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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純陽劍尊在線閱讀 - 純陽劍尊 第19節(jié)

純陽劍尊 第19節(jié)

    凌沖笑道:“齊姑娘有如此志向,當(dāng)真巾幗不讓須眉。既然如此,凌某也樂得做件善事,在此答允姑娘,便算我太玄門中無人精通云文之道,凌某遍訪天下,也必定為姑娘解出這一部道書,助齊家重興!”

    齊瑤兒大喜,一掃頑皮之色,鄭鄭重重躬身一禮。凌沖知她心意,也不阻攔,坦然受了。齊瑤兒笑道:“既如此,便拜托凌兄了。我家住雍州襄陽城外三十里齊家村,若是凌兄解出道書之秘,便請往之一敘?!焙鋈幻嫔巷w紅,囁嚅道:“便算解不出,小妹也盼凌兄有暇之時,大駕光臨。齊家必掃榻以待!”不敢再說,急忙忙轉(zhuǎn)身便走。

    凌沖心下也自有幾分異樣,隨她出門,見齊瑤兒身形一展,化為一道劍光飛起,沖他點(diǎn)點(diǎn)頭,面上似嗔還喜,將藕臂一搖,沖宵而去。

    凌沖待她劍光不見蹤跡,忽有幾分惆悵之意生自心底,似是失去了甚么,仔細(xì)回想,卻又茫然無知,搖了搖頭,自語道:“凌沖啊凌沖,你有此不世仙緣,拜入太玄門下修行道法,哪有還能有別的心思?唯有勇猛精進(jìn),修成長生境界,方不負(fù)這一世之義!”

    第60章 再入玄天觀

    伸手將王朝抱回房中,王朝被齊瑤兒施了法術(shù),熟睡不醒,也不妨事。凌沖在床上靜坐一夜,第二日清晨自覺精神健旺,見王朝也自醒來,笑道:“王叔昨夜倒是一場好睡。”王朝揉揉面龐,見凌沖無事,放下心來,奇道:“我昨夜似是被人暗算,人事不知,少爺可知那人是誰么?”

    凌沖面前浮起一張宜喜宜嗔的笑靨,笑道:“那人是我一個朋友,昨夜怕你大驚小怪,這才施法送你與周公相會,此事王叔也不必再提了?!蓖醭娏铔_諱莫如深,也就知趣不提。

    凌沖幾日不曾給長輩請安,便趁著用早飯之時,見過了祖母與雙親。凌真已將凌沖即將赴京師求學(xué)之事告知了老母親,凌老夫人縱有萬般不舍,卻也無法,說道:“你這猴兒自小便沒個消停,此去京師,拜入那位張大人門人,便要收了你的猴性,不可頑皮,好生向?qū)W,日后考取功名,也不負(fù)你一場所學(xué)?!?/br>
    凌沖唯有唯唯諾諾,不敢多言。用罷早飯,陪著祖母散了會步,老太太笑道:“男兒志在四方,奶奶知你心意,想趁著還未離去,多陪陪我老人家,也不必如此,我這把老骨頭總還有幾年好活,你也不必耐著性子膩在家里,該干嘛就去做。”

    凌沖笑道:“還是奶奶疼孫兒,這樣,孫兒有件要事出門一趟,傍晌便回,再陪奶奶談心如何?”凌老太太笑道:“快去快去!免得你心不在焉,我老太太瞧著也鬧心。”凌沖笑著告了罪,回到房中將太玄劍譜、萬載溫玉玉匣與那《太清秘授重玄陽符經(jīng)》貼身藏好,一路往玄天觀而來。

    到了觀門前,舉手打門,依舊是還清小道士開門,他見了凌沖,滿面歡喜,叫道:“師叔祖,你傷勢好了么?”凌沖也頗喜愛他天真,笑道:“自然是好了。”還清一面讓門,一面笑道:“弟子聽張師叔說道,凌師叔祖一人在金陵城中大戰(zhàn)少陽劍派掌教之子,還在斗劍之中勝了那廝,好不解氣。師叔祖不知,我和師傅平日也結(jié)交些同道中人,那些少陽劍派的家伙一個個鼻孔朝天,哼哼,下次弟子見了他們,倒要瞧瞧可還有臉說甚么少陽劍術(shù)天下第一的狗屁話來!”

