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陽劍尊 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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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枝之中木清風(fēng)之聲嘆息道:“二位皆為正教砥柱,何苦為一時(shí)意氣,互不相讓?還是讓老道做個(gè)東道罷!”枝條落下,一刷之間,木清風(fēng)畢竟一派之掌,惟庸道人與沙瀧皆要給些面子,并未還手,劍氣白光霍然中分,相互對峙。 沙瀧說道:“掌教師弟來的正好!他太玄劍派強(qiáng)橫霸道,將我孫兒擄去,這筆賬該當(dāng)如何算?”惟庸道人呵呵笑道:“沙道友,令孫暗施偷襲,若非我葉師侄劍術(shù)高強(qiáng),反要為他所害。沙通那小子殺人不成,反為囚困,我太玄劍派未下手?jǐn)貧?,已是慈悲,你怎還有面目要人?” 沙瀧冷哼一聲,說道:“沙通那個(gè)畜生,受人挑唆,此事我自會(huì)處置,也輪不到你太玄劍派來管教,你若是不解氣,大可將那小子一劍殺了,我沙瀧事后再去你太玄山中,尋郭純陽那廝的晦氣便了!” 木清風(fēng)聽二人嗆火,不由笑道:“這是何苦!小兒之事,也不必當(dāng)真。不若如此,老道做個(gè)說項(xiàng)。那沙通雖為本島弟子,但偏聽偏信,險(xiǎn)致葉師侄一行于危難,受些苦處亦是應(yīng)當(dāng)。便著他為貴派服役一甲子,期滿放回,如何?” 龍鯨一族身具天龍血脈,壽元悠長,若能成年,便可享壽萬載。比之人族不過區(qū)區(qū)百年光陰好活,實(shí)是天差地別。有光陰積累,龍鯨一族法力深湛者極多,但敗亦由此,不費(fèi)吹灰之力便能活過萬載,誰還肯正心修行?沙瀧所以看中沙通這個(gè)嫡孫,只因沙通修道一途頗有天分,難得還知努力上進(jìn),區(qū)區(qū)百年便修成元丹,還指望他能進(jìn)取純陽,日后為龍鯨一族砥柱。 惟庸道人笑道:“如此正好,我太玄劍派山門重光,門中山河湖泊無數(shù),也無人打理,便令沙通總理其事,省的他身軀龐大,翻轉(zhuǎn)不開。沙道友放心,我太玄劍派也非是不講道理,沙通為我門中服役,老道處還有幾門水系神通,并無傳人,借此傳他也無不可?!?/br> 沙瀧本欲不允,略一轉(zhuǎn)念,出聲道:“好!既然如此,便讓沙通那小子為你太玄劍派服役一甲子,只是你不可怠慢了他,若是回來餓瘦了,老夫還要?dú)⑸咸T,尋郭純陽的晦氣!” 惟庸道人笑道:“便是如此了!沙道友放心便是!”木清風(fēng)亦自笑道:“沙通孫兒既可免去殺身之禍,還能學(xué)得幾門神通,豈非兩全其美?好極!妙極!”惟庸道人是何等人物?一身道法深不可測,他說幾門神通,豈非尋常?若是沙通真能學(xué)得到手,不啻受用終身。沙瀧亦是想到,古人有易子而教之說,沙通若是呆在自家身邊,每日耍賴打渾,也不會(huì)有甚出息,不若打發(fā)入太玄門中,讓那一群劍瘋子調(diào)教,興許還能修為精進(jìn)。 