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薄幸 第4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難言之癮、緗帙亂(病嬌)、白桃蘇打、螺旋深井(骨科 校園)原名偽君子哥哥死活不承認愛、我家貓貓是邪神、夫人又在裝柔弱、[斗羅同人]從斗羅開始打卡(上)、穿成病嬌相公掌中歡、仙人狀、請勿觀賞[無限]
容厭冷冷看著她,眼眸因為渾身上下要撕毀他一般的疼痛而泛紅,呼吸顫抖。 他被第二碗藥折磨到?jīng)]有力氣,此時居然會被葉晚晚輕易壓制住。 晁兆看到床榻上抱成一團的兩人,匆忙嚴肅的神情空白了一瞬。 晚晚扭頭笑了笑,道:“讓人離營帳遠一些,備好水?!?/br> 晁兆沒看到陛下有任何反對的意思。 他難以置信地出門。 容厭向來擅長忍痛,可此時居然會疼到渾身都無法抑制地顫抖,眉心緊鎖,又被晚晚控制著,臉頰微微透出極為忍耐的紅色,脖頸仰起。 他眼前一片漆黑,內(nèi)臟似乎被人不斷掐緊揉碎,胸膛起伏劇烈,耳中嗡鳴幾乎聽不到什么、也說不出話來。 他沒有發(fā)出聲音,身上出的汗很快將衣衫浸透,眼中所有情緒都因著要摧毀他一般的疼痛而空白下來。 晚晚看著他揚起的脖頸線條,微微分開的唇瓣,還有臉頰被強忍出的潮紅……卻覺得,世人贊頌的不假,容厭果真美到了極致,唯有此時的他,忽然對她有了難以言喻的蠱惑。 第26章 藥師佛(三) 晚晚想, 大概從來沒有人看到過這樣的他。 強忍著痛苦,艷麗到糜爛。 平日里多么高高在上,就好像能走進這雙眼里, 就已經(jīng)是莫大的恩賜??纱丝? 容厭因為三次試藥, 已經(jīng)虛弱到連她的手都掙不開, 甚至都沒有多少力氣能反抗。 他喊晁兆進來,卻被她緊緊捂著口鼻,按著手腳, 沒辦法傳遞出去半點命令。 晚晚想,好可憐。 等晁兆按照吩咐將營帳周圍空出來, 晚晚才松開手, 跨坐在他身上, 靜靜地看著他。 容厭睜著眼睛,眼眸卻失神,晚晚已經(jīng)松開了對他的桎梏,他卻還沒能從疼痛中察覺出來。 晚晚的視線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 看他潮濕無神的眼睛,微微張著卻蒼白無比的唇瓣,汗水沿著他的下頜骨沒入頸間。 好一會兒,容厭眨了一下眼睛, 每一次呼吸都因為疼痛而帶著細微的顫抖。 他還能記得, 晚晚沒有出去,她還在看著他。 第三次試藥, 比他所想的還要讓人痛苦十倍百倍……已經(jīng)不是他忍得住的了。 可是葉晚晚沒有出去, 她這樣忤逆他。 若非第二次的藥讓他沒了力氣,她敢這樣按著他…… 他幾乎用了有記憶以來最大的自制, 才讓這個時候的他還能安靜在她身下,沒有喊痛出聲,也沒有露出什么狼狽的丑態(tài)。 他艱難吞咽了一下。 這樣輕微的一個動作,也如同要割斷他的喉嚨一般,灼痛如吞火。 晚晚看著他微微加重了些的喘息,滾動的喉結,抬手輕輕觸碰上去,手指落在他頸間。 容厭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將一只手抬起,握住她的手腕。 “葉晚晚……” 晚晚傾身靠近,整個人伏在他身上,淡淡的藥香讓他更清醒了些。 容厭聲音又小又輕,還帶著喘息的氣聲。 “你在做什么?” 晚晚輕易就掙脫了他的手。 他的手被擋開,砸到床沿,手背的骨骼磕到木板,骨頭幾乎碎裂一般的疼痛。 容厭悶哼了一聲。 晚晚眼中微微浸潤了些笑意,俯身握住他的脖頸,就向當初他掐住她一樣,嗓音甜蜜溫柔,似要將人拽入融化的蜜糖之中一般。 她輕輕道:“喜歡你呀?!?/br> 另一只手撫上他臉頰,輕輕捏起他下頜。 對上他已經(jīng)隱隱壓抑不住的慍色,晚晚柔聲重復了一遍,“抱歉,我只是太喜歡你了?!?/br> 容厭微微失神。 晚晚捏著他下頜的手微微用力了些,他感受的痛意是千萬倍的疊加。 容厭喘息更重了些。 晚晚俯身輕輕吻住他,好像真的如同她所說一般,她太喜歡他了。 太喜歡他了。 她這次甚至都沒有捂著他的眼睛,便認認真真親吻上去,舌尖順利探入他口中,劃過上顎。 