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甜爽日記 第1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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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柜臺 “宛姐,你別聽露珠的,哪還用現(xiàn)炸,麻煩得很。”葛嫦慧一臉不好意思走進廚房,心里對于女兒這個婆婆是很喜歡的。 “不麻煩,就是不知道餡料調(diào)得對不對,你快來嘗嘗?!蹦峦鹄H家進入廚房。 不一會兒,里面?zhèn)鱽怼贸浴褪沁@個味’等連番夸贊與笑聲。 “二花人了?”白露珠看了一圈沒看到人,“不會就你一個人來的吧?” “哪能啊。”白志誠雙手揣在口袋里往正廳走,“前面困了,在正廳后面的小書房躺著,應(yīng)該是醒了?!?/br> 話音剛落,閆二花挺著比一般七八個月孕婦還要大一點的肚子,臉蛋睡得紅撲撲走出來,動作一點都不緩慢,反而很利索。 “四姐,四姐夫,你們回來了?!?/br> “肚子好像又大了?!卑茁吨榭粗袆記]受影響的弟媳婦,笑問:“在小書房睡冷不冷?” 閆二花搖頭,“不冷,小姑幫忙放了炭盆在里面。” “二花,來,讓我看看你的肚子?!痹S久沒見孫媳婦的趙翠娥在正廳喊道,等二花走過去后,滿意笑著:“這雙胞胎就是要比一般肚子大?!?/br> “親家奶奶,您福氣好哦,這孫媳婦頭胎一懷就懷個雙胞胎?!焙伉P自然羨慕極了,露珠自打從承天門表演過后,到過年也沒懷上,不過她沒催,孫媳婦看著是有計劃的人,明年沒懷上,再催催看。 “人家都說懷雙胞胎是有遺傳因素的,我看您這邊也沒誰有雙胞呀,所以是二花家那頭有嗎?” “素鳳奶奶,我們家那頭沒聽說過有?!遍Z二花坐在最軟的沙發(fā)上,“但志誠說白家也沒有,不知道怎么就懷上雙胞胎了。” 胡素鳳面色微微露出一絲失望,問這話當(dāng)然是想看白家有沒有,要是有,說不定露珠也能懷個雙胞胎。 心里正失望時,聽到趙翠娥如神仙般的聲音傳來:“怎么沒有,那是他不知道。” 這句話一下子把所有人的視線都給拉過去,包括剛從小書房走出來的賀松毅與白越明。 “誰???是不是說那個姑奶奶?”白越明坐在老母親身邊,“多少代了,我都喊姑奶奶的人,怎么可能還會遺傳到志誠他們這一代來?!?/br> “那可不一定?!焙伉P立馬反駁,“有些人傳著傳著還返祖了哩,我們這后街就有個人,長得和他祖爺爺特別像?!?/br> “你說張旗山?人可比我還大,他祖爺爺您見過?”賀松毅端了兒媳婦買的紫砂壺套裝過來,給兩位老太太泡了茶。 爺爺上面是太爺,太爺上面才是祖爺爺,一般能見到太爺就算長壽的了,祖爺爺不太可能見到。 “怎么沒見過,人剛死,抬進棺材里的時候,正好見過他閉著眼睛的樣子,哎呦,我長到十幾歲想起來都害怕,那是我第一次見死人?!焙伉P現(xiàn)在提起來已經(jīng)非常平靜了,經(jīng)歷過饑荒年代,看到過更多可怕的東西,早就不當(dāng)回事了。 “親家奶奶,您繼續(xù)說,白家是真的有過生雙胞胎的長輩?” “真有,但是因為白家,還是因為姑奶奶婆家,再有個能不能遺傳到這一代,我就不清楚了?!壁w翠娥掰著手指頭算,“姑奶奶頭胎是兩個兒子,只活下來一個,對外是說生一個,第二胎又是兩個,最后生下來是龍鳳胎,都活著了。” “兩胎都是雙胞胎?”白露珠都驚訝了,從來沒聽過這種事情,也從來不知道還有個生兩次雙胞胎的姑太太,看到胡素鳳滿臉喜色,立馬道:“奶奶,您別想了,我們肯定生一個?!?