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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善憐封神記在線閱讀 - 第三十八章角斗獸斗人斗

第三十八章角斗獸斗人斗

    “哼,這個所謂的角斗場,建在荒都與鐵沙的邊境,角斗,就是臺下人與人斗,人與獸斗,臺上人們觀看這種爭斗的過程?!倍维岃皇呛唵谓忉屃艘幌?。

    “就像民間斗蛐蛐,斗雞那種?”濋飛飛問道。

    “可以這樣認(rèn)為,不過,具體怎么樣,還是得看了才知道?!倍维岃凳镜?。

    “段公子,你要帶我們?nèi)タ??”元湘靈道。

    “呵呵,元姑娘,并不是我?guī)銈儯且滥銈兊男宰?,你們一定會去看的?!倍维岃馈?/br>
    元湘靈想著段瑢瑾話中的意思,這樣聽來,段瑢瑾不僅知道角斗場,還去過了,但他并不想再去。

    這是關(guān)鍵。

    “段公子,這個角斗場,是鐵沙國的,還是荒都的呢?”元湘靈問道。

    “建在邊境,但屬于荒都,這可是哥舒貴族的愛好?!倍维岃淅涞馈?/br>
    “哎呀,別廢話啦。反正這一路上,也沒怎么看見邪神使者的影,去那個角斗場看看唄?!睗轱w飛提議道。

    “?。吭缰邱橊勱犖榱?。”元湘靈道。

    “呵呵,不用灰心?!倍维岃器镆恍Γ酒鹕?,走到野地里,伸出右手,拇指和食指并攏,做成哨子形,放在嘴邊。

    “吁!”尖銳的氣鳴聲自段瑢瑾口中發(fā)出。

    他這聲響大,連帶著屋頂上的烏鴉都驚飛了。

    與此同時,地面又開始顫動,不過這次的顫動聲小,元湘靈打眼望去,只見兩匹棕色的馬,不知從何處跑了出來。

    好像是沙匪的馬!

    那兩匹馬聽到動靜,奔騰著,最后,停在了段瑢瑾面前,而段瑢瑾挨個撫摩了馬頭,那馬就順服了。

    元湘靈都驚呆了!

    他們?nèi)€也走過去,跟段瑢瑾站在一起。

    “段公子,這是怎么一回事???這不是沙匪的馬嗎,為什么你能召喚他們?”元湘靈問道。

    “是啊,段瑢瑾,你不是說自己不是哥舒的人嗎,怎么連他們的馬都能.....都給叫過來!”濋飛飛喊道。

    “呵呵呵呵...”段瑢瑾輕輕撫摩著馬頭,“我自然不是哥舒的人,只是曾了解過,哥舒的沙匪飼養(yǎng)馬群,會用這種特殊的口哨聲作為信號。這些馬是沙匪養(yǎng)來用作戰(zhàn)馬的,沙匪死了,馬群就會四散而奔,但如果能聽到它們熟悉的聲音,它們就會再次出現(xiàn)。”

    “還真是神奇!”元湘靈感嘆道。

    “都說馬與主人一條心,看來,這些沙匪的坐騎,都不忠于他們啊?!睗轱w飛諷刺道。

    “哼,萬物有靈,駿馬怎能居于匪類之下。”段瑢瑾嘲諷道,接著,他笑笑,“濋飛飛,元姑娘,這次,我們怎么坐?我倒是想和洛兄同乘一匹馬,就怕他不愿意啊?!?/br>
    洛靜寒面無表情,開口道:“我不愿意?!?/br>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段瑢瑾大笑起來。

    元湘靈濋飛飛似乎沒弄懂,二人之間發(fā)生什么了。

    “你鬼叫什么啊,洛靜寒肯定不想跟你在一起啊,你這張嘴,又損又壞,也就只有本小姐不嫌棄你了?!?/br>
    “哈哈哈,好,上馬吧,濋大小姐。”

