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時空神探 第10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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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知秋唯一的阻礙,就只剩下殷嘉茗一個人了。 死人不會開口說話,就不知替自己辯白。 若是殷嘉茗也死了,那么他就可以把這口殺人搶劫的鍋一直背下去,也沒有人再會懷疑真兇另有其人了。 “……呵?!?/br> 殷嘉茗冷笑一聲: “既然如此,那就如你所愿好了?!?/br> 他轉(zhuǎn)頭看向趙翠花,一字一字,慢慢說道: “翠花,我需要你幫我做一件事?!?/br> 第89章 17.真相-04 2021年8月27日, 星期五,晚上七點十五分。 在延誤了四個小時之后,葉懷睿乘坐的航班終于落了地。 飛機(jī)是在暴雨少歇的間隙落地的。 然而在葉懷睿隨著人流穿過長長的空港時, 外頭的大雨又傾盆而至, 仿若灑豆一般落下,砸得玻璃幕頂啪啪直響個不停。 與葉懷睿同路的旅客也都注意到了頭頂似要砸穿玻璃般的雨簾, 有慶幸還好飛機(jī)順利降落了的, 也有發(fā)愁這樣的大雨之中得怎么回家的。 葉懷睿聽到旁人的對話,也不由得發(fā)起愁來。 這等惡劣的天氣, 別說出租車,連網(wǎng)約車怕也叫不到。 尤其葉懷睿這種住半山別墅的, 公共交通工具基本是想都別想了,若是叫不到車, 他就只能一直滯留在機(jī)場里。 但葉懷睿歸心似箭,一刻也等不得。 沒辦法,他只能又去聯(lián)系了他老爸。 葉父一聽他現(xiàn)在人在機(jī)場回不來,便立刻張羅著讓家里的司機(jī)把兒子接回自己家, 想趁機(jī)讓他回葉家大宅住上幾天, 好和這個疏遠(yuǎn)多年的兒子多相處相處。 然而葉懷睿現(xiàn)在一心惦記的可是他那舊別墅里的地下室, 以及地下室里的某人, 立刻推說明天還有重要的工作, 資料都在自己家里, 不回去不行。 葉父無法, 只得再三叮囑兒子有空便過來看看他之后, 就答應(yīng)讓司機(jī)盡快來接。 葉懷睿這才暗暗松了一口氣。 這時他已來到了國際通關(guān)的安檢口。 今日天氣太差, 大部分航班都有延誤, 過關(guān)的人比平常少得多。 葉懷睿按工作人員指示排到其中一條隊伍末尾。 他安慰自己, 只要再過那么一兩個小時,便能看到某個混不吝的家伙了,可心中卻仍似燒了一團(tuán)暗火,焦躁煩悶、惴惴難安。 葉懷睿理智上知道,自己這焦慮其實來得莫名。 雖然兩人還沒有試過連續(xù)四天沒聯(lián)系的,但因為天氣的關(guān)系,兩三天沒能說得上話還是有的。 再說了,根據(jù)他把卷宗起碼看了十遍的深刻印象,當(dāng)年金城警方在這幾日調(diào)查都沒什么進(jìn)展,想來也沒發(fā)生什么大事,殷嘉茗應(yīng)該安安生生呆在地下室里,等著他的聯(lián)系才對。 可葉懷睿就是擔(dān)心。 不止擔(dān)心,他還有一種莫名的惶恐。 他覺得自己就像是地震前彷徨忐忑的寵物,因臨近的災(zāi)厄倉皇,但又無法向任何人說明自己究竟在怕些什么。 葉懷睿在腦中一遍一遍地試圖說服自己不要瞎想,可一顆心就是不受控制地通通直跳,每當(dāng)他一想到殷嘉茗的笑容,還來不及甜蜜,便又立刻聯(lián)想到他中槍落海的必死結(jié)局…… “……先生、先生?” 排在葉懷睿身后的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姑娘,像是出差回來的ol,眼見著前面那位養(yǎng)眼的大帥哥像一根樁子似的釘在原地,一動不動,仿若神游天外的模樣,忍不住伸手輕輕在他胳膊上推了一下: “先生?” 葉懷睿猝然回神,轉(zhuǎn)頭去看后面的旅客。 姑娘對上葉懷睿迷茫的雙眼,被他的目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連忙解釋:“隊伍動了,你往前走走?” 葉懷睿這才發(fā)現(xiàn),隊伍果然已往前挪了一大截,還差四個人就該輪到自己了。 