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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后能幫阿娘磨漿賣糕的只有你了。” ———————— 辰時三刻,東方即明。 老郎中楊貫在一間陰澄澄的屋子里拴好針包,驚得目瞪口呆:“怎么?這怎么……” 坐在角落的沈昭沒在陰影里,面上神色自若,對這一番驚詫恍若未聞:“都是從前常做的事,這次也辦得很干凈?!?/br> 楊貫連連搖頭:“誰跟你說這個?世子爺手上的傷如今尚未恢復(fù)完全,這不比從前,怎么就敢直接動刀?這手是要還是不要?” 沈昭嘴角掛著幾不可見的笑意,緩聲道:“我替宮里‘那位’辦點急事而已?!?/br> 楊貫一聽到“那位”被搬出來,頓時欲言又止,半晌才喏喏說:“那也不能叫你這么不管不顧的。這么一鬧,扯著從前的傷口,更難恢復(fù)了?!?/br> “小關(guān)氏最近勤著張羅親事,世子爺若是遲遲養(yǎng)不好,冒出個人在身邊,日后必然多有不便。” “也不知人是個什么來頭,實在不行的話,我們想法子讓人像以前那樣消失……” 沈昭嘴角的弧度越發(fā)明顯,他眉梢輕挑:“楊大夫一個在軍中救死扶傷的老軍醫(yī),怎么總念著想著動手殺人這種惡貫滿盈的事?” “我又不是不講理的人,誰惹我不痛快,我才殺他一家子?!?/br> 楊貫啞然,繞針包子的手也微微一滯,視線往沈昭手腕上挪回去:“我是怕小關(guān)氏動手腳?!?/br> “國公中風中得蹊蹺,如今府里頭都是她小關(guān)氏在拿事。這婆娘整天求佛拜神,就盼著你早些能把眼睛一閉不睜駕鶴西歸?!?/br> “當年在軍中馬背馳騁殺敵滅賊,您這位‘鮮衣喋血刀’能以一敵百,可是邊軍里最猛的殺將?!?/br> “那時候哪次不是別人朝著咱們求爺爺告奶奶的要饒命,現(xiàn)如今反而被一個深宅婦人拿捏著,我一個老頭子便罷了,世子爺何曾受過這種窩囊氣?” 沈昭輕輕旋了旋手腕,面上還是渾不在意的神情:“知道喋血刀姓沈的人沒幾個,別人眼里的沈昭自也不過是個廢人?!?/br> “滿京城的官家小姐怕是沒人想嫁,本就不情不愿的事,若是再打發(fā)好媒婆,折足面子讓女方家吃些苦頭,親事自然難成?!?/br> “能用錢解決的都是小問題,不必這么早動手?!?/br> 洪貫皺眉:“可若真是小關(guān)氏安插過來的人,只怕這也無濟于事……” 沈昭嘴角堆著笑,一雙冷眸里卻滿是漠然:“小關(guān)氏的人也是人?!?/br> “既然是人,誰還不會出個意外呢?” 第3章 餓了 秋府的一場過繼辦得匆忙又簡陋。 秋斕方才及笄,就被抬進了高門大戶的府邸。 大宅寬敞明亮,雕梁畫棟委實精細。院里栽種的梨花也日日有人修理,白色的花骨朵錯落有致,日漸開放后更是有如一片從天上掉落道凡間的云彩。 但是秋斕沒有心情欣賞。 畢竟大伯秋泰曾一家連那些遮羞的面子功夫也懶得再做,早早便替她擬好了婚期。 幾日一晃而過,出嫁當日天色未明,秋斕就早早被下人從床榻上拉扯起來梳洗。 本盼著還能再見最后一面的父母和阿姊全都沒有出現(xiàn),而她名義上的父母秋泰曾夫婦也不過就是清晨來說了幾句疏離的客套話便再也沒有來過。 閨房中換了紅帳貼著雙喜,往來人人臉上堆喜掛笑,只有秋斕笑不出來。 她一整夜都未能安眠,眼眸中似還翳著層霜,只能像個泥胎木塑似的任人擺弄打扮。 梁冠長衫精巧華貴,可是一想到穿著這些是要嫁給別人口中的那個“活死人”,再價值連城的珍寶玉珠也似朽木般沒了意義。 下人們紛紛先替秋斕開面,緊接又有人端著桂花油來替秋斕梳戴冠的發(fā)髻。梳頭婆的手指如同幾根枯柴,緊緊薅住秋斕的頭發(fā)梳理起來。 秋斕被抓得吃痛難忍,不得不睜眼留神打量起周圍的狀況。 屋中有個喜婆主事,眾人們進出有序,全聽喜婆吩咐。這位喜婆倒很也辣能干,指使著小丫頭們做活極為利落。 待到日頭已高,發(fā)髻總算是快近尾聲,喜婆忽然又湊上前來。 “這髻松了些。” “得緊一緊?!?/br> 秋斕啞然,半天才溫聲道:“好喜婆,已然夠緊了,再緊今日一整天哪里受得?。俊?/br> 喜婆便道:“這發(fā)髻松不得,冠若是掉了,那可是大事?!?/br> “秋小姐,老身見過的婚事比你吃過的咸鹽還要多,可沒有新娘子像你這么嬌滴滴的?!?/br> 她話音未落,就朝身邊丫鬟們使個眼色,幾個人迅速上前扣住秋斕的肩膀手腕,抓著她將發(fā)髻重新緊了一遍。 喜婆就在邊上瞧著。 小新娘雖被人抓著,但頂住份量不輕的梁冠卻四平八穩(wěn),幾支纏花簪更是微垂不晃,定力絲毫不輸一二品大員家悉心調(diào)/教過的千金們。 赤紅的四合如意云紋圓領(lǐng)長衫和江河海崖的紺色馬面裙再往她身上一套,便更襯得她膚色白若凝脂,體態(tài)端正大氣,不落凡品。 這樣的官家小姐雖端莊有余,卻向來是個從父從夫的軟性子。 若是遭了為難,也會像方才緊發(fā)那樣忍一時風平浪靜。 喜婆梭巡在秋斕身上的目光這才斂起幾分,她笑意越甚,轉(zhuǎn)身拿個盒子來,掏出一雙紅鞋,言笑晏晏道:“來來,快把這婚鞋換上?!?/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