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誘月光 第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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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黛動作慢半拍地側(cè)過身,路燈在此時乍然亮起, 散射下的光投到男人俊美無儔的臉龐,一側(cè)在光中,一側(cè)落影, 明暗交錯的光與影, 讓那五官越發(fā)顯得深邃。 她徐徐點開向昭然發(fā)來的那張照片。 蔥蔥郁郁的榕樹下, 那個黑發(fā)的少年側(cè)身而立,制服領(lǐng)帶不好好系, 從硬挺的尖角領(lǐng)中垂下,松散地落到胸前衣襟, 身上的白色襯衫被風(fēng)吹拂得起了褶皺, 干凈、清瘦,是撲面的少年意氣。 再往上, 流暢的弧線, 凸起的喉結(jié)尖兒,棱角分明的下顎,黑色短發(fā)被風(fēng)吹得微微凌亂,抓拍的一瞬, 像部青春電影的海報。 雖然只有張側(cè)臉, 畫質(zhì)不算清晰,但秦黛一眼認出來,這是十七八歲的謝斯白。 因為露出的半張側(cè)臉,左眼下赫然有一枚相同位置、相同大小的淚痣。 她仰頭看他, 聲調(diào)輕得像是要揉進夜風(fēng)中:“離野?” 謝斯白低眸,尚未回答,幾米之外的魏清濟走近過來,他看了一眼秦黛,才將視線挪到謝斯白身上。 “好久不見。”魏清濟笑笑,“抱歉,習(xí)慣了離野這個名字,現(xiàn)在應(yīng)該喊你謝斯白了?!?/br> 說完伸出手來,意圖與謝斯白友好地握個手。 秦黛蹙了蹙眉,實在不想再看見魏清濟這個人,什么也沒說,動作卻飛快又利落,分明不想與他在一處空間多待的態(tài)度,邁腳去了幾米外的樹下。 謝斯白只看了她一眼,眼眸平靜地與魏清濟短暫握手。 確切地說,是只碰了下對方手指,一秒就收回來,聲音冷淡,表情敷衍:“好久不見。” 魏清濟訕笑一聲,咽不下胸腔中騰騰的好奇:“你和秦黛怎么會在一起,你們……” 謝斯白掃過來一眼:“你們分手了吧。” 魏清濟一頓,說:“是,但是我們……” “我不是在問你?!敝x斯白唇角微勾,但不露笑意,眼底的冷愈發(fā)分明。 魏清濟晃神,雖說高中時離野這個人就不好相處,但這種從眼神和周身透出的壓迫感那時是沒有的。 他們那時候在一個班,離野算是個紅人。 因為長得帥,個子高,打籃球厲害,即使學(xué)習(xí)成績不咋地,常年吊車尾拉低班級平均分,喜歡他的女生還是一大堆,打一場籃球,球場邊全是來看離野的。 但其他時候,離野就是個老師眼里問題學(xué)生,教導(dǎo)主任心中的刺兒頭,同班同學(xué)眼里不敢惹的校霸,打架翻墻,逃課不寫作業(yè),什么都干。 青春期的男生都有些爭強好勝,尤其在荷爾蒙躁動的時期。偏偏離野這樣的壞學(xué)生竟然還很招一些女生喜歡。 魏清濟是很看不起的。 他當(dāng)了三年班長,每學(xué)期家長會必然出席,但他從未見過離野的家長出席。曾偶然在辦公室聽見班主任和離野mama打電話,對方正在牌桌上,班主任老師提起離野的成績,對方竟然當(dāng)著電話里罵了一句,那野種的事我他媽不管。 聽班上有人八卦,離野從小沒有父親,所以乍聞這通電話后,魏清濟覺得同情。 后來臨近高考時,一樁傳聞不脛而走。 離野當(dāng)年出生時,在醫(yī)院被人抱錯了。他本應(yīng)該是安北市豪門謝家的孩子。 命運陰差陽錯,人生天差地別??催^《公主小妹》的同學(xué)們?yōu)殡x野編寫出了一部豪門真少爺回歸的狗血偶像劇,劇本的主人公,卻從某一天開始再也沒去過學(xué)校。 后來聽說,也只有同考場的人,在高考那天見過離野一面。 魏清濟在創(chuàng)業(yè)伊始,曾在某峰會上,遠遠見過離野一面,那年,他的名字已經(jīng)叫謝斯白。跟在寰宇集團董事長謝蕙芝身旁,氣質(zhì)卓絕,周身矜貴,和那場會上人人想攀附的謝蕙芝有如出一轍的眉眼。早已不是被人罵“野種”的少年。 人生際遇誰能料想,何況投胎這種運氣活兒,魏清濟也羨慕不來。 一同創(chuàng)業(yè)的朋友,聽說寰宇繼承人是他老同學(xué),攛掇著他去打招呼。他那時不屑,當(dāng)年同在一個班都沒多少交談,不熟到極點,何況他曾經(jīng)……魏清濟的高傲不允許他伸出那只手,更抗拒在謝斯白面前拿低姿態(tài)。 他沒有想到,有一天會再次見到。 還是在秦黛身邊的位置。 魏清濟定定心神,遠遠看向走出好幾步的秦黛,心口鈍痛。 他是不想和秦黛分手的,也沒有想到會被她當(dāng)面撞見那一幕。 他追了她那么久才在一起,是真的很喜歡她。 出神的剎那,女友到他身邊,胳膊被人挽住。