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世安一整晚都沒怎么睡好，第二天上班她去了公司一趟，然后以去工地為借口去了陳效的公司。

    她在樓下就給陳效打了電話，但陳效的手機(jī)一直是在通話中。

    她一連打了幾次都沒能打通，也不再打了，直接進(jìn)了他公司。

    年關(guān)陳效的公司同樣是忙的，大廳內(nèi)人來人往，來去匆匆。顧世安上前到前臺那邊說要見陳效，前臺就微笑著問她有沒有預(yù)約。

    她知道要是說沒有預(yù)約今天多半就見不了陳效，就說有的，并報(bào)上了名字，讓她直接告訴陳效的助理。

    她這也不過是在賭，她并不能肯定陳效的那助理還記得她。

    那前臺倒也未多說什么，微笑著請她稍等一會兒，然后給陳效的助理打了電話。

    那邊的電話一直都占線，顧世安等了足足一刻鐘，那前臺才微笑著說：“顧小姐，陳總請您上去。”

    她說著帶著顧世安到了電梯邊，并給她摁了電梯。

    顧世安這下就說了句謝謝，電梯門合上，她就盯著電梯上升的數(shù)字一動(dòng)不動(dòng)。

    電梯很快便停了下來，她走出去時(shí)陳效的助理早就在電梯外等著了，見著她就恭恭敬敬的叫了一聲太太，說道：“陳總還在會議室，您稍等一下，他一會兒就回來?！?/br>
    顧世安客氣的道了謝，他就將顧世安帶去了陳效的辦公室，并讓人上了茶。

    陳效倒是沒多大會兒就回來了。那助理已經(jīng)告訴過他，看到顧世安他并不驚訝。唇角勾了勾，問道：“媳婦兒，什么風(fēng)把你給吹過來了？”

    他的語氣有那么些的漫不經(jīng)心的，一如既往的能貧。說著叫了人給他沖杯咖啡進(jìn)來。

    他看起來倒是挺閑的。

    顧世安看了他半響，并沒有繞圈子，直接開口說道：“我過來，想問問你顧潛的事?！?/br>
    陳效聽到這話就看向了她，微微的挑了挑眉。

    顧世安沒有去看他，接著又問道：“他找你借了多少錢？”

    陳效這下就懶懶的睨了她一眼，門被敲響外邊的秘書端了咖啡過來，他就接了過來，端起咖啡啜了一口，要笑不笑的看向了顧世安，說道：“怎么，媳婦兒你要替他還？”

    他說著走到顧世安的對面坐了下來。

    顧世安也不管他那語氣里是否有嘲諷，淡淡的說道：“你看我這樣子像是能替他還得錢的樣子么？”

    陳效這下就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說道：“那可不一定?！蔽⑽⒌念D了頓，他的手指在沙發(fā)扶手上有規(guī)律的敲了幾下，身體往前傾些，唇角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來，說道：“媳婦兒你既然不是來替他還債的，那來干什么？難道是只想找個(gè)借口來見我？”

    他這樣子，分明是在裝傻。顧世安直想將他臉上的那層面具給撕下來，但到底還是忍了下去，說道：“他找你借錢，應(yīng)該不止是借錢那么簡單吧？”

    陳效此人就是吃人不眨眼的惡魔，要說他要是什么都不知道就把錢借給了顧潛，這顧世安是完全不相信。

    陳效慢慢的呷著咖啡，坐直了身體，說道：“媳婦兒你這話的意思我可就不懂了。什么叫不止借錢那么簡單？難道我那大舅子還惹了別的事兒？”

    他這傻還真是裝得像得很。說著就無辜極了的看向了顧世安。

    顧世安知道，他這是打算把傻裝到底了。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隔了會兒，才開口說道：“我不知道他惹了什么事，但知道他惹的事應(yīng)該不小。我奶奶年紀(jì)大了……還請你高抬貴手。”

    她說到這兒沒有說下去，但陳效已明白了她的意思。

    無論顧潛惹的是什么事兒，如果真的鬧大了，最后給他擦屁股的都是顧老太太。

    陳效涼涼的看了她一眼，說道：“你這心cao得倒是挺寬的?！?/br>
    顧世安沒有吭聲兒。

    陳效將杯子擱下，拿出了一支煙來點(diǎn)燃。他的臉上有那么些陰惻惻的，抽了一口煙，這才問道：“上次在巷子里追的人，你還記得吧？”

