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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書七零女配有空間 第114節(jié)

    在學生詫異的眼神里,平日里瀟灑自在的李教授化身斗士,咬牙怒喝:“無恥——”突然沖了出去,一拳頭掄過去,砸在那狂笑漢子的臉上。

    “噗——”

    笑容凝結,氣氛陡然變得尖銳。

    萬萬沒想到。

    盛子越怎么也沒想到,李朝陽教授會沖出去打人。她知道教授性格直率,有一份學者的天真,也知道他不畏權勢,敢與領導拍桌子罵人。但是……老師竟然會主動打人?

    手腳比腦子快。老師都動手了,沒道理學生袖手旁觀。只不過停頓了一秒,盛子越抬手將沖鋒衣的帽子一扣,舉著雨傘就沖了上去。

    李朝陽將所有的憤怒都凝聚在右手拳頭之上,揮舞出去之后,理智回籠——他只是個讀書人,哪里會是眼前這個剽悍漢子的對手!

    一聲咒罵,幾道人影飛撲而來。

    李朝陽的右拳被緊緊扣住,掙脫不開,被打的漢子歪著頭,抬起右手揉了揉被打的臉,看到手掌之上的血跡,咧開嘴喋喋怪笑:“敢打老子!好,好得很!”

    “?。 奔贝俣纯嗟膼灪?,李朝陽的右手腕關節(jié)瞬間被拉脫,一個碗大的拳頭飛速襲向他的面門。

    李朝陽內(nèi)心叫苦,這這這……沖動了。

    一把雨傘如云朵飄來,恰恰擋在拳頭襲來的路徑之上。漢子還沒反應過來,雨傘反轉,傘柄如長.槍一般刺向他的面門!

    漢子直覺寒光一閃,一股nongnong的殺意令他心中一凜,不得不松開扣住李朝陽的手,急速后退、后退、再后退。

    寒光距他面門越來越近。

    眼見得就要刺入喉間要害,那漢子后背冷汗涔涔而下,這……這是哪里來的高手?自己竟然連一招都抵擋不??!

    盛子越冷笑一聲,手腕一抖,傘柄斜斜向下直擊而去,正中漢子左肩。力道噴涌而出,那漢子只覺得肩膀巨痛無比,踉蹌后仰——

    撲通!

    龐大的身體橫砸在泥地里,濺起無數(shù)道細密的水線。

    “老大!”后面五個漢子連忙沖過去,將他扶了起來。被稱為老大的漢子站直身體,右手壓著左肩,痛得呲牙咧嘴。

    他神情莫測,盯著眼前這個打扮得利落無比的長辮子少女,心中尋思:這個女孩子看著只有十幾歲,怎么就有這么濃烈的煞氣?她是誰?來自哪里?

    第146章 仙靈縣5

    盛子越出手快似閃電。

    以雨傘當武器, 左手掄起旋轉的傘面擋住對方拳頭,右手扶住李朝陽,將他護在身后。確認老師安全之后, 她左手腕一翻,傘柄朝外,似劍一般刺出。

    這里不是末世, 勝者為王, 殺了也就殺了。

    法制社會, 殺人償命。盛子越只得臨時轉了方向,擊中對方肩膀, 以示警告。

    李朝陽像發(fā)現(xiàn)新大陸一樣, 張大了嘴站在盛子越身后。他一個男老師,竟然被女學生護在身后, 這這這……

    蘇嶺的眼里滿滿都是崇拜:我的天!盛子越竟然是武學高手!

    張明揚與吳宏對視一眼, 心中慚愧。當初出發(fā)的時候,他倆還擔心來個嬌氣小師妹, 需要他們處處照顧呢,沒想到啊沒想到。老師在外面被人欺負,關鍵時候竟然是小師妹出手相助。

    他倆一個托住老師明顯受傷的右手腕,一個舉著雨傘幫老師擋雨, 眼睛眨都不眨都盯著盛子越的一舉一動。

    常老大上下打量著盛子越, 肩頭的痛楚漸漸平歇,他感覺到骨頭沒事,這才心中稍微安定, 看著盛子越:“你是誰?”