純陽高手,道心無暇通透,一舉一動(dòng)莫不具有極大用意,也無廢話。既是定下沙通為太玄門服役之事,也光棍的緊。沙瀧也不多言,玄鯨吞海功所化精光也不收回,徑自往葉向天滅道劍光之中落去! 第124章 百二四 返回太玄山門 純陽老祖,便只是一道神通,亦非葉向天所能抗衡,他也全無據(jù)守之意,任憑白光穿破滅道劍圈。張亦如嚇得面色慘變,只道沙瀧那頭老龍鯨心狠手毒,先作答允惟庸道人提議,趁其不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沙通自葉向天手中盜走,順手再將自家三個(gè)斬殺! 那道白光拖曳尾影,在張亦如面上掃過,險(xiǎn)些將他嚇得暈了過去,卻自化為一粒圓珠,落在凌沖之手。凌沖一臉茫然,只伸手將圓珠接住,耳邊沙瀧聲音說道:“小子,老祖我只瞧你順眼。你回太玄門后,將此珠交與沙通,命他好生修行,不可怠慢。老祖自有好處與你!”言罷寂然無聲,已是遠(yuǎn)去無蹤。 凌沖兀自怔然,只見那白珠龍眼大小,瑩然可愛,內(nèi)中卻是法力滔天,幾乎要滿溢開來,除此別無異狀。純陽老祖一道法力,何等渾厚?足可開山裂海,沙瀧并不收回,借凌沖之手,轉(zhuǎn)賜沙通,內(nèi)中所蘊(yùn)法力,亦可為沙通日常采氣之用,亦見一片舐犢之心。 凌沖雖不明所以,也知沙瀧絕非惡意,將白珠收起,只聽木清風(fēng)笑道:“沙通之事圓滿解決,老道私心甚慰。惟庸道友若不嫌棄,可往敝島之上一敘,老道掃榻恭候!” 惟庸道人笑道:“木島主好意,老道心領(lǐng)。只是我本是一道分神出游,抵擋沙道友神通已是出盡了力氣,卻難再去貴島閑游。余下的些許法力,奉了掌教之命,還要送這幾個(gè)弟子快些回山,便不叨擾了,告辭!告辭!” 修道之士,道行到了一定境界,便可分化神念,再以法力附著,便是所謂分神,這等神通并非獨(dú)門獨(dú)派獨(dú)有。只是依各家法訣不同,兼具不同妙用。純陽老祖分化出的神念,法力神通自然更強(qiáng)。惟庸道人之言,顯是謙辭,不肯再有耽擱,木清風(fēng)自然不好勉強(qiáng)。那株分枝連點(diǎn)兩下,隱入虛空不見。 三位純陽高手散伙,東海之上又復(fù)風(fēng)平浪靜,無量海族亦自暗送一口氣。這等高手過招,任一道神通發(fā)出,便是開山裂海之威,三人若是一場混戰(zhàn),只怕這東海除卻龍宮與神木本島,也不剩甚么活物了。 沙瀧與木清風(fēng)相繼離去,惟庸老道呵呵笑道:“葉師侄,你師傅請我擊退沙瀧,這一道庚金劍氣還有些法力,索性送你們一程,回轉(zhuǎn)山門,免得你的劍氣雷音太慢,耽擱了重光大典?!?/br> 葉向天于滅道劍光之中躬身道:“如此,弟子謝過大師伯美意。有勞大師伯!”惟庸道人呵呵一笑,說道:“這孩子便是張亦如么?果然良質(zhì)美玉,師侄你眼光倒是不差。至于這位凌、凌師侄?不知你拜入哪一位師弟門下?” 惟庸道人何等眼力,一眼瞧出凌沖不凡之處,劍心通靈最合修煉太玄劍術(shù),若能有名師調(diào)教,不出一甲子,太玄劍派又可多出一位劍道新秀!惟庸道人雖隱居天巽宮中,但四位師弟門下弟子盡皆熟識,凌沖可是生面孔,因此出言詢問是哪一位師弟新收了如此佳弟子。 凌沖躬身一禮,恭聲道:“弟子凌沖,蒙葉師兄不棄,允為二代弟子班輩。只是尚未拜過座師?!