同時謝斯白大步流星轉(zhuǎn)身,魏清濟釘在原地,看著他到秦黛身邊,二人對視一眼,之后并肩走入餐廳。 “那是誰?”新女友問。 魏清濟擠不出笑:“老同學(xué)?!?/br> “兩個都是嗎?那個女生呢,她好漂亮啊?!?/br> “……都是,”魏清濟握住她手,“寶貝兒,走吧,我們換一家餐廳?!?/br> - 餐廳內(nèi),直到菜品上齊,相對而坐的兩人都沒動筷的意思。 從進來到現(xiàn)在,除了點菜時,兩人也沒有說話。 暖調(diào)的光鋪滿了整個中間,桌上的白色玫瑰嬌艷欲滴,服務(wù)生路過,秦黛喊住,主動要了瓶白葡萄酒。 送上來后淺淺抿了一小口,她才出聲:“你改過名字嗎?” 謝斯白嗯了聲,視線從她喝過酒后折射出水光的紅唇上掃過,他的眼神有點冷。 秦黛又喝了一點:“我沒認出來你?!庇值狼?,“我一直不太記人,你說你在津南待過幾年,原來我們還做過一年多的同學(xué),你……也沒認出來我嗎?” 她松開捏著高腳杯的手指,搭在白色的餐桌布邊沿。 謝斯白沒看她,抬眸松松地眺向窗外。 “沒有,”他只說,“高中過去太久了。” 秦黛哦了聲,點點頭,是好久了。 何況她那時只去七中借讀了三個學(xué)期,作為一個插班生,哪怕是個活潑主動的人,也很難融入已經(jīng)形成一體的班級,更別說她那樣的冷淡性子。 她連當(dāng)時班上的人也忘得差不多了,謝斯白不記得她,也很正常。 秦黛沒有懷疑。 她的眼睛注視著謝斯白,專心致志地看,像要確認什么,謝斯白很難做到忽視,不禁望過來,問:“看什么?” 秦黛:“你以前是不是和魏清濟有過節(jié)?或者關(guān)系不太好?” “怎么這么問?”謝斯白喝了口白葡。 “你現(xiàn)在看上去有點生氣?!鼻伧煺f,“從遇見魏清濟之后才這樣的?!?/br> 謝斯白聽不出情緒地說:“你還看得出來我在生氣?” “……” 秦黛抿一下唇角,她mama小時候就說她不會看人情緒,有時候會顯得有點呆,這大概就是上帝給她關(guān)掉的那扇窗吧。 還好長得不呆頭呆腦,秦黛覺得她還是能拯救一下,便輕聲問:“那你是在生氣嗎?以前和魏清濟鬧過矛盾?” 謝斯白給自己倒酒,一口喝下去大半,然后才道:“沒鬧過,但關(guān)系不好,有過節(jié)?!?/br> 秦黛感覺他應(yīng)該不太想說,便也識趣地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有什么過節(jié)。 她又要伸手去拿酒杯,被謝斯白長臂一展先下手為強。 “就這么想喝酒?” 秦黛一愣,感覺他語氣聽起來有點兇巴巴的意思。 謝斯白拿遠了酒,竟然連同杯子也給她收走:“先吃點東西墊墊?!?/br> 秦黛只好拾起筷子,但今晚實在沒胃口,沒動幾下就停住。 謝斯白比她吃的還少,猜測他今晚應(yīng)該是沒有心情再給她當(dāng)陪練,秦黛便沒有再提,等回車上,直接和司機報了地址回家。 快到時,謝斯白問了她一句:“你今晚是不是沒心情再練習(xí)了?” 秦黛心說,感覺你更沒有心情給我反饋,但沒說出口,怕提魏清濟讓他心情更差,便囫圇點一下頭。 賓利車停在樓下,秦黛道聲謝,伸手去按車門。 左手手腕卻忽然被人拽住。 她回頭,也感覺到謝斯白微涼的掌心,攥著她手腕的力道也比以往重。 “怎么了,還有事嗎?” 謝斯白松了點勁兒,但沒放開手。 他全神注視著她的眼睛,不知要從那雙大多時候冷若冰霜的眸中看出什么花來。 直到秦黛微微掙扎,才驀地放開。 “你怎么了?”秦黛忍不住問。 謝斯白卻問了句:“你以前喜歡他什么?” 秦黛一愣,沒反應(yīng)過來:“你說什么?” “魏清濟。”謝斯白直白地點破。 秦黛帶著幾分錯愕的表情:“你怎么知道?” “看出來的?!敝x斯白擺證據(jù),“你一看見那人就躲,魏清濟又看你好幾眼,臨走都舍不得回頭,還那么喊你。很明顯了吧?” 秦黛哪里知道有多明顯,當(dāng)下只記得回答他問題:“他追了我很久?!?/br> 謝斯白不依不饒:“多久?” 秦黛算了算,如果只按魏清濟朝她表明心跡后的追求行動開始,那就是:“兩年.” 她不是沒有過追求者,相反,從小到大太多了。在學(xué)校表演一次節(jié)目,就會收到無數(shù)表白。 她沒答應(yīng)過誰,也沒對誰產(chǎn)生過喜歡,來者全拒。而魏清濟在那些人里,行為不過分不夸張,不會搞興師動眾的轟動場面,分寸拿捏得當(dāng)。 他追她的時候很溫柔,體貼關(guān)懷,無微不至,又是堅持得最久的。 “兩年。”謝斯白嗓音又低又沉,“很久嗎?” “……他也長得還算好看,”秦黛想了想,不好讓別人以為自己只看臉,便又說,“學(xué)習(xí)也很好,我……喜歡聽他彈鋼琴?!?/br> 謝斯白眸色黯下來,驟然松開手。 因為她口中那聲喜歡。 面上卻平靜地說,什么時候要練習(xí)可以發(fā)微信說。 秦黛道聲好,司機繞過車來來拉開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