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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臨做了五菜一湯,飯菜上桌,吵得熱火朝天的兩人終于被分散了注意力。 “終于開飯了,我快餓死了,下次可得準時一點?!?nbsp;時也向來不把自己當成外人看,他打量了飯菜幾眼,滿意的去廚房洗手了。 陳小山皺眉,不滿的視線一道又一道的奔赴到時也后背,“怎么沒餓死你?快餓死都還有精力吵架?!?/br> “陳小山,我耳朵沒聾。”廚房里傳來了嘩啦啦的水聲,以及時也囂張的警醒。 他們進屋前答應(yīng)過不吵架,就像是兒戲一般不可靠。 不過吃飯終于能夠堵得上他們的嘴,飯桌上的氣氛還是要平和一些。 “左臨,你廚藝真好啊,以后我就來你家吃飯了?!睍r也笑嘻嘻的單方面宣布。 陳小山差點被小炒黃牛rou噎著了,“左臨答應(yīng)你了嗎,你就過來蹭飯?!?/br> “你可以不來。”時也吃飯時和陳小山拌嘴吵架惜字如金,說話用詞能短則短。 “你來了,我憑什么不來?”陳小山賭氣,他也跟著單方面宣布,“以后晚飯我也來你們家吃?!?/br> 左臨和喬言希對視了一眼,面前兩人是同類相斥嗎?從某些方面看來他們還真的挺像的,又或者學(xué)的像。 “過來吃飯可以,別吵架就行?!弊笈R知道阻止這兩人也沒用,就算不給他們開著門,他們也能翻院子過來。 “下周我要離開三天,左臨,民宿就由你來照顧?!狈凑菜愕蒙鲜亲笈R自己家的產(chǎn)業(yè),陳小山不過是一個高級打工的。 “你要離開三天啊,太好了,終于沒人煩我?!睍r也已經(jīng)提前慶祝起來了。 換做剛才,他們肯定能因為這句話又吵起來。 陳小山這次破天荒的沒有拆臺,“是啊,這三天你終于可以過得順心了?!?/br> 喬言希慢條斯理的咽下飯菜,“你要去干嘛?” “有個朋友認識一位陶瓷的手藝人,手藝很精湛,我看能不能讓他幫我一個忙?!?/br> 他是想拜托那位陶瓷手藝人將摔碎的瓷鈴鐺粘好,最好能修復(fù)到看不出痕跡。 只聽到陶瓷兩字,時也就明白了他此去的目的。 他低著頭,眼前的畫面有一瞬間模糊暗淡,不過一切在轉(zhuǎn)瞬之間,不被輕易察覺。 第25章 不速之客 從天際而來的光泛著瓷白, 院子里幾顆荔枝樹葉子越發(fā)濃綠,暗藏著清新的金芒在空氣中游戈。 陳小山走了,他這一去要三天。 他離開之前, 喬言希沒少聽見時也的幸災(zāi)樂禍。 喬言希架起畫架,她已經(jīng)有一年時間沒拿過畫筆了。 去年游丞生日前夕, 喬言希親自給他畫了一幅畫像,她滿心歡喜地將畫像送給游丞, 換來的是淡漠與忽略。 游丞將畫像隨意卷在他的資料里,恰好那天下了雨,他的資料不幸掉進了水坑里, 顏料韻染, 毀了他一沓資料。 事后他對喬言希冷言冷語, 讓喬言希以后別碰這些五顏六色的顏料, 弄得渾身臟兮兮不說, 還給別人添了麻煩。 他唇薄,說的話也凍徹人心,從那次起喬言希已經(jīng)有一年多時間沒有碰過畫筆。 如今再拿起畫筆, 卻是不一樣的心境。 左臨坐在荔枝樹下, 他笑容燦爛。 千萬道光線在他身邊交織,編出了一個美好的夢境,他優(yōu)秀的五官在陽光的照拂下越發(fā)耀眼奪目。 “接下來兩個小時你要喝水上廁所, 要提前跟我說,知道嗎?” 左臨的五官屬于濃顏系, 可他氣質(zhì)疏冷,不說話沒有表情時也淡淡的,有如捂不熱的白玉。 也不知道是不是今日陽光暖的緣故,他笑起來越發(fā)迷人燦爛, 尤其是那件白衣,干凈有如不化的雪。 “遵命。”他說。 喬言希的唇角一揚,她擰開顏料罐的蓋子,開始畫畫。 海邊的風(fēng)很柔很軟很暖,海邊的樹葉碧綠,連人也一眼萬年。 兩個人之間隔了幾步,呼吸不連軌,視線卻緊密相接,連兩人的笑意也像是碰撞出火花,似無聲息的彌漫開來,泛出了一層比一層高的浪花。 左臨看到喬言希的臉在日光下泛著白瑩瑩的晶光,她出了一層細細密密的汗。 “我們休息一會兒吧?!弊笈R的視線凝在喬言希臉上。 喬言希掀開眸子,畫已經(jīng)差不多了,“你累了嗎?再有幾分鐘就畫好了。” “不累?!?/br> “再堅持幾分鐘?!眴萄韵4瓜乱暰€,畫筆在畫布上描摹。 左臨低低啞啞地嗯了一聲,一陣風(fēng)在耳旁吹過樹葉,沙沙作響,零零串串的波動聲音鼓吹著熱意。 喬言希在畫畫時很專心,專心的模樣很漂亮。 自始至終,左臨的視線一直緊緊地追隨著她。 風(fēng)聲吹過了三陣,樹葉搖動了三次,海邊的天空很高,層層軟軟的白云移動著,似乎在海平面上留下了一團可見的陰影,稀稀薄薄的一層。 “畫好了?!眴萄韵L?,隨意抹去額頭的汗。 左臨起身,在這一個多小時里,他的身子都僵了。 喬言希將他畫的有如神祗下凡,周邊的海和天空淪為左臨的陪襯,越發(fā)襯得他像是下凡歷劫一般。 “畫的真好?!弊笈R一笑,狹長的眸子帶著清涼潤玉的笑意,眼里的那團光芒不可阻擋地傾瀉而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