    凌沖搖頭苦笑,此事自然是張亦如傳揚(yáng)出來,雖有幾分真實(shí),但他也不欲張揚(yáng)。若是大張旗鼓的到處亂說,犯了少陽劍派之大忌,對日后修道之途絕非好事。當(dāng)日楊天琪托大,不肯以法力取勝,非要比試劍招。

    他卻不知太玄母劍劍光奧妙無窮,專破天下諸般劍法,因此吃了癟,最后惱羞成怒,以法力將凌沖擊昏,接著葉向天殺來,自家還賠上一條臂膀,斷了大道之路。這一切說來,全起自癩仙遺寶之事,正邪兩道為了取寶,聚集一處,不出事才叫奇怪。

    凌沖與還清一路說笑,入了內(nèi)室,只見葉向天依舊高坐,凌沖見禮已閉,葉向天道:“師弟傷勢可好些了么?”凌沖說道:“勞動師兄掛念,小弟傷勢已見大好,望月樓上師兄出手相救,小弟感激不盡?!?/br>
    葉向天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師弟經(jīng)此一役,反而因禍得福,以武道而入先天,周身xue竅大開,感應(yīng)天地元?dú)猓蘸笮逓楸憧稍偕蠈訕?,著?shí)可喜可賀。那楊天琪剛愎自用,妄自圖謀我太玄至寶,削去他一條臂膀,略作薄懲。師弟日后若是遇上少陽劍派之人,也不必客氣,當(dāng)殺便殺,便是那清虛道宗拂意與上官云珠兩個,從中作梗,待我回山稟明掌教恩師,總有一個說法?!?/br>
    凌沖早知太玄劍派行事霸道非常,但對本門弟子卻十分回護(hù),這等做派他心下十分贊同。一個門派若連自己門下弟子受了欺辱也保全不得,這等門派也不必再有甚么傳承了。

    葉向天又道:“師弟來的正好,方才守正兄借了為兄劍光,將一封書信傳來,答允收你做個門下學(xué)生。你將此信交與令尊,明日便可隨我啟程,趕赴神木島?!鄙焓忠恢?,一封書信自袖中飛出,緩緩落于凌沖面前。

    凌沖雙手接過,見封皮上寫著“凌大人親啟,張守正頓首”幾個大字,筆力遒勁,見字如見人,書寫此字者,必是手握生殺大權(quán),執(zhí)掌乾坤陰陽之輩。凌沖也不拆開,珍而重之放入懷中。

    凌沖也不提齊瑤兒與陽符經(jīng)之事,在他看來,此事關(guān)乎齊家私密,知情人越少越好,等往神木島趕路之時,再問不遲。當(dāng)日他為楊天琪所傷昏迷,不知后事如何,便出言問詢。

    葉向天說道:“師弟昏迷之后,為兄便即趕到,那拂意老道也對萬載溫玉玉匣起了覬覦之心,想要從中作梗。掌教恩師在臨下山時,以絕大,法力將一縷先天庚金之氣煉為一道飛劍,為兄便是以此寶將拂意老道逐退。拂意老道臨去之時,將楊天琪與上官云珠一并攜去。”

    凌沖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小弟在靈江江畔初見拂意老道時,還覺他為人正派,十分可親,誰知卻也是個貪吝之輩,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比~向天說道:“天生萬物,便以人心最為難測。一念之下,可以成仙,亦可入魔。我等修道之人,修的便是一顆道心,以本心體悟天地,這一點(diǎn)無論玄、魔、佛還是別的雜家,道理皆是一般。師弟經(jīng)此一事,還要細(xì)細(xì)體悟?!?/br>
    凌沖恭聲道:“是,多謝師兄教誨。”又問道:“不知師兄所言,以武入道、感悟天地,究竟是何境界?”葉向天沉吟道:“我等修道之士有體悟天地一關(guān),指的便是周身xue竅大開,自行煉化天地元?dú)?,而再不受丹田之牽累。至于以武入道,乃是指世俗修煉武道之輩,將廬舍與本我意識鍛煉的精純?nèi)缫唬员拘亩撂斓?,成就先天之境,如返母胎之中,得先天之氣。?/br>
    第61章 六十一 離家修道 安排后事