    顧世安哪里會記不得，就抬頭看向了陳效。

    陳效掃了她一眼，說道：“那就是你那堂哥出錢請去的。”

    他的語氣里帶了那么幾分的譏諷。

    顧世安是懷疑過顧蘇的，但卻沒有往顧潛的身上想過。她以為，顧潛頂多是不待見她，在顧蘇背后出些主意故意整她而已。

    陳效不待她說話，漫不經(jīng)心的接著說：“俗話說，這打狗吧，也得先看看主人。既然有膽子做出這種事兒來，教訓(xùn)當(dāng)然是要吃些的。這事兒我勸你還是別管了，管也管不著。放心，鬧不到老太太跟前去。讓你二伯二伯母焦頭爛額就夠了?！?/br>
    他前邊兒的說的狗，顯然指的就是顧世安了。后邊兒的語氣是懶洋洋的，顯然是并未把這事放在眼里。

    顧世安只當(dāng)沒聽到他前面的話，雖然陳效已說了不會鬧到老太太的面前，但不弄清楚顧潛闖了什么禍她仍是不放心的。況且，并沒有什么事是能百分之百保證的。

    如顧蘇經(jīng)常罵她狼心狗肺一般，她什么都可以做到不管，但老太太她卻是放不下的。

    她就看向了陳效，問道：“顧潛到底闖了什么禍？”

    陳效對于她追根到底倒是一點(diǎn)兒也不驚訝，漫不經(jīng)心的說：“能闖什么禍？不過就是豪賭玩女人。唔，只是這次玩得有點(diǎn)兒大而已?！?/br>
    如果真只是像他說的那么簡單，秦唐是不可能讓她提醒老太太的。

    顧世安還要問什么，只是話還未說出口陳效就挑眉看向了她，說道：“怎么，不相信？不相信你還來這兒干什么？”

    他的語氣涼涼的，睨了顧世安一眼，站了起來往辦公桌后走去，這樣兒就是在送客了。

    顧世安站著沒動(dòng)，她知道，如陳效所說，她是管不了這事兒的。她也不愿意去管這些亂七八糟的。她沉默了一會兒，看向了陳效，說道：“謝謝你……看在奶奶的份上……”

    陳效像是知道她要說什么似的，斜睨了她一眼，說道：“我還沒那么狼心狗肺?！?/br>
    顧世安這下就一噎，一時(shí)找不到可說的。

    陳效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她站了片刻，就說道：“我先走了?！?/br>
    陳效沒搭理她，接起了電話。顧世安很快從他的辦公室里退了出去。

    出去的時(shí)候正好遇見陳效的助理，看見顧世安那么快就出來他是有些驚訝的，問道：“您這就要走了嗎？”