    元湘靈跟著洛靜寒,洛靜寒沒有言語,扶著她的腰,就把她托到了馬上。

    洛靜寒也上馬。

    四人出發(fā)。

    這是第一次,元湘靈與洛靜寒,同乘一匹馬,二人雖然沒有貼很近,但顛簸起來,元湘靈的背還是會碰到洛靜寒的胸膛。

    洛靜寒的心跳,是沉穩(wěn)的。

    道袍的味道,是冷冽的,似梅花,似雪松,是雪山的味道。

    而洛靜寒的眼睛,又猶如一汪湛藍(lán)靜海。

    在他懷里,沒有少女心撲騰,沒有大氣不敢喘,有的,竟是,安定。

    風(fēng)是沒有方向的,是瘋狂的。

    海卻是,沉穩(wěn)的,踏實的。

    元湘靈問自己,為什么?

    為什么,在洛靜寒懷中,感到自然安心又放松?

    柳凌風(fēng),似乎成了久遠(yuǎn)的記憶.....

    .........

    四人縱馬,在午后便到達(dá)了那個角斗場所在之地。

    廣袤的沙漠,不變的荒涼,一個巨大的圓形建筑,宛如鳥巢,就顯現(xiàn)在一片空寂中。

    然而,有了人的存在,空寂就成了熱鬧。

    角斗場門口,排了一條很長的隊伍,各式各樣的人,穿著不同的服飾,大多數(shù)為男人。

    元湘靈四人下馬,將馬寄放在路邊的看守處。

    “世間竟有這樣的建筑!”元湘靈慨嘆道。

    “你們西北地區(qū),果然和中原不一樣啊?!睗轱w飛附和道,“不過,為什么會有這么多人來看呢?”

    “一會兒進(jìn)去你就知道了?!倍维岃獩]有回答。

    不過,在這條隊伍中,有兩個人引起了段瑢瑾的注意,這二人一男一女,看上去已有些年紀(jì),皆身穿普通衣服,婦人戴著面紗,氣度華貴,男子則英明俊武,氣宇軒昂。任誰看,都不會將這兩人視為普通人。

    當(dāng)然,這一男一女也注意到了段瑢瑾他們,段瑢瑾無論走到哪里,都會是人群焦點,而洛靜寒的道袍與冷淡氣質(zhì),很難讓人忽視。

    不過,那英武男子沒在看他們兩個,他在看元湘靈。

    元湘靈只是感覺有道犀利的眼神射向她,再抬頭,竟然沒找到視覺來源。

    不過,她還是下意識往后縮了縮身體。

    “元姑娘?”洛靜寒道。

    “啊,洛公子,我沒事?!痹骒`道。

    元湘靈沒注意到,但洛靜寒早就注意到了。

    他與那英武男子,已經(jīng)眼神交鋒過了。

    爭斗往往開始于細(xì)小的瞬間。

    段瑢瑾心細(xì)如發(fā),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又怎么沒注意到?

    “洛兄?!倍维岃嵝训馈?/br>
    洛靜寒?dāng)苛松裆?/br>
    四人站去了隊伍的末端,段瑢瑾又開始介紹這角斗場的規(guī)則。

    角斗場有上午場和下午場,他們到的時候,剛好趕在了下午。

    隊伍越走越短,入口處,站著一個上身赤裸筋rou猙獰的哥舒壯漢,他腳下放著一個鐵桶,桶里裝滿了銀錢。

    進(jìn)去觀看角斗比賽,是需要付費的。

    哥舒貴族不用付費,但是對于普通人,每個人就必須要繳納一定的錢財。

    輪到元湘靈他們,四人站立的順序是段瑢瑾在前,濋飛飛在他后邊,元湘靈在濋飛飛身后,洛靜寒則站在元湘靈后面。

    段瑢瑾掏出一錠小型黃金,扔進(jìn)鐵桶,對哥舒壯漢道:“四個人的?!?/br>
    那哥舒人見了黃金,兩眼放光,口中發(fā)出烏拉一聲,便讓元湘靈四個進(jìn)去。

