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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軟美人和她的三個哥哥 第113節(jié)

    謝伯縉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確認(rèn)周圍沒人往這邊看,迅速彎下腰,深深吻住懷中之人。

    云黛腦子唰得一下空了,驚得連眼睛都忘記閉,眼睜睜看著他親著她。

    謝伯縉本想蜻蜓點(diǎn)水,可碰上后,一嗅到她身上的清甜香味,存于腦海中那些在長安纏綿親熱的記憶都涌上來。

    食髓知味,實(shí)在難戒。

    輕車熟路地撬開貝齒,帶著幾分餓狠了的索取與狂性,勾著她的舌,汲取著她的味道,將她吻得雙頰緋紅,一雙眼也半睜半合,迷離又朦朧。

    “唔……”

    云黛雙腿發(fā)軟,理智與情念互相博弈。

    到底是在外頭,不敢太放肆。

    吻了數(shù)息,他輕舔了下她小巧飽滿的唇珠,慢慢地掀起眼皮,眸色幽黑,望著她啞聲道,“是我餓了?!?/br>
    云黛腦袋還空白混沌,身子發(fā)軟地貼著桅桿,乍一聽這話還不明白,等明白過來,羞憤地整個人都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jìn)去。

    這種話他怎么說得出口,無恥……

    胭脂般的緋紅染遍那膩白肌膚,多瞧一眼,心跳就愈發(fā)鼓噪。

    謝伯縉深吸口氣,松開她,面朝著泛起波瀾的河面。

    吹了好半晌的風(fēng),粗重紊亂的氣息才平穩(wěn)下來。

    想到方才那個吻,謝伯縉不禁自嘲的扯了下唇。

    好似在她面前,他的定力越發(fā)的差了。

    還是快些到隴西罷,他想盡快將她娶回家。

    第84章 逆子啊逆子

    回程一路順風(fēng)順?biāo)? 路上的風(fēng)景也從綠意融融逐漸變得荒蕪,直至秦州下了客船,已是初夏時節(jié)。

    重回秦州, 相大祿本想去金宸長公主曾經(jīng)住過的坊市走一走,但聽云黛說早已脫離秦州沈氏,便歇了這心思。

    然而, 晉國公府養(yǎng)女是烏孫長公主之后的消息這些時日也傳到了秦州,刺史聽聞謝伯縉及烏孫使團(tuán)來到自己治下, 親自登門請他們過府赴宴。

    那新任沈氏族長也備了八臺大轎與厚禮上門來, 有意與云黛攀親, 重修于好。

    連日坐船云黛整個人都暈暈乎乎的, 哪里還有心情應(yīng)付這些人和事, 是以她全程待在客房里歇息,壓根不出面, 反正這些應(yīng)酬自有謝伯縉與相大祿處理。

    這般在秦州歇息了一日,推掉秦州刺史的盛情挽留, 第二日隊(duì)伍繼續(xù)出發(fā),前往肅州。

    云黛的暈船之癥經(jīng)過在秦州的休息也徹底好了, 接下來的路程都是平坦的官道, 她便痛痛快快地騎了三日馬。

    烏孫使者們看著她一襲赤紅色胡袍策馬奔騰的肆意模樣,大為贊賞, “真不愧是我們?yōu)鯇O的公主,騎術(shù)精湛, 半點(diǎn)不輸從小養(yǎng)在草原的兒郎姑娘們?!?/br>
    相大祿笑而不語,灰綠色的眼眸望著那矯健又嬌小的身影,仿佛在看另一個人。

    五月底,一行人總算到達(dá)肅州城門下。

    云黛坐在馬車?yán)? 望著那高大城門上龍飛鳳舞的“肅州”兩個大字,鼻子一陣發(fā)酸,眼眶也有些微紅——

    總算回來了。

    離了大半年,幾經(jīng)生死,總算回到家鄉(xiāng)。

    一旁隨行的琥珀也難掩激動,高興道,“姑娘,咱們到肅州了,再過不久就能回國公府了?!?/br>
    紗君則是眼神懵懂地打量著眼前這座與長安很是不同的城池,沒有多期待,也沒有多失望。

    云黛將車簾放下,坐正身子,輕笑道,“是啊,總算到了,也不知道府中一切可還好?”