比~向天接口道:“師伯有所不知,弟子下山之時(shí),恩師曾有吩咐,若遇有資質(zhì)超群的弟子,不妨先行收歸門下,待重光大典之上,再行拜師不遲。弟子路過金陵,得見凌師弟,見他天生劍心,乃是上好的練劍種子,因此允為本門二代弟子,只是尚未拜入任何一位師伯門下?!?/br> 惟庸道人笑道:“原來如此,掌教師弟素來算無遺策,他說能遇著佳弟子,便是能遇著。凌沖,你也不必心急,既是掌教有言在先,二代弟子的名分是少不了你的。只等山門重光,掌教見了你,將本門劍訣量才而授,方不負(fù)你這一顆通靈劍心。罷了,此間事了,爾等且調(diào)勻真氣,待老道送你們一程!” 這道先天庚金劍氣乃是郭純陽以本身功力,自太玄劍派那一件飛劍法寶中運(yùn)煉出來,專一賜予葉向天防身之用。如今惟庸道人一縷分神降臨,擺下太乙分光誅魔劍陣,對陣沙瀧,這縷分神已是法力告罄,索性最后催動(dòng)劍術(shù),將葉向天三人送回山門,趕上太玄重光大典。 凌沖忙即鎮(zhèn)守心神,調(diào)勻真氣,只覺周身金光燦燦,如水涌來,自家身子已是騰空而起!東海之上,一道粗大金色劍光,如掣驚雷,電閃無蹤。純陽高手御劍,比之葉向天的劍遁自然另有一副光景。惟庸道人施展的亦是劍氣雷音的絕世劍法,只是他功力比葉向天深厚不知凡幾,劍光微閃處,已略過萬里之地,幾乎到了十音之境! 劍光如此之速,身在其中自然不是甚么舒服之事。凌沖修為淺薄,身在劍光之中,幾乎被十倍音速逼得脾胃翻騰,翻江倒海,幸好惟庸道人曾有提示,他以真氣鎮(zhèn)壓,這才感覺好些。 葉向天攜了凌沖、張亦如往東海而行時(shí),雖非迤邐施施然,但也心急趕路,只是中間先是命二人攝煉天罡之氣,又是傳授大擒龍手的功夫,繼而又有蟹武阻路,鮫嬌求援,等等意外之事。如今有惟庸道人施展法力,自是迅快已極,絕無差池。不過一日一夜功夫,便已超越東海,橫跨中土,入了極西之地。 第125章 百二五 郭純陽! 大明疆土廣博億萬里,廣袤無邊,橫跨巍山湖海,乃是千年以來朱明王朝不斷開疆拓土所至。只是這一方世界太過遼闊,大明王朝所據(jù)疆土,也不過滄海之一粟。就算東海一地,便有大明國土數(shù)十倍之大,更遑論其余三海,甚而尚有海外不曾歸化之地。 玄門羽士,修道授徒,自性清凈,除卻深入紅塵,磨煉道心之輩,其余修士皆要清心寡欲,因此所居之處大多為深山之中,上下懸絕,重巖深隱之地。太玄劍派所在便是極西之地,離大明金陵城,有百萬里之遙。也虧得是惟庸道人這位純陽老祖出手,若以葉向天功力,七日七夜只能勉強(qiáng)到達(dá),還要耗盡真氣。 凌沖身在劍光之中,見足下白云自生,大河滔天,面前又有靈山巍巍,嘉喬成林,綠蔭如織,心神不由一爽,胸中塊壘盡去,忍不住便要放聲長嘯,以抒胸臆。張亦如隨葉向天學(xué)道十載,卻也只來過太玄劍派本宗兩次,還都行色匆匆,無暇細(xì)觀。此次隨師傅返回本宗,更能正式拜師入門,欣喜之情實(shí)不亞于凌沖。 張亦如見凌沖左右觀瞧,心下也忘了嘲笑其是個(gè)鄉(xiāng)下土包子,笑道:“凌小師叔,此處喚作解劍峰,乃是當(dāng)年掌教師祖所立,除本門掌教長老,又或是奉有師命的弟子,其余外派之人,到了此峰,御劍的需當(dāng)離劍,駕寶的需當(dāng)離寶,只憑自家腳力走上太玄山去,否則便是對本門不敬,一律誅殺。