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蓄意犯上 第75節(jié)

    他示意顏喻往上看。

    林痕已經(jīng)被從龍椅上拽了下來,后頸上架了兩把鋒利的劍,有鮮紅的血順著他的脖子往下流,不知道這血是劍身上原本就有的,還是林痕的。

    他看過去時,林痕也在看他,神情還算鎮(zhèn)靜,只是面前垂落的玉旒晃晃蕩蕩,碰撞出清脆卻刺耳的聲響。

    顏喻看著林痕,扣著瑤盤的指腹用力到發(fā)白,他的心在不受控制地抽痛。

    他沒料到江棋出爾反爾,他原本,是想讓這個大典順利走到最后的。

    江棋還在笑,招手讓侍衛(wèi)把林痕壓到近前,他看著放大在面前的,林痕恐慌的神情,心中很是暢快。

    皇位空出來了,他就自己走上去,拍拍沾了腥臭的血的戰(zhàn)袍,大馬金刀地坐下,俯視下首一群敢怒不敢言的嘍啰。

    那些老臣一一個的都漲紅著臉,有幾個年輕的已經(jīng)憤怒到臉紅脖子粗了,他毫不懷疑,對方若是沒被他的親兵押著,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沖上來把他撕了。

    有必要嗎?江棋百無聊賴地想。

    他和林痕都是反臣,都是大逆不道之徒,那林痕能做的事,他為什么不能做?

    更何況,他身體里還留著江家的血。

    哦,對了,江家的血。

    江棋猛地轉(zhuǎn)頭,盯向讓他這一輩子都不能以真面目示人的罪魁禍?zhǔn)住?/br>
    他向來記仇,最喜歡做的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應(yīng)該讓人往林痕身上潑油,然后在眾目睽睽之下,放火把這人燒成灰。

    唯有如此,才能解他的心頭之恨。

    江棋手臂撐在膝蓋上,支著下巴欣賞林痕的頹敗的姿態(tài),可惜,林痕根本不看他,只瞪著一雙受傷又難受的眼睛看著顏喻的背影。

    他猜,林痕是想讓顏喻轉(zhuǎn)過來,施舍給他一點眼神的。

    江棋手指點著下巴,突然發(fā)現(xiàn)一個能讓自己更痛快的法子。

    “顏卿?!?/br>
    江棋這樣喊道。

    顏喻抬頭,他就仔仔細(xì)細(xì)欣賞顏喻那雙足以讓人傾醉的桃花眼,美得鋒利,只這一眼,就好像已經(jīng)望穿人的靈魂。

    還真是攝人心魄。

    怪不得能讓林痕那個一絲良心都沒有的畜生惦記這么多年。

    “何事?”顏喻平靜反問,縱使江棋口中吐出的兩字讓他惡心至極。

    “快意之事數(shù)不勝數(shù),究其根本不過兩件?!苯遑Q起兩根手指。

    “一是功成名就,二是報仇雪恨,我占一,至于這第二件,讓于顏卿可好?”江棋興致勃勃地問。

    顏喻瞇了瞇眼,投去難辨分明的神色,江棋等了又等,眼看耐心散盡,才等到顏喻一句極為輕快的回答:“好啊?!?/br>
    此言一出,最先反應(yīng)的是林痕,他面色悲愴,不顧疼痛地掙扎著,弄得后頸血rou模糊。

    江棋見狀更加痛快,他深信自己做出了更好的選擇,揚手吩咐道:“聽見沒,還愣著做什么,趕快把東西接過來,把劍遞給顏大人啊。”

    “不用。”顏喻冷漠拒絕,他掃了眼嚇得止不住哆嗦的楊喜,對方會意,蹣跚著跑過來,接過貴重的瑤盤。

    江棋面色轉(zhuǎn)黑,剛要發(fā)作,就見顏喻從朝服的腰封中抽出一把軟劍,劍身折射著寒光,流暢又鋒利,顯然是剛擦過不久。

    顏喻轉(zhuǎn)身,劍架在了林痕脖子上,僅是擦過皮rou,就留下一道鮮紅的血痕。

    “你曾說過,要是真到這一步,寧愿死在我的劍下,”顏喻看著他最喜愛的那雙眼睛,現(xiàn)在很安靜,黑漆漆的,散發(fā)著一種將死的灰敗,他的心更痛了,但還是說了下去,“如今,你可后悔說出那番話了?”

