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棠春 第1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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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倏想起太奶奶的話,“他是一股清流……” 一股氣死公孫旦的清流。 “明日同他見面再具體說,馮叔,你看取哪幾處好?”陳倏看向地圖。 馮云道,“其實(shí),臨近平南的五個(gè)州郡最好,但對方未必肯,侯爺,這三郡我們要取,日后,可做萬州屏障?!?/br> 陳倏笑道,“馮叔和我想的一樣。” 馮云笑。 …… 今日和馮云在一處商議得很晚,陳倏回屋的時(shí)候,棠鈺已經(jīng)睡了。 陳倏寬衣上了床榻,這次稍微留神,似是動作有些大了,陳倏直覺吵醒了她,但棠鈺沒有旁的反應(yīng)。 陳倏和她在一處的時(shí)間很長,她是睡著,醒著,還是裝睡,他都很清楚。譬如眼下,整個(gè)人其實(shí)是僵住的,半分沒敢動彈。 陳倏已經(jīng)在被子里,再下床其實(shí)更尷尬。 陳倏還是伸手環(huán)上她腰間,溫聲道,“睡吧,我守著你?!?/br> 棠鈺猜到他知曉她醒了。 他伸手,讓她靠在他懷中,她微楞,他輕聲道,“這樣舒服,你都是這樣睡的?!?/br> 棠鈺心砰砰跳著。 他許是今日真累了,很快攬著她睡著了,但莫名的,他的呼吸聲,都讓她心底安穩(wěn)又踏實(shí)…… *** 翌日,棠鈺用完早點(diǎn),陳倏回了屋中。 若不是昨晚,她可能真以為他每日都睡在隔壁的,但眼下,棠鈺臉紅,沒有出聲。 陳倏上前,還是半蹲下替她穿鞋,又同她道,“大夫說今日起不用安胎藥了,稍后會讓馬車行慢些,等入了宮中,就可以見到文廣了,等事情辦完,阿鈺,我們后日啟程回家。” …… 馬車上,棠鈺道,“你,今日還沒同我說早前的事……” 陳倏笑,“你想聽什么?” 棠鈺道,“……沒想好?!?/br> 陳倏看她,溫和道,“我同你說太奶奶吧,她以前最喜歡你了?!?/br> “太奶奶?”棠鈺微訝。 陳倏道,“是啊,太奶奶……” *** 馬車晨間出發(fā),晌午前抵達(dá)宮中。 宮中一道道門口的盤查,棠鈺并不陌生。等入了內(nèi)宮門,陳倏吩咐陳楓跟著棠鈺,也同她道,“我很快來找你?!?/br> 棠鈺點(diǎn)頭。 遠(yuǎn)遠(yuǎn)地,陳倏看了棠鈺很久,直到她消失在眼簾盡頭。 等陳倏去見趙文域,也遠(yuǎn)遠(yuǎn)聽見謀臣朝他嘆息,“陛下,新朝手中的州郡,就這幾處最好,陛下豈可拱手讓給敬平侯?” “哦,那對方為什么要讓我???”趙文域反問。 謀臣:“……” 陳倏低眉笑了笑,而后斂了笑意,大方入內(nèi)。 第096章 回家 一更 “陛下, 敬平侯到了。”禁軍首領(lǐng)上前,趙文域和謀臣間的說話聲停了下來。 馮云和王威跟著陳倏身后一道入內(nèi)。 “陳倏。”趙文域招呼。 趙文域身側(cè),禁軍首領(lǐng)和謀臣紛紛拱手致意, “敬平侯?!?/br> 陳倏頷首。 “棠鈺怎么樣了?”趙文域先關(guān)心的是棠鈺。 趙文域身側(cè)的謀臣有些糟心。 敬平侯夫人有敬平侯關(guān)心就好了。 眼下正好敬平侯心思不在這上頭,應(yīng)該趁機(jī)讓鎏城多從萬州府手中多分一杯羹才是…… 但瞧天子的模樣,更沒有心思的人倒像是天子。 陳倏上前, “好些了,剛才去見文廣了, ” 趙文域也明顯一松, “多事之秋, 波折過了便好了。” 陳倏點(diǎn)頭。 “陳倏, 京中之事已了, 久待無益。棠鈺眼下還需你照料,我妻子和女兒都在鎏城, 既然你我都想盡快各自回鎏城和萬州,不如今日將事宜定下來?”