/br> “你都還沒懷就知道了?!焙伉P心里當(dāng)然保有希望,但也不是說非得生兩個才行,只是懷揣一種美好憧憬,“反正懷上再說,你們倆抓緊了啊,志誠比你們小,都趕在你們前頭了?!?/br> 白志誠手里拿著芝麻糖,一邊吃著一邊得意笑著。 “今年肯定得要?!卑茁吨槟贸鲂沦I的杏脯遞給二花,“不過雙胞胎就別想了,二花,這個應(yīng)該挺酸的,吃一些?!?/br> “今年能懷最好,不能懷奶奶也不催你,知道你是有計劃的孩子。”胡素鳳心踏實了,人高興了,嘴上話也說得漂亮。 聊了幾句,白越明才想起給老太太準(zhǔn)備的禮物還在車上,被白志誠那一聲響炮,吵得什么都忘了。 胡素鳳得了禮物,又是好一頓夸獎。 中午,一大家子人熱熱鬧鬧吃了頓午飯,飯后又聚在一起看電視聊天,是趙翠娥看過好多遍的郭靖黃蓉,一聊起來說得那叫一個頭頭是道,屋里歡聲笑語不斷。 - 白露珠在院子里泡了茶,將堂弟單獨叫了出來。 “這茶真好,醇香回甘?!卑字菊\天天在單位蹭茶喝,都喝出品味來了,放下杯子問:“四姐,你是不是想問廠里的情況?” “說說吧?!卑茁吨閯冎m花豆慢慢嚼著,“廠里最近有什么動靜?” “還那樣唄,就是不停往專柜塞人,四姐你又不管。”白志誠一說完,發(fā)現(xiàn)語氣不太對,連忙解釋:“不是不管,就是不參與,四姐,你知道現(xiàn)在光一個匯南商城的專柜就有多少人了嗎?” 其實剛開始張安美走的時候,他是覺得有點莫名其妙,不就是多來了兩三個人,按照她的本事,再有四姐罩著,章廠長護著,即便帶出來了徒弟,師傅也不會餓死。 結(jié)果張安美鐵了心要辭職,章廠長知道她要去考大學(xué)后,沒什么理由攔著,只能批準(zhǔn)了。 白露珠拍了拍手,端了一杯茶喝了兩小口,“多少?” “以前三個人就夠,現(xiàn)在算下來總共有十二個人了,一個個都是小領(lǐng)導(dǎo)的親戚,還出了倒班制,早上到下午,下午再到晚上,直到商場關(guān)門?!卑字菊\撇著嘴搖頭,“這些親戚還好,經(jīng)過我們培訓(xùn),知道怎么銷售,但還有從歌舞團里出來的,化妝技術(shù)不如安美,我覺得這就是在砸天荷招牌?!?/br> “四姐,當(dāng)時不是說廠里所有事情你都有參與權(quán)嗎,都這樣了,你真不去管管?” 白露珠沒回答,繼續(xù)問:“生意有變差嗎?這些人一個月能拿多少工資?” “生意怎么可能會差,天荷現(xiàn)在就是放個會動的木頭人,都差不到……”話說一半,白志誠面色一僵,頭皮一陣發(fā)麻,而后慢慢轉(zhuǎn)頭看向四姐。 白露珠又問了一遍,“這些人一個月能拿多少錢工資?” “我?guī)С鰜淼娜耍愿穸己臀也畈欢?,小薩這個月拿了八十多,買了茶葉送給我,其他人其實剛來沒兩個月,但五六十也有的,原來覺得肯定沒法和我比,甚至……”白志誠眉頭皺在一起,沒說后半句話。 “甚至還想當(dāng)個小領(lǐng)導(dǎo)?”白露珠笑了笑,“有這種想法也沒錯,說明你有上進心,你高考準(zhǔn)備怎么樣了?” “之前每天晚上都在看,后來工作停下來,最近都在復(fù)習(xí),慢慢撿起來了?!逼鋵崗纳习嗟谝粋€月,拿到高工資后,就沒想過看課本了,每晚上背的都是四姐寫給他的銷售技巧,覺得反正有工作了,再看課本也沒用。 還是張安美替四姐轉(zhuǎn)告,讓他好好讀書,準(zhǔn)備高考。 剛開始聽到很莫名其妙,因為張安美不止說了高考的事,還說了他們會被擠走的事,這怎么可能! 就算四姐不管廠里的事,他和張安美都是相當(dāng)于和天荷一起白手起家的人,看著天荷從無到有,在柜臺里,就跟東海龍宮的定海神針一樣,是天荷牌面之一,開除誰也不會開除他們。 