    鄭福民一瘸一拐地走過來:“這是京都大學的教授和學生,我們剛從縣政府過來,建委邵主任說了, 損壞文物是犯罪行為,你趕緊讓挖機停下來啊~”

    教授?學生?常老大腦中飛速判斷著眼前的局面。

    挖掘機還在機械化地一上一下。

    “轟!轟!轟!”城墻口子越擴越大。

    鄭福民急得腦門冒汗,也顧不得追究眼前這人打他的事實,哀求道:“快讓挖機停下來,這是文物,國家一級文物!”

    常老大一臉的漠然,目光從李朝陽身上挪到盛子越臉上,語氣稍微和緩了一點:“我們接到上級指示,今天必須完成任務?!?/br>
    鄭福民看到這道自己守護了一輩子的城墻就這樣被人損毀,一咬牙、一跺腳,再一次沖上去,伸開雙臂站在挖掘機前面。

    他滿臉凄然,絕決無比:“你們想要挖墻,就從我的尸體上鏟過去!”

    李朝陽跑過去與他并肩而立:“我是京都大學的李朝陽!你們趕緊停止破壞文物的行為!我誓死守護古城!”

    張明揚、吳宏、蘇嶺、小范、小湯被這兩人的激動所感染,都跑過去站在鏟臂之下,大喊:“停!停!停!”

    人多力量大,挖掘機終于留意到墻根底下這一群人。

    “嘎——”鏟斗停在半空。

    一個身型魁梧的男人穿著施工服,外面套一件黑雨衣,憤怒地推開車門,探出身子沖底下這一排人吼:“你們不要命了,趕緊滾!”

    有人拼死阻攔,施工進度被迫停止。常老大響哨吹出兩聲長嘯,另外兩臺挖掘機也停了下來。

    常老大眼中閃過一絲兇光,悄悄在一名手下耳邊低語幾句,那名手下轉身跑開。常老大揉了揉被傘柄砸得生疼的肩窩,走到李朝陽面前。

    “李教授是吧?看你是位京都來的大知識分子,我老常敬你三分,趕緊帶著你的學生離開施工現(xiàn)場,如果不小心磕了碰了……”

    他從齒縫里擠出一句話,充滿了nongnong的威脅意味:“我可不負責!”

    李朝陽看了一眼身邊的四個學生,他是帶隊老師,的確責任重大,必須保證學生們的安全。他一人死不足惜,可是這四個學生卻是未來國之棟梁,絕不能讓他們以身犯險。

    他只得對張明揚說:“我命令你,帶著師弟師妹回縣政府,在大廳等我回來。”

    張明揚很猶豫:“老師,那你怎么辦?”

    蘇嶺將雨傘傾斜,努力遮住淋雨的李朝陽:“對呀,老師你跟我們一起回去吧?!?/br>
    這里的環(huán)境太亂,那挖掘機像怪獸一樣矗立在面前,蘇嶺的內(nèi)心很害怕。先前被大家所鼓舞,一起擋在挖機前面,但現(xiàn)在這怪獸停下來,她忽然覺得兩腿顫抖。

    李朝陽一跺腳,嘆了一口氣:“好,一起回去!”抓緊時間和邵建云主任溝通,一定要停止這種違法亂拆的行為!

    他一走,盛子越四個人也跟著一起返程。

    李朝陽不敢看鄭福民,連交代都沒有,埋頭向前走。他不敢面對鄭福民“以命護城”那凄然的表情,不敢聽到他那宛如奔赴刑場一般的悲壯吶喊:“從我的尸體上鏟過去!”

    李朝陽想和鄭福民一起戰(zhàn)斗,一起保護古城,可是眼前這些地痞流氓無恥蠻橫,如果傷害了這幾個孩子,他萬死難辭其咎。

    剛走出十米,忽然聽到身后一陣喧鬧,嘩嘩的雨聲中夾雜著鄭福民凄厲的叫聲:“你們這些強盜!放開我!放開我——”

    李朝陽沒有忍住,轉頭望去,十幾個黑色雨衣的男人涌上來,抬的抬、拉的拉,將鄭福民和小范、小湯拖拽十幾米。

    “嘀!嘀——”哨聲響起。

    清除了人體障礙物之后,挖掘機開始啟動。

    咔!轟!轟!

    一聲聲如敲打在李朝陽的心上。他眼中含淚,僵硬地轉過頭繼續(xù)前行,哽咽著說:“同學們,保護歷史建筑任重道遠。老師無能啊~”

    蘇嶺“哇——”地一聲就哭了出來。

    吳宏咬牙道:“老師,我將來如果當了領導,一定推行歷史建筑保護,絕對不允許這樣亂拆亂建的事情發(fā)生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張明揚抬手抹了一把臉上不知不覺流下的淚水:“老師,不是你的錯。我們已經(jīng)盡力了!”

