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釘

    那些目光投射而來的瞬間，白羽忽然懂了為什么黑魔王平日里穿著制服。當(dāng)他脫下那套軍裝，每個人都在竊竊私語。看哪，他就是那個惡魔！他是那個殺人狂！他是帝國的幕后推手！看??！看??！是黑魔王！如此吵鬧。如此嘈雜。令人作嘔。

    而她也會變成焦點。那是誰？那是他包養(yǎng)的女人？是他的meimei？他的學(xué)生？他的女友？還是他的秘書？有關(guān)她的議論也是一樣多。

    “今天怎么沒穿制服呢？”她問。

    “嗯，那套衣服上有血。我叫人去洗了?！彼f，“而且，我討厭總是穿那套衣服，太多配飾，單是想想就麻煩?！?/br>
    “有……血？”

    可是明明前一天的夜里，他還向她道過晚安。

    哦，我殺人了。他絲毫沒有愧疚與慌張。在你睡了之后的事。不用怕，沒什么。

    死是怎樣的感覺？她從未聽說過身邊有誰死去。如此一來，死亡是他人口中的某個單詞，而不是帶著沉重感的靈魂的覆滅。

    她擦拭他的桌子，為他倒上茶。guntang的水，漂浮在杯中的紅茶茶葉。好像自己不是秘書，是女傭。伺候著他的飲食起居。黑魔王陷在柔軟的辦公椅中，忽然盯著她問，你覺得我穿制服好，還是現(xiàn)在這樣好？

    “都好。老師無論穿什么，都好看?！?/br>
    “你的回答和這世上的大多數(shù)人一樣?！彼f，“好像只要是我，做什么都是完美無缺的?！?/br>
    “是因為你是我的老師，我才會這樣說?！彼Ｏ铝藙幼?，“而且，我確實認為你穿什么都很好看。哪怕穿裙子?！?/br>
    “有意思。”他閉上眼，“有人說我像女人?！?/br>
    “老師身上有種異性的美。”

    “我不需要這種夸獎。”他笑了，“下午我的課上會有隨堂測驗。上一次讓你們背誦的內(nèi)容，關(guān)于歷史發(fā)展和法術(shù)基礎(chǔ)原理，你都記住了嗎？”

    白羽擦拭書架的手微微一頓，瞬間想從辦公室里逃走。

    “看來你只想著和我做，學(xué)習(xí)的事情都沒有放在心上呢?！?/br>
    他隨手拿起了桌上的文件，看了幾頁，把它迭好，撕成碎片。碎片摞在桌邊，她去取，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

    “白羽，告訴老師，你這樣做，是不是故意在挑釁我。”

    “不……什么？我沒有……”她慌了。

    “啊?！彼犷^，“或者你認為我的課程有問題？像從前那樣，你可以告訴我的。”

    “沒有，沒什么問題。只是我……最近比較累。”

    “怎么，是因為和我走得太近才累？”

    “我不知道……”

    “這幾次可都是你提出的要做哦?！彼难壑袔е鴮徱?，“可不是老師讓你累的?！?/br>
    “我知道……”她低下頭。

    “算了吧。”他笑了，瞇起眼的弧度像是天上月，“去把答案背下來好了，至少表面上會好看些。我不希望類似的事情再發(fā)生?！?/br>
    “對不起，老師……”

    “不要忘記我選中你們七個人的原因。我可不是因為想讓你和我睡覺，才選中你的。”

    白羽咬了咬牙。可即便是這種細節(jié)，也沒能逃過他的目光。

    “怎么，你不開心？”

    “不是。我只是很疲憊……為什么老師不愿意像之前那樣多夸獎我一些?！?/br>
    “噢？那要我怎樣夸獎呢，無論你做得是好還是壞，都用鼓勵的話語來隱瞞事實？如果你做得足夠好，我當(dāng)然會夸獎你?！?/br>
    “我知道了……”她的聲音那樣微弱，“老師，我還是個聰明學(xué)生嗎?！?/br>
    “你當(dāng)然是?！?/br>
    “那為什么我總是沒辦法學(xué)會呢?！?/br>
    “也許是因為你總想著zuoai吧?！彼χ耙蝗幌麓?，你插著按摩棒背書，說不定就會記住了?！?/br>
    “不要開這種玩笑……”

    “我是認真的。”他眨起眼睛像天上有流星劃過，他用另一只手把長發(fā)撥到耳后，“要不然，我們現(xiàn)在就來試試吧。在下午上課之前，把測驗的答案背下來?！?/br>
    “不……”她想要逃離他的鉗制，連連后退，可他的手力氣太大，她無法掙脫，“老師，這不可能……這不行……”

    “來吧。不要打掃房間了?！?/br>
    碎掉的文件隨著他們的動作而散落在地。一地紙屑。黑魔王深吸了一口氣，這是老師不高興的表現(xiàn)，她知道他這個人有過分整潔的毛病。