一直到前五分鐘,都是這樣的想法,即便是當(dāng)初張安美主動辭職,也沒想過會被擠走的事,甚至還得意帶出幾個徒弟。 畢竟這些徒弟基本上都是廠領(lǐng)導(dǎo)關(guān)系密切的親戚,叫他一聲師父,他在廠里的地位就更穩(wěn)了。 直到說起工資,想到頂替張安美帶出來的幾個人,其中一個已經(jīng)頂替她的柜面,嘴上成天說著‘我?guī)煾冈趺丛趺礃印?,表面看著是很尊敬,但卻拉攏了一波又一波張安美的老顧客! 想到這一層,白志誠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昨天他還讓自己的vip顧客們多照顧照顧小薩,事后還美滋滋喝著徒弟的茶,覺得自己心胸寬廣,心里生出一種滿足感,現(xiàn)在想想,簡直想一巴掌呼死自己! “四姐,那些廠領(lǐng)導(dǎo)到底想干什么?”白志誠反應(yīng)過來后,腦子里很多根線就串聯(lián)到了一起,“那些人是不是知道自己分不到錢,又眼饞柜臺銷售的高工資,所以故意安排這么多親戚來搞錢的?” “你這腦子是聰明,本來還想讓你吃點虧長長記性。”白露珠看了有點受打擊的堂弟,“原先對錢倒是不飄了,后來又對人飄了,人家早就是別人手底下的人,你頂多算個踏板,只不過有個好聽點的名字,叫師父叫得是你嗎?不是,人家叫得是人民幣?!?/br> 其實能夠理解堂弟,剛掙到錢誰都會飄飄欲然。 白志誠以前一起上學(xué)的同齡人,基本都被家里安排進廠,成了拿三四十一個月的工人,騎著二八大杠自行車,穿著光鮮亮麗人民服,往褲子口袋一掏,就是過濾嘴香煙,時不時還要去國營飯店搓一頓。 而他,在街道糊紙箱,糊火柴盒,累死累活一個月,掙個四五塊錢,人家都不惜得搭理他。 乍然上班,一下就拿二三十倍的工資,哪怕是四十歲的成熟男人,心都得飄一飄,能夠警醒改過來,便不算什么大事。 這對錢警醒了,但一直被人不惜得搭理的街混子,乍然被廠里認可,讓他去上課,去教幾個與廠領(lǐng)導(dǎo)有親戚關(guān)系的徒弟。 這種以前主動遞煙都搭不上的人,反過來給他端茶倒水,殷勤著喊師父,一件一件禮物送過來,心自然也會跟著飄起來,什么技巧都往外講,完全不當(dāng)回事。 本來白露珠看他沒有行動,準(zhǔn)備讓他慢慢被徒弟擠走,自己承受打擊后,再改變心態(tài)。 這樣的話,以后對錢,對人都不飄了,并有了警醒,加上有個聰明的腦子,得天獨厚的銷售天賦,運轉(zhuǎn)自如的銷售技巧,再去考大學(xué)學(xué)管理,沉浸一段時間,必然‘成龍成將’。 但看著二花肚子越來越大,白露珠便猶豫了,怕白志誠到時候接受不住打擊,影響到二花的情緒和孩子的生活。 索性堂弟腦子還是比她想象中更聰明一些,稍微一點,就通透了。 “四姐,你不管嗎?”這些人是明白了,但白志誠不明白四姐是怎么想的,要說天荷真正的牌面,真正的鎮(zhèn)海神針,那必然是白大師?。?/br> 稍微一說話,廠里那些領(lǐng)導(dǎo)不用多說,肯定得讓步給面子。 結(jié)果四姐就是不管,柜臺的事,她肯定早就知道了,卻從來不出手,一直旁邊觀望著。 白志誠頓時有點急了:“四姐,安美沒壓力,二花現(xiàn)在可是懷著兩個孩子,我要是也被擠走了,光靠存的那點錢,后續(xù)沒有收入,肯定得受罪?!?/br> 這也是他不急著考大學(xué)的原因,準(zhǔn)備多攢點錢,再聽四姐的話去讀書。 “你現(xiàn)在倒真的很有責(zé)任感?!