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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冤枉個屁?!必犯<拥谋┐挚?,他都那么缺銀子了,處處精打細算的,連自己兄弟都不放過,結果還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挖國庫的墻角,關鍵康熙還要護著那個蛀蟲,他可不得氣壞了。 “你起來,這事跟你沒關系,你磕什么頭?!币姴茕J在那額頭都磕紅了,胤福沒好氣的說到。 “這是奴才家的過錯,奴才不敢說無罪,請主子責罰。”曹銳也是苦逼的很,他跟在胤福身邊這么多年,還能不知道自家主子的性子如何嗎。所以早就跟家里提了無數次,讓他們收斂自身,好好為皇上辦差。可惜他一個不受寵的庶子,要不是跟在十五皇子身邊,又得了看重被送去軍營,立功受賞,恐怕連他的信他爹都不想看吧??上烹m然看了,但他爹自恃是皇上心腹,對他的勸告置之不理,走到了如今的地步。不知道為什么,曹銳心中總有種不好的感覺,這次的事怕是不能善了了。 “這是怎么了?”眾人正不知所措的時候,一道濕潤卻又不失威嚴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見是太子爺和十三爺來了,眾人趕緊行禮。 之前太子和胤祥是在房間里下棋的,聽到侍衛(wèi)來報,榮郡王動了大怒,所以就趕忙扔下棋子出來看看。此時見弟弟滿臉怒容、胤禎又是一臉無奈,便走過去輕拍胤福的肩膀,“出什么事了,怎么這么生氣?” 太子不問還好,他一問就讓胤福更覺得委屈了,他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哥,哥,我好難過呀,皇阿瑪壞,他太壞了?!?/br> “怎么了,怎么了,皇阿瑪怎么招你了,跟哥說,不哭不哭,不難過哦。”弟弟平時哭也大多是因為闖了禍,想要用這招逃脫處罰,這樣實實在在覺得委屈哭出來的情景,還真是不多見。太子心疼壞了。 于是太子一把抱起寶貝弟弟,就朝里走去。 那邊胤祥輕聲對胤禎問到,“十五弟這是怎么了?” 胤禎輕嘆,“一言難盡呀。”說著又轉頭對還跪在地上的曹銳吩咐到,“行了,你也起來吧。那邊兩個證人就先交給你看著了,希望你不要辜負了十五對你的信任。你要記住,自己先是十五的奴才,然后才是曹寅的兒子?!?/br> 這邊胤福還在跟太子哥哥訴說的自己的委屈,“我想要咱們大清國好好的,可是沒有銀子呀,所以我去臣子家里搶,去跟九哥騙。可是皇阿瑪呢,上次曹寅說想做生意但是沒有本錢,他轉手就給了人十幾萬兩,結果呢,曹寅的生意沒做成,虧本了,隨便找個借口說不想干了,他想也不想就同意了,給出去的銀子就這樣一分也沒收回來?!?/br> “就這樣了他還怕曹家人花銷上有不夠用的,給了他們江寧織造的頭銜還不夠,又給了皇商的身份,對兒子也就這樣了吧。更何況兒子還不一定趕得上呢。結果呢,人家曹家在江南都快混成土皇帝啦,看見沒有,海運多大的利潤呀,戶部一分錢沒撈著,全便宜人家啦。他們家還倒欠著國庫銀子呢?!?/br> 見弟弟越說越生氣,太子只好不停的拍背輕哄。 “哥,我不管,這次我不會再放過曹家了。”胤福抓著太子的手一臉嚴肅的說到,“這次出來,你也看到了,我們的海軍必須建,士、農、工、商都不能原地踏步,時間不會等我們,海外諸國更不會站在原地等我們。當他們比我們強大的時候,就是我們倒霉的時候了,這話絕不是危言聳聽。你信我吧?!?/br> “哥哥明白,哥哥信你?!碧虞p嘆到。連小小的東瀛都有海賊劫掠過往商船,更何況其它國呢。要說這里面沒有東瀛政府的手筆,太子才不信這種鬼話。 德州行宮。 康熙正在接見一些當地的高官士紳。最近因為太子爺“病倒了”,本來父子倆分攤的工作,全都堆給了老爺子一人,康熙心情有些煩躁。所以接見會的氣氛也有些嚴肅。 眾人正說到山東的風情和民生的關系,就見佟國維著急忙慌的跑了進來,“皇上,皇上,出事了,兩江總督急報。日前,十三貝勒和十四貝勒手持太子殿下金印,調動兩江兵馬,之后,榮郡王帶人查抄了江寧織造曹寅的府邸,兩位貝勒爺又帶人查抄了蘇州織造李煦的府邸。如今兩位織造大人已被押入囚車,說是奉太子殿下之命,要送進刑部大牢了?!?/br> 康熙手上的筷子啪嗒一聲掉在桌子上,愣愣的對佟國維說到,“你說什么?朕沒聽清,你再說一次,那幾個混賬干什么了?” 佟國維看看康熙,又看看周圍一臉驚愕的眾人,最終嘆了口氣,“皇上,這是兩江總督的奏報,你請看?!?/br> 康熙顫抖著手打開奏折,等看完里面的內容后,怒不可止?!胺戳朔戳耍媸欠戳颂炝?。去,派人去把這幾個逆子給朕叫回來。” 佟國維趕緊領命退下。 德州的官紳此時也很有眼色的跪安離去。娘呀,來吃一頓御宴就已經夠榮幸的了,沒想到還能聽到一個驚天大瓜呀?;噬弦驗樘拥钕碌牟∏?,所以停止南巡,就呆在德州行宮等太子安心養(yǎng)病。結果呢,對外聲稱養(yǎng)病的太子居然在千里之外,帶著三個弟弟抄了織造府。 這到底是康熙有意整頓朝綱了,還是皇帝和太子,父子二人已經到了為了皇權相互動手的地步了? 佟國維在房間里來回踱步,神思不寧。 隆科多看在眼里,不由覺得有幾分好笑,“阿瑪,你到底在想什么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