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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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緩了口氣,有力氣說話了,才把水瓶遞回給梁落安,好像有點(diǎn)不開心地低聲問:你怎么也不給我遞水,別人都有。 這時候林旅走過來,拿著某個女孩子遞給他的、畫著愛心的水瓶,搭上談琛的肩膀,好笑地看著他和梁落安,打趣道:哎呀老談,守身如玉啊。 不像你。 談琛輕輕擺開林旅的手,似乎又并沒有不開心了,有些痞氣地扯起一邊嘴角,指了指自己背后的位置,用開玩笑似的語氣,卻在非常認(rèn)真地看著梁落安。 球衣上寫了一個人的名字,怎么還能接別人的水瓶。 第28章 惡魔帥哥的低語 比賽進(jìn)行下半場,因為分差已經(jīng)拉開,談琛的隊伍基本鎖定勝局。 可以看得出來,雖然談琛下半場的跑動和對抗依舊很積極,但狀態(tài)輕松,甚至有心思把目光從籃球稍微挪開一會兒,飛速尋找觀眾席上乖乖坐著的梁落安。 梁落安卻是沒有看球的心思,他更像是專門來看談琛的,目光只跟著談琛跑,偶爾接收到談琛恣意酣暢的笑意,他就愛嬌似的皺皺鼻子,作為不起眼又醒目的回應(yīng)。 不過像這樣把過多注意力放到談琛身上的人,顯然不止梁落安一個。 比如坐在前座的兩個女孩子,年輕的臉蛋上畫著精致的妝,頭發(fā)有恰到好處的圓滑弧度,肩胛像夏天花叢里蝴蝶的翅膀一樣瘦,因為愉悅而微紅的臉蛋像朝陽升起前那一圈光暈,非常漂亮,是所有人都會喜歡的樣子。 梁落安想,他原本不該成為眾多愛美者中不合群的那一個如果他沒有聽到她們交頭接耳的內(nèi)容的話。 漂亮女孩甲說:你看談琛,他笑了,他沖著我們這邊笑了,是不是?漂亮女孩乙甜膩地嗯了一聲,又嘟著水紅的漂亮嘴巴,說道:我還是覺得他不笑更好看,酷中帶著一點(diǎn)原生態(tài)性感。 你好那個哦漂亮女孩甲和乙交換了一個懂的都懂的眼神,隨后小幅度向四周張望一圈,不確定地說:這邊有什么人啊,他女朋友?不會吧,剛剛也沒見他和哪個女生走得近。 漂亮女孩乙向身后梁落安的方向偷偷瞟了一眼,又飛快地轉(zhuǎn)回去,和漂亮女孩甲又嘀咕了幾句什么。 不過梁落安這次沒有聽清,她們的聲音盡數(shù)淹沒在談琛再次投中三分球的歡呼聲中,是最后兩秒的壓哨球,昭示著談琛的隊伍毫無懸念地取得了籃球賽的最終勝利。 在等待頒獎禮期間,梁落安本來想要去看臺下找談琛的,剛起身,就被兩個手挽著手的女孩組成的薄弱人墻堵住去路。 梁落安艱難地靠碎花裙子的花色辨認(rèn)出,她們就是方才興致盎然討論談琛的姑娘。 同學(xué),你是認(rèn)識談琛同學(xué)的,對吧?兩個女孩帶著笑容的面容非常漂亮,但梁落安就是無論如何喜歡不起來。 出于某些幼稚又必要的攀比心理,梁落安揚(yáng)了揚(yáng)下巴,看起來非常冷漠又理所當(dāng)然地說:是啊,我們不光是認(rèn)識那么簡單!那太好了!兩個女孩喜出望外,那你有談琛同學(xué)的聯(lián)系方式吧,方便給我們留一個嗎?梁落安的眼神震動,嘴微微張開,但沒有發(fā)出聲音,似乎陷入一種震驚和惶恐的狀態(tài)。 他的本意是想委婉含蓄地暗示她們,談琛已經(jīng)名草有主,讓她們曉得知難而退,但效果似乎適得其反,這讓他一時之間不知所措。 