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因為他對彼得格外寬容。

    詹姆斯習(xí)慣性對小蜘蛛溫柔遷就，一直讓渡著自己的權(quán)力——事實上，彼得才是在那段關(guān)系里作為上位和掌控方的那人。

    ……他小小的堅持其實一點都沒有底線。

    想到這里，詹姆斯差點笑了。

    此刻詹姆斯回憶的樣子對氪星人來說有些殘忍。

    有那么一瞬間，克拉克甚至希望自己能做點什么打斷詹姆斯的懷念。

    克拉克認為他們共享著彼此人生中最大的秘密，甚至超越了生死，他以為他們本該是屬于彼此的。

    他以為他們不僅僅是朋友。

    他迫切的想知道詹姆斯在懷念的是誰。

    很快，他又突然意識到了什么。

    “他……他也是個神嗎？”

    克拉克小聲詢問著。

    “什么？”

    詹姆斯一愣，立刻被他逗笑了。

    “不，當(dāng)然不是，他是個人類。”

    在那個世界，小蜘蛛是入學(xué)不久的大學(xué)生。

    “那……那他真好運?！?/br>
    克拉克笑不出來了。

    “你為什么不去找他呢？”

    他深吸了一口氣，迫使自己繼續(xù)詢問著。

    “我……我做不到，”詹姆斯嘆息了一聲，“或許我此生都無法與他再次相見。”

    “哦……”

    克拉克的眼睛卻亮了起來，呆呆地回應(yīng)了一聲。

    “哦……很抱歉聽到這個。”

    他的眼睛看起來更亮了。

    溫和的氪星人確實感到了抱歉，但他只為詹姆斯的遭遇遺憾了一瞬間，這種遺憾轉(zhuǎn)瞬即逝，他的心幾乎是立刻雀躍了起來。

    他很高興詹姆斯現(xiàn)在不屬于任何人。

    氪星人想成為擁有神明的那一個：就像佐德曾說過的那樣，他和詹姆斯——他們是地球上最特殊的兩個“人”，一如氪星之神拉奧和女神西松納。

    “我會一直陪著你的?！?/br>
    他微笑著，看起來又貼心又乖，就像他的氪星狗狗小氪一樣。

    廚房里，瑪莎的雞rou派烤好了。

    克拉克的鼻尖微微一動。

    今天斯莫威爾的氣壓有點低，空氣聞起來像是要下雨了。

    “……要下雨了。”

    他收起了所有的紙牌，轉(zhuǎn)頭微笑著對詹姆斯說道。

    氪星人有著敏銳的嗅覺，他很喜歡地球下雨的氣味：下過雨的草地有活著的味道，假如人類的軀體在火焰里燃燒，青草的靈魂就在雨夜里燃燒。

    作為未來的報社記者，熱愛寫作的克拉克腦袋里總能蹦出奇奇怪怪的句子。

    克拉克看著詹姆斯，眼神柔軟又溫和。

    他覺得自己的心神只會在詹姆斯的注視里燃燒。

    ……

    吃完了餐后點心，詹姆斯在雨后回了家。

    他謝絕了肯特夫婦留宿的好意，驅(qū)車趕了回去。

    是輔助系統(tǒng)叫他回來的，在他去肯特家做客的時候，蝙蝠俠在他家房子里外不只逛了一圈，該裝的竊聽器和監(jiān)控一點都不少。

    天空還飄著一點點蒙蒙細雨，詹姆斯用帽衫把頭發(fā)遮蓋住了，站在院子里，他注視著草地上那一串深深的鞋印。

    從足跡分析來看是作戰(zhàn)靴……先助跑，然后跳上了矮屋的房頂，一腳踹在護欄上。

    三米的高度，體重起碼得有兩百磅鞋印才能這么深。

    ……好吧。

    詹姆斯肯定了自己。

    他和克拉克都被蝙蝠俠跟蹤了。

    “來真的？”（seriously？）

    詹姆斯盯著地上的鞋印，忍不住開口了。

    一只小小的微型攝像頭就在不遠處悄悄工作，他不抬頭也知道是蝙蝠俠出品。

    輔助系統(tǒng)已經(jīng)提前告知過詹姆斯那些監(jiān)控的位置了，但他還是來了。

    他不知道布魯斯留下這串鞋印的真正含義，這更像是一種警告與示威，蝙蝠俠在試圖尋找詹姆斯的底線，那一天是這樣的，今天也是這樣。

    他想找到詹姆斯屈服的零界點。

    詹姆斯在那天沒有選擇反抗，今天也不會。

    ……這就是在黑暗騎士面前冰封了數(shù)千人的代價嗎？

    詹姆斯嘆了口氣。

    這里甚至不是哥譚……只是堪薩斯的鄉(xiāng)下小鎮(zhèn)。

    蝙蝠俠的掌控欲每天在以指數(shù)上升。

    詹姆斯想了一下，磨磨蹭蹭的用鞋把地面的痕跡抹掉了。

    或許表現(xiàn)出足夠的友好，布魯斯會覺得他是無害的。

    他絕對是個暴君。

    詹姆斯搖了搖頭，強迫自己停止了這種胡思亂想。

    第45章 大都會守護者07

    迪克結(jié)束了代班蝙蝠俠的工作，這還是他人生第一次穿上那副代表蝙蝠俠的戰(zhàn)甲。

    他的假期快用完了，還要回布魯?shù)潞Ｎ睦^續(xù)自己的實習(xí)，警局里攢了一堆文書需要他整理。

    布魯?shù)潞Ｎ囊残枰挂怼?/br>
    布魯斯回到了哥譚，他知道了超人和“寒神”的人類身份，當(dāng)然會為非人類制定反制計劃。

    在回到哥譚前，他得到了一種放射性的外太空礦物碎片，樣本來自陸軍傳染病醫(yī)學(xué)研究所，從印度洋撈上來的：他們懷疑它具有生物交互作用，并用佐德的遺體證實了這種礦物對氪星人具有生物降解能力。

    這塊幽綠色的氪石能夠衰變氪星人的細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