    顧世安擠出了笑容來點(diǎn)點(diǎn)頭，又說了句麻煩了，這才快步的往電梯邊走去。

    她是沒想到自己來這一趟竟然就這么就回去了，在樓下站了片刻，這才去工地那邊。

    她不放心老太太，中午吃飯時(shí)就給她打了電話。她應(yīng)該仍是什么都不知道，

    接到顧世安的電話就叮囑她要過年了別只顧著工作，都已經(jīng)是別人家的媳婦了，該準(zhǔn)備的都得準(zhǔn)備，別讓陳效奶奶cao心。

    過年準(zhǔn)備東西這事兒，去年顧世安就是一甩手掌柜。聽到老太太那么吩咐不由得有些臉紅，趕緊的應(yīng)了下來。

    老太太又在電話那邊絮絮叨叨了半天，這才掛了電話。

    大抵是晚上沒睡好的緣故，顧世安的頭在下午時(shí)就有些隱隱作痛。她是知道齊詩韻是不管事的，就連老太太生病她都可以甩手不管。更別說準(zhǔn)備年貨了。

    到了下班她就給葉青打了電話，問過年要準(zhǔn)備些什么年貨。她慢慢的準(zhǔn)備好帶過去，到時(shí)候有差的再慢慢補(bǔ)。

    她打電話的時(shí)候大約老太太是在旁邊的，葉青就笑著讓她忙她的，年貨她會準(zhǔn)備，讓她到時(shí)候直接過去就是了。

    顧世安就訕訕的應(yīng)了下來。

    準(zhǔn)備過年的一切事宜也算是她的事兒，她哪能真正的到了時(shí)候直接過去。稍后的幾天里就列了單子，周六早早的就去采購，然后去了老宅那邊。

    齊詩韻不在，除了傭人之外就只有老太太和葉青兩個(gè)人。老宅里是冷冷清清的。

    老太太見顧世安那么大包小包的是無奈的，說道：“你還真當(dāng)奶奶是和你客氣了？不是說你葉姨會準(zhǔn)備嗎？你上著班還cao這心干什么？”

    老太太是心疼她的，一邊讓人接過了東西，一邊讓葉青去給她倒熱茶。

    雖然馬上就要過年，但天氣依舊是冷的。外邊兒已經(jīng)沒下雪，溫度也未升上來。

    葉青給顧世安倒了茶，又去給她端了點(diǎn)心。老太太則是問她到年底了工作都怎么樣。

    顧世安一一的回答了，老太太就笑著說：“年底陳效是最忙的，應(yīng)酬也多。等放了假讓他好好陪陪你。前些天你葉姨還說過年有很多年輕人都出去旅游呢，到時(shí)候你們也出去玩幾天?！?/br>
    顧世安不知道老太太怎么會忽然提出讓她和陳效出去玩，心里就有些打鼓，提起了精神來，笑著說道：“過年出去人多，出去也只是堵在路上浪費(fèi)時(shí)間。我已經(jīng)想好了，到時(shí)候我們就陪著您大牌。說不定還能發(fā)一筆小財(cái)呢。”

    她的語氣是調(diào)皮的，老太太和葉青都笑了起來。

    老太太尤為高興，笑著說道：“看來你這丫頭是嫌我壓歲錢發(fā)得少了。不過到時(shí)候你可得當(dāng)心點(diǎn)兒，別把壓歲錢又輸回給我了?！?/br>
    客廳里一時(shí)歡聲笑語。老太太又絮絮叨叨的道說起了年輕時(shí)過年熱鬧的景象來。

    老宅這些年都是冷清的，她多少是有些黯然的。顧世安知道她是想起了陳正康。

    按道理，過年他怎么都是該回來的。但他如果回來了，以陳效的脾氣和他折騰，這年是別想安生了。

    這話題是不能再繼續(xù)下去的，顧世安就打起了精神來轉(zhuǎn)移開了話題。

    老太太到底還是有心結(jié)，之后臉上的笑容多少都是有些勉強(qiáng)的。她到底還是精神不濟(jì)，晚會兒顧世安和葉青去包餃子，她就靠在沙發(fā)上打起了瞌睡來。

    屋子里暖和，倒也不怕凍著。葉青拿了毯子給她蓋上，洗了手重新開始和面，這才低低的嘆了口氣，說道：“老太太最近都念那位好幾次了，到底是老了?！?/br>
    以前的時(shí)候陳正康回來，她都是讓人拿著掃帚給趕出去的。

    顧世安往客廳的方向看了看，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到底還是開口問道：“公公他，后來來看過老太太嗎？”

    葉青就搖搖頭，欲言又止，最終還是什么都沒有說。將話題轉(zhuǎn)移開來。

    葉青一直都有些心神不定的，等著坐下開始包餃子時(shí)，到底還是開口說道：“世安，要不你勸勸陳效，讓他這個(gè)過年，叫上大家一起過年吧。老太太老了，怎么都是渴望能看到兒孫繞膝的?！?/br>
    她說到這兒嘆了口氣，說道：“老太太這些年是里里外外都不是人，你婆婆……”

    她說到這兒又嘆了口氣，終究還是沒有說下去。

    老太太不過小憩片刻，兩人的餃子包好，她也醒來了。直感嘆說人老了，坐著坐著就睡著了。

    大抵是連連生病的緣故，老太太看起來是比往年老了許多的，精神更是不如從前。

    顧世安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說起了她和葉青包的餃子來。包了好幾種餡兒的，她就問老太太要吃哪種餡兒的。