他向ol道了聲抱歉,匆匆快走幾步,跟了上去。 “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在等候的間隙,姑娘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我看你臉色很蒼白,沒事吧?” 葉懷??床坏阶约旱哪樕钡奖籵l提醒,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手腳發(fā)麻,已冷得像冰一樣。 他朝姑娘擺了擺手,勉強扯出一個微笑: “謝謝,我沒事?!?/br> 語罷,他低頭從包里取出通關(guān)需要的證件,喃喃低語,仿佛是要說給自己聽的一般: “……一定……沒事的。” 1982年的8月27日,同樣是晚上七點十五分。 墓碑豎起,眾人最后對著封好的墳?zāi)拱萘巳?,這喪禮便算是結(jié)束了。 送阿虎這最后一程的,大部分都是他的兄弟,二十啷當(dāng)?shù)哪昙o(jì),總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悲傷苦悶來去如風(fēng),這會兒便張羅起了要到哪里吃飯了。 “我就不去了?!?/br> 趙翠花朝幾個兄弟搖了搖手,“我還有別的事呢,這就走了?!?/br> “哎別啊!” 離他最近的安仔伸手一把扯住趙翠花的胳膊,“你今天到得本來就夠晚的了,現(xiàn)在喪禮一結(jié)束就又要走人,到底在搞什么飛機(jī)啊你?” “這……別問了?!?/br> 趙翠花假裝為難地回答: “我真有事,我還約了人呢!” 眾人一聽,更加不依不饒了,“約了人?是誰啊?你條女啊?介紹來認(rèn)識認(rèn)識?。 ?/br> “不是不是,哪來的女人,別瞎說好嗎!” 趙翠花把腦袋搖得跟扇葉一樣: “是很重要的人,我真有事呢!” “有多重要?。俊?/br> 一直抓他胳膊的安仔隨口說道: “總不會是約了茗哥吧?” 趙翠花:“……” 他瞠目結(jié)舌,與對方四目相對,一時間連一個字都答不上來。 現(xiàn)場的空氣仿若凝固了一般,靜得落針可聞。 “啊,我胡說的……” 安仔放開了手,訕訕道: “這……翠花你要有事,就先走吧?!?/br> 趙翠花朝幾個兄弟作了一圈的揖,叨叨著對不住了我今天真的有點忙,你們晚上那頓算我的明天找我買單云云,做足了戲以后,扭身快步朝陵園的出口走去。 只是在轉(zhuǎn)頭的一剎那,趙翠花就完全收起了臉上浮夸的表情。 未來名揚中外、享譽全球的趙大導(dǎo)演,演技已在此時初現(xiàn)端倪。 他注意到,他跟安仔等人掰扯的時候,黃毛一直就站在旁邊偷聽。 而這時,當(dāng)他轉(zhuǎn)身離開,黃毛也一溜煙跑了。 ——看來茗哥猜得不錯。 趙翠花暗忖: ——袁知秋,或許真有問題…… 晚上七點二十五分,殷嘉茗獨自一人上了樂樂給他開的黑色皇冠。 他沒讓趙翠花跟他一起來。 阿虎已經(jīng)死了,殷嘉茗不能再讓翠花冒險。 臨走時,趙翠花還十分擔(dān)心,一而再再而三提醒他千萬當(dāng)心。 但殷嘉茗這引蛇出洞的計劃本就是冒險,自然當(dāng)心也無用。 不過殷嘉茗有把握,袁知秋會來,但不會帶著他手下一眾小弟來。 一來,是袁知秋這會兒是來參加喪禮的,本就沒帶多少人,臨時召集人手肯定來不及。 二來,袁知秋把所有知道內(nèi)情的人全都滅了口,連阿虎這個稀里糊涂被利用了的倒霉鬼也不放過,可知他心里有鬼,肯定不愿更多的人知道這件事,當(dāng)然不會聲張。 三來,這世界上最不愿意殷嘉茗全須全尾落到警察手里的人,怕就是袁知秋了。是以他一定不會把追殺的陣仗鬧大,以免驚動金城警方。 所以殷嘉茗推測,會跟來的人很可能只有袁知秋一個人,最多也就再多一個炮灰黃毛,便已是極限了。 以一對多他還沒什么把握,但一對一的較量,殷少爺自問從來沒有怕過誰。 憋了半日的暴雨,終于在此時下了起來。 先是一兩滴雨水落下,幾秒之后,豆大的雨點便爭先恐后、鋪天蓋地的砸了下來,落在車頂鐵皮上、玻璃上。 頃刻間,殷嘉茗的耳邊就只剩下雨點敲擊萬物的聲音。 天仿佛破了一個洞。 殷嘉茗開了雨刷,視野依然不甚清晰。 但他仍然能從倒后鏡里瞥見一輛黑色的保時捷遠(yuǎn)遠(yuǎn)地綴了上來。 ——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