    “這等境界十分難得,師弟現(xiàn)下還不覺得,日后修道便知,以武入道之人,靈覺靈敏之極,一舉一動,莫不冥合天地,斗法練氣要占上許多便宜,只因武道修煉之時,已將自身意識靈覺、廬舍rou身鍛煉的毫無瑕疵,比之正統(tǒng)練氣之士,另有一番神妙?!?/br>
    凌沖如今也聽不懂葉向天所言為何,只知自己似是撿了大便宜,對日后修道也有幾分助力,也不去管,又閑聊幾句,便即告辭。葉向天說道:“師弟明日一早,可在靈江之畔等我?!绷铔_領(lǐng)命而去。

    回至府中,將張守正書信交與父親。凌真拆信觀瞧,見信中措辭十分客氣,大意是說自家孫兒偶遇貴府二公子,為其談吐學(xué)識折服,求他出面,收作門生,日后也好出仕科舉,謀一個好前程。自己深思熟慮,決意收下這位門生,好生栽培,也請凌真務(wù)要放心云云。

    凌真瞧罷,放聲大笑。凌沖從未見過父親如此高興,暗想:“聽奶奶說道,便是當(dāng)年父親得中榜眼,也不過多飲了幾杯好酒,今日怎會如此失態(tài)?”

    凌真笑罷,對兒子說道:“為父今日實(shí)是高興,張大人在信中答應(yīng)收你做門生,我也不求你光宗耀祖,你只莫要似以前那般頑皮任性,到了京師不同這金陵,務(wù)要好生惕醒,免得行差踏錯,被人抓住了把柄?!毙跣踹哆?,說了好一通。末了才道:“明日便即啟程,你去與奶奶、母親還有兄長好生作別,這一去畢竟有數(shù)年不能得見了?!?/br>
    凌沖心下也自傷感,父子倆有敘了一會話,凌沖出了書房,又去見過奶奶、大娘,末了來見兄長。兄弟二人對酒小酌,前幾日高家果然派人前來退婚,來人只說自家小姐得了仙緣,要出家修道,不敢耽誤凌家少爺終身大事。凌沖事前早已說明,凌真心頭雪亮,便即答允。

    這門婚事一退,崔氏心頭一塊大石落地,十分開懷。倒是凌真不明就里,還有幾分惋惜,但事已至此,也強(qiáng)求不得。凌康性子懦弱,全無主見,父母說甚么便是甚么。當(dāng)日定親之時,也曾暗自揣測未婚妻子容貌性情,哪知不過幾日,先是蕭厲這等魔頭殺上門來,其后高家又來退婚,著實(shí)令這位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有應(yīng)接不暇之感。

    他飲了幾杯烈酒,趁著醉意,對凌沖道:“你也知我與高家小姐的婚事告吹,這幾日母親倒是十分開懷,只是我心中卻有幾分遺憾?!绷铔_陪他喝了一杯,心頭暗道:“那高玉蓮生性桀驁,又與蕭厲做出那等丑事,絕非大哥你的良配,不過此事我卻不可宣諸于口?!笨谥袆竦溃骸疤煅暮翁師o芳草,大哥也不必拘泥于高家小姐之事。若是你真與她成了親,她日日修道練氣,你還要獨(dú)守空房,好不寂寞,豈非無趣?”

    凌康給了他一拳,笑道:“胡說!自古以來只有女子獨(dú)守空房的,哪有我一個大丈夫獨(dú)守空房的道理!”打個酒嗝,又道:“你說的卻也不無道理,男子漢大丈夫何患無妻!我凌康堂堂男子漢大丈夫,難不成沒了高小姐,便要孤獨(dú)終老么?”

    凌沖一拍大腿,叫道:“便是如此了!大哥堂堂美丈夫,何愁沒有大家閨秀相伴?”兄弟倆推杯換盞,喝的面紅耳赤。凌康忽道:“二弟,我著實(shí)羨慕你,能拜入張大人門下。那位張首輔為官清廉,學(xué)問亦是一等一的淵博,為我等士子楷模。恨不能親侍左右,得他老人家教誨。你有此良機(jī),千萬莫要荒廢了學(xué)業(yè),日后考取功名,也好光宗耀祖。”

    凌沖暗暗苦笑:“你只道我此去京師求學(xué),考取功名,光宗耀祖,卻不知我乃是為了出家求道,修成長生。不過此事卻不能和兄長你多言,免得你一時口快說漏?!绷铔_陪兄長喝到半夜,凌康大醉之下,吐了幾回,斜斜靠在床上睡了。