    老太太就笑呵呵的說吃什么都行。

    陳效回來的時(shí)候三人正坐在小餐桌上吃著熱氣騰騰的餃子，顧世安時(shí)不時(shí)的道替老太太夾著餃子。

    他是沒想到顧世安也在，稍稍的在門口站了站，這才進(jìn)去。

    老太太看到他回來是驚訝的，說道：“不是說最近忙嗎？”

    顧世安也同樣是未想到陳效會過來，怕會穿幫，假裝鎮(zhèn)定的說道：“我去拿碗筷?！?/br>
    老太太看到他回來是高興的，顧世安進(jìn)廚房她還在嘀咕：“世安一個(gè)人大包小包的拎著東西回來的，你既然能抽出時(shí)間，就該一起回來?！?/br>
    陳效倒是比顧世安更鎮(zhèn)定許多，三言兩語就將老太太給糊弄了過去。直到老太太不再提起，顧世安這才悄悄的松了口氣兒。

    有陳效在，氣氛自然是只有更好的。顧世安和葉青包的餃子原本就不多，這下吃得干干凈凈的。

    老太太只當(dāng)兩人這段時(shí)間忙沒吃好飯，就說明天不上班，讓兩人晚上留下在這邊睡。讓葉青煲點(diǎn)兒補(bǔ)身體的湯。

    陳效也不去看顧世安，就應(yīng)了下來。

    下午沒事可做，幾人就陪著老太太打起了牌來。幾人中顧世安的牌技是最差的，一直都在輸。

    葉青就笑她還想發(fā)筆小財(cái)。

    幾人都有意要讓老太太高興，最后老太太成了大贏家。

    留了顧世安他們下來吃飯，晚餐自然是豐富的。氣氛一直都是和樂融融的，直到晚餐后老太太去休息，老宅里才冷清了下來。

    雖然來這邊的事兒是告訴過常尛的，但晚上不能回去顧世安自然也是要告訴她一聲的?；亓朔块g就給常尛打了電話。

    陳效是在顧世安上樓后沒多久就跟著上樓的，兩人一直都沒機(jī)會單獨(dú)說話，這會兒他才看了顧世安一眼，問道：“你怎么過來了？”

    他確實(shí)是沒想到顧世安會過來的。

    顧世安就將買年貨過來的事情說了。陳效這下倒是沒說什么，去洗漱去了。

    陳效這段時(shí)間像是無酒不歡似的，等著洗漱出來就開了酒自個(gè)兒喝了起來。

    顧世安想起了葉青的話來，遲疑了一下，還是說道：“葉姨說，最近奶奶經(jīng)常都在念著……公公?！?/br>
    陳效握著杯子的手微微的頓了頓，一時(shí)沒有說話。

    屋子里安靜極了。陳效倒是未頓多久，很快又搖晃起了杯中的酒來，他的半邊臉沉浸在陰影里，看不到臉上是什么表情，也看不出在想什么。

    隔了會兒，他才抬頭看了顧世安一眼，就跟什么事兒都沒發(fā)生的一樣，問道：“來一杯么？”

    顧世安還未回答，他就起身拿了杯子倒了酒。

    顧世安只喝了一杯就睡下了，陳效雖是看不出心情好壞，但將一瓶酒全喝完，這才上了床。

    顧世安第二天早早的起床做了早餐，大抵是因?yàn)樵诶险木壒?，陳效倒也起得挺早的。老太太才剛起來他也起來了?/br>
    他一向善于偽裝，倒是一點(diǎn)兒也看不出昨晚喝過酒。