趙文域開誠布公。 謀臣詫異看他, 新朝管轄的州郡不少,今日哪里定得下來? 這樣大的事情, 不說反復(fù)談判, 三五是最短的極限了! 馮云也看向陳倏,不大相信今日這些事情能談定。 陳倏卻道, “好,就今日定下來?!?/br> 兩人相視而笑, 殿中紛紛唏噓。 *** 有內(nèi)侍官在前引路,棠鈺跟在內(nèi)侍官身后,宮中的一切對她而言還都很熟悉,但又似換了翻天地。 陳倏叮囑過, 內(nèi)侍官走得很慢。 陳楓一直跟著棠鈺,確保棠鈺安穩(wěn)。 見到文廣的時(shí)候,文廣臉上兩行眼淚,“姑姑!姑姑平安就好,險(xiǎn)些以為姑姑出事,姑姑平安就好……” 棠鈺腦海中模糊的印象,她跟在文廣還有其他宮女身后往宮外去,去的時(shí)候仿佛遇到了杜青洪。但棠鈺腦海中只浮現(xiàn)了很短的片段便一晃而過,若是繼續(xù)想,又有些疼。 “夫人?”陳楓見她不怎么舒服。 棠鈺輕聲道,“沒事,就是有些累了?!?/br> 陳楓扶棠鈺坐下同文廣說話。 “是不是傷得很重?”棠鈺看向他袖口處,“給我看看?!?/br> 文廣遲疑,棠鈺堅(jiān)持,“文廣?” 文廣只得像早前一樣,慢慢撩開袖口,方才撩到手臂處,便見大大小小觸目驚心的血痕,有的已經(jīng)結(jié)疤很久,有的還在滲血。 都過去三四日了,還在滲血的傷口,是傷得有多深…… 棠鈺記不得早前的事了,但是光是文廣手臂處的傷口,就更讓她心底如鈍器劃過,眼淚有些止不住下落。 文廣能給他看的,必定都不是多深的傷口。 衣襟下,肯定…… 棠鈺鼻尖紅透,“文廣……” 她雖然記不得了,但眼下,感同身受。 文廣擔(dān)心,“姑姑,我聽晉王說了,姑姑有身孕,可千萬別動了胎氣,否則文廣難辭其咎?!?/br> 在棠鈺面前,文廣都是稱趙文域?yàn)闀x王。 棠鈺伸手摸了摸眼角,緩緩點(diǎn)頭,文廣仿佛也才跟著放下心來。 “日后有什么打算?”棠鈺問起。 她是聽陳倏說,小猴子會回鎏城,鎏城繼續(xù)是都城,那京中便會成廢都。 廢都里的宮墻也空置,這些宮人都要有去處。 文廣認(rèn)真道,“姑姑,晉王說,宮中大多是早前的老人,若是愿意同他去鎏城的,就等這邊的事宜處理完后,他安排人接大家去鎏城;若是不想離開廢都的,他會留一筆遣散的銀子,讓大家自行去處?!?/br> 棠鈺意外,但其實(shí)一想,并不意外。 宮里若不少都是舊人,于趙文域而言,都是早前的家仆,若是愿意跟隨他去鎏城的,他接納;不愿意去的,就地遣散,也算仁至義盡。 趙文域做晉王時(shí),就與皇室中的其他人不同,如今稱了晉帝,骨子里卻仍是早前的趙文域。 “那你呢?”棠鈺看向他。 文廣道,“晉王問過奴家了,奴家想同晉王去鎏城?!?/br> 棠鈺看他。 文廣道,“姑姑,文廣自幼就在宮中,習(xí)慣了宮中的一切,就算讓文廣離開宮中,文廣也不知道去何處。晉王和姑姑都是文廣早前在宮中的貴人,如今廢都沒落了,姑姑也安全了,文廣想追隨晉王,以報(bào)晉王早前恩典。” 棠鈺想起早前她離宮的時(shí)候,文廣追出宮中就為了多送一個(gè)包袱給她,包袱里有合適的男裝和路上用得上的東西;方才,她又見過文廣手臂上的傷痕,都是因?yàn)樗退x宮被拷問的…… 棠鈺眼眶再度濕潤,“文廣?!?/br> 文廣怕她再動胎氣,又起身,在棠鈺面前跪下,“姑姑,文廣會永遠(yuǎn)記得侯爺和姑姑的恩情,無論侯爺和姑姑在何處,姑姑在文廣心中,永遠(yuǎn)都是姑姑?!?/br> 棠鈺伸手扶起他。 身后,陳楓也垂眸,掩了眸間動容。 其實(shí)早前他還以為,夫人如何從宮中逃出的,但眼下看,因?yàn)閷m中有文廣這些人,夫人才能化險(xiǎn)為夷…… *** 四月的京中又下起了小雨,淅淅瀝瀝,延綿不絕。 每年的四月,京中都會下很多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