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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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彥抬起頭,看著楊晨那燦爛的笑容和那眼底的冷淡和排斥,抿了抿唇?jīng)]有說話,倒是梁桓拍開了肩上的手,回過頭看了楊晨一眼。 楊晨瞇著眼回視他,梁桓淡淡道:他是我弟。 好吧楊晨攤了攤手,我不管了。 畢竟是放假,三人雖然沒有過于放肆,但也玩到了大半夜,楊晨已經(jīng)喝醉了,死死扒著梁桓不放,梁桓雖然心里恨不得一酒瓶砸上去但也只好神情僵硬地任他抱著,只是當(dāng)楊晨鼻涕眼淚一起下來想要抹到他身上時梁桓終于忍不住了,在他快要動手的時候韓臻眼疾手快地將楊晨拉開了。 梁桓你先回去吧,這是楊晨的地盤,今晚我們就在這兒睡一晚就可以了,你應(yīng)該還要回家吧。韓臻道。 梁桓點了點頭,他已經(jīng)給酒店經(jīng)理打過電話了,對方也說過會好好照顧楊晨,也用不著他擔(dān)心了。梁桓看向一邊沙發(fā)上睡著的何彥,看樣子這次把何彥帶來真是個錯誤的選擇,一個小孩在這種地方有什么好玩的?有過這次經(jīng)歷想必他以后也不會再想來了。 何彥?何彥?醒醒,我們回家了。 何彥緩緩睜開眼睛,有些迷茫地看了梁桓一眼,梁桓拉住他的手,跟韓臻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包廂。何彥乖乖地被他拉著,似乎還沒完全清醒過來。 等到了大街上冷風(fēng)一吹,何彥哆嗦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我們回去了嗎? 嗯。 何彥抬頭看了眼梁桓白皙的側(cè)臉,有些猶豫,我還有點餓 到了家里就不會有什么東西吃了,梁桓也知道這一點,見何彥一臉難堪的樣子,沉默片刻后道:你在這兒等著,我去買個烤番薯。 他剛剛看到馬路對面有賣烤番薯的。 何彥乖乖應(yīng)了聲,就站在原地看著梁桓去買。等到熱氣騰騰的烤番薯被遞到他手上了,何彥搓了搓手,你吃么?哥 不用了,我不餓。 這里離家里有一段路,不過考慮到何彥吃東西的時間,梁桓也就當(dāng)運動走一走了,深夜的路燈下,兩人的影子拉得老長,何彥一邊默默地啃著番薯,一邊盯著影子看。 要喝水嗎? 何彥愣了一下,然后忙搖頭,不,不用了。 梁桓看了他一會兒,然后又朝著前面看去,淡淡道:以后不要再忍著了。 ???什么 別人欺負(fù)你的時候,不要沉默,報出身份也好,反抗也好,都可以。只是別無動于衷,都這么多年了,心理醫(yī)生的話你還是沒聽進(jìn)去嗎?你也是在這個世界上的,難道不是嗎? 何彥沒出聲。 我也快畢業(yè)了,以后你一個人在那里,可以學(xué)著和別人好好相處。 我不要。 你說什么? 我不要上學(xué)。 梁桓擰眉,你說什么胡話。 不一直是這樣過來的嗎?我之前也沒去上學(xué),不都好得很? 難道你就一直做一個廢物?梁桓冷笑一聲。 何彥垂下眼,我有畫畫。 根本說不通,梁桓平復(fù)了下心里的煩躁,轉(zhuǎn)過頭看向他,你該長大了。 你不是個孩子了,何彥。 何彥怔住,又聽梁桓開口道:我決定大學(xué)的時候出國。 仿佛世界在一瞬間寂靜了,何彥張了張口,半天沒說出話問一句為什么,臉上的不知所措?yún)s十分明顯。 我希望我回來的時候你已經(jīng)是個可以獨當(dāng)一面的人,而不是個孩子。 此時他們已經(jīng)快走到小區(qū)門口了,梁桓和何彥等在紅綠燈前,氣氛一度有些僵硬。突然,何彥拉了拉梁桓的衣角,梁桓低下頭,見何彥嘴唇微動似乎想要說什么話,便彎下腰湊近,將耳朵湊到何彥嘴邊。 我你 什么?