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了，洗經(jīng)歷。換橫濱今后的布置。深羽點了點頭，還是忍不住追了一句，“但就算這樣，您也很虧啊?！毕炔徽撆蓙淼闹湫g(shù)師實力如何，肯定不會幫森先生“兼職”啊。

    電話另一頭立刻響起了笑聲，“當(dāng)然不止如此。”森鷗外似乎是換了個姿勢，電話里傳來了衣物的摩擦聲。然后，他的聲音帶上了凉薄的笑意，“這么說吧。內(nèi)務(wù)省、神社本廳和咒術(shù)界，這三者水下有些有趣的東西。你的安排是各方博弈的結(jié)果，但也可能成為一個契機(jī)。不過無論如何，我們莊家通吃——對我們和橫濱，這都是一份很大的人情?！?/br>
    那是自骨子里滲出冷酷與精明的，充滿了利益算計的聲音。然而聽著這樣的聲音，深羽的嘴角卻彎起來了——這才是森先生嘛。

    “這么聽著還算不錯?！彼χ?，很可愛的歪了歪頭，“所以？您有什么布置？需要我怎么做？”

    即便咒術(shù)界的事情和異能力者關(guān)系不大，但是還可以賣人情給友軍嘛。只要不讓她去坑自家墻頭本命，其他的她都可以幫忙做做看哦！深羽想，畢竟她可是真的真的太喜歡這份驚喜了！

    然而，森鷗外的回答出乎了她的意料。

    “不需要做任何特別的事情。不，或者說，你只要做你想做的事情就可以了?！鄙t外笑了笑，聲音忽然低了下去，“深羽，去吧。做你想做的，隨心所欲的活著，然后去成為大柱。”

    啊……

    是這樣啊……原來，是這樣啊……

    深羽眨了眨眼睛。一切終于在她腦海里串成了圓環(huán)。她抬頭，走前了幾步，去看休息室外那株高大的八重櫻樹。陽光從葉片和花朵的縫隙中落下，落在她的眼瞳中，仿佛在打磨透徹的黑曜石上灑了一把碎金。

    “森先生……”

    “嗯？”

    ——這種時候，應(yīng)該說謝謝嗎？還是“真的很喜歡您”呢？

    ——啊，因為是森先生，所以，這么說就夠了吧？

    她仰著頭，笑了起來。

    “……您記得一定要把我賣個非常非常高的好價錢?。　?/br>
    *

    *

    *

    ——所以，我真的超愛這個世界的啊。

    2005年4月7日。東京都立咒術(shù)高等專門學(xué)校的教學(xué)樓中，身材高大的男老師正領(lǐng)著最后一位來報道的新生走向教室。陽光透過走廊上的窗照進(jìn)來，將一大一小的影子投在了擦得光彩溫潤的木質(zhì)地板上。

    “咒術(shù)師人數(shù)稀少，你們這一屆加上你是四個人?！?/br>
    “哇！”

    “……已經(jīng)算是很多了。你們上面一屆，二年級，沒有人?！?/br>
    “誒？那其他年級呢？”

    “三年級一個人。今天不在。四年級已經(jīng)沒有課了，以任務(wù)為主，平時基本都不在校內(nèi)。”一年級班主任夜蛾正道頓了頓，加了一句，“有機(jī)會遇到再給你介紹。”

    “好呀好呀！”嬌小的女孩子立刻特別捧場的大力點頭。她有一雙很漂亮的眼睛，長長的睫毛像小扇子似的，眸子又黑又亮，水潤潤的閃著光。因為身高關(guān)系，她和夜蛾說話就得仰著臉，神情便顯得特別專注。配上小小的臉和精致的五官，有種明媚的、貓科動物般的純真和嬌氣。

    單看外表，毫無疑問是個讓人眼前一亮的美少女。更別說她還看上去性格挺好。一路走來，少女就跟個好奇心旺盛的小動物一樣，看什么都有趣，聽什么都津津有味。有好奇心很正?！犝f她是一般家庭出生，之前沒有接觸過咒術(shù)界——但一雙眼睛亮閃閃，渾身大寫著“高興”的，就很不多見了。

    若是換一身制服，走在正常的高中里，這一定是帶班老師很喜歡的類型吧。

    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某個百年難遇的問題兒童給他留下的PTSD，身邊的少女明明看上去乖巧伶俐很是可愛，夜蛾正道卻總隱隱有種不太好的預(yù)感。

    畢竟，真正乖巧的女孩子，定了這個款式的制服，應(yīng)該不是這么穿的吧？

    吊帶膝上百褶裙白襯衫配詰襟風(fēng)外套——到此沒有任何問題，雖然詰襟原本是男式制服的設(shè)計，但因為方便戰(zhàn)斗，高專歷年來也不時有女生指定這款。然而此刻，少女把吊帶裙穿在里面，原本應(yīng)該搭配在吊帶裙里的白襯衫卻套在外面，最外面再套上外套。襯衫和外套都敞著，隨著她的動作，衣擺揚(yáng)起，旋渦紋的金屬扣子在陽光下閃閃發(fā)光。

    加上她腰上的木倉、單肩背著的武.士刀和因為動作幅度偶爾可見的肩頸處的詭麗刺青圖案，比起高中新生，倒更像是什么80年代邪典極道電影里的女主角。

    這種預(yù)感，在目睹少女聽完了同班同學(xué)的介紹后露出的閃亮興奮表情時達(dá)到了頂峰。

    夜蛾正道在教室門口停下了步子。他一手搭在門把上，轉(zhuǎn)過了頭。

    “雛咲?！?/br>
    “啊，老師叫我深羽就好了?！鄙倥痤^，笑瞇瞇的問，“怎么了？”

    “那就深羽。”夜蛾正道并不太擅長與這個年紀(jì)的女孩子相處，不過作為教育者，他還是盡量誠懇得表達(dá)了自己的期望，“剛才也簡單介紹過了。我還想再補(bǔ)充一句。你的同學(xué)……都比較有個性。但都是好孩子。你也一樣。老師希望你們能好好相處。能做到嗎？”

    畢竟少女的身份也很特殊——想著幾天前被高層叫去開會的內(nèi)容，夜蛾正道伸手推了推墨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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