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亂終棄天道后他黑化了 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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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清自不會有這些旖旎的心思,她只是用另一只手握緊了落穆劍,向她保證道:“曼jiejie,若你我都找不到出路,那便由我去砍、去劈、去生生造出來,而你,只管踏上去就好了?!?/br> 曼奴鼻尖酸澀,眼眶中的淚水再忍不住,如斷線的玉珠一般滾落,砸在了身前的衣襟上,滴進(jìn)了兩人相握的雙手上。 干燥的掌心變得濡濕起來,或干凈或凌亂的掌心紋路相貼,水漬像是牽連的絲線,將她們的命運(yùn)連接在一起,粘連不休,絞作一團(tuán),滲進(jìn)皮rou之中。 聞云歌臉色這時才難看起來,他眼睜睜看著段清將曼奴送到門邊,再忍不住,抬手扣住前者的手腕。 “清兒,你仍不愿信我?” 段清停了腳步,對曼奴說道:“曼jiejie,你先回吧。早些歇息,明日我再去看你。” 目送曼奴的身形消失在回廊,段清才轉(zhuǎn)過身:“我信你。那又如何呢?” 聽到她愿意相信自己,聞云歌的手稍稍松了些,試圖將她領(lǐng)到桌邊坐下,段清卻站在原地,不愿隨他去。 今日他的確做錯了,聞云歌不再堅(jiān)持,面上重新掛上溫柔體貼的笑:“清兒,半月后便要舉行結(jié)契大典,你還有什么要求,我讓他們抓緊去辦。” “我不打算與你結(jié)契了?!倍吻暹@話沒有語調(diào),像是拒絕了一次簡單的外出游玩,說出了令聞云歌難以接受的話。 聞云歌的眼底一瞬間涌上暴戾,接著被他竭力壓下。他維持著臉上的笑意,輕聲道:“清兒,我向你保證,我今后絕不會再與旁的女子共處一室。你別再與我鬧脾氣了,好不好?” “我沒有在鬧?!倍吻鍖⒆约旱氖忠稽c(diǎn)點(diǎn)從禁錮中取出,“師姐與我說了許多,我方才都想清楚了,我大抵并沒有多愛你。我不想當(dāng)你的道侶了。” “清兒,你知曉你在說什么么?”他斂了笑,周身暴漲的氣息直接將敞開的門吹得關(guān)上,壓迫感在兩人之間蔓延,仿佛空氣都變得稀薄。 段清并不怕他,鎮(zhèn)靜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她的佩劍依然開始嗡鳴,將劍穗震得直擺。有些陳舊的紅色絲線隱隱發(fā)出淺紅色的光,與她腕間手釧之上的紅色珠粒相映生輝。 稠黑深夜中,一旁燃著的燭火明滅,在聞云歌的面上投下詭譎的陰影,隱在他失了笑意的唇角邊,有些駭人。 他將段清抱在懷中,雙手緊緊箍在她腰間,是無論如何也掙脫不了的姿態(tài)。他的語調(diào)危險,充滿威脅:“清兒,你不要逼我。除非我死,半月后的結(jié)契大典,無論如何,都得辦!” 段清沒有被他嚇到,甚至有些困惑。鼻尖是聞云歌的衣裳熏得南水海棠香,濃郁而富有侵略性。 她問道:“你當(dāng)真想與我結(jié)契?” 哪怕她沒有那么愛他。 “自然?!甭勗聘璧捻饴湓趹阎腥说陌l(fā)頂,說出的話勢在必得,不容置喙。 段清又點(diǎn)了點(diǎn)頭。 “那便結(jié)契吧?!?/br> 她推開因?yàn)殂渡穸Я肆Φ穆勗聘?,從他懷中退出來,向他道別:“我回屋了,早些歇息?!?/br> 走至門邊,她想了想,補(bǔ)了一句:“多謝你為我的事費(fèi)心,若還有機(jī)會,先告知我一番罷?!?/br> 聞云歌張了張口,并未挽留。 他將掛在一旁的外袍搭在段清的肩上,縱然知曉修士有靈力護(hù)體,根本不懼寒風(fēng),他還是柔聲叮囑:“莫要著涼。” 