見梁落安半天沒動靜,一個女生催促道:到底有沒有???而另一人似乎要更禮貌些,但并沒有讓梁落安對她生出更多好感,因為她體貼地提出了一個在梁落安看來并不那樣體貼的建議:不然可以先給我們你的聯(lián)系方式,之后再把談琛同學(xué)的名片推給我們,都可以的。 梁落安沒有動,大概是沒有交換聯(lián)系方式的意思。 他皺了皺眉,用牙齒跟脆弱的嘴唇較勁,在唇沿咬出一圈過分的嫣紅色,過一會兒悶悶地開口說道:你們喜歡談琛嗎??。颗读艘幌?,似乎非常意外,隨后含糊其辭地回答:這個不好說呀。 他籃球打得很好,很帥啊,就是想認(rèn)識一下,能不能繼續(xù)有感情上的發(fā)展還是要看情況嘛。 梁落安嘆出微不可聞的一口氣,搖了搖頭:對不起,我沒有他的聯(lián)系方式,你們問錯人了。 說完,他彎下腰,收拾好座位上的東西,側(cè)著身子離開了。 梁落安變得有點(diǎn)失落,似乎有兩種非常矛盾的想法在腦海中拉扯。 一方面,他認(rèn)為談琛是很值得被真心喜歡的人,卻可惜地得不到認(rèn)真對待,另一方面,他慶幸她們沒有真的喜歡上談琛,那樣才更大事不妙。 當(dāng)他走到看臺下面,頒獎禮已經(jīng)接近尾聲,林旅捧著獎杯,談琛站在旁邊的位置,所有人站在一起合完影,立刻像煙花一樣哄鬧著四散開。 談琛似乎是在合影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了梁落安,此刻徑直走向他,把學(xué)校頒發(fā)的禮品小徽章放到落安手心里。 落安,送你禮物。 小小的徽章描畫著精致生動的投籃者形象,邊緣似乎鍍金,驕傲地閃閃發(fā)亮,很像是球場上的談琛。 梁落安欣賞了一會兒,下意識稍微貼近談琛仍舊處于高熱狀態(tài)的身體,把收到的禮物在手里輕輕握了握,這才感覺到心情好了些。 談琛,我喜歡這個禮物,謝謝。 梁落安抬頭看談琛,露出一種滿足又稚嫩的孩子氣微笑。 他看著談琛因為愉悅而略微勾起的唇角,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變得嚴(yán)肅,對談琛提出一項要求:談琛,你以后一定要多笑一笑。 嗯?談琛因為梁落安過于突然且生澀的話題轉(zhuǎn)變而微怔,很快又遵從地滿眼含笑,稍微伏下點(diǎn)身體直視梁落安,好像交滿分試卷的優(yōu)秀學(xué)生,問:這樣笑?行嗎?梁落安審視一樣的目光依舊嚴(yán)肅,看著談琛,甚至微微皺起眉頭。 在笑呢,怎么還不高興?談琛問道。 梁落安沒有回答,只是搖了搖頭,苦大仇深地嘆氣。 到底是怎么啦?談琛緊張地追問。 梁落安抬起眼睛重新看談琛,在腦海里默默地將談琛笑與不笑的兩種表情做比較,隨即對那些女孩子們的審美取向出現(xiàn)了嚴(yán)重的質(zhì)疑和不解。 談琛明明是笑起來更好看。 梁落安感覺后悔了,出爾反爾地說:不行不行,還是不要笑了。 這樣的要求似乎顯得不太人道,梁落安擔(dān)心談琛會因此誤會什么,于是他又補(bǔ)充解釋道:談琛,我是希望你一直很開心的,但是盡量不要笑,尤其不要對著別人笑。 當(dāng)然了,對著我是怎么樣都可以的,我都覺得你笑和不笑都很帥。 梁落安,你的要求太多了。 談琛突然變了臉,有些冷酷地說道。 啊。 梁落安的表情有些無措,他飛速自我反省,覺得自己好像確實很過分,聲音軟綿綿地融化,想要對談琛討?zhàn)垼赫勮?,對不起嘛,你別生氣,我沒有要求了要不換你來提要求好了,你想怎么樣都行。 