    兄弟倆自小一同長大,感情極好,但如今夜一般,把酒談心,暢所欲言,還是頭一遭。凌沖暗自說道:“大哥好生歇息,下次與你把酒言歡,卻不知是何年月了?!摈鋈煌崎T而出。

    回到自家房中之時,王朝早已等候多時。凌沖內(nèi)功深湛,早運(yùn)功將酒氣逼出,此刻全無醉意,正色道:“王叔,明日我便要隨葉師兄啟程,先趕往東海神木島求取先天乙木精氣,再回返太玄山門,參加開山大殿,拜師入門。你先前所受暗傷,我已借萬載溫玉之力醫(yī)好,還助你打通全身經(jīng)脈,如今王叔之身手,已是江湖上宗師一級的人物了。”

    王朝苦笑道:“少年你自小吵著要學(xué)仙求道,我只當(dāng)作笑話來聽。誰知如今你真的撞正了仙緣,要離家修道。少爺,務(wù)要珍惜機(jī)緣,好生修行,豈不聞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我還指著你練出甚么長生不老的丹藥來,也好跟著沾光呢!”

    凌沖笑道:“王叔放心,若有能延年益壽的丹藥,不必你說,我搶也要搶來。只是太玄劍派劍術(shù)超群,卻不善煉制丹藥,此事還要從長計議?!蓖醭瘮[手笑道:“我的少爺,我不過是開一句玩笑,你還當(dāng)真了?生死有命,我這一輩子也算過得快活,只盼你有朝一日,真能修成無邊法力,成就仙人位業(yè),便不枉我此生教你一場了?!?/br>
    凌沖岔開話題,說道:“如今大哥婚約雖解,我卻仍擔(dān)心那蕭厲還會再來。尤其他拜入星宿魔宗,若是修成魔法,勢必更加難以對付。我在外修道,鞭長莫及,家中之事便要拜托王叔了。若真遇有甚么大事發(fā)生,可往碧霞寺中請碧霞和尚前來坐鎮(zhèn),他瞧在我的面子上,必然應(yīng)允。我至多三到五載,必然回返,那時想必已得上乘劍術(shù),蕭厲之事,便不足為慮了?!?/br>
    第62章 六十二 辭親遠(yuǎn)行

    王朝凝重點(diǎn)頭,說道:“此事我記下了,少爺放心便是?!绷铔_想了想,說道:“先前王叔所殺兩個細(xì)作,究竟是何來歷?”當(dāng)日蕭厲來犯之時,王朝曾趁機(jī)將凌府中兩名家丁打殺,事后凌沖不問緣由,施展計策讓碧霞和尚背了黑鍋,又有喬百歲坐鎮(zhèn),金陵府尹不過略略問詢了幾句,便將二人尸首抬走,再無下文。

    王朝道:“那二人身份我早已訪查的明白,乃是京中靖王派來監(jiān)視咱們府上的jian細(xì)。不但凌府之中,滿金陵城中四品以上官員,皆有專人每日監(jiān)視,那靖王所圖不小,江湖傳聞,此人早有異心,只怕再過幾年便要舉兵謀反了?!?/br>
    大明江山迭經(jīng)千載,中有無數(shù)次兵禍之災(zāi),只是皆未傷及根本。大明國祚綿延至今,只是王朝氣運(yùn)已然式微,政令雖不至不出京師,但地方大員手握重權(quán),聽調(diào)不聽宣,皇帝威嚴(yán)大大削弱。又有四方盜賊蜂擁而起,劫掠行商,如今已是民怨沸騰,許多地方趕上旱災(zāi)水災(zāi),百姓沒了生計,便即揭竿而起,反抗朝廷。

    大明朝皇帝雖則昏庸,但對于敢于造反的百姓,鎮(zhèn)壓手段卻極殘酷,但凡舉事造反之輩,一旦被抓,盡數(shù)凌遲處死,誅夷九族,如此酷壓之下,卻逼得百姓不得不反,如今除了中原腹地,京師所在之外,幾乎處處有流民,處處有叛軍。

    那靖王乃是當(dāng)今大明天子堂兄,少有賢名,被先帝封為藩王,食邕之地離京師不遠(yuǎn)。靖王就藩以來,擴(kuò)張軍備,招納能人異士,王府之中亡命之徒甚多,亦有許多身懷異術(shù)之修士。靖王豢養(yǎng)門客死士,又以重金結(jié)交朝中大臣。

