很準?！?/br>
    賀言又一次詞窮。

    程樾挪開目光，表情有些難以分辨，賀言看著她，窺不透她心里到底是憤怒多些，還是什么，只在心里想著該如何善后，如何修復(fù)已經(jīng)破裂的關(guān)系。

    賀言等了一會兒，實在沒底，終于說：“你不問我為什么這么做嗎，我可以解釋……”

    程樾一頓，聲音很低：“我猜，私下里你的家人一定給你灌輸過不少東西，教你如何試探我，時不時也會問你進展?！?/br>
    程樾沒有能掐會算的本事，可這些事她見到聽到了太多，她自小就生長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見到的每個人都在算計，在防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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