這解劍峰離太玄本宗尚有千里之遙,師叔可莫要弄錯(cuò)了?!?/br> 凌沖將頭連點(diǎn),只顧貪看風(fēng)光,也無回應(yīng)。修道之士,自家腳力奔走千里本是常事,只是太玄劍派設(shè)立解劍峰,足可見霸道之氣,也難怪一路行來,無論外道掌教或是魔教高手,對那位郭純陽掌教的評價(jià),皆是強(qiáng)橫霸道、狡黠算計(jì)了。其實(shí)這座解劍峰雖是郭純陽以大法力硬生生催拔起來,并定下解劍的規(guī)矩,但太玄劍派山門尚未重光,因此也無甚么外派之人來訪,皆是自家弟子奉了師命,進(jìn)進(jìn)出出。 劍光迅疾,不旋踵間,已來至太玄本宗。太玄本宗亦是一座巨峰,峭拔孤立于極天之外,高有萬仞,其上一座恢弘道宮挺立,比之神木島木清風(fēng)所居那座行宮,還要大出數(shù)倍,氣度恢弘之極。 這一座太玄山傳說乃是當(dāng)年攻打血河宗總壇之后,郭純陽與四位師兄聯(lián)手,深入地殼,發(fā)覺一條浩大血河,為了鎮(zhèn)壓這一條血河,五位長老聯(lián)手,自極天之外挪移來這座巨山,覆壓血河之上,不令其作亂為妖。又在巨峰之巔,修筑這一座天宮。平日掌教并四位長老便在這座道宮之中修行,傳授弟子道法。 這座太玄峰通體為天外石菁,堅(jiān)牢無比,只是有一項(xiàng)憾處,便是不能祭煉成為飛劍。蓋因此天外石菁之中并無五金成分,又在極天之外日夕受大日錘鍛,糟粕盡去,不好分割,因此空自堅(jiān)凝難破,卻不能加以利用。此事在太玄劍派長老弟子心頭,亦是一塊極大心病。傳言四長老賀百川,執(zhí)掌離辰殿,掌管門中煉劍之事,每次見了這座太玄峰,皆要捶胸頓足,吐上幾口心頭血。 太玄峰上這一座道宮喚作太象五元宮,亦是掌教郭純陽匯聚四位長老之力,合力祭煉。據(jù)說為了祭煉此宮,非但將太玄劍派歷載門中珍藏?fù)]霍一空,甚而還將當(dāng)年攻破血河宗總壇,所劫掠的一干天材地寶,盡數(shù)投入,也只僅僅祭煉了七八成而已,離大成尚需許多光陰。饒是如此,這座太象五元宮之威力已然遠(yuǎn)在一般法寶之上,幾乎抵得上數(shù)十件法寶合力,只是祭煉的火候不足,尚無機(jī)緣開啟靈識而已。 劍光于太象五元宮宮前白玉道場之上停駐,光華斂處,現(xiàn)出葉向天三人身形。那一道先天庚金劍氣本是郭純陽借本門一件法寶飛劍運(yùn)煉出來,如今自然回歸本體,劍鳴之處,化為一條百丈長虹,投入五元宮中不見。 耳邊只聽惟庸道人說道:“老道之事已了,葉師侄你自去尋你師傅罷!”言罷寂然無聲,當(dāng)是已將分神收了回去。葉向天等三人望空拜謝,此時(shí)卻聽另一個(gè)聲音笑道:“可是向天回來了?快些進(jìn)來,讓我瞧瞧那兩個(gè)小子!”其聲輕柔,十分好聽,正是太玄劍派掌教郭純陽。葉向天向五元宮一禮,對凌沖與張亦如說道:“掌教恩師相招,你二人隨我來?!碑?dāng)先入宮。 凌沖與張亦如跟隨葉向天身后,入了太象五元宮中,二人不敢多瞧,只收斂心神,以眼觀鼻,以鼻問心,三返七轉(zhuǎn)之后,面前霍然一亮,一座玉臺高聳,玉臺之上端坐一位道人。