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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你,看什么看!” “這幾文錢,可能就是讓人家生病的母親,嗷嗷待哺的孩子需要用的,你一大男人,在這雞零狗碎的雞毛,躲在女人后面,給自己省錢,丟不丟人啊!” 男人被罵得滿臉羞愧,連連作揖。 那女的一聽蘇漾罵自己男人,頓時柳眉倒豎:“我樂意,我愿意,你算老幾?有本事,你出錢我們坐啊!這么會假大方?!?/br> 她滿臉橫rou,一臉兇相畢露:“這幾文錢,我們就是丟了喂狗,扔水里,也不給他!你們把我們咋地?” 說完,拉著男人就往船上去。 “我今天就坐了就不給錢了,你要如何!” 船家滿臉無奈的朝著她倆搖搖頭:“算了算了。” 他一張遍布皺紋的臉,愁著眉,掏出煙桿深深吸一口,蘇漾被這流氓行徑激得眼角發(fā)紅,上前幾步拉住她:“先給錢!” 卻沒想到被這女人力氣挺大,直接反手一推,蘇漾掙扎著也控制不住,徑直往船上倒去,康熙下意識一把拉住她,整個人也跟上了船,矯健的踩了船頭一下,方才穩(wěn)住身形。 蘇漾倒下來時閃了腰,盡管被眼疾手快的青年一把抓住手腕,站穩(wěn)沒幾秒,后腰便傳來隱隱的發(fā)疼,但此時若卸了面上的怒容,露了疼,無疑氣勢會大打折扣。 于是她強忍著,面無表情盯著岸上女子。 女人蠻橫慣了,也不怕,捂嘴嬌笑一聲:“老船頭,你可得感謝奴家,既然20文你不開,那你就去要人家30文的好了,那么可憐你,最好多宰一點,一兩銀子得有吧?一年到頭才這么幾回呢?!?/br> “走?!?/br> 她白了一眼身邊窩窩囊囊的男人,輕叱一聲:“看什么看,看人家美啊,美也不是你的?!?/br> 轉(zhuǎn)身拂袖便走,沒走兩步“唉喲”一聲站立不住開始滾,也不知是不是崴了腳,下意識抓住男人的褲腿咕嚕咕嚕,“撲通”兩聲,齊齊滾到了河里。 康熙平靜的收回手,彈了彈指尖的灰,掩下袖子。 蘇漾一無所覺,看此情景,大笑一聲:“果然惡人自有天收!” 船夫摸著煙桿,嘆了口氣,撐著船槳走了過來:“姑娘,公子,你們想去哪玩?” 蘇漾從兜里掏出30文遞過去:“給您添麻煩了?!?/br> 她撓了撓頭發(fā),也沒想到自己竟會坐了這花船,“您看著劃吧?!?/br> 花船內(nèi),確實容得下兩人。 不過也僅僅限于兩人。 麻雀雖小,卻五臟俱全。 適合情侶,但不適合她倆這種陌生人。 空間狹小,熱度在升高,蘇漾腰間在開始大大小小的疼了。 康熙端坐著,明明簡陋的花船里,偏偏像被他坐得如大佬臨朝一般,君臨天下。 他垂著眼眸,輕撫著玉扳指,神情淡淡。 蘇漾趁他低頭,伸手小幅度的揉著腰,正襟危坐,面上絲毫不慌。 或許是疼痛降低了她的緊張感,蘇漾輕呼出一口氣,又小心抬眼打量著對面的青年。 無疑,這是個極其英俊的男人。 或許才二十出頭,不到二十五,眉目疏朗,五官分明,深邃而沉靜的眉眼,看得人心臟砰砰亂跳。 他只是一個陌生人,不是帝王之尊,也不是權(quán)臣之身,于此時的蘇漾而言,就像普天之下大多數(shù)男人一樣性別,除了相貌更為優(yōu)異一點,幾乎找不出他身上的任何缺點。 令人說不出來的怦然心動。 蘇漾有一秒靈光閃過的時候想,要是她即將擁有兩個愿望,她就能理直氣壯的送自己回家,同時也把這個青年給送現(xiàn)代去,拐去結(jié)婚,藏著自己一個人偷偷地看。 不過很可惜,她連一個愿望都沒攢滿。 “你一直盯著我做什么?” 康熙抬頭問她,低沉悅耳的嗓音游走在這一方狹小的空間內(nèi)。 仿佛呼吸都照著蘇漾面頰上撲,屬于男性的氣息無孔不入。 一股濃郁的緊張包圍著蘇漾,又似有若無的在這安靜狹窄的一寸空間里,多出了點其他流淌著的細(xì)微曖昧,滋生的情愫像熱鍋里guntang的油,噴濺炸開。 這實在是太奇怪了,蘇漾面上鎮(zhèn)定,心里慌慌張張的胡思亂想,她還沒跟男的這么近,面對面的交流,嚇得她心臟跳動都不規(guī)律了。 “我在想,今天好多人啊,我,我出門都沒想到今天是情人節(jié)?!?/br> 現(xiàn)代情人節(jié),蘇漾基本宅在家里,不出門吃狗糧的,沒想到這次失策了。 “情人節(jié)?”康熙一怔,“這名倒是貼切?!?/br> 那可不,蘇漾心想,沒看到大街上那么多小情侶恩恩愛愛的,不是情人節(jié)是啥。 康熙微微笑了笑,“那姑娘,可有意中人了,今日怎么不見他陪你一起出門買東西?” “職業(yè)單身二十年,沒人超得過我!” 蘇漾晃了晃腦袋,按著腰間,嘆息道:“奈何生不逢時啊,估計對象還是奶娃娃來著?!?/br> 康熙頗覺有趣,蘇漾宮中一板一眼,禮儀上挑不出絲毫的毛病,可她在宮外,在一個堪稱陌生人面前,卻活潑得緊,說不出的有趣。 這居然是同一個人。 蘇漾回答了他的問題,想了想便也問他:“那你怎么一個人出來了?” 康熙執(zhí)起桌上竹杯,慢條斯理道:“家中無趣,出來逛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