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薄幸 第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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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厭只看了他一眼,便繼續(xù)吻下去。 晚晚難受地臉頰都皺成一團(tuán),極為不喜歡這樣幾乎剝奪她呼吸的親吻,抬手砸了砸他肩膀,哀哀道:“……陛、陛下,不要了?!?/br> 容厭沒再繼續(xù)吻她,卻還是握著她的手腕,強硬地帶著她往樓下的馬車中走。 一直等到上了馬車,晚晚疲倦地靠在后壁上,看了一眼自己泛紅的手腕,拿袖口遮掩住,慢慢平復(fù)著呼吸。 她這回果然得付出點代價了。 容厭一言不發(fā)地看著她。 她有些頭暈,喝下去的那口烈酒,被容厭分去了大半,她此時居然還會有些渾渾噩噩。 晚晚仰面倚靠著車壁,等著路上可能會繼續(xù)的風(fēng)雨,結(jié)束之后,她想趕緊回宮睡一會兒。 見她真的快要睡過去,容厭用車廂中的白水打濕了袖口,捏著她的下頜,按上她面容,大手胡亂揉了兩下,將她臉上的妝容擦去。 “孤再給你一個機會解釋,你為什么又來見裴成蹊?” 晚晚臉頰被擦得也有些疼,她閉著眼睛,回答:“沒忍住?!?/br> 又是沒忍住。 容厭低低笑了一聲。 他重復(fù)了一遍她的話,“沒忍住。孤是不是說過,不要再有下次?!?/br> 晚晚頭腦有些朦朧,努力維持著清醒,說話的聲音也因此輕地尾音微微飄起。 “我沒聽你的。” 容厭閉上眼睛按了一下額角,額頭上的青筋跳動了一下。 她繼續(xù)用那種尾音往上揚,仿佛帶了鉤子一般的聲音道:“好不容易能看到一個和師兄這樣像的人,我在宮中這些日,也總是想著他。如今有了機會,我不想再錯過來看一眼的機會?!?/br> 容厭聲音明顯冰冷起來,道:“裴成蹊不是什么好東西。你將他當(dāng)作是師兄,他將你看作什么? ” 他看著袖口上擦下來的脂粉。 裴成蹊也只是喜歡葉云瑟而已。 晚晚笑了出來,“我又不在乎?!?/br> 管他在想什么,只要能讓她從他身上找到師兄的影子,她無所謂。 容厭氣笑了,怒不可遏,捏著她下頜的手更加用力了些。 他其實不是什么脾氣好的人。 大多數(shù)時候,他被頭疾折磨地心情都不好,可身在高位,也沒有人會敢來觸他的霉頭,于是他表現(xiàn)出來的總是懶散而平穩(wěn)。 可葉晚晚不同,她是真敢故意氣他挑釁他。 晚晚疼得皺眉。 她確實有些醉了,此時頭暈地力氣更小了些,兩只手抓著他一根手指,怎么用力也掰不開。 她聽到容厭冰冷的聲音:“你師兄就那么重要?他真的已經(jīng)死了?” 晚晚被迫揚著頭,掙不開他的鉗制。 “當(dāng)然重要,他是我最在意的人。他也確實死了,我親眼看著他去死的?!?/br> 她難受地抿起唇,身體也顫抖起來,容厭看到她下頜開始泛紅的指印,慢慢將手松開。 他低聲道:“葉晚晚,你是孤的皇后,有些事情該做不該做,你得清楚。” 晚晚閉上眼睛,醉意讓她連平日對他的順從都徹底拋下。 “你可以廢后,現(xiàn)在就把我從車上扔下去,把我趕出宮去、逐出上陵?!?/br> 如此她早早能離開上陵,他不用再忍耐她放肆、言行無狀、不把他放在眼里,她也不用再處處迎合他、順從他、揣摩他心思,皆大歡喜。 容厭瞳孔猛地緊縮了一下,心臟被人狠狠捏了一把,他指間的扳指徹底碎裂。 他語氣瞬間平靜到了極致,幾乎稱得上溫和,就像是她初見他那時,他散漫又高高在上的模樣。 “葉晚晚,你是覺得,孤真的舍不得……廢了你?” 第39章 彩云易散(五) 晚晚意識不清醒, 聽到他驀然間變了的語氣。 她恍恍惚惚地去想他說的話。 廢了她。 她慢吞吞地想到,他沒說是廢了她的后位,還是廢了她這個人, 讓她從此再也生不出反抗他的心思。 