太象五元宮集合太玄劍派當(dāng)代五位高手之力祭煉,威能無邊,其中自有顛倒時(shí)空宇宙之力,凌沖修為太過淺薄,根本不曾發(fā)覺,他自入得五元宮中,到得見郭純陽真顏,短短功夫,已是經(jīng)歷數(shù)十次空間顛倒,時(shí)光錯(cuò)亂,若非郭純陽有意放他進(jìn)來,只怕他剛邁入宮中一只腳,立時(shí)便要灰灰了去了。 凌沖自金陵城偶遇三嗔以來,至今數(shù)十日光陰,郭純陽之名可謂是如雷貫耳。無論玄魔兩道,提起這位尚未修成純陽的掌教來,莫不是咬牙切齒,惡語詛咒者有之,嬉笑怒罵者有之,皆是恨不得他早死。只是這位郭純陽掌教,依舊活的活蹦亂跳,好的不得了。 當(dāng)日望月樓上,大幽神君便曾罵道:“郭純陽空自叫了個(gè)好名字,這許多年卻也不曾修成純陽!”上代荀掌教并數(shù)位長老高手與血河宗一戰(zhàn)盡沒,這位郭純陽掌教起于微末之時(shí),以一柄長劍壓服同門,奪得大位,又下令封山百年,休養(yǎng)生息,如今終于重光山門,正要做一番大事業(yè)! 第126章 百二六 三大長老 玄魔各派掌教之中,皆由純陽玄陰老祖擔(dān)任,蓋因要做掌教,先要以修為壓服門下方可。郭純陽并非純陽高手,卻能穩(wěn)坐太玄掌教百年,可見其人之手段何等高明。凌沖內(nèi)心對這位郭掌教實(shí)是好奇多過了畏懼,睜大了眼去瞧。 這位名震天下的掌教大人并未施展甚么法術(shù)神通,只端坐玉臺之上,居然生的十分瘦小,盤坐也只比常人稍高而已。凌沖只見過木清風(fēng)一位純陽高手,忍不住拿兩位掌教對比開來,只覺木清風(fēng)神清氣爽,連手中浮塵亦是發(fā)光的,端的當(dāng)?shù)闷稹坝械乐俊彼淖郑嘈沃?,這位郭掌教卻太也寒酸。 凌沖深知人不可貌相,這位郭掌教若是真如面上那般寒酸,也不會(huì)令木清風(fēng)等一干純陽高手忌憚之極了,正思忖間,葉向天已推金山倒玉柱般跪伏在地,恭聲道:“啟稟掌教恩師,弟子已將先天乙木精氣換來,特回山復(fù)命。弟子下山之時(shí),擅自收了一位師弟入門,還望恩師允準(zhǔn)?!?/br> 葉向天何等性子?桀驁不馴,劍術(shù)超群,這般的人物卻在這位看似矮小的掌教郭純陽面前,恭聲慎請,凌沖與張亦如亦慌忙下拜。玉臺之上,郭純陽將手一擺,笑道:“先天乙木精氣換來便好,你且收著用罷,也不必給我了。你下山時(shí),我便有言在先,遇有資質(zhì)上佳的小子,不妨先收進(jìn)門來,又何罪之有?亦如我是見過的,那小家伙,且上前讓我瞧瞧。” 凌沖忙即以膝跪行幾步,重又叩首道:“弟子凌沖,拜見掌教!”郭純陽看他一眼,笑道:“劍心通靈么?好好!起來,向天你們也起來,我最瞧不慣的便是繁文縟節(jié),凌沖啊,你記住,你只要不欺師滅祖,其余的俗禮,大可不必!” 凌沖見郭純陽言談隨性,全無一派掌教至尊的架子,也松了口氣,慢慢起身。郭純陽伸手一指,葉向天袖中飛出一道精光,吐出一道身影。生的龍首鯨身,腹下五只龍爪,有氣無力。正是沙通。他自被葉向天以遁龍樁擒捉,關(guān)在其中,日夕受其中禁制消磨,全身真氣精氣流散殆盡,尤其那遁龍樁乃是??她堊逯畬?,屠殺了不知多少龍族血裔,純陽級數(shù)的老龍也有數(shù)頭,其中冤魂充斥,沙通被那股怨憤之意一沖,直是生不如死。 此時(shí)被郭純陽釋放,趴伏在地,兀自還未清醒。郭純陽一笑,說道:“這小東西倒也有趣。”