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伽伊哈了口氣在玻璃上，伸手畫了個心給他，霍景澄笑容更加燦爛，他關(guān)了油煙機，擦了擦手，開門出去，一把抱起她，將她放到餐桌前的椅子上：“坐好不許動?！?/br>
    他沒有回廚房，而是去了臥室，出來時手里拿了一雙襪子，他蹲到椅子前，握著石伽伊的腳，幫她穿上，襪子比她的腳大了很多，好在不是很肥，可以固定在腳上不掉下來，霍景澄幫她穿好后，還欣賞了一下，看樣子很滿意：“不要光腳亂跑。”

    石伽伊將腳踩在他蹲著的腿上，不老實地輕輕點著：“吃飯嗎？”

    “餓了嗎？”霍景澄視線停在她白皙細(xì)長的腿上，考慮著先喂她還是先喂自己。

    石伽伊點頭：“餓醒的?！?/br>
    還是決定先喂她，他起身：“馬上就好?！?/br>
    當(dāng)石伽伊看到霍景澄端出來一個大碗，大碗里裝滿了泡面時，她突然想到睡前他的那句——應(yīng)該會做。

    信了他的邪。

    “你一下午就鼓搗出了這一碗？”石伽伊并不是嫌棄，只是心理落差有點大。

    “出去了一趟，剛回來，有得你吃就不錯了。”他遞了筷子給她，搬了椅子挨著她坐下，把大碗的泡面拉到兩人面前，想到什么，去酒柜拿了瓶紅酒和兩只高腳杯，很有情調(diào)地倒了兩杯，“以后我再學(xué)點別的你愛吃的做給你吃，有的是機會?！?/br>
    石伽伊看著他邊說邊醒紅酒，失笑：“霍景澄，你確定要泡面配紅酒？”

    霍景澄點著頭：“其實我本來想煎牛排的。”

    “然后呢？”

    “然后我覺得你跟我有點認(rèn)生，”他扭頭看她，一本正經(jīng)，“所以泡面、香腸配雞蛋，幫你追憶一下舊時光?！?/br>
    石伽伊看了看大碗，想到以前兩人偷偷吃泡面的日子，經(jīng)常半夜煮一大碗泡面躲在西廂房中，關(guān)好門窗，你一口我一口的吃得滿頭大汗，剛開始時他還讓著她，把香腸都留給她，后來談戀愛后，反而愛和她搶香腸吃了，她氣急的時候還去他嘴里搶過……

    想到這，石伽伊笑了，從碗里夾了塊香腸放到霍景澄嘴里，在他準(zhǔn)備吃之前，仰頭親過去，將香腸搶回來，得意揚揚地嚼著：“我沒和你認(rèn)生?！?/br>
    霍景澄放下筷子，酒也不醒了，一口喝下去：“石伽伊，你要是這樣，咱們的飯也別吃了?！?/br>
    第十章

    石伽伊挑了根面，疑惑地看著他，明明撩撥了人，卻裝作無辜的樣子。

    “去臥室?！彼f。

    石伽伊立刻搖頭：“好餓呢，我要吃面?！?/br>
    “在客廳也行，”他看了眼沙發(fā)，“晚點再吃來得及?！?/br>
    她鼓了鼓腮幫，可憐兮兮地戳了戳泡面，說：“我餓呀，真的餓。”

    霍景澄特別吃她這一套，失笑，停止腦中那些不受控制的想象，催促她：“快點吃?！?/br>
    石伽伊扒拉著泡面：“雖然面是面，腸是腸，但是，和我們家胡同口小賣鋪賣的不是一樣的味兒?！?/br>
    霍景澄像拿叉子吃意面一樣，卷了一坨遞到石伽伊嘴邊，喂她：“為了湊齊我特意跑了趟超市，買不到你們那種泡面和香腸，等回北京我們再吃?！?/br>
    石伽伊張嘴吃掉，想著他剛說的是，回北京，而不是去北京，心里立刻因為他話語中下意識的歸屬感感到喜滋滋的。

    雖然味道不一樣，但人還是那個人。

    石伽伊和霍景澄圍著餐桌，分食了一碗泡面后，仿佛真的回到了四合院的西廂房，他們這些年沒有誤會，也不曾分離，他們一直一直在一起。

    “伊伊，錯過的時光，我們慢慢補回來?！被艟俺文眉埥斫o石伽伊擦嘴，難得主動地說了動人的情話。

    石伽伊彎著眼睛笑，手肘撐在餐桌上，托著頭悠閑地看著霍景澄：“說得再好聽也是老規(guī)矩，你來毀尸滅跡。”

    他毫不猶豫點頭：“老規(guī)矩，你回房睡覺?！?/br>
    整個夜空猛地一亮，外面響起一聲驚雷，石伽伊透過窗戶清晰地看到了天邊那撕裂天空的閃電，她眼波一轉(zhuǎn)，繼續(xù)道：“院子里太黑了，還打雷下雨，景澄哥哥你送送我?！?/br>
    至此，霍景澄和她再玩不下去了，站起身將她抱起，轉(zhuǎn)身走向臥室，抱得緊緊的，又放得小心翼翼：“毀尸滅跡的事明天做也不遲?！?/br>
    石伽伊玩上癮了：“會被爺爺發(fā)現(xiàn)我們偷吃的事的?！?/br>
    霍景澄撐在她上方，想了下，說：“我們都是大人了，這種事不算偷吃?！?/br>
    石伽伊立刻懂了他的意有所指，咯咯笑起來，伸手摟住他的脖子，帶向自己，仰頭主動去親吻他，含糊道：“那爺爺應(yīng)該不會生氣?！?/br>
    房間內(nèi)沒開燈，他壓在她身上，親吻她，一遍遍叫她：石伽伊，十一，伊伊……

    石伽伊回應(yīng)他每一句的稱呼，回應(yīng)著回應(yīng)著，就察覺眼角濕潤了，很快有淚滑落到發(fā)絲中。本是開玩笑與他假裝回到四合院，可偏偏上了心，動了情。因為是太過甜蜜的時光，所以也太過懷念，而記憶中最懷念的這個人被重新?lián)碛辛耍瑒e說感激上蒼了，簡直想對上蒼頂禮虔誠膜拜。

    霍景澄吻去她的淚，在她耳邊輕聲問：“石伽伊，我對你說過我愛你嗎？”

    石伽伊點頭。

    那個場景，她曾經(jīng)回憶過成百上千次，她送他回香港時，他當(dāng)著她爸爸的面，那樣說過。

    “我還想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