    “我……老師，我去打掃地面……”

    “不用了。”他說著，從抽屜中找出手套，“坐到我的位置上來，這地面我來清理?！?/br>
    起初她并不理解這一行為。等到他戴著手套拾起紙片，將它們和手套一起丟入垃圾桶，她好像才明白了什么。他說，轉(zhuǎn)過身來。她的身體連同辦公椅一起轉(zhuǎn)到側(cè)面。

    她的衣服總是他在脫。他享受這一過程，像是獵物被剝開皮，一步步走向死亡。白羽緊閉著眼，夾緊了腿，絲毫不想面對接下來會發(fā)生的一切。盡管那是老師的決定，她不得不服從。老師想看的話，她就只能脫下給他看。

    嗯，你有反應(yīng)了。在想什么呢？他笑著說，是想被老師懲罰嗎？

    她不說話，咬著嘴唇。

    來吧。聽老師的話。他將那根仿真陽具送入她的身體。她悶哼一聲，眼淚不自在地滑落。套上內(nèi)褲，然后又穿好制服。誰都看不到她體內(nèi)藏著這東西。

    始作俑者正撥弄自己的長發(fā)，將印有答案的紙遞到她手里。

    背出來答案的話，就可以拿出來。他說，背不出來的話，下午就戴著它去上課吧。

    “老師……”她淚眼婆娑，“我知道錯了，拿出來好嗎？我回去一定認真學(xué)……”

    “不好?！彼p輕吻住她的臉頰，雙手覆在她的手上，幫助她拿起答案，“老師想看看你的身體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

    每動一下，體內(nèi)的巨物就摩擦一下。她不敢動，只好嘗試著集中注意力去看那張答案，可是那答案字數(shù)奇多，即便是正常人，也難以一次性背下。她想要挪動身子，體內(nèi)的東西蹭過敏感處，差一點就要叫出聲來。

    先從字數(shù)少的背起。她試著忽略它的存在，只要不動，就不會有什么感覺。

    時間一點點過去，只剩下字數(shù)最多的部分了。黑魔王趴在辦公椅上，像個百無聊賴的少年。也許是想拿出那東西的想法太過強烈，她竟一次背了出來。等到他聽完了她的背誦，也心中暗驚。白羽用懇求的眼神望向他，老師，可以拿出來了嗎？

    可以。他說。

    濕透了。從身體到布料，全部濕透了。她的身體很熱，有些難以啟齒的感覺。她小聲說，老師，這樣很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你的內(nèi)褲可都濕了。

    我……我想要。她紅著臉，像第一次接觸性愛的女孩那樣說。老師，可不可以幫幫我。

    你可以自己做哦。他說，不要總是依賴老師。把手指放進去試試看。

    不行。她要哭了。老師，我不想這樣……

    放進去吧。他撫摸白羽的臉頰，像老師之前做的那樣，在里面動一動。

    怎么會有如此屈辱的事，而且還是面對她最愛的人，好像在把自己最下流最污穢的那面剝開給他看。

    “乖，別哭，今天表現(xiàn)這么棒，老師很滿意。你是好孩子，白羽。”

    真的嗎？我真的是老師心中的好孩子嗎？

    是的哦。老師喜歡聽話的孩子。來，動作再快一點。

    那老師會更喜歡我嗎？

    當(dāng)然會哦。只要你聽老師的話，老師就會更喜歡你。

    老師，好像有什么……要出來了……

    再快一點。讓自己舒服就好。他的聲音是魔鬼的低語，夜晚怪物的低吟。

    老師……我……

    老師的臉，老師的眼睛，老師的嘴。老師的長發(fā)，老師的親吻，老師的懷抱。好喜歡，好喜歡。好想被老師多愛一點。想被那雙眼睛溫柔注視，想被那張嘴親吻。想被那女人般的長發(fā)拂過胸膛。

    她的眼前一片空白。我剛剛做了什么？我在對著老師自瀆。她想，那樣圣潔的，純凈的老師，好像從未被人玷污過的一塊黑玉，我竟做了如此下流的事。我在褻瀆老師。她突然放聲大哭，老師，老師，來懲罰我吧，我做了錯事。

    怎么了？他輕聲問，眼中閃過一絲危機。他甚至以為白羽是敵人，在那個瞬間想坦白自己的身份。他都想過了下一秒應(yīng)當(dāng)以怎樣的方式處決她，只需要一個瞬間他就能帶走她的生命，可結(jié)果卻出乎他意料。

    白羽哭著說，懲罰我吧，越痛越好。我褻瀆了您。

    黑魔王輕輕攬她入懷。白羽，你什么都沒做錯。他低聲說，老師不會生氣的。老師愛你。正因為老師愛你，才愿意接受你的一切。

    只有圣人才配得上褻瀆。他不配。他心里明白。我是腐爛的根，破碎的窗，污水塘遨游的魚，滿含血與恨的惡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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