容厭難耐地皺緊眉,強忍著平靜的神情再也控制不住,流露出幾分痛苦之色。 疼痛是千萬倍,她親吻他的感受也是千萬倍。 容厭微微顫抖。 她掐著他的脖頸,捏著他的下頜,痛意已經(jīng)讓他沒了半分力氣,只能微微張著口放任她如何親吻他。 她喜歡他? 呼吸guntang糾纏在一起,晚晚看著他從純粹的痛苦、到歡愉與痛苦交織,幾乎窒息到昏厥過去。 她分開了些,他此時唇瓣也已經(jīng)紅潤起來,長睫無力地低垂著。 這是容厭啊。 晚晚微微彎起唇瓣,笑容純粹而又甜潤,珍惜地又吻了吻他唇瓣,給他度過去一口氣,看著他又清醒過來。 容厭已經(jīng)不想說什么。 疼痛到極致,就連他也有一瞬間會生出,為什么還沒結束?死去也比現(xiàn)在好過的想法。 (審核員同志好!這只是單純親了一下,男主的反應是因為在以身試藥救人,不是性暗示) 可他又有些…… 他在極度的疼痛之中,眼前甚至一片模糊的漆黑,他看著晚晚的方向,勉強能辨清一個輪廓。 她到底在做什么? 她知道她在對他做什么嗎? 等他藥效過了,她知道她會有什么下場嗎? 晚晚溫柔地看著他,時不時吻一吻他的眼睫,吻一吻他的唇瓣,萬分珍愛一般。 每當他要疼暈過去,她便會讓他清醒過來,看他露出難耐的痛苦之色。 直到他徹底失去意識。 晚晚這時才從他身上下來,靠在床頭,微微平復著凌亂的呼吸,眼睛明亮,帶著柔潤的笑意。 容厭被折騰地徹底昏迷過去,臉頰側著,脖頸仰出漂亮的一條線,只能看到他此時紅潤的唇瓣和濕漉漉的睫毛。 他衣衫早就被蹂|躪地散開來,她一起身,他大半個胸膛便被露出。 晚晚視線往下,沒有去看他優(yōu)美漂亮的肌理,目光落在他鎖骨上頓了頓。 他兩邊鎖骨上下各有一處猙獰疤痕,一共四處。 讓她想到……酒池里的榮王。 榮王那時受過的刑,應當是他曾經(jīng)經(jīng)受過的。 容厭幼年便登基,應當便是他為傀儡的那幾年,這樣一個酷刑,卻用在帝王身上,羞辱甚至大于折磨。 他會將他遭受的變本加厲還回去。 晚晚生不出同情一類的感受,她只是在想 ——真巧,她也是,會將所遭受的變本加厲還回去。 營帳開的窗沒有關,晚風吹拂到身上,又涼又柔,將她和他的頭發(fā)吹地糾纏在一起。 晚晚輕輕將他發(fā)間沒有拆下的發(fā)帶解開,漆黑的發(fā)絲順滑地纏繞在她指間,又輕柔地將他的衣衫整理整齊。 她眼睛依舊沒有離開他。 容厭虛弱地昏迷著,這樣的他,怎么能不讓她喜歡呢? 晚晚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東方既白,晨光熹微。 她此時才感覺到濃重的困倦,讓人動也不想動。 晚晚艱難起身,走到書案前,忍著困倦研磨鋪紙,提筆便寫下從容厭身上試得的藥方。 這方子與她昨夜煎給他的不同,昨夜的藥汁,不僅是解瘟疫的方劑,里面還含有另外的一份藥性。 ——駱良曾經(jīng)下給她,讓她長教訓的。她這回借著解瘟毒的藥性,將這毒也融了進去,比駱良曾經(jīng)下給她的還要讓人痛苦。 為什么要這樣做? 晚晚認真思考了一下,她昨夜寫下方子時,只覺得,她應該這樣做。 煎藥的那么長時間里,她想了又想,只覺得,這就是她一直想做的,是他應得的。 和她幼年被推進臟水溝后給人吃“糖”一樣,她也沒做什么,她還會救他、喜歡他。 晚晚寫完方子,便搬了一把椅子到門口,打開賬門出去,在門邊悠悠然坐著靠上椅背,面朝著還未升起的朝陽小憩。 等到朝陽徹底升起,天地間金光彌漫,如同一層金色的輕紗一般,籠罩在她身上,仿佛披了一層圣光。 饒溫和晁兆一早便又到容厭的營帳前,看到晚晚在外面懶洋洋地曬太陽,饒溫急急道:“陛下怎樣了?” 晚晚被吵醒,也不生氣,抬手,衣袖從她手臂滑落,露出上面漸漸冒出來的紅腫。 饒溫怔愣地看著,又看向營帳,微微露出些許悲意。 她對著朝陽看清自己肌膚上出現(xiàn)被感染的跡象,半點不急,道:“陛下毫發(fā)無損,一滴血也沒流,等他燒退蘇醒之后,便沒事了?!?/br> 晁兆愣住,眼中猛地迸發(fā)出驚喜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