    有那忠良之士,瞧出靖王久有不臣之心,上疏啟奏,哪只惠帝昏聵到了極處,竟然說道:“靖王之事,朕早已知曉,他封地之上流民甚多,多養(yǎng)死士,乃是為了護(hù)衛(wèi)王府安全。爾等不必多疑,靖王乃朕堂兄,必不會反的?!本箤⒋耸聣合?。

    消息傳入靖王耳中,更加肆無忌憚,豢養(yǎng)之軍隊(duì)早已超出藩王軍權(quán)之限。蕭厲生父蕭遠(yuǎn)年當(dāng)年乃是鎮(zhèn)北大將軍,統(tǒng)領(lǐng)數(shù)十萬軍馬,駐扎北疆,防備北方游牧騎兵南下。距離靖王封地不遠(yuǎn),野史傳聞,靖王瞧上了蕭遠(yuǎn)年手中兵權(quán),因此設(shè)計陷害,誣陷其私通北國,惠帝大怒,當(dāng)即下令將蕭遠(yuǎn)年捉拿回京,凌遲處死。

    蕭遠(yuǎn)年死后,數(shù)十萬兵馬群龍無首,靖王趁機(jī)上疏自薦,總算惠帝還未糊涂到家,不曾將兵權(quán)交付,且還斥責(zé)了靖王一番。靖王受驚之下,很是乖順了幾年。

    近些年惠帝日益衰老,精力大不如前,整日只顧著與宮中嬪妃取了,要么便是命國師曹靖開爐煉制長生延命的丹藥。若非有文淵閣張守正為首的一干輔政大臣日夜cao勞,這大明江山早就大廈難支。饒是如此,大明朱家基業(yè)亦如風(fēng)中燭火,隨時便會熄滅。

    金陵城乃是大明舊都,城高墻厚,守衛(wèi)森嚴(yán),因此匪患不存。但金陵城龍盤虎踞,乃是帝王之氣所鐘,歷來便是兵家必爭之地,一旦戰(zhàn)事開啟,必然要有一場腥風(fēng)血雨。

    凌沖微微感嘆,說道:“歷來扯旗造反之事,唯恐被人得知,這位靖王能將反叛大業(yè)鬧得人盡皆知,婦孺咸聞,也算有些本事了?!蓖醭Φ溃骸罢l說不是?只此一點(diǎn),便可看出那靖王亦是志大才疏,更兼心胸險毒,絕非明君氣度。”忽然輕嘆一聲,說道:“若非少爺一意入山修道,以你的智慧才學(xué)、武功身手,必可力挽狂瀾于既倒。若是趁勢而起,再進(jìn)一步,也并非不可能?!?/br>
    凌沖也知王朝話中之意,曼聲吟道:“封侯非我愿,但求長生果。自古以來,帝王將相,殺戮盈野,哪一個有好下場的?還不如披發(fā)入山,訪仙求道,落一個清凈自在!”王朝搖頭道:“只怕樹欲靜而風(fēng)不止,你欲要清凈,但天數(shù)卻不許呢!”

    二人聊了一個多時辰,王朝年老氣衰,血?dú)獠煌?,能夠打通周身?jīng)絡(luò),已是罕有的奇緣,再無望更進(jìn)一步,唯有做個凡人,終老此生。王朝自己也瞧得開了,并無奢望。凌沖說道:“王叔,那太玄殘譜之上的一十三招劍法,我得了葉師兄準(zhǔn)允,你可繼續(xù)修習(xí),但之后的劍法,我礙于門規(guī),不可私傳于你。”

    王朝點(diǎn)頭:“少爺放心,此事我省得。我此生能見識仙家劍術(shù),已是十分欣慰,豈可再得隴望蜀?何況連那十三招劍法,我苦修半生,也不過得個皮毛,還有甚么敢奢求的?!?/br>
    凌沖點(diǎn)頭,又將許多瑣事交代了一番。二人方才各自回房就寢。凌沖今夜并未打坐,而是躺著床榻之上,愣愣出神,眼前自記事起,一幕一幕,便如流水般輕淌而過,心頭有萬分不舍,忽然反手給了自己一個嘴巴,自語道:“凌沖啊凌沖,你怎的還在猶疑?如此仙緣,曠世難逢,還不趁此良機(jī),參修大道,難道非要垂垂老矣,再來后悔蹉跎么?”