再一指,一道金光飛入沙通眉心,在七竅中游走一圈,沙通嚶嚀一聲,這才醒轉(zhuǎn)過來,抬眼見玉臺高聳,一個(gè)瘦小道人滿面笑容望著自己,心頭一蒙,猛地起身叫道:“葉向天!你暗算老子,看我不宰了你!” 郭純陽笑道:“小東西發(fā)失心瘋了,葉向天在你身后,我乃是太玄郭純陽!”沙通還待反身尋葉向天廝殺,忽然身子僵直,望向郭純陽,結(jié)結(jié)巴巴道:“你、你是,郭、郭……”郭純陽笑道:“老道便是郭純陽了,一甲子前與你家老祖有過一面之緣。本來你與向天結(jié)仇,也算不得甚么大事,放你回去也無妨。只是被你瞧見了這件遁龍樁,若是你回去亂說,傳到四海龍君耳中,老道這一座太象宮可禁不起龍族來拆。索性委屈你一些,在老道這太玄山中服役一甲子,太玄峰下尚有許多江河,便封你做個(gè)河神,梳理水道,也不至于令你翻身不能,徒然受了憋屈。” 郭純陽可未提及一甲子服役期滿之后如何,是一甲子足以將沙通收伏,還是一甲子之后太玄劍派已然不懼四海龍君聯(lián)手,便遁龍樁之事走漏消息也無妨。他不說,沙通打死也不敢問,這老道雖然生的矮小,但周身氣息淵深如海,這等法力他也僅在自家祖父、木清風(fēng)等純陽老祖身上見過,可說一根手指也將他碾死了。他雖不知自家老祖已將他賣了,也明白如今身陷太玄山,便是祖父來救,卻也敵不過太玄五位長老聯(lián)手。沙通面色由青轉(zhuǎn)白,由白轉(zhuǎn)青,如是三變,最終垂頭喪氣道:“但憑掌教吩咐便是!” 郭純陽哈哈一笑,將袖一擺,一股清風(fēng)拂處,沙通身不由己,不知被吹落何處去了。打發(fā)了沙通,郭純陽將遁龍樁收了,凌沖忙即取出三樣物事,分別為太玄三十六劍殘譜、一方萬載寒玉玉匣,與那《太清秘授重玄陽符經(jīng)》一部,說道:“啟稟掌教,此三件物事乃是弟子機(jī)緣得來,請掌教過目?!睂⑷锸聛碓丛颈菊f了。 郭純陽沉吟片刻,一指那《太清秘授重玄陽符經(jīng)》說道:“此經(jīng)你可自家收著,日后自有機(jī)緣參研。至于那殘譜與萬載寒玉么,還要等四位師兄前來,一同商議方可?!边\(yùn)化靈光,將指一彈,四道精光脫手而飛,往太象宮深處而去。 須臾之間,便有法力波動(dòng),浩瀚而出,三道靈光分化而來,落座于玉臺之上。那玉臺四方正正,廣有數(shù)十丈,后來的三位長老落座郭純陽下首,絲毫不顯擁堵。前來的自是其余三位長老,皆以法力幻化分影化形來此。 郭純陽指著兩件物事道:“這兩件乃是本門弟子此次無意中得來,小弟不敢擅專,特請三位師兄前來商議,定下一個(gè)方略?!惫冴栍蚁率帜耸嵌L老百煉道人,居坤元殿,掌太玄門中戒律。再下乃是三長老周其道人,居含水殿,掌太玄門中劍訣功法傳授,乃是傳功長老。至于左下手則是四長老賀百川,精通煉器之法,居離辰殿,掌管太玄門中法器、飛劍煉制。 三位長老聽聞郭純陽之言,目光齊齊落在太玄劍術(shù)殘譜與那一方萬載寒玉之上。三位長老雖以法力幻化分身出游,但面相與真人一般無二。身在重重祥光瑞靄之中,凌沖亦可瞧得通透。百煉道人首先出言道:“那一本太玄守山劍殘譜為何流落人世?本門劍訣功法若要訴諸書紙,皆須登記造曾,留有記載,自創(chuàng)派以來,絕無劍譜流落外界之事。這本殘譜所用紙張,乃是人間所產(chǎn),想來當(dāng)是有本門弟子以默記之法,圖錄其上,此人已犯門規(guī),該當(dāng)廢去功力,打落凡塵!” 