    大抵是昨天的事情都累到了今天，他從吃早餐開始手機(jī)就一直沒停過。一吃過早餐老太太就揮手讓他去忙他的。

    陳效倒是未多說什么，匆匆的走了。

    顧世安要下午才回去，就依舊留在老宅里陪著老太太說話。顧世安和葉青在廚房里做飯時(shí)也不知道老太太和陳效說了什么。中午時(shí)分，老太太又說道：“我和陳效已經(jīng)說好了，等過了年，你就和他好好出去玩一趟。機(jī)票我讓提前訂好，把時(shí)間和高峰期錯(cuò)開就是了?！?/br>
    顧世安微微的愣了愣，剛要說什么，老太太就拍了拍她的手，說道：“你就別推辭了，奶奶不用你們一直陪著。你要是還聽奶奶的話，到時(shí)候就好好的去玩?！?/br>
    她說到這兒嘆了口氣，目光更是憐愛的看著顧世安，說道：“當(dāng)初你和陳效結(jié)婚的時(shí)候他忙，你們連蜜月旅游都沒有。這次你就聽奶奶的，好好玩，就當(dāng)是去度蜜月了。”

    無論是結(jié)婚，還是度蜜月，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一般。顧世安微微的有那么些的恍惚。

    不過才一年多的時(shí)間而已，時(shí)間卻已像是過了幾個(gè)世紀(jì)一般。

    顧世安是在老太太午休時(shí)離開老宅的，老太太讓司機(jī)送的她。大抵是因?yàn)槔咸岬矫墼侣糜蔚氖聝海喽嗌偕俣际怯行┗秀钡?。上了車之后就一直看著外面?/br>
    許久之后，她才閉上了眼睛。

    這事兒老太太是已經(jīng)問過了陳效的意思的，他明明是有許多借口可以推掉的，也不知道他怎么會答應(yīng)下來。

    顧世安的腦子里是有些亂的，直到車子停下來她才發(fā)現(xiàn)已到了她和陳效的婚房那邊。

    她很快下了車，等著司機(jī)開車離開，這才重新坐車回了老房子那邊。

    回去常尛竟然是在的。顧世安是有些驚訝的，問道：“你今天不用上班？”

    常尛就笑笑，說道：“老板家在外地，從今天開始正式開始放假?！彼⑽⒌念D了頓，接著說道：“我今天剛好沒事。不過接了幾單生意，過年前三天估計(jì)都得忙?！?/br>
    她需要錢，而過年這段時(shí)間客人所出的價(jià)錢都要比平常高兩倍。她自然是不會放過這機(jī)會的。

    顧世安剛進(jìn)門滿身的寒氣，她就給她倒了一杯熱水。又拿出了一個(gè)紙信封來遞給她，說到：“我們老板大方，年終發(fā)得也多。這些是我這兩個(gè)月的工資，你先拿著?！?/br>
    她是大大方方的，一點(diǎn)兒藏掖也沒有。說完又說道：“我平常賺的外快也不少，完全夠花，真的。你后邊借的錢，也不好一直不還的。能還一點(diǎn)兒是一點(diǎn)兒。”

    她的語氣認(rèn)真得很，臉上的表情比以往要輕松許多。

    顧世安知道她并不想欠著誰的，稍稍的想了想，把錢接了過來，說道：“先放我這兒，等你要用的時(shí)候再找我拿?！?/br>
    常尛就點(diǎn)點(diǎn)頭，又笑著說道：“這幾天接的這幾單比能抵上我一個(gè)多月的工資了，到時(shí)候我手上還有剩余的?！?/br>
    大過年的還在外邊兒奔波哪里是容易的，但她高興，顧世安自然是支持她的。就笑著說道：“到時(shí)候你休息了得請我們吃大餐。”

    常尛就認(rèn)認(rèn)真真的點(diǎn)頭，說到時(shí)候一定給大家做大餐，要是出去吃也行。

    顧世安就說到時(shí)候出去吃，她過年都在忙當(dāng)然是該休息幾天的。

    常尛干脆的應(yīng)好，讓顧世安到時(shí)候訂地兒。

    兩人說了會兒話，常尛就抬頭欲言又止的看向了顧世安。

    顧世安撿見這樣兒是疑惑的，問道：“那么看著我干什么，怎么了？”

    常尛這下就說了句沒什么。她遲疑了一下，到底還是說道：“顧氏最近的事情你知道嗎？”

    這下輪到顧世安愣了愣，她有些不好的預(yù)感，問道：“怎么了？”

    見她什么都不知道，常尛是有些后悔不該提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