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薄幸 第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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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晚抬手捂了一下臉頰,將碎發(fā)攏好。 容厭看著她自然至極的動作, 俯下身, 將她抱起來。 晚晚順從地勾住他脖頸,眨了眨眼睛。 他卻沒有往回走, 而是將她放在了闌干上。 登仙臺極高, 因此闌干修建地也更寬了些,可畢竟下面有廊凳容人坐著, 闌干只是倚靠所用,不是讓人坐在上面的。 晚晚坐在不寬不窄的闌干上,抬手扶著一旁的廊柱,扭頭往后看了一眼。 她身后是登仙臺下的園子,假山流水,花叢草木錯落,這樣高的角度往下看過去,居然有種眩暈之感。 她只要稍微往后傾一些,掉下去……一定會摔死得很慘。 晚晚心跳快了些,掌心出了汗。 她還沒有回頭,腳踝忽然被碰了一下,她下意識往后躲了一下。 她后面沒有阻攔之物。 晚晚呼吸一僵,身體往后仰倒,失重感霎時間傳來,下一刻,她腰身被一雙堅硬的手臂勾住,將她即將墜落的身體托了回來。 晚晚被這力道帶地往前倒去,額頭砸到他胸口,心臟幾乎要跳出來。 低著頭,這才發(fā)現(xiàn),容厭是脫去了她左邊剛穿上的鞋襪。 晚晚閉了下眼睛,抬手攥緊他衣襟,將方才瞬間狂跳起來的心跳平穩(wěn)下去。 她感受著他將她另一只腳上的鞋襪也脫去。 他握著她腳踝,手指輕松就將她整個腳踝環(huán)握住,手背上微微繃起青筋。 晚晚平靜下來,看著這對比過分沖突的畫面,抿了抿唇。 沒有去多想別的,她沉下心思索,要是他就讓她這樣,不穿鞋走回去,她回到寢殿會疼成什么樣子。 他在等著她給解釋,可她偏偏不提,他總不會當作沒看到,輕輕松松放過她。 晚晚蹙眉,微微嘆了一口氣。 赤腳便赤腳好了。 容厭在上方將她的神情一一收入眼底。 他扯了一下唇角,將她橫抱起來。 “是擔心孤將你扔下去?還是怎么折磨你?” 晚晚立刻摟緊他脖頸,嗓音輕輕柔柔道:“那看來這兩樣陛下都不打算對晚晚做?!?/br> 容厭沒有理會她,抱著她往登仙臺下走。 他體力極好,下樓梯時尤為考驗人對力量的控制,他抱著她往下走,腳步平穩(wěn),甚至心跳也沒有加快。 晚晚想起他試藥那日全無力氣的模樣,對自己這些天琢磨的方劑又有了想法。 離開登仙臺,他走的宮道,卻不是回關雎宮的路。 晚晚愣了一下。 她看著前方,一直走到皇宮中一處園子。 里頭被圈出一汪清泉,這是平日都被封禁著,只有歷任皇帝,以及經(jīng)皇帝首肯之后才能進來的一處湯泉。 宮人將四面的竹簾合上,里頭紗幔飄飛,宮燈明亮。 容厭將她抱到湯泉前,低眸看了她一眼。 晚晚看了看她身下不淺的湯泉,直覺,他不是想將她從登仙臺上扔下去,而是想將她扔進這里面。 不至于會淹死她,卻能把她碰過裴成蹊的都洗一遍。 晚晚收緊了摟抱著他脖頸的手,容厭側頭看她一眼,終究是沒把她扔下去,俯身將她放到池邊,小腿垂落下去,水面剛好浸沒她的足。 她松開緊緊抱著他的手,改為將裙擺提起到膝上攬著。 她低著頭,長發(fā)高挽為云鬢,便將脆弱的后頸露了出來,纖細而漂亮的小腿完全露出,半截浸在水波之中。 不管做什么動作,都像是在勾人。 容厭低眸看著她。 她一言不發(fā)地順從著,默默坐在池邊。 要是真那么乖就好了。 