    耳邊只聽得府外更夫敲更報時,一直到了雞鳴五更,翻身爬起,撿了幾件換洗衣服,胡亂打了個包裹,便即推門而出。到了大廳之上,卻見一家人早已齊齊端坐等候。

    凌沖望著祖母、父親,心頭微酸,驀地跪下叩了三個響頭,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凌沖長到十幾歲,頭一回出遠(yuǎn)門,老太太與凌真夫婦自有一番交代叮囑,一家人分別之時,自有許多傷感,也不一一贅述。

    第63章 六十三 御劍飛空

    凌沖辭別了家中親人,背上負(fù)著一個包裹,懷中藏好萬年溫玉玉匣、太玄劍譜與那本《太清秘授重玄陽符經(jīng)》,手中提著一柄新買的長劍,邁步出府。凌真本要給他派兩名書童,凌沖此去便是為了學(xué)道,并非趕往京師,身邊若是多了兩個嘴碎的,豈非露了行藏?因此一意拒絕。

    好在凌真也知他身負(fù)高強(qiáng)武功,為人又甚是機(jī)警,也不堅(jiān)持。任由凌沖去了。凌沖連馬也不騎,只靠了雙腳,快步而行。他如今打通周身氣竅,真氣精純之極,腳力輕功亦是水漲船高,一步邁出便是一丈來遠(yuǎn),駭人之極。

    好在此時天方微曦,街上路人不多,否則非要驚世駭俗不可。此時城門已開,凌沖也不耽擱,出了金陵城,徑往靈江投去。不過半個時辰,已然來至當(dāng)夜癩仙金船出世之處,此時天剛放亮,一輪紅日噴薄而出,漫天層霞遍然,疏木林中霧靄如帶,飄飄搖搖,縷縷濕氣蒸騰,林中蟲鳴鳥語,逐漸喧囂起來。

    凌沖吸了一口江邊濕氣,頓覺胸口一清,暫將離鄉(xiāng)輕愁拋卻一邊,心中滿是對修道之途的期待與欣喜。等了不過半個時辰,便有一陣破空之聲傳來,凌沖如今也算身經(jīng)大敵,立時分辨出這是劍仙正宗的劍遁之法。

    果然面前劍光一閃,葉向天與張亦如已顯出身形。師徒二人自玄天觀起身,清元子本要相送,被葉向天阻止,說道:“你奉師門之命,鎮(zhèn)守玄天觀,干系重大,豈可擅離?還有,你凌師叔乃是金陵城中官宦之家,只是現(xiàn)有一名大敵,名喚蕭厲,已然拜入星宿魔宗之中,凌府中事,還要勞煩你費(fèi)心看顧。若有變數(shù),立時飛劍傳書與我。”清元道人修道年限尚短,不曾修成金丹,也就不曾修成飛劍傳書的手段。葉向天特意留下三道滅道劍氣,以備來日之用。

    凌沖連忙上前拜見,葉向天點(diǎn)頭道:“凌師弟可都打點(diǎn)妥當(dāng)了么?”凌沖說道:“小弟家中之事已盡數(shù)交代妥當(dāng),請師兄放心?!比~向天說道:“我本是奉了師命,前往東海神木島,以本門先天庚金之氣,交換對方先天乙木之氣。這道乙木之氣乃先天之物,是我日后成道根基所在,因此不得不去。委屈師弟隨我一行,只等那先天乙木精氣到手,便即回返山門。那時開山大典也還趕得及,師弟亦可拜入宗門之中?!?/br>
    凌沖點(diǎn)頭道:“一切但憑師兄吩咐。”葉向天說道:“既然如此,師弟且定下心神,待為兄御劍飛空!”凌沖不敢怠慢,急忙攝定心神,抱元守一。只聽葉向天清喝一聲:“起!”足下騰起道道劍光,又有劍氣飄灑,將三人身形遮掩護(hù)住,一聲劇烈嘶鳴之中,一道劍氣騰空飛起,直入青冥!