    一進(jìn)室內(nèi),元湘靈再次驚嘆,只見室內(nèi)是一個露天廣場,底部是沙地。由底部自下而上,是一層層的臺階,臺階上坐了觀眾,而有一處,明顯有別于臺階的地方,那是一塊自頂端延伸出來的墻體,那才是最高層,里面坐滿了人。臺階上的這些觀眾,倒也不密集。

    而那個沙地,一分為二,其中一片區(qū)域,布滿了各種陷阱,像一條跑道,一條路,擺放著各種機關(guān)陷阱障礙;另一片區(qū)域則是空地。鐵絲網(wǎng)荊棘欄圍繞著沙地,將臺上與臺下隔絕開來。

    段瑢瑾帶領(lǐng)眾人,挑選了一處位置,縱向高度接近頂層,水平位置剛好在兩片區(qū)域之間,可以看清所有發(fā)生的事。

    臺階是沙土砌成的,坐下去,還能感受到熱量。

    比起熱量,元湘靈更難以忍受的,是空中彌漫的汗臭氣息,整個場內(nèi)散發(fā)的,濃郁的汗臭,血腥,以及其他怪異的,甚至發(fā)酵的腐臭氣息。

    剛一坐下,元湘靈感到自己又被一道目光給鎖定了,但她看不到是誰,只是心中的疑惑與不安增強。

    “這角斗表演,倒是表演個什么呢?”濋飛飛自言自語道。

    像是要回答她的話,臺下沙地上出現(xiàn)了一個哥舒人,這人身穿華服,神態(tài)恭敬,他雖是站在臺下,看著是面對所有人,但他講話的方向,是對著最高層。

    “大人們,表演這就開始!”

    這哥舒人講完,自動退場,與此同時,臺下兩個區(qū)域,開始有人上場。

    元湘靈注意到,每片區(qū)域都有一個對應(yīng)的小門,那些表演的人,從門里出來。

    在那個障礙路區(qū)域出現(xiàn)的,是一個青年男子,他面黃肌瘦,頭發(fā)雜亂,身上只穿了一條四角褲!

    而另一片區(qū)域,出現(xiàn)了兩個男子,他們看起來身體稍微強健,但依舊只穿了一條四角褲,而且手和腳都縛有鐵鏈,不妨礙行動,但是被鐵鏈桎梏著。

    元湘靈只瞧了一眼,就底下了頭,這場面太赤裸太直接,雖然身體有衣物遮蓋,但那些男子也并不是可以直視的。

    洛靜寒側(cè)目注視著元湘靈。

    濋飛飛大叫道:“干嘛不穿衣服?什么毛病,你們沙漠人民風(fēng)如此開放?”

    段瑢瑾冷笑一聲,“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你們中原講究禮義廉恥,可這套,在野蠻之地是行不通的,況且,對于死人來說,穿不穿衣服,也無甚所謂。”

    “死人?段公子,這是什么意思?”元湘靈抬頭問道。

    “哼,表演已經(jīng)開始了,你們看吧?!倍维岃馈?/br>
    元湘靈望去,首先,那個布滿障礙的區(qū)域,那個男子,他站在了路的起點,沒有人提醒,沒有人喊開始,沒有儀式,他站上去,然后,開始沿著路奔跑,翻越障礙,翻越鐵蒺藜,鐵鉤子等等。