    血絲滲進(jìn)描了金線的黑綢中,隱了蹤跡,顏喻不忍地偏頭,躲開那雙滲著痛苦的眼睛,只盯著沾了血的脖頸看。

    可還是有東西闖進(jìn)了余光,是林痕翕動了幾次,最終只是道出一句“不后悔”的唇。

    顏喻閉了閉眼,剛要開口再說些什么,就聽見高臺之上的江棋冷哼一聲,道:“他怎么會后悔?四年前都鬼門關(guān)走一遭,差點死在你手里了,四年后還像只狗一樣往你身邊湊,卑賤到如此地步,倒也真讓人欽佩?!?/br>
    “四年前?”顏喻眉頭皺緊,不解地看向林痕,卻只看到對方埋下臉后的發(fā)頂。

    林痕在躲避他的視線。

    顏喻的心也因此急速下墜。

    許是他話音中的疑惑太過明顯,江棋才大發(fā)善心地提醒他:“顏大人真是貴人多忘事,連四年前,折損那么多暗衛(wèi)都不能把小男寵的人頭取下來的事都能忘,呵,林痕啊林痕,你還真是可笑至——呃……”

    江棋話還沒說話,就擠出一聲極為痛苦的悶哼。

    在場之人神經(jīng)早已如繃緊的弦,一點風(fēng)吹草動都足以讓他們驚惶逃竄,更遑論——

    江棋被不知從何處破空而來的箭一箭穿喉,直挺挺滾下臺階。

    人滾下來了還沒有死透,一雙眼睛如銅鈴般瞪著,張口想說什么,卻只能吐出一口又一口血沫。

    繃緊到隨時都有可能斷的神經(jīng)終于有了喘息的機會,顏喻看著已然無命可活的江棋,手一軟,軟劍哐當(dāng)砸在地上。

    心臟突然如刀攪般劇痛,似乎要被生剜出來,顏喻手腳不受控制地發(fā)軟,眼前的天地旋轉(zhuǎn)坍縮,他終于意識到,自己在往下倒。

    林痕見狀立刻掙脫鉗制,用腳把軟劍踢到手里,反手解決架著他的侍衛(wèi),朝還在兢兢業(yè)業(yè)演著被俘戲碼的親兵冷呵道:“動手!”

    隨即,他一步跨到顏喻身邊,接住了倒下的人。

    局勢如海浪翻涌,不消片刻,新的浪潮就已席卷開來,剛剛還耀武揚威的反軍,在江棋死不瞑目的目光中,次第倒下,成了亡魂。

    從百余步外射殺江棋的陸升終于趕到,他看著一地的狼藉,剛要請罪,讓皇帝饒恕自己的救駕來遲,就被林痕冷極了的視線掃過來。

    “都退下!”

    陸升一怔,他看了眼林痕懷中,情況堪憂的顏喻,猶豫片刻,還是問:“陛下,可要現(xiàn)在去請?zhí)t(yī)?”

    “不必……”這是終于從劇痛中回神的顏喻說的。

    林痕心痛地看了眼他,沒反對,擺手讓人都滾出去。

    他看著顏喻瞬間失去所有血色的臉,又探了下他冰涼的額頭,關(guān)切道:“我抱你去偏殿休息?!?/br>
    顏喻抓著林痕的袖角,搖頭,虛弱地問:“你先告訴我,我何時派人去殺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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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不更哈,寶子們不要等~

    第76章 “去吧”