    最初的激動漸漸過去,馬車過了城門檢查,越往里走,她心里也愈發(fā)地緊張。

    城門口早已有國公府的小廝候著,一見到車馬回來了,幾人上前相迎,又另派兩人回府報(bào)信。

    烏孫使團(tuán)并不住在國公府,按照相大祿最初的意思,云黛也不好再住在國公府,該與他們一起住在當(dāng)?shù)毓俑才诺捏A站里。

    可云黛堅(jiān)持要回國公府住,相大祿一番斟酌,還是順了她的意思。

    兩隊(duì)人馬在驛站門前分別,相大祿與謝伯縉道,“明日我們再登府拜訪晉國公,接下來幾日公主都會住在貴府,還請謝將軍照顧好她。”

    謝伯縉拱手道,“相大祿放心,她回到家中,自是一切都好。”

    相大祿聽出這年輕人話中的意思,心底不由嘆口氣。

    這一路走下來,謝伯縉與公主之間的日常相處,他們也都是瞧在眼中的,情投意合的一對年輕人,便是再恪守規(guī)矩,那眉眼間的情意也是遮掩不住的。

    平心而論,謝伯縉是個很出色的郎君,無論是樣貌氣質(zhì),才華武功,亦或是家世身份,待公主的那份愛護(hù)關(guān)懷,皆無可挑剔。

    可偏偏他是大淵的將軍,曾多次與他們?yōu)鯇O的軍隊(duì)兵戎相見,手中染著不知道多少烏孫將士的鮮血……

    與云黛叮囑了一番,又派了侍女古麗和薩里拉伺候她,相大祿心情復(fù)雜地進(jìn)了驛站。

    馬車?yán)^續(xù)行駛,是往晉國公府的方向。

    沒有那么多烏孫使者在旁盯著,謝伯縉騎馬跟著馬車旁,隔著車簾與云黛說話。

    云黛背脊僵硬地坐著,兩個白嫩嫩的小拳頭放在膝上,努力調(diào)整著心態(tài),讓自己緊繃的神經(jīng)松懈些。

    謝伯縉也聽出她語氣里的緊張,語氣平和地與她描述著街上的場景,試圖分散她的注意力。

    沒過多久,馬車緩緩?fù)O隆?/br>
    云黛仿若泥塑般一動不動,眼眸盯著靛藍(lán)色織錦緞的車簾,周遭的一切都變得安靜,她只聽得胸口劇烈跳動的心跳聲。

    咚咚咚,咚咚咚……

    怎么辦,要怎么辦,馬上就要見到國公爺和夫人他們了……

    她該說些什么,還是裝傻充愣,就當(dāng)與大哥哥依舊是兄妹,并無私情?

    就在她六神無主時,一只修長的手掀開車簾,簾后是半張俊美的臉龐,“到家了。”

    云黛被他的聲音拉回,在他的注視下,動作僵硬的起身。

    他朝她伸出手,“下車罷。”

    夏日陽光毒辣而刺眼,照得云黛腦袋有些發(fā)暈,她盯著那只手掌,遲疑兩息,輕輕將手搭了上去。

    “大哥哥?!彼偷偷貑舅忝嘉Ⅴ?,“怎么辦,我現(xiàn)在很緊張?!?/br>
    “別怕?!?/br>
    謝伯縉牢牢地握住她那纖細(xì)潔白的柔荑,抬眸對上她的眼,“有我在?!?/br>
    他的目光深邃而平和,無形之中有種令人心安的力量。

    云黛朝他輕笑了下,“嗯……”

    待她雙腳站定后,后頭馬車的謝叔南也走了過來,見著兩人握在一起的手,眼波閃了閃。

    云黛見著謝叔南過來,也有些不自在,忙將手抽了回來,輕聲喊了聲,“三哥哥?!?/br>
    謝叔南走上前,仿若什么也沒瞧見,伸著懶腰道,“奔波了一路,骨頭都坐散了,如今可算是到家了。”