    世間修士遁法大致分為三種,一種乃是借助法寶、寶器之屬,橫渡虛空。第二種乃是練氣士自自身法力排云御氣,與天地相合,便是俗世中所稱仙人之騰云駕霧。最后一種便是劍修之士的飛劍劍遁之術(shù)。雖是使用飛劍,卻獨(dú)樹一幟,因此不為第一種之列。

    劍修之士劍遁,乃是以飛劍、劍氣,強(qiáng)行割裂虛空大氣,因此飛劍、劍氣與大氣摩擦,便有劍鳴爆音或是五彩流光生出,此為劍修之士最為醒目之特性。但凡是亦有例外,劍遁之中也有無聲無息之術(shù)。

    譬如三大劍宗之七玄劍派中,便有一門無形劍訣,乃是專修一路無形劍法。練成之后,無論劍遁或是以飛劍斗法傷人,俱都斂去劍光、劍音、劍氣,非光非影,似有還無,端的神妙非常。遇上這等劍法,令人十分頭疼,設(shè)非練就一雙洞幽破妄之法眼,又或是氣脈悠長、法力雄渾之輩,能以自身法力守御廬舍,便極易為人所趁。七玄劍派之中,但有練成這道劍訣之輩,最終莫不斬殺許多修士,成就赫赫威名。

    鑒于劍修劍遁之時,劍氣蕩空、劍光耀目、劍意雷鳴,這等招牌委實(shí)太過顯眼,劍道之中許多天才之士便琢磨了許多遮掩劍氣、劍光、劍音之法,七玄劍派的無形劍訣便是此間集大成之作,各門各派之中多少皆有遮掩劍遁痕跡的法門流傳,太玄劍派亦是如此。

    葉向天雖然主修正反五行滅道真法,但劍術(shù)亦極佳妙,太玄劍派之中有一門和光同塵劍訣,雖不能如無形劍訣一般,將劍氣劍光收斂至極致,絲毫不得泄露,但亦是極為難得的劍遁之法。

    葉向天也曾痛下苦功修煉這門劍術(shù),此刻將劍遁展布開來,只見一道金光,細(xì)若游絲,只在天邊閃得一閃,便已無蹤,隔得良久,方可聽聞一陣?yán)滓糁曤[隱傳來。

    這和光同塵劍訣便是將劍光收斂至一道金絲,劍音則等到劍遁飛過,方才顯化與大氣之中。若是配合劍氣雷音的絕世劍法,往往敵人聽到劍鳴之聲,飛劍早已穿破頭顱要害,死的不能再死。

    凌沖是第一次御劍飛空,雖是被葉向天提攜,卻也興奮非常。面上滿是歡喜之色,張亦如素來瞧不起他,便是自乃師口中得知,當(dāng)日這位便宜師叔單人獨(dú)劍,在望月樓上,與少陽劍派掌教之子比拼劍術(shù)招式,居然絲毫不落下風(fēng),最后逼得楊天琪動用金丹級數(shù)的法力,以勢壓人,結(jié)果竟是遇強(qiáng)則強(qiáng),因禍得福,修成了無數(shù)修士夢寐以求的以武入道、感應(yīng)天地的境界。

    若非此言出自乃是葉向天之口,這位師傅素來嚴(yán)苛,卻從不打誑語。若是換了他人跟他提及此事,張亦如非要當(dāng)面噴他一臉唾沫不可。要知在這一方世界,還從未有人能越過數(shù)個大境界,挑戰(zhàn)道行遠(yuǎn)超自己的修士。

    第64章 六十四 嘗試煉罡

    修道之士,每一重境界之劃分,皆是無數(shù)前輩不斷摸索、總結(jié)而成。而每一重境界對下一重境界皆有絕對壓制之力。反過來說,修道之士每修成一重境界,元神、rou身、乃至法力皆有翻天覆地之變化。

    凌沖一個連道門還未入的毛頭小子,居然能與金丹級數(shù)的楊天琪戰(zhàn)成平手,要是非要讓張亦如相信此事,還不如讓他相信凌沖本是一位修成長生境界,擁有純陽法力的老祖級人物,更加來的痛快。

    此刻張亦如瞧見凌沖,亦沒甚么好臉色,這小子得葉向天精心調(diào)教十載,修習(xí)太玄劍派嫡傳拳劍內(nèi)功,根基打的極為扎實(shí),只等此次太玄開山重光,葉向天稟明祖師,正式收他入門,便可傳授更上乘心法,那時他的修為定必一日千里,遠(yuǎn)遠(yuǎn)將凌沖這個半路出家的小子超過。