晚晚想到, 他前世, 確實是做到了的。 最后, 她確實沒再敢有過一丁點忤逆他的念頭。 就像駱良拔去她用醫(yī)藥害人的惡意一樣,讓她疼到真的怕了。 她說他可以廢后把她趕出去,可是她也清楚, 就算他真的會廢后,也不可能會放過她讓她離開。 晚晚睜大了眼睛, 努力去保持清醒, 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面前的人。 容厭面色冷而沉, 除了他對她的怒意,她分辨不出他別的的心思和想法。 他慢慢回味著她方才那句話,趕出宮去、逐出上陵。 她就是想逃離他。 想明白她這層意思,他此時竟微微笑了出來, “葉晚晚,你就是死,也別想離開皇宮?!?/br> 晚晚頓了頓,抬手揉了一下眼睛。 她忽然就更思念江南, 思念師兄, 思念她再也回不去的過去。 她也曾想過,哪有人會一輩子翻不了身, 她的困頓也總歸只是一時的, 畢竟她也都遇見那么好的師兄了……可是,師兄死了, 她進(jìn)了宮,招惹上了容厭這個人。 過去只是困于別人看不看重她,對她好不好,如今是想著她的命能留到哪一刻,她的平靜還能留到哪一刻。 晚晚用力抿了一下唇。 她長睫顫抖著,慢慢垂下眼眸。 她也沒再想著如何害人了啊,她也不貪心,為什么還是會這樣。 晚晚睜著眼睛,她努力讓自己不去想那些有的沒的。 想得多了,她會更難過。 她強迫自己去想些別的,眼眸空茫著,一只眼睛卻愣愣滾下一滴眼淚。 溫?zé)嵩业饺輩捠直成希瑤缀跻獙⑺直碃C穿。 容厭看著她這滴淚,默不作聲想要將手背上的淚珠擦去,他的手只是稍微移動了些,晚晚卻忽然往后躲了一下,手微微顫著擋在她自己身前。 他倏然抬眼。 她像是被嚇到了,在害怕他,他一丁點的動作都能引起她的過度恐懼。 久久沒有等到也沒有聽到又有什么動靜,晚晚長睫顫了一下,慢慢睜開眼睛。 酒氣讓她眼眸更加潮濕水潤,剛剛的親吻又給這雙眼睛添上緋色,臉上的胭脂有些被擦去,有些只是糊做了一團(tuán)。 容厭看著她,忽然覺得,她這樣狼狽,也還是這般漂亮地不可方物,可她為什么……總是要氣他。 方才再大的怒意,此時卻如浸入了冰水里面,輕易地平靜下來。 容厭靜靜地看著她。 晚晚視線落在下方,沒有抬頭,唇瓣顫了一顫,嗓音又輕又細(xì)。 “你想怎么對我,都可以啊。你想怎么廢了我、殺了我,來啊,反正都是你隨隨便便就能做到的事情?!?/br> 那么輕的聲音,她還在說這種話。 容厭這一刻卻沒有被激起一星半點的怒意。 他慢慢去握住她的手,感覺到他手掌之下,她僵硬了片刻,沒有躲開。 他又?jǐn)堊∷募绨?,將她輕輕地?fù)肀г趹阎小?/br> 那么柔軟的身軀,那么輕的重量。 容厭將嗓音放得低而溫和,抱著她,一下一下輕輕地?fù)嶂拈L發(fā),道:“不會對你做什么,那些話,都是氣頭上的,做不了數(shù),不會那樣對你?!?/br> 晚晚一只手攥著他衣襟,低著頭沒有回答。 他輕輕地抱著她,感受著她在他懷里漸漸放松下來。 容厭看了一眼窗外,是皇宮的朱紅色宮墻,葉晚晚安靜地在他身前,眼睛也慢慢半斂下來。 她確實醉了。 今日出宮時,他一直在思考著,這次該怎么樣讓她長一長教訓(xùn),不能總是將他的話當(dāng)作耳旁風(fēng),完全不在意。 私會…… 她可是他的皇后,這種事情,她不能做。 容厭看著馬車慢慢駛?cè)牖蕦m。 晚晚意識也被酒意催地迷糊起來。 最終,容厭輕輕抬起她的臉頰,又對她退了一步,低聲道:“晚晚,只要你到此為止,孤既往不咎?!?/br> 她聽不清他在說什么,也不想再勉強自己提起精神,眼睛徹底閉上,靠在他肩膀上昏睡過去。 容厭保持著這個姿勢,慢慢閉上了眼睛。 馬車直接行到了椒房宮里面,紫蘇攜著白術(shù)跪在馬車下,臉色慘白著。 誰能想到,晚晚她之前一直沒想過逃,這回怎么會連她二人都瞞著,就自己出了宮? 告知她們一聲,也好給她爭取一些時間啊…… 看到馬車旁陛下的暗衛(wèi),紫蘇微微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