    云黛頷首稱是。

    早已在外恭候的奴仆們見著府上的公子姑娘都回來了,紛紛行禮請安,“奴才們恭迎世子爺、三爺、云姑娘回府。”

    又有管家和管家媳婦上前,邊引著他們往里去,邊殷勤說道,“國公爺和夫人一早就盼著世子爺你們回來呢,這會子國公爺在夫人的院里,廚房里昨日就張羅起來,備得都是你們平日里愛吃的菜……”

    云黛有些恍惚地跟在兩位哥哥身后,看著熟悉的府邸景觀,聽著熟悉的仆人用隴西話說著府中的事,一切仿若從前——好似她還是府中的云姑娘,謝伯縉還是她的大哥哥,兄妹之間清清白白,從無逾矩。

    可這感覺就如泡沫,沒多久就破碎了。

    路上遇見的奴仆丫鬟們雖規(guī)矩安分的行禮,可看向她的眼神還是藏不住的微妙。

    這種微妙的眼神,云黛再熟悉不過了。

    六年前被國公爺領(lǐng)回府,她就在形形色色的人身上瞧見過那樣微妙的眼神,后來隨著時間的推移,那些眼神越來越少,她也逐漸習(xí)慣。

    沒想到轉(zhuǎn)眼過去這些年,她又在國公府里看到這種眼神。

    看來正如謝伯縉所說,他們的事府中已經(jīng)知道了。

    正值盛夏,前往歸德院的路上草木葳蕤,綠樹蔥郁,鮮花盛放,門口早有小丫鬟張望著,一見到他們來了,忙往里報(bào)信。

    “來了,來了!”

    院中的丫鬟們都打起精神,廊下掛著的鸚鵡畫眉們也都被這響動驚得探頭探腦,啾啾鳴叫。

    跨進(jìn)院門,云黛腳步稍停,心頭幾欲生出轉(zhuǎn)身逃跑的沖動。

    謝伯縉扭頭,見她臉色發(fā)白,腦袋低垂如小鵪鶉,眼底閃過一抹心疼。

    他稍稍彎腰,用只有他們倆人聽到的聲音問道,“我牽meimei進(jìn)去,會不會好些?”

    云黛一聽,小腦袋頓時搖成撥浪鼓,“不、不行。”

    謝伯縉也猜到是這么個回答,面上有些無奈,耐心哄道,“好,那你自己走進(jìn)去?!?/br>
    又看她一眼,“別怕,就是天塌下來,也有我頂著?!?/br>
    走了兩步忽然發(fā)現(xiàn)身邊少了兩個人的謝叔南回過頭,見他們倆又在說小話,不由嚷道,“大哥,云meimei,你們在說什么呢?進(jìn)屋再說嘛!”

    謝伯縉應(yīng)道,“來了?!?/br>
    他溫聲鼓勵著云黛,“你看三郎,剛開始知道我們倆的事也很驚訝,現(xiàn)下不也接受了?”

    云黛也不知聽沒聽進(jìn)去,眼睫微顫,須臾,她輕點(diǎn)了下頭,“大哥哥,我們進(jìn)去吧?!?/br>
    終究還是得學(xué)會面對的。

    她深吸一口氣,手指緊緊掐著掌心,步履沉重地往里走去。

    院中右次間內(nèi),糊著雨過天青色窗紗的雕花窗牖敞開,微風(fēng)穿堂,臨窗一株梔子花的幽香便在空氣中浮浮沉沉。

    聽到外頭傳來的腳步聲,坐在錦榻邊上的喬氏悄悄攥緊了手中繡帕。

    晉國公察覺到妻子這小動作,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目示安撫。

    喬氏朱唇抿得很緊,等看到珠簾掀起,那三道日夜?fàn)繏斓纳碛皬拇够ㄩT走進(jìn)來,她一顆心像是被繩子吊著,忽上忽下,既歡喜又有種難以言喻的沉悶。

    “父親萬安,母親萬安,我們回來了?!?/br>
    謝伯縉為首,儀態(tài)恭敬的向上座雙親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