    時針倒轉(zhuǎn),撥回四年前的那個冬日。

    林痕走了。

    被他親自趕走的。

    顏喻站在空蕩的庭院中,寒風(fēng)卷過來,凍得他的心臟都縮了起來,顏喻很慢地垂下頭,看還沒有恢復(fù)血色的手臂。

    他從沒有想過,自己會有如此失態(tài)的一天,失態(tài)到狼狽。

    心口的傷痛還在反復(fù)磋磨著他的清醒,顏喻頹敗地放下手。

    他不想承認(rèn),可自己就是恨林痕的。

    那人在長樂河邊,捧出玉佩給他看時,那么鄭重,那么真摯,就好像要把全部身心捧給他。

    他是欣喜的。

    身處高位這么多年,他身邊最不缺的就是諂媚獻(xiàn)忠心的人,他們的目標(biāo)很是一致,要好處要權(quán)勢要財富,他看得清楚,也懶得深究,只覺得厭倦至極。

    好不容易有一個真誠的人,滿眼滿心只有他,這樣的認(rèn)知讓他欣喜,也讓他珍惜。

    可誰知道,這竟是演出來的。

    上一刻還捧著玉佩向他告白,下一刻就能把東西送出去換好處。

    直到玉佩輾轉(zhuǎn)許久用另一種方式交到自己手中,他才明白,原來從始至終,自己都愚蠢地可笑。

    他累了。

    懶得回看,也懼怕回看,他不敢去想,兩年的親密相處里,林痕到底抱著什么樣的心態(tài)待在他身邊,那點點滴滴里面,又究竟有幾分是真。

    喜愛驟變?yōu)橥春蓿淮蛩懵男谐兄Z,給林痕一個好結(jié)局了。

    他已經(jīng)讓暗衛(wèi)算著時間,在林痕進(jìn)北疆之前,奪其性命。

    意識到自己被戲耍之后,時間就變得愈發(fā)難熬,他以為過了好久,可等別莊的小廝驚慌地跪在他面前時,據(jù)林痕離開那日,才過了三天。

    金烏快不行了。

    那個小廝稟報,他說金烏不知為什么,從被送到別莊開始,就不吃不喝,一點精神也無。

    他們本以為餓幾天就好了,可是不然,金烏又生了很嚴(yán)重的病,不僅不吃東西,還開始嘔綠色的水,他們怕劉管家送去的貓真的不行了,就冒著被罰的風(fēng)險前來稟報。

    顏喻本打算讓金烏自生自滅的。

    可等到夜晚躺到床上,他剛閉上眼睛,眼前就浮現(xiàn)許多畫面,有金烏小小一只被林痕從草堆里提溜出來的畫面,有它翻著肚皮躺在宣紙上向他討摸撒嬌的畫面,還有金烏要被送走時,一聲一聲叫得凄厲又痛苦的畫面。

    他滿頭冷汗地睜開眼睛,看窗外多年如一日的月亮,沉默許久,還是披著月色趕去了別莊。

    那是他名下的一座宅子,離京城并不算多遠(yuǎn),但他幾乎從不會進(jìn)入。

    金烏已然奄奄一息,被安置在側(cè)院的一間屋子里,它痛苦地蜷縮成一團(tuán),窩在皺巴巴的布毯上。

    顏喻進(jìn)門,它就撐著腦袋看過來,虛弱地喵了一聲。

    縱使幾乎用盡了力氣,發(fā)出的聲音還是微弱至極,轉(zhuǎn)瞬就消散在了如墨的夜色里。

    好在顏喻聽見了。

    顏喻站在門口,憑借著微弱的燈光打量已經(jīng)算不上熟悉的金烏。

    不過幾天時間,原本還圓滾滾的一只貓已然瘦成了皮包骨,灰黑的毛發(fā)暗淡著,就連向來明亮的眼瞳都失去了色彩。

    顏喻的心又開始抽痛了,他蜷著手指,猶豫許久,還是走了過去。

    金烏勉著氣力探近腦袋,依偎著他的手背。

    它不會說話,所有的依賴只能借著眼睛流露,顏喻揉了揉它的腦袋,很突兀的,他又想起了林痕。

    少年心性堅毅,不會因為牢獄里的酷刑而屈打成招,縱使已是傷痕累累,還是堅持著站得筆直。

    金烏是從荒草垛里撿來的,林痕也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