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mama的事為什么不告訴我？”林止恨了趙小雨四年，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他最應(yīng)該恨的是自己，那么無能。

    趙小雨沒說話，林止知道，那時候的他自身難保。

    他坐到沙發(fā)上，低頭，雙手捂住臉，在她的沉默中，竟有種羞恥感，有什么資格怪她不告訴自己呢。

    趙小雨見他如此，蹲下身，握住他的手：“當(dāng)時我懷著小風(fēng)，生下小風(fēng)就帶我媽來香港了，那時候霍先生已經(jīng)病了，霍家也出事了，但我媽的手術(shù)還是做了，我也遵守了約定，留下來陪伴他。”

    林止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才抬頭看她，眼中有著水光，看著面前的趙小雨，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笑了下，卻比哭還難看：“這么漂亮的姑娘怎么這么悲慘呢？”

    趙小雨笑了笑：“霍先生手術(shù)前怕有意外，分配了遺產(chǎn)，大概念及我這幾年對他這個病號的照顧，我分得很多，怎么會慘呢?！?/br>
    “手術(shù)成功嗎？”

    她點(diǎn)點(diǎn)頭：“還在觀察期?！?/br>
    “那他的遺產(chǎn)可以還給他嗎？你要什么？我給你?！绷种褂謫?。

    趙小雨沒說話，只是搖頭。

    樓上傳來若有若無的歡笑聲，林止又盯了趙小雨一會兒：“什么恩需要報這么久？”

    “能報的不只是恩?！?/br>
    “你就是看上人家的財產(chǎn)了，”林止惡劣地故意地兇她，“財迷?！?/br>
    林止起身準(zhǔn)備離開，趙小雨沒忘正事，在他轉(zhuǎn)身前說：“幫我約石伽伊出來吧，她和霍景澄這樣不明不白的我看著難受，不幸的人，我們兩個就夠了?！?/br>
    “不明不白？”林止挑眉，對她的話很是詫異，“有什么不明不白的，他娶了別人，以后伊伊也會嫁給別人，老死不相往來的關(guān)系，明明白白的。”

    趙小雨消化了一下他的話，神色比他還詫異：“霍景澄娶了別人？”

    “怎么了？不是嗎？”

    “伊伊說的？”

    “對啊，就四年前石伽伊家出事那會兒，丫頭整個人差點(diǎn)廢了?！?/br>
    趙小雨愣了良久，突然彎腰笑起來，笑得不行。

    林止莫名其妙地看著她：“趙小雨你犯什么病呢？”

    “果然不幸的人只有我們倆，”她擦了擦眼角，看著手指上的水漬，“這是羨慕又嫉妒的淚水?！?/br>
    趙小雨笑得暢快，笑容退去得也快：“就求你這一件事，想辦法約石伽伊出來就行，走了?！?/br>
    她拿了包往外走，林止抬腳上樓梯，踏上第一個臺階時，他突然回頭：“趙小雨，你mama病好了嗎？我可以去探望嗎？”

    下樓梯的趙小雨頓住腳步，頭也沒回地說：“探望就算了，可以去祭拜?！?/br>
    林止驚愕地看著匆匆離去的她，忙追過去：“趙小雨，你如果不著急回去就上樓看看小風(fēng)吧?！?/br>
    趙小雨已經(jīng)走到街邊停著的車旁，剛想開車門，聽到他的話猛地回頭：“小風(fēng)……在？”

    林止點(diǎn)頭。

    趙小雨有一瞬間的慌亂，她低頭看了看自己，高跟鞋、西裝褲配襯衫，兩手空空，她緊張地道：“我、我沒準(zhǔn)備好，你等我準(zhǔn)備準(zhǔn)備?！闭f著，忙打開車門坐了進(jìn)去，唯恐林止再出言挽留。

    林止從趙小雨的態(tài)度中多少猜到了些什么，想著或許霍景澄和石伽伊之間存在著什么誤會，當(dāng)晚回去的路上，林止猶豫著問江啟：“你還喜歡石伽伊嗎？”

    江啟被問得愣了愣：“喜歡個屁！”

    林止笑道：“石伽伊曾經(jīng)也問過我還喜不喜歡趙小雨?！?/br>
    “你怎么說？”

    “喜歡個屁?！?/br>
    林止說完，兩人沉默了一下，突然一起笑起來，江啟邊笑邊搖頭：“難兄難弟啊?！?/br>
    林止接著問：“如果石伽伊有了男朋友你怎么辦？”

    江啟委屈巴巴地回：“她又不是沒有過男朋友，還能怎么辦，受著唄，她沒男朋友的時候我不一樣受著?！?/br>
    林止嘆了口氣：“本來想撮合你們來著?！?/br>
    “打住打住，我們倆能好早好了，你千萬別撮合，給我弄激動了結(jié)果還是撮合不成我慘不慘啊?！?/br>
    “知道了。”林止想，那就撮合她和霍景澄吧。

    第三天的下午，石伽伊在房間吃了午飯，拒絕了林止和江啟去大嶼山兜風(fēng)的邀約后，撥通了袁淑慧的電話詢問霍雋手術(shù)的事，袁淑慧那邊很忙，只說暫時看是成功的，但還需要后續(xù)觀察，隨即她提到了趙小雨，說趙小雨一直在找石伽伊。

    “就說我回瑞典了，過段時間給她打電話?！辈皇遣幌胍娳w小雨，顯然，趙小雨和霍景澄的關(guān)系今非昔比，她是向著霍景澄的。

    袁淑慧那邊很吵，好像有人在喊她，石伽伊讓她去忙，剛要掛電話時袁淑慧突然又說：“對了，霍小公子也問過你……”

    石伽伊沒聽完，掛了電話。

    林止的房間里，江啟和林小風(fēng)在下跳棋，因?yàn)榱中★L(fēng)不會玩只會瞎跳，氣得江啟在地上撒潑打滾假哭，林小風(fēng)哪里理他，把跳棋當(dāng)漂亮的小帽子往手指頭上扣。林止盯著電話，想不出把石伽伊弄出來的方法，十分煩躁，瞪了眼哭哭唧唧的江啟：“閉嘴，讓你來哄小風(fēng)玩，不是讓他哄你?！?/br>
    江啟見他心情不好，疑惑地道：“石伽伊想在屋里睡覺就讓她睡唄，我感冒的時候也只想睡覺。”

    “我想讓她和霍景澄見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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