怎樣都行?談琛抓住重點(diǎn),再次冷酷詢問。 嗯,怎樣都行。 梁落安巴兒狗似的點(diǎn)頭。 談琛突然心情很好地笑起來。 那走吧。 談琛沒換衣服,背著包,帶梁落安往校門口走,他隨手?jǐn)r下一輛出租車,把梁落安塞了進(jìn)去,自己從另一側(cè)進(jìn)去,用手機(jī)導(dǎo)航給司機(jī)看了位置,然后靠回落安身邊,把車窗打開一條小縫,甚至哼起低沉又愉悅的歌,有一下沒一下地?fù)軇恿郝浒踩彳浀念^發(fā)。 梁落安不知道談琛要帶他去哪里,路上問了兩句,可談琛一副守口如瓶的態(tài)度,要么就是用梁落安怎樣都行的說法來堵他的嘴,落安什么也沒問出來。 不過目的地很快到了,梁落安雖然遲鈍,但好歹認(rèn)識字,看著面前酒店的名字,終于意識到談琛的企圖。 談琛下車?yán)@到他身后,在行人稀少的街道前略微放肆地捏了捏他腰上的軟rou,在他耳邊沉著聲音說話,讓梁落安有種身體發(fā)麻,聽到了七宗罪里阿斯蒙蒂斯惡魔低語的錯覺。 惡魔帥哥告訴他:一夜情,是不可能的。 第29章 極簡主義的情書 梁落安很難形容自己現(xiàn)在的心情。 他突然平白想到一個詞語,叫作羊入虎口。 原本他認(rèn)為這個詞語并不算貼切,因為談琛不是猛虎,他也不是羔羊,這種類似于搏命說法未免也顯得太嚴(yán)重了。 可當(dāng)談琛幫他開門,他走進(jìn)屋子之后,房門咔嗒一聲落鎖的瞬間,一切好像開始天翻地覆起來。 談琛攬著梁落安的腰窩,把他箍在身前,嘴唇不容分說地欺壓上來。 或許是因為剛進(jìn)行過劇烈的體育運(yùn)動,年輕熾熱的身體上肌群緊致,被水平激增的荷爾蒙浸染出欲/念過度的味道。 梁落安感覺到談琛的身體很熱,嘴唇干燥,氣息像巖漿汩汩,同他接吻像火山爆發(fā)。 出于生物趨利避害的本能,趁著談琛在親吻間留給梁落安喘息的一點(diǎn)點(diǎn)空隙,梁落安偏過腦袋,沒什么用地紅著臉喘氣,逃避著談琛的呼吸。 落安。 談琛不容他躲避地低下頭,嘴唇含住梁落安赤紅的耳尖,柔軟潮濕的觸感,但傳進(jìn)耳朵里的聲音喑啞干燥,像是篝火熊熊燃燒時發(fā)出的爆鳴,想要你。 太久了,我真的不忍了。 梁落安感到周身guntang,好像浸泡在沸騰的蜜水中,麻酥酥的感覺從皮膚鉆進(jìn)骨縫里,叫他根本無力招架。 談琛沒有給梁落安太久的喘息時間,低下頭重新攫住他的嘴唇,吻了一會兒,眼睫低垂著看他。 梁落安一時出神。 他從談琛的眼睛中看到窗外接近黃昏時刻的金紅光亮,想到今天沒有月圓,也不是夜晚,又或許此刻天邊是真正的月亮,只是在談琛縱火的眼睛里燃燒起來。 所以談琛才會像野獸捕獵一樣吻他。 【看作話叭!】高/潮的快感席卷全身,似乎超出了身體可以承受的興奮閾值,梁落安感到有點(diǎn)呼吸困難,心動過速,身體無力地落回床上,可憐地顫抖蜷縮,開始劇烈地咳嗽起來,怎么都打不開。 談琛動作靜止,俯身看到梁落安痛苦的表情,如夢初醒似的,跨下床鋪去背包雜物里找到一瓶白色藥片,倒了兩粒喂進(jìn)梁落安嘴里,哄著他喝水吞咽。 好點(diǎn)嗎?談琛給梁落安捂著心口,聲音不像方才,好像被澆了一盆冷水,冰得打顫。 梁落安逐漸呼吸平緩,摸了摸談琛緊皺的眉頭,轉(zhuǎn)身抱住他,嗯了一聲,像劫后余生時慶幸地?fù)肀偃耍窒窠o談琛的慌張一劑安定針。 我,我是得意忘形了,沒悠著勁談琛聽上去非常自責(zé),甚至不敢用力抱著梁落安,生怕不小心將他打碎似的,不會了,再不會了落安,再不這么兇了我會改。 