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笥甯(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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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不走你,也不知道哪兒惹了你,讓你對我這么一片癡情,青瀧怕一日不如了你的意,一日就殞命,我到底惜命,這么做不是自保么?” 她隨手抽出的符在那貓妖的手上炸開。 是血。 “放開我。” 尹望俟的手還抓著她的肩膀,青瀧到底不明白這人的莫名其妙,冷下臉來,她惜命,但也有底線。這妖剖了自己的妖丹是真,越叫她看不懂,相應(yīng)的,妖力也變?nèi)趿?,要是打起來,她用師傅留給她的法器,倒真不見得會輸。 貓妖的耳朵抖了抖,最后垂下來,咬著她的唇廝磨,卻被狠心的咬破。 青瀧原是要全然讓這貓妖死心,卻在對方痛楚的喘息中頓住,她發(fā)現(xiàn)這人又哭了。細(xì)長的眼睫沾染了淚水,凝在一起,在燭下,在眼下,映出一片昏黑來,眼角的淚慢慢低落進那片黑,再也看不見。 好痛。 銅鏡轟然碎裂,無數(shù)鏡片中映出叁百種姿態(tài)的她們: 她見到自己將這貓妖赤身裸體的壓在寫滿經(jīng)文的桌上,一層一層的褪開她的里衣,仿佛還能聽到耳鬢糾纏時曖昧的輕喘。 她憤怒的將碎片用書本掃到地下,卻見到更多更多細(xì)細(xì),密密的,散落在不知處的碎片映照著這場春宮戲旖旎的一角。 貓尾纏著道長的腰,她們在撕咬中接吻,指尖在白皙光滑的背部留下的紅痕,被液體浸染糊開的桌面的經(jīng)文,角落墜下的水滴。 每個角度,讓她每一次回頭,每一次逃避都實實在在的見了個真切,每一次逃避都要被逼迫著,一次次直面,越逃,越逃不開。 像是真的,又像是假的。 她被貓妖下了幻術(shù),她是要和師傅說的那些道士一樣,若是沉溺下去,就要被吞吃入腹了。 染血的指尖點上尹望俟的心尖,皮rou燒灼,生起煙來,后者痛的一聲悶哼,只是更抱緊了她。 “你某一世是我的良緣。我尋你好多好多世了,這一次,好不容易盼到你了,我非是對你有所求……” …… “若是良緣,您神通廣大,為何尋不到我呢?” 貓妖沉默一瞬,而后淡淡開口:“我是罪人,是老天罰我,罰我失去摯愛,是我自私,也是我應(yīng)得,這是天譴,我抗不得。” 青瀧笑笑。 “那您說我上一輩子和您愛的多深沉,讓您……” 尹望俟突然加重了些手勁,捏的她疼。 “愛便是愛,我找不出所以然,要解釋,旁人聽不懂,我說不清。況且愛的多深沉,是叫個事物,不是動作,是叫所經(jīng)歷的云云,那不是叫我所戀戀不忘的。愛她于我而言,不是回憶,是本能。我愛的不是那個我和她的公共,我愛的是她的美好,她的殘缺,她的一言一行,她的所有。愛,非是要一個和一個,是可以一個對一個?!?/br> “你說的太輕浮?!?/br> ——太久太久之前,昆侖山巔的雪粒子簌簌落在她眼前。 她是一縷殘魂,飄渺在人間。 笥寧當(dāng)年為蒼生,也為她自己,剜她妖丹鎮(zhèn)守人間,世人是說——其妖可伐,笥寧當(dāng)是大義,親手送了自己座下最得意的弟子一程,這魔物也算死得其所。 銅鏡里,尹望俟也在恍惚之間看見,笥寧眼尾落下的冰滴。那是昆侖雪山上千年不凍的玉泉,汩汩滋養(yǎng)萬物。 ——神要愛世人,就不得愛你。 身體在雪地上變得冰冷,看著一片晴空,感受到神識出體,再見不得其他,眼睛也開始失了焦。 第九千場雪落在她細(xì)長眼睫,她記得那是笥寧每每端詳,最愛注視的。霜花順著眼尾生長蔓延開去,將等待的年歲刻成蜿蜒的冰裂紋——是她的執(zhí)念做下的縲紲,叫她看世界萬物,看風(fēng)雪磨成齏粉。 等待的第九千零一,有人窗欞幾凈,聽萬籟俱寂,有人指尖生出殘淚,數(shù)著虛無的年輪,回望著千百個年間不曾忘的熟悉側(cè)臉。她和某時,某地,某個笥寧,正感受著同一片土地的變遷。 昆侖的寒風(fēng)會向哪方吹去,可會攜萬千冰晶,攜一方思念?她只能聽見地脈裂動,轟烈千鈞萬物,是不甘在叫囂,是悲傷在嘶鳴。 我的笥寧。 我的笥寧。 我的笥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