她不開口,容厭淡淡道:“孤說過,不讓你和裴成蹊有牽扯,你今晚,是想與他有什么?” 該問的還是會問。 晚晚看著腳下的水紋,輕輕嘆了一口氣。 “晚晚忍不住?!?/br> 容厭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 晚晚低聲道:“陛下是不是還說,會給晚晚找一個和裴成蹊模樣相似的?要找多久?” 他眼眸冷淡地看著她。 晚晚調整了一下呼吸,沒打算敷衍過去,認真而緩慢地道:“裴成蹊……雖然只見過幾次,可每次,他待我都十分珍重,很像師兄。” 她低眸看著水面映出的自己。 “師兄對我真的非常好。師娘不在地太早,沒了師娘,便只剩了師兄。他死后的這些年,再也沒有人對我那么好了……日復一日,晚晚也會非常難過,非常想要再被人重視著疼愛著。” “裴成蹊模樣像,性情也有幾分相似?!?/br> “太難過了,我不想克制著自己,繼續(xù)忍下去?!?/br> “晚晚不想難過?!?/br> 容厭神色從一開始的冷漠,漸漸歸為看不出半分喜怒。 他對她確實不好,更稱不上珍重。 晚晚不再說話。 容厭淡淡道:“孤這回沒讓人去江南查你,師兄,這個人最好存在?!?/br> 晚晚愣了一下,低笑了聲。 似乎人總是這樣,總是只相信自己查出來的、猜出來的、自己愿意相信的,而被明明白白說出來的,反倒讓人不那么相信。 可她確實沒有說謊。 晚晚忽然側身,仰頭去看他。 在他目光之下,她忽然往后仰倒,身子往池底墜去,整個人落入池中。 容厭僵住,手指動了一下。 池水清澈,能清晰看到最底下,從水中,也能看清上面的人。 晚晚在水中睜眼,她依稀看到容厭站在池邊,俯視著她,一動不動地看著她墜落到深淵里。 水中無法呼吸,晚晚閉上眼睛,屏著氣息,靜靜感受著一點點窒息的滋味。 她真的沒有騙人。 沒有師兄的這幾年,她整個人就像是淹沒在水底一樣。 一點一點,慢慢窒息,直到擠出她胸腔最后一口生氣。 她怕死,不想死。 可是她也在看著自己漸漸在水底沉落。 她整個人已經(jīng)沉到了湯泉最底下。 水波溫柔平緩。 片刻后,她還沒有上來,甚至動也不動。 容厭皺了皺眉,衣衫也來不及解,立刻跳入水底。 晚晚躺在池底,閉著眼睛,唇瓣也緊緊閉著,臉色因為窒息已經(jīng)漲紅。 容厭此時才忽地有了幾分壓不住的怒氣。 今晚這事,怎么也該是他生氣。 他是要對她做什么了嗎? 她就這樣一副要尋死的樣子? 晚晚感受著身體里的最后一絲氣息也吐出。 她日日都是這樣。 心里壓抑地久了,今日忽然讓身體也承受一番這般感受,她居然生出幾分痛快。 唇瓣再抿不住,她正要將身體撐起來,上方忽然一聲池水被破開的聲音,下一刻,她腰身被人狠狠握住,疼得她驀然睜開眼睛。 容厭唇瓣堵住她,撬開她唇齒,一口氣便隨之度過來。 他將她用力按在懷中,另一只手推了一下池底,兩人的身體在水中便往上浮起,很快露出水面。 一離開池水,晚晚便有些脫力地咳起來,手臂軟軟地掛在他肩上,大口大口呼吸。 容厭抱著她走出湯泉,直接走向另一側的軟榻,將她放到上面,冷冷地掐住她下頜抬起。 “你方才是想做什么?找死嗎?” 他話音中壓著危險的怒意。 晚晚還沒喘息過來,被這樣高高掐起下頜,又有些想咳,抓著他手臂臉色有些難看。 容厭看出她不舒服,松開手,坐到她身邊,讓她伏在他腿上咳了兩聲順過氣來。 晚晚趴在他腿上,慢慢平穩(wěn)下呼吸。 兩人全都是從水里上來,渾身濕透,輕薄的衣衫貼在身上。 晚晚感覺得到他腿上的肌rou也緊繃著,硬地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