他沒有提出送段清回去的事。 今日的事實(shí)在太多太亂,他愿意給她更多的時間去思索、猶豫,但到了最終,都該是他所預(yù)料的結(jié)局。 第55章 難道只有死人,才學(xué)得會…… 澄心湖上。 虞芝將那個穿著白衣的人偶擺好, 裝作段清還在此地,不讓那些暗中觀察他們的小廝們發(fā)現(xiàn)。 此處沒有外人,就連段清都不在, 謝朝兮忍耐許久,還是將心中久久不散的疑問說了出來。 “芝芝, 你我之前的一切, 都是假的么?” 虞芝偏了偏頭, 眼底是如星子一般閃爍的燈火。她輕巧地將這個問題撥回來:“你說呢?” 風(fēng)將兩人的衣擺吹起,原本昏暗的天色也被湖面上交映生輝的色彩映得繽紛,隔壁船只熱鬧的動靜響在耳邊, 謝朝兮卻覺得如墜黑霧,尋不到邊。 他心生蒼涼,上前一步,將虞芝整個人抱在懷中。 他的手插進(jìn)她的發(fā)間,將她的額頭按在自己的胸膛,讓那瘋狂跳動的聲音傳到她的耳畔。 沉默蔓延,就連相貼的溫度都一寸寸傳開,低沉的音色才自他喉間發(fā)出。他說:“我不在乎?!?/br> 氣息纏綿交融,他們在湖心相擁。 - 天色將明, 兩人才回了虹霓山莊。 他們到時,正巧遇上自各洲宗門派來虹霓山莊賀喜的弟子。 太清宗自然也在內(nèi)。 尹珝吩咐師弟們跟著山莊的小廝們將賀禮放好, 一個側(cè)身,便注意到了走來的虞芝。 像是熟稔的師兄妹一般, 他徑直朝著虞芝走去, 在她面前停下,仍是那副頤指氣使的模樣:“師妹,好久不見, 連宗門都不回,在外頭玩得可痛快?” “呵?!庇葜ダ浜咭宦暎踔敛辉复罾硭辽矶^,卻又被他攔住。 尹珝擋在她的身前,阻了她進(jìn)門的路:“師妹,對待幾年未見的師兄,你就是這個態(tài)度?” 他身后領(lǐng)著的那些弟子早已看過來,竊竊私語著虞芝的身份。 虞芝眼尾微挑,目光不耐:“尹珝,若是我沒記錯的話,幾年前我待你,也是這么個態(tài)度吧?別湊上來?!?/br> 她說話不客氣,尹珝被宗門里的小師弟們看著,只覺得顏面盡失。他神色陰冷,壓低了聲音道:“師妹,秘境九轉(zhuǎn)仙蓮一事,若是教聞莊主知曉,你以為自己還能安穩(wěn)待在此處?” 秘境之中那場腥風(fēng)血雨,縱然當(dāng)時的他并未看明白,但事后只消細(xì)心打聽,九轉(zhuǎn)仙蓮出世的事藏也藏不住。 再想想虞芝那時不同尋常的態(tài)度,這靈寶估摸已經(jīng)到她手里了。連她這元嬰期的修為,許是也與仙蓮脫不了干系。 “哦?這么說來,你還未將這事告訴聞云歌?”虞芝心中忽然明了,難怪聞云歌三番兩次找她,都未說過九轉(zhuǎn)仙蓮,竟是根本不知曉他們山莊的弟子命喪她手。 尹珝突然笑了起來:“師妹,你還不知曉吧,虞師祖已定了你我結(jié)契之事。往后你我?guī)熜置糜H上加親,都是一家人了,有什么事,我自會幫著你?!?/br> “他出關(guān)了?”虞芝有些訝然,并沒注意他后半句話,只聽到“虞師祖”三個字,便覺得氣海一陣發(fā)疼。 右手也不自覺地?fù)嵘涎鼈?cè),按了按紋著的那株藤蔓,感受著體內(nèi)充盈的靈力,這才平靜下來。 虞仁可是突破分神期,往合體期去,這才閉關(guān)多少年,竟就成了? 這怎么可能? 尹珝見她模樣,以為她是替自己祖父高興。畢竟是她親祖父,未免她空歡喜一場,尹珝還是多解釋了一句:“虞師祖沒能突破分神期,提前出關(guān)了。師妹也不必?fù)?dān)憂,等到聞莊主結(jié)契大典之后,與我一同回宗門,虞師祖定然欣喜?!?/br> 他看了眼跟在虞芝身邊的謝朝兮,只覺得刺眼。 這人自從被虞芝從外門撿回來,就與她形影不離,指不定在白弋秘境之后兩人也未曾分開。想到這里,他真是恨不得將這人殺了。 只是畢竟還在虹霓山莊門口,他忍了忍,口中提醒道:“師妹,來日你我結(jié)成道侶,還是與這些亂七八糟的弟子離得遠(yuǎn)些才好。