    有一個障礙,是他要用手掛在欄桿上,以手的力量過了這欄桿,到達(dá)對面。

    欄桿是高的,底下是尖細(xì)密集的木樁,但是欄桿之間的距離很大,對成年男子來說,是很難從這個欄桿,掛到另一個欄桿上。

    于是,一個手滑,這個男子摔下去,被細(xì)木樁捅到底了。

    “!”元湘靈感到自己的心都揪緊了。

    生命的逝去,就在瞬間。

    此刻,在場的所有觀眾,都沒有大反應(yīng),好像一個人被穿透,只是一件很普通的事。

    “什么鬼?”濋飛飛叫道。

    段瑢瑾冷哼一聲,示意他們繼續(xù)看。

    繼續(xù),那個男子死了,又有一個男子站到路的起點,一樣的順序,一樣的步驟,可惜,他也不小心,手沒抓住欄桿,在另一個位置,掉下去被細(xì)木樁穿透了。

    再繼續(xù),門里又出現(xiàn)了一個男子,還是同樣的路徑,這次,他就只差一點能順利通過欄桿了,可是最后力竭,也掉下去,被木樁扎透。

    然后,又一個男子,他通過了欄桿木樁障礙,下一處障礙是跳躍陷阱,他需要從一處跳到另一處,而底下放著的,是絞rou機,很遺憾,他沒跳過去,人一掉進(jìn)絞rou機,rou體成了粉末。

    元湘靈下意識想吐。

    “嘔......”

    濋飛飛也受不了了,“這種表演算什么?給誰看的?誰這么變態(tài)?”

    段瑢瑾冷笑著,“你們看另一側(cè)?!?/br>
    他指的是另一片區(qū)域,就在障礙表演進(jìn)行時,那片區(qū)域的兩個男子開始了格斗表演,二人扭打在一起,用拳頭,你錘我,我錘你,用鐵鏈,你勒我,我勒你,用牙齒,你咬我,我咬你。

    這片區(qū)域的觀眾呼聲大,畢竟男人與男人之間的野蠻原始拼斗,最能喚起男人的興趣。

    扭打在一起的二人,一個眼球已經(jīng)被搗爛,另一個鼻梁被打碎。

    他們分的不是勝負(fù),而是生死。

    二人纏斗在一起,那個鼻梁被打碎的男子一口咬到了眼球被搗爛的男子的脖頸處。

    “哧”的一聲,血噴涌如柱!

    觀眾爆發(fā)驚呼與掌聲!

    元湘靈感到惡心與厭惡!

    她還來不及對這個場景表露太多情感反應(yīng),因為鼻梁被打碎的男子剛咬死眼球被搗爛的男子,場內(nèi)就出現(xiàn)了另一個男子,這個男子身形高大,稍顯強壯。

    碎鼻梁男子再跟壯男角斗,他剛勝利,滿臉是血,氣勢駭人,但壯男氣勢穩(wěn)健,他抬手一個肘擊,正對著鼻梁處,碎鼻梁男子痛苦倒地,壯男使出泰山壓頂一招,從天而降,坐死了碎鼻梁男子!

    觀眾再次爆發(fā)驚呼與掌聲!

    元湘靈已不愿再看!

    兇狠,野蠻,殘酷,暴虐!

    為什么他們要殊死搏斗,這種血腥的東西,就是表演?

    壯男勝出后,又有另一個大壯男登場,二人互博,拳拳到rou,腳腳斷骨。

    大壯男更有優(yōu)勢,他憑借體型優(yōu)勢壓倒了壯男,揮舞著帶鐵鏈的拳頭砸向壯男的太陽xue。

    重拳出擊,招招致命,大壯男動作生猛,很快就把壯男的腦袋砸裂開,腦漿崩裂一地。

    觀眾爆發(fā)出雷鳴的掌聲與驚呼!

    元湘靈已經(jīng)忍不住了!

    “段公子,這種場面叫表演?”

    濋飛飛也不想再看了,這些男子的搏斗,完全沒有戰(zhàn)斗的意義,戰(zhàn)斗雖然拼生死,但也有戰(zhàn)斗的美學(xué)與美觀,但這些人,完全就是以最丑陋最原始最兇殘的方式,玷污了戰(zhàn)斗的意義。

    段瑢瑾早就料到她二人的反應(yīng)。

    他冷笑一聲,“還沒結(jié)束呢,你們繼續(xù)看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