梁桓沒有聽清。 我你不要 說清楚一點啊,梁桓有些煩躁地撇過臉想讓何彥說大聲點,剛轉(zhuǎn)過臉來,一股濕熱觸上他的唇,梁桓嚇了一跳,想到這是在馬路上才沒把何彥一把推開。何彥很快就退后一步,不過還是摟著梁桓的脖子,飛快地說了一句話。 我喜歡你。 梁桓冷著臉掰開他的手,直起腰,閉嘴。他根本沒把這孩子的話當(dāng)回事兒。 何彥的表情卻很急躁,你可不可以不要出國?我可以 閉嘴。 我可以改的,我一定會改的我可以和別人好好相處的 梁桓:你還沒斷奶嗎? 何彥有些被逼急了,梁桓! 梁桓正想訓(xùn)斥他,卻突然聽到一聲刺耳的鳴笛聲,他猛地抬頭,卻只看見何彥驚慌失措的臉,然后他被一股推力推到了一邊,砰地一聲過后梁桓從地上爬起來,飛快地看向他之前的那個位置,卻只看見一片血紅。 何彥!梁桓大腦空白了一下,疾步跑過去,抖著手撥打了120,然后跪在何彥身邊,別怕,救護車馬上就來了。 何彥的臉色極度蒼白,嘴唇都微微發(fā)紫,他吃力地睜開眼睛,不要出國 好好好,我不出國。梁桓心里又氣又急,只好耐著性子哄他。 似乎是安心了,何彥才放松下來,眼瞼慢慢耷拉,梁桓見了忙喊了一聲,不準(zhǔn)睡!何彥,你先別睡。 聽到聲音,何彥又困難地瞇起一條縫,累 乖,等救護車來了再睡。 何彥嗯了一聲,卻突然睜大眼睛,臉上的恐懼神色在梁桓眼前一閃而過,他還沒問出怎么了,下一秒黑暗就朝他襲來。 第36章 謎團 他死了。 深重的疲倦緩緩離去,耳邊的嘈雜的聲音慢慢靠近,躺在床上的男子皺了皺眉,睜開眼睛,一瞬間雪白的光線讓他猛然瞇起眼,梁桓有些茫然地看了一會兒天花板才看清楚眼前的場景。 少爺!一道驚喜的聲音傳來。 少爺醒了!快去叫醫(yī)生! 又是一陣手忙腳亂,梁桓的腦子有點遲鈍,管家在他身邊道:少爺,家主馬上就趕來了,不用擔(dān)心。 梁桓怔了怔,我怎么在這里?受傷的不是何彥嗎? 管家的臉色一僵,少爺您不記得了? 嗯? 您被救出來就一直昏睡,至今已經(jīng)半個月了,家主本來一直在醫(yī)院陪著,后來公司事務(wù)繁忙才不得已離開。 救出來?梁桓神色疑惑,什么救出來? 管家先是詫異,后來又想起當(dāng)時看見梁桓的時候?qū)Ψ骄褪腔杳缘模y道梁桓由始至終都沒有醒過來? 如果是這樣那確實可以解釋梁桓什么都不知道的原因了。 對了,何彥呢?梁桓猛然想起來。當(dāng)時何彥就受傷了,不知道救護車有沒有及時到。 管家的臉上掠過一絲不自然,他輕咳一聲,少爺,家主快來了。 何彥怎么了? 管家抿唇不答,梁桓見他那副樣子不禁惱怒,難道還不能讓我知道了? 少爺,家主已經(jīng)幫你辦好了一切手續(xù),您說想要去英國,等出院后就可以去了。 什么我還沒畢業(yè)呢 這些少爺您不用擔(dān)心。 梁桓頓時眼神一冷,你什么意思,何彥到底怎么了? 就在此時,病房的門被人推開,皮鞋敲打在地板上的聲音由遠(yuǎn)及近,就在梁桓抬眼見梁父走進(jìn)來的時候,低沉的聲音也響在門口。 他死了。 梁桓的瞳孔一縮,反射性地反駁,不可能。 梁父沒有管他,先是吩咐管家出去看看醫(yī)生的情況,等管家出去后才沉默著看向梁桓,他嘆了口氣。 你這次差點就死了。 梁桓擰眉,可是,當(dāng)時是何彥他 梁父笑了聲,眉眼間帶著明顯的不在意,沒人會在意他,那些人的目標(biāo)是你。只是何彥正好在你身邊罷了。 那最后救護車沒有來嗎? 梁父嗯了聲,來晚了。 他現(xiàn)在在哪兒? 已經(jīng)火化了。 梁桓眼里的情緒幾經(jīng)變化,最后轉(zhuǎn)成平靜,他盯了會兒天花板,然后道:我有些累了。 等醫(yī)生來了,會給你做次全面檢查。下午楊晨會來看你,好好休息,別想太多。梁父見他沒說話了,便坐了會兒等醫(yī)生來,直到醫(yī)生檢查完說了結(jié)果才離開。 楊晨下午帶著韓臻一起來了,楊晨坐在床邊陪著梁桓說話,韓臻就在旁邊削蘋果。 