若是讓虞師祖知曉,只怕平白惹他不快?!?/br> 最是厭煩被旁人管著,虞芝嗤笑一聲:“便是和亂七八糟的弟子結(jié)契,也輪不上你。別拿虞仁壓我,你們怕他,我可不怕?!?/br> 她頭也不回,往里走去。只聽到尹珝在后頭高聲道:“師妹,虞師祖知曉你在此處,若是你不愿與我一道,他只好親自來尋你了?!?/br> 虞師祖可是分神期大能,縱然他與虞芝乃是親祖孫,拂了他的意,虞芝一個元嬰期又哪里討得了好?但凡虞芝長點(diǎn)腦子,都得乖乖跟著他回去宗門結(jié)契。 清晨的日光驟然灑落在虞芝的身上,連發(fā)梢都跳躍著金色的光,綢緞般的黑發(fā)隨著她的駐足轉(zhuǎn)身流動,她站在一片花海之中,神色冰冷地朝著尹珝看過去。 她的靈力穿過花莖,將花瓣削落。一陣風(fēng)吹過,洋洋灑灑的花瓣雨落下,阻隔著她與對面的人。 元嬰期的靈力似箭一般擦過尹珝的耳際,后者連躲閃的機(jī)會也無,身側(cè)的一縷長發(fā)便被割開,齊整的切口訴說著對方的無情。 她的聲音慢了一步傳到耳邊,帶著無盡的惡意與威脅,令尹珝頭皮一陣發(fā)麻,像是置身冰冷石窟,下一瞬便會倒在地上。 她說:“尹珝,難道只有死人,才學(xué)得會安靜?” - 虞芝并未先回自己屋里,而是先去找了段清。 她昨夜讓小姑娘自己回來,也不知曉現(xiàn)下如何了,畢竟聞云歌稱得上巧舌如簧,若是段清一時心軟,又被他哄騙住,她總是得看管著的。 謝朝兮追上來,與她并肩而行,問道:“芝芝,方才尹師兄所言,你與他結(jié)契之事……” “他說什么便是什么?我何時淪落到得聽他的話?”虞芝發(fā)上的墜飾微晃,“他都不敢再多說一句,你莫非想為他出頭?” “不是?!敝x朝兮連忙否認(rèn),可心中的不安仍縈繞著,“可虞師祖若是……” 虞芝打斷他的話:“他如何想,與我有何干系?” 謝朝兮并未明白:“在宗門中時,我常聽聞虞師祖……”是你唯一的親人,關(guān)系親近。 若他當(dāng)真有此意,她是否會違逆??扇羰撬爮牧耍约河衷撊绾问呛?? “謝朝兮?!庇葜ナЯ四托?,叫了一遍他的名字,“我與你說過那么多假話,耳聽為虛的道理,你怎的還不明白?” 眼前的男子恍若未聞,一雙干凈的眸子直直看向她,追問道:“方才你說愿意與我結(jié)契,也是假話么?” 他問得沖動,可甫一出口,便知曉答案了。 因?yàn)檠矍暗呐雍鋈恍ζ饋恚剖窍胂蟛怀鏊麨楹螘柍鲞@樣的問題。 她的笑容里甚至帶上幾分無奈:“自然?!?/br> 一路到段清的院落,虞芝獨(dú)自走進(jìn),擦身而過之時,她對身邊沉默了許久的男子說道:“謝朝兮,往后別再說這些傻話了。尤其是——不要相信我。” 沒有管愣在原地的人,她敲開了段清的房門。 時刻跟在段清身邊的那名侍女不見了,只段清一個人在里面。 “師姐?”段清將她迎進(jìn)去,平平的語調(diào)也能聽出幾分驚喜,“我正要去尋你?!?/br> “嗯?”虞芝正要關(guān)心她的事,被她這么一說,好奇問道,“找我何事?” 段清沒有回答,而是走到門窗邊看了看,確認(rèn)外邊無人,再關(guān)緊。她從懷中取出一件東西,放在攤開的手心里。 一盞琉璃瓶盛著清澈的水,月牙狀的緗黃色物件在水中沉浮。 濃郁的靈氣自敞開的瓶口充盈了整間屋子,微弱的光自她掌心散開。 段清牽起虞芝的手,將這盞琉璃小瓶放在她的手心,讓她拿穩(wěn):“師姐,這是水中月,你拿去吧?!?/br> 她臉上的稚嫩之色早已褪去,鋒利的棱角有些冷硬,卻因?yàn)檠鄣椎娜岷投浟讼聛怼?/br> “我知曉師姐在尋七大靈寶,此物交給師姐,定然比在我手里有用得多。” 虞芝握著冰涼的琉璃瓶,知曉這是聞云歌為了讓段清碎丹重修給她的。可既然她選擇將水中月給自己,便是有了旁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