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計算
九種不同的寒氣細若麥芒,同時刺出,九個光點同時暴射而出,從不同角度,籠罩在淮山老人周身大xue之上。 這寒氣秉承自天底下最強悍的體質之一的九陰之體,比厲鬼身上的寒氣還要冷上幾百倍。厲鬼的巨拳速度越來越慢,手掌上面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蒙上了一層白霧。 淮山老人大驚,這鬼物本來就是無形無相之體,人類雖能看到的,不過是厲鬼想要讓他們看到的而已。你見過什么時候,寒冰能夠凍住一團空氣? 白霜順著厲鬼的拳頭一路蔓延,很快就蔓延到了淮山老人腳下,尚未觸及到他的身體,刺骨的寒意已經讓他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這個小女子,竟然是煉氣后期的修為!”淮山老人顧不得心中驚駭,手中猛地往厲鬼背上一頓,濃郁的黑色靈力順著手杖盡數灌入厲鬼體內。 只聽一聲厲吼,厲鬼的體型再次漲大三分,籠罩在他身體表面的寒冰寸寸裂開。 可惜,已經太晚了。 楚月劍分九道,每一劍都絕妙到了極點,猶如羚羊掛角,天馬行空,神妙無比。除開被厲鬼龐大身軀擋住的兩劍,余下幾劍,全都從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貫穿淮山老人的身軀。 但是楚月終究是心軟了一絲,劍尖微微偏開xue道,只是重創(chuàng)了淮山老人,卻并沒有要他的性命。 淮山老人心中苦澀,這小女子,看年紀不到二十歲,但是手中神兵利器,加上使出的功法玄妙無比,竟然只是一招便擊敗了他。 “如果能夠吞噬了她,我就能突破到先天境界吧?”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就見楚月已經收劍回身,留下一個絕美的背影。他眼中厲色暴漲,掌心中豁然顯出一顆白色骷髏,正要打出,一個容貌俊美的男子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前。 “楚云?” 他認出來,此子便是剛才稱之為楚云的人。 “你在找死。” 楚云淡淡說道。 楚月年紀尚小,沒有經過實戰(zhàn),不知道在這種戰(zhàn)斗當中,往往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更何況直接將整個身后露給敵人,這是十分危險的事情。 況且淮山老人身上氣息駁雜,眉宇之間的業(yè)障幾乎凝如實質,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他的手中,這樣的惡徒,死一百次都不算少。 他這句話一說出來,淮山老人全身的汗毛都倒豎起來,一股前所未有的生死危機籠罩他全身。他一手打出手中白骨骷髏頭,另一手探入懷中,好像變戲法似的掏出許多祭祀祖先用的紙人,紙動物。 往前一拋,這些紙造物身體紛紛膨脹,變成真人一般的東西,除了臉色蒼白一些,竟然和普通人看起來沒什么兩樣。 淮山老人使出絕招,卻不敢再打,腳底抹油,頭也不回朝著楚家暴射而出。 “他奶奶的,虧大發(fā)了!” 淮山老祖心都在滴血,這些紙人制作不易,需要以活人精血浸泡七七四十九天,每天都要更換新鮮血液。還有那個白色骷髏頭,也是一件寶物。 他原本是個盜墓賊,意外扒開了一座修士的墓xue,從其中得到了這門修行的法門。并且將那名修士的頭骨,煉成了這件寶貝,往常此寶一出,便是煉氣巔峰的修士也不敢小看。 楚云淡淡一笑,“雕蟲小技!” 也不見他有什么動作,只是凌空邁出一步,所有的紙兵紙將,好像中了定身術,緊接著一陣風吹過,紙人全都化作了齏粉。 他抬眼望去,幾秒鐘的功夫,淮山老人只能隱約可見一個模糊的黑點。他心中估量,這個距離,家里人應該已經看不到了,于是朝著那邊虛虛打出一拳。 也沒有聽見什么動靜,疾馳的淮山老人忽然停下腳步,臉上露出錯愕之色,蓬的一聲,化作了漫天的灰塵,原地只留下一節(jié)黑色的玉簡,證明他曾經在這個世界上面存在過。 楚月捉著衣角,低著頭,一副等待教訓的可憐模樣。 看她這副樣子,還沒來得及教訓,楚云的心就軟了,到嘴邊的訓斥咽了回去。只是輕聲說道:“淮山老人此人修為不俗,只是他太過大意,放棄他最擅長的陰鬼之術,選擇和你正面硬碰硬,才被你占了便宜?!?/br> “如果他耐住性子,和你長時間糾纏,哪怕你修為比他更高,只怕也會被他慢慢磨死。” “過完年以后,我會安排你進行特殊訓練?!?/br> 眼看楚月的小臉垮了下來,楚云笑著說道:“放心,我會讓黎綾前輩親自帶你。” 楚月這才轉憂為喜,笑著湊到楚明浩身前。楚明浩和肖穗急忙圍上來,上下打量,關切問道:“沒傷著吧?” 這一幕讓旁邊的楚風生大為吃味,故意大聲喊道:“媽,我屁股疼?!?/br> “滾蛋!” 楚風生:“……” 楚家眾人說說笑笑,好像渾然忘記了在院子中還有楚邵這個人的存在。 這讓楚邵氣的鼻子都歪了,“姓楚的,我告訴你們,今天我和你們沒完!我要死,也要帶上你們。” 楚云眉頭微皺,手指不著痕跡地輕輕揮動,一絲透明的絲線緩緩落在楚邵的衣服上面。這個孩子楚老爺子養(yǎng)了幾十年,幾十年的功夫,便是阿貓阿狗也有感情了。他不想讓楚老爺子傷心,暫且就放他一條生路。 “滾!” 他低喝一聲,楚邵等人的腳下生出一股旋風,托著他們身體直接飛出了楚家大院。一出門,旋風頓時消失,這些人從五六米的高空墜落下來,雖然要不了性命,但是吃些苦頭是免不了的。 那個穿著背心的年輕人最倒霉,他在最下面,上面被十幾個人輪番砸下來,縱然他有修為在身,也去了半條命。 楚邵悶哼一聲,黃豆大小的汗珠從他額頭上面冒出來,他的兩條手臂無力地耷拉在身體兩側,顯然是全都斷了。 忽地,他感覺腰腹之間一陣刺痛,只當是落下來時候摔傷了,完全沒有注意到一道接近半透明的絲線刺入其中,順著血液的運行到了頭部。 楚云目中精芒一閃,嘴角微微勾起,跟著眾人走進楚家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