    “鄭所長——”小范和小湯尖利的叫聲傳過來,嚇得所有人都回過頭去。

    雨大,卻擋不住鄭福民護城的決心。他是個執(zhí)拗的人,也是個認死理的人。他只知道這座長六千米的城墻,是國家一級文物,是立了銘牌的珍貴物品,是他文管所的職責。

    今天誰挖城墻,誰就是他的敵人。

    不知道是哪里來的力氣,鄭福民向常老大撲了過去,竟然讓他突破兩個小嘍羅,一把掐住常老大的脖子,嘴里胡亂叫著:“不許挖!這是文物!這是文物!”

    常老大本就是個整日里打架斗毆的混混,攀上親戚進了拆遷隊,當個小頭目。今天趁著下雨,隊長下了命令,三臺挖掘機一起出動,把西段城墻扒了。

    文管所的鄭福民原則性很強,若想讓他同意拆墻那是休想。雖然不知道上頭為什么急吼吼地非要把這一段城墻扒了,但是常老大向來聽周隊長的話,照辦就是。

    哪里知道挖掘機一動,鄭福民就趕了過來,百般阻撓,還搬出個大學教授、學生出來!常老大看著眼前這個眼淚鼻涕一起流,全身上下濕答答、臟兮兮的鄭福民,眼中帶著鄙夷。

    有膽子掐人脖子,手上力氣都沒有!

    暴虐的脾氣再也控制不住,常老大獰笑一聲,雙手如鷹爪一般,牢牢捉住鄭福民的胳膊,大吼道:“找死!”

    常老大力氣大,腰一擰,雙手一壓,已經(jīng)將鄭福民一把掀翻在地。鄭福民本就被他踹了一腳腰痛不已,這一下整個人橫摔在地,哀哀喊痛。

    小范和小湯是文管所新分配來的兩個中專生,只有二十幾歲年紀,嚇得面色煞白,手腳都在哆嗦,哪里敢上前搶人?

    欺負弱小讓常老大內(nèi)心的暴力情緒釋放,似乎這一刻他就是這條街的王者。他單手拖著鄭福民的胳膊大踏步向前,鄭福民那瘦小的身軀在泥地里拖出一條印記。

    “他媽的!你不是說要以性命捍衛(wèi)古城嗎?老子給你機會表演!”

    顧不得挖掘機上上下下地鑿,常老大硬生生將鄭福民拖到一臺挖掘機鏟斗工作半徑之內(nèi),眼看著鏟斗砸下——

    “啊……”鄭福民慘叫。

    “鄭所長——”小范、小湯尖叫。

    李朝陽與學生向后看去,常老大扯住鄭福民向后一拖,鏟斗準確地落在城墻之上,根本沒有傷到他們。

    “哈哈哈哈——”常老大仰天狂笑。

    一塊青磚飛出,正正地砸在鄭福民的大腿之上,這讓他再一次發(fā)出一聲慘叫。叫聲凄厲,痛不欲生。

    李朝陽目眥欲裂,牙齒將嘴唇咬出了血。

    士可殺,不可辱!

    這一剎那,李朝陽的拳頭硬了。

    一道身影從他身邊竄出,盛子越動了。

    一忍再忍,無需再忍!想到鄭福民在縣政府那低三下四的老實模樣,想到他在強盜拆遷隊面前苦苦哀求的可憐形象,盛子越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眼前這個常老大行事作風匪氣十足,不是善茬,這樣的人絕對有案底。

    只要有案底,盛子越就不怕杠上。

    管它有什么后果,打了再說!

    反正身后站著自己的老師,到時候李朝陽教授總會護住自己就對了。

    進入戰(zhàn)斗模式的盛子越頭腦冷靜無比。此刻的她,宛如回到末世,眼前這個人就是個搶資源的暴徒,若不能一擊必中,后患無窮。

    她右手一翻,寒光一閃。

    軍刀出。

    空中劃過一道雪亮的光影,李朝陽就這樣被動地站在雨中,看著這個十七歲的少女右手執(zhí)一柄雪亮的軍刀,全力刺向那仰天狂笑的常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