    葉向天劍光展布開來,將凌沖與張亦如周身裹住,劍光一起,便已無蹤。張亦如雖自己還不能御劍飛空,但跟隨師傅日久,也沒少出入青冥,故而也不覺有甚么新鮮之感。

    凌沖卻是不同,他生在世上十五載,尚是首次飛凌天空,俯瞰大地,體驗(yàn)劍仙那等逍遙自在之感,心下興奮已極,忍不住東瞧瞧西看看,一副未見世面的模樣。

    張亦如瞧見,心下更是鄙夷,暗道一聲:“土包子!就這等鄉(xiāng)下貨色,也不知師傅是如何想的,還沒拜過歷代祖師,居然就認(rèn)他做了師弟,我就有了個便宜師叔??此@幅鄉(xiāng)下佬的樣子,連御劍飛遁都要如此興奮,日后修成了道法,還不知要如何呢!不過你家張少爺注定要先你一步,修成絕世劍法,那時看你這便宜師叔還好意思與我打招呼?”思及自己日后修成無邊法力,劍嘯天下,打的群雄束手之情景,忍不住嘿嘿怪笑起來。

    凌沖見他嘴角掛著一絲不明笑意,也自有幾分鄙夷,暗思:“這便宜師侄想來亦是頭一回劍盾飛行,居然如此不堪,瞧他那副怪笑,嘖嘖,端的不當(dāng)人子。我這做師叔的還顧忌臉面,矜持的很呢。”也不管張亦如怪笑連聲,繼續(xù)觀瞧風(fēng)景。

    葉向天練氣、劍術(shù)皆為金丹境界有數(shù)高手,但此時并非以練氣之法騰云駕霧,而是以正宗劍修之道飛遁。條條劍氣切割大氣,化為陣陣嘶鳴之聲。凌沖低頭望去,只見離地已有千丈距離,地面人物如豆,騾馬如蟻,根本瞧不出如何移動。

    眼前一條蜿蜒大河,流轉(zhuǎn)如帶,映著日光,滔滔東去。大河兩岸群峰聳峙,如列兵士,森然而立。有形如猛獸者,亦有形如老翁、少女者,種種姿態(tài),不一而足,足見自然造化之鬼斧神工。凌沖只覺胸懷激蕩,塊壘盡去,與天地相往來之感油然而生。若非葉向天身在一旁,便要忍不住縱聲長嘯,以抒胸臆。

    葉向天真氣雄厚,所發(fā)劍氣重疊如山,扶搖直上,若非他精修和光同塵劍訣,將一切聲音、光色掩蓋到了極致,此刻若有目力超群之修士抬頭望天,便可瞧見一道劍光拖曳彗尾,蕩劍沖宵,絕烈壯闊之極。

    凌沖身在劍光之中,只覺大氣嘶鳴,不得不運(yùn)功護(hù)住雙耳,免得被劍鳴之聲震聾了耳朵。他心下微微苦笑:“這御劍飛遁之法看似瀟灑快絕,其中滋味可是絕不好受。”

    葉向天也不發(fā)言,只催御劍光,直上清明。此時再往大地瞧去,別的景色已瞧不分明,只能望見大塊大塊綠的、黃的地色,凌沖覺得無趣,便抬頭遠(yuǎn)眺。目之所及,眼前白茫茫一片,也不知云層幾多厚實(shí),驀地眼前一亮,驟然寬闊起來。

    但見罡云朵朵,其形萬端,仙盈架雨,云翳處處。頭上一輪大日高懸,萬道金光遍灑。葉向天說道:“此處乃是離地萬丈之遙的高空,乃為第一層天罡大氣。我們玄門羽士,修煉純陽正氣,金丹未成之前,便須以種種手段,或借法寶、或憑自身,橫渡飛空,來至這極天高穹之上,采集天罡大氣,補(bǔ)益自身?!?/br>
    “這天罡大氣按三十六天罡之?dāng)?shù),共分三十六層,越往上寒氣越重,一般修士采練罡氣,也不過飛遁個十幾層。我們劍修之士得天獨(dú)厚,憑一柄飛劍,只要功力醇厚,便是將三十六層天罡大氣盡數(shù)游遍,也算不得甚么。此處視野開闊,飛遁之時別無阻礙,也不必有甚么驚世駭俗之顧忌。我?guī)愣饲皝?,便是要告知你們,日后攢煉罡氣,務(wù)要精純,憑心法而定,須得將所用天罡盡數(shù)采來,方可罷手,為日后修為奠定根基,否則畏難懼禍,就算練成金丹,也不過是個守尸之鬼,成不得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