我現(xiàn)在在英國也有些產(chǎn)業(yè),老頭子也答應(yīng)讓我去外邊闖蕩,等你病好后我們就可以一起去啦。楊晨說的興高采烈,卻發(fā)現(xiàn)梁桓一點興致都沒有。 你不想去英國了嗎?楊晨郁悶道。 梁桓抬起眼瞼瞥了他一眼,不是,只是這么著急把我送出去是干什么? 哈哈,說不定梁叔是希望你早點去外邊鍛煉好回國接管企業(yè)。 梁桓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你用不著陪我去英國。 不可能,楊晨笑嘻嘻道,你管不著我,就你這性子在外國,一個熟悉的人都沒有,哪天失蹤了我都不知道,那我可到哪兒哭去? 梁桓默默看了這智障一眼,轉(zhuǎn)過頭看向韓臻,你就不管管你家老板? 韓臻很無奈地將蘋果遞給梁桓,等他接過了才用紙巾擦了擦手,第一,他不是我老板,第二,我也管不了他。 韓臻不是跟我做生意的,他可比我會做生意多了,我還得學(xué)著點呢。楊晨嗤笑一聲,眉間倒是玩笑的意味。 不敢不敢,韓臻忙擺手。 梁桓不禁笑出聲來??磥磉@兩人的關(guān)系還是不錯的,楊晨雖然外表開朗,但別人想走進(jìn)他還是不容易的,這個韓臻還有點本事。 見梁桓笑了,楊晨才暗暗在心里松了口氣,他回過頭想跟韓臻對個眼色,卻見對方直勾勾地盯著梁桓看,跟沒見過骨頭的狗突然見著rou的模樣一般,楊晨又看了看毫無所覺的梁桓,腦子里的警報一瞬間就拉響了。 咳咳咳! 一聲把兩個人都弄的一驚,梁桓疑惑地朝他看來,楊晨一本正經(jīng)道:我想出去透個氣。 去吧去吧,梁桓好笑道,是不是消毒水的味道讓你受不了了? 當(dāng)然不是,阿桓呆的地方我怎么會嫌棄! 梁桓一臉嫌棄地催促著韓臻將楊晨帶走,其實韓臻不想離開,不過楊晨死死拽著他,滿面笑容的背后是握著韓臻手腕的近乎疼痛的力道。 到了病房外的走廊上,楊晨將他放開,眼神有幾分陰沉,說過不要打阿桓的主意! 韓臻笑著沒說話,他不動聲色地揉了揉手腕,我沒做什么。 想都不準(zhǔn)想。 這就過分了啊,韓臻垂了眼瞼,你也知道我是個同性戀,梁桓這樣的條件擺在我面前我能不動心嗎? 可是阿桓不是同性戀! 我知道,韓臻苦笑一聲,我這不也沒告訴他嗎,你也用不著防賊一樣防著我吧? 楊晨呵呵一聲,如果你沒有那么多前科,或許我會因為你的話感到一絲內(nèi)疚。 想到在與韓臻打交道時,當(dāng)時兩人還不熟,楊晨親眼目睹自己身邊的青年才俊是怎樣一步步被韓臻虜獲的,想到對方幾乎都沒做什么就把別人騙身騙心,楊晨就警惕心爆棚,如果梁桓被韓臻給騙了,他肯定要瘋。 別這樣,我們都是你情我愿。韓臻無奈。 去你的你情我愿,反正別打阿桓的主意,也不準(zhǔn)去英國。 韓臻沒說話。 臥槽!氣死老子了,你他媽還想著去英國?! 我的公司也要拓展市場。 滾!你怎么不去別的國家呢? 我對英國比較熟,韓臻笑了笑,我在那里待過幾年。 楊晨氣得掉頭就走。 書房內(nèi),梁父正在桌邊處理文件,門口一段規(guī)律的敲門聲響起。 進(jìn)來。 管家走進(jìn)來,楊少和韓先生已經(jīng)離開了。 阿桓情緒怎么樣? 很穩(wěn)定,比楊少來之前好多了。 那就好,梁父摘下眼鏡,揉了揉額角,給楊家那孩子說過了吧。 已經(jīng)說過了,楊少不可能在少爺面前提起那件事的。 楊家那孩子我倒是不擔(dān)心,他從來都是考慮阿桓。梁父沉聲道,只不過,韓家那孩子,我倒是摸不透。 畢竟,楊少楊少,還是被楊父壓在手下。而韓先生卻不一樣,早就翅膀硬了可以單飛了,也沒什么人可以管著他。最關(guān)鍵的是,韓臻本來就是個不同尋常的性子,誰知道他的想法是什么。 那管家遲疑道。 不用了,梁父擺擺手,用不著去提醒,他自己肯定清楚,如果他想說出來,提醒了也沒用,威脅更是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