梁落安親了親談琛的脖子,輕輕咬他的肩膀,留下幾圈粉紅色的整齊齒印,似乎這樣就原諒了他,又說:你隨身帶著我的藥呢,我都忘記了。 我想護(hù)著你,最怕會出這種事。 談琛啞然失笑,很落寞的,到頭來,作亂的人還是我自己。 不是的,談琛,你可以做我的藥。 梁落安眼尾的緋紅還未褪去,水光泛泛地看談琛,有著溫柔的真摯,我喜歡和你做/愛,很幸福。 而且我也不是因為跟你做/愛才吃藥,那是因為我的病。 你只要喂給我藥,再親親我,就不疼了。 梁落安重新坐到談琛腿上,抱著他,意識到談琛今天還一次都沒有過,水紅的嘴巴孩子氣地嘟起來,唔,談琛,要不我再給你摸一摸吧。 談琛笑了笑,只是搖頭:你沒聽過那句話嗎?男人放著不管,很快就會好的。 籃球賽過去之后,學(xué)生街的梧桐樹葉開始發(fā)黃,氣溫逐漸轉(zhuǎn)涼。 談琛的名字像是盛夏余溫,在季節(jié)接軌時刻的校園里彌散開,成為每個為了留在夏季的漂亮姑娘堅持穿著短裙的理由。 梁落安最近迎來了某項課堂作業(yè)的截止日期,為了提高效率,他和談琛相約去圖書館自習(xí)。 晚餐過后,他回屋換了件長外套,背上自己的筆記本電腦,在寢室樓下等待談琛。 他坐在路旁花壇的木質(zhì)臺檐上,心情愉快,因為這里是絕佳位置,視野開闊,能夠直接看到談琛的寢室樓大門,確保他可以在談琛出門時第一個發(fā)現(xiàn)。 大約三分鐘過后,梁落安的視野范圍內(nèi)出現(xiàn)了目標(biāo)人物。 他一定不會成為一個優(yōu)秀的潛伏者,急于暴露,迫不及待地想要和遠(yuǎn)處的談琛揮手,而當(dāng)他堪堪將手抬到臉側(cè)時,他們即將完成傳遞的信號被一個異常信號阻斷了。 瘦弱高挑的姑娘穿著淺黃棕色的JK制服,格紋裙擺在細(xì)瘦的雙腿上方擺動,輕盈飄渺,像是擬人化的梧桐樹葉,被秋風(fēng)吹落在談琛的面前。 談琛起初沒有停下腳步,試圖繞過姑娘繼續(xù)向前走,姑娘卻很執(zhí)著地攔下他,伸出的手掌里躺著一個信封,被夕陽染成淡淡的粉橘色,像極了漂亮女孩多情羞赧的臉蛋。 梁落安訕訕地低下頭,不看他們,把腳下的梧桐葉踢到遠(yuǎn)處。 落安。 五十七秒之后,談琛的聲音近在耳邊,梁落安抬起頭,看著談琛,余光瞄到談琛身后姑娘遠(yuǎn)去的背影,又打量起談琛空空如也的雙手,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留給談琛一個看上去有點(diǎn)冷酷的背影,說:走吧。 他們在圖書館呆了不足一小時,梁落安效率低得出奇,一邊敲鍵盤,一邊時不時唉聲嘆氣。 談琛側(cè)過頭看梁落安,屏幕上的光標(biāo)進(jìn)進(jìn)退退,很久沒有新的字符出現(xiàn),于是他低聲問:作業(yè)很難?梁落安不理會談琛,把鍵盤摁出很大聲音,方才打出的幾個字被全部刪除。 談琛把自己的電腦關(guān)掉,裝進(jìn)背包里,好像很隨意地說:我覺得有人需要吃點(diǎn)東西放松一下了,比如一杯關(guān)東煮。 十五分鐘之后,梁落安手里捧著一杯熱氣騰騰的關(guān)東煮,和談琛一起走出學(xué)生街的便利店。 落安咬了一口福袋,包裹著金橙色蟹籽的部分從竹簽上脫落,濺出幾滴熱湯,他惱羞成怒似的捧著杯子喝下一口,整個人又瞬間幸福得幾乎沸騰起來,張開嘴巴,在清冷的秋夜空氣里呼出微薄的水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