卑茁吨閹退砹瞬瑁皹浯罅?,即便沒有人澆水捉蟲打藥,也會有無數(shù)人搶著過來乘涼,能動你們,就會動章廠長,自然也會動我,你都說了,現(xiàn)在的天荷,隨便擺個會說話的木頭人,都能拿尋常人三倍工資,如果是他們自己人,工資制度不會變,如果都是你們這樣的人,工資改革是必然的?!?/br> “也許你會想著跳槽,但現(xiàn)在的廠子,規(guī)模制度都是換湯不換藥,你拿的高工資,照樣有無數(shù)人眼紅,你終究穩(wěn)定不下來,不信,你可以試試?!?/br> 她媽就是個例子,剛開始能拿好幾十,后來被廠里一直往下壓提成比例,直到后來改成了獎金制度。 “我信,怎么可能不信。”他白志誠能有今天,都是因為四姐,怎么可能不信,只是心里為她感到可惜,“四姐,當(dāng)初天荷就是個無人光顧的小牌子,都是因為你,才有這么大的名聲,要真是把你也擠走了,我真恨不得燒了那個廠子?!?/br> 白露珠笑了笑,“天荷現(xiàn)在名聲是大,但廠子算不上大廠,人有野心,有上進心是好,但該停的時候還是得停一停,這樣才能穩(wěn)妥更進一步,再說,當(dāng)下不是已經(jīng)得到我們想要的了?” 白志誠怒氣微頓,心里想確實是這樣,起碼他手里已經(jīng)有了一千多塊錢存款,這筆錢在剛過年那會,想都不敢想,那會四姐夫給了一塊錢,他都能高興半天。 “四姐,我接下來該怎么做?是像安美一樣主動辭職考大學(xué),還是等著被擠走?” 第96章 商議 “自己做決定。”白露珠笑著道:“孩子出生了,滿月禮得收不少,你不是人家的師父嗎,踏板是白踏的?” 白志誠這下才真正大夢般初醒過來,身上的無賴勁,死不要臉皮的勁頓時又出來了,捋起袖子道:“真當(dāng)我傻,什么都說了嗎!你們打著師父的名義,明里暗里收刮我,既然這樣,我現(xiàn)在要什么都是名正言順的!” 白露珠笑著抿茶,“等下讓祺深先把你們送回去,再回香陽?!?/br> “那我就不客氣了?!?/br> 兩家人又好一番留戀不舍,其實真留戀的是賀家人,老太太和白越明已經(jīng)迫不及待要走了,生怕天黑了,周圍人看不到他們新買了什么。 下午三點四十,賀祺深才開車將人送回香陽。 - 章遠山一直到臘月二十九,踩著雪地來到象羅胡同。 白露珠將人迎進小書房,看他穿得不厚,臉和手都凍得通紅,提了兩個炭盆過來讓他烤火,又直接用搪瓷缸泡了熱茶,讓他拿在手里,既能捂手又能喝下去暖身子。 “白同志,多謝了,我直接從廠里出來的,沒想到這么冷?!闭逻h山揉了揉凍紅的鼻子,喝了一口熱茶,不停發(fā)出‘嘶’‘哈’聲。 白露珠抱著橡膠熱水袋坐進沙發(fā)里,仔細看了看他,發(fā)現(xiàn)胡子拉碴,頭發(fā)都擋眼了,而且快過年時,大家都有剪頭發(fā)的習(xí)慣,他都沒去剪,可想而知有多忙。 “白同志,今年真是不好意思,到今天才解決好,上午趕在銀行關(guān)門前,將錢都打到你賬戶上了?!闭逻h山從身邊皮包里掏出一份文件袋,一份是疊在一起的銀行匯款單子。 “明細都在這里,你檢查一下,要是有什么不對的話,估計得等到過年之后才能改了。” 白露珠將單子接過來,公司分紅可以一次性匯款,還有一份是九月 第四季度的百分之五分成, 第一份數(shù)額:236842 第二份數(shù)額:32526 打開文件袋看財務(wù)報表,年度營業(yè)額在320多萬,扣除成本,總利潤在150多萬,其中準(zhǔn)備了一份珠市酒店的過往清單,總額為:616339,扣除成本,算下來第一份數(shù)額的23萬多,有55470是屬于海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