第127章 百二七 萬載玉匣來歷 百煉道人生的不怒自威,面上絕無笑容,一望而知乃是一位謹(jǐn)肅端方之人。三長老周其道人說道:“雖說這部太玄三十六式守山劍乃是本門入門劍法,算不得甚么高深劍訣,但私自泄露,便是大罪。只是方才掌教所言,這位凌師侄得自家中老仆。那位老仆又是在一處深山道觀中發(fā)覺,距今已有數(shù)十載光陰,百煉師兄要查,怕也無從查起罷?” 當(dāng)年那位偷偷圖錄守山劍的太玄弟子,將這門劍術(shù)珍而重之的保存下來,想必也不是甚么核心弟子,學(xué)不到太玄劍派的根本傳承。數(shù)十載過去,若是修道未成,只怕早已身故,自也無從查起了。至于太玄守山劍能夠練就太玄母劍靈光世界一事,以百煉道人與周期道人對這套劍法的評價(jià)而言,怕是連這兩位大長老也不知其中隱秘。 賀百川自出場以來,眼中放光,不離那方萬載玉匣,他是煉器的宗師,對百煉與周其二人討論劍譜的來歷絲毫不感興趣,心頭只翻來覆去盤算以萬載溫玉為料,能煉出甚么驚人寶物來。 百煉道人執(zhí)掌門規(guī)百年,素來公正無私,絕無偏向,便掌教出面說情,也給頂了回去,淡淡說道:“劍譜外泄,若不能正本清源,尋出違反門規(guī)之人,焉能保證下一次不是先天庚金劍訣泄露?門規(guī)之道,貴在防微杜漸,此事必要查個(gè)水落石出,此事本座自會(huì)給掌教一個(gè)交代?!?/br> 郭純陽對這位方正師兄亦有些無可奈何,說道:“那便請戒律長老督查此事。至于那一方玉匣么?!辟R百川立時(shí)叫道:“那是萬載溫玉,功能清凈元神,降服心魔,乃我玄門修道無上至寶,更難得如此一大塊,掌教師弟,若能將此玉與我煉寶,三十載之內(nèi)便能煉出一件堪比法寶之物!” 周其道人笑道:“老四見了寶貝就要猴急,那萬載溫玉功效極多,又能降服心魔,還用你說!為今之事,乃是此寶取自癩仙金船,這一方萬載玉匣禁制又是以本門劍訣法力煉制,自是由本門前代高手出手。但此寶在本門法典之中全無記述,這才是疑點(diǎn)所在!” 百煉道人法目開啟,瞧了半晌,面有驚色,點(diǎn)頭道:“不錯(cuò),這一方玉匣之上禁制乃是本門玄機(jī)百煉元命劍匣之法,且種下禁制之前輩法力之高,遠(yuǎn)超本座今時(shí)之力。但千年以降,本門之中并無將玄機(jī)百煉元命劍匣之術(shù)修煉至這等至高境界之人,著實(shí)蹊蹺!” 太玄劍派之中,共有六大劍訣傳承,俱為無上正宗,條條皆可證得純陽,分別為先天庚金劍訣、玄機(jī)百煉元命劍匣、正反五行混元滅道真法、洞虛燭明劍訣、太戊持法誅魔劍訣以及《太玄一炁清經(jīng)》。其中先天庚金劍訣專修先天庚金之氣,號為殺伐第一。玄機(jī)百煉元命劍匣則善能溫養(yǎng)劍氣,融煉飛劍,威名赫赫。正反五行混元滅道真法破盡先后天五行之術(shù),逆轉(zhuǎn)五行而為混元。洞虛燭明劍訣卻能批亢搗虛,專尋敵人疏漏錯(cuò)處,號為破盡萬法。太戊持法誅魔劍訣殺伐凌厲,尤其對魔道功法更有克制之力,最能摧服外道。 至于《太玄一炁清經(jīng)》,則為掌教一脈所獨(dú)享,歷代唯有掌教一人方有資格修煉。自郭純陽接掌太玄劍派以來,百年時(shí)光皆用來修煉這一部寶典,但究竟威力如何,郭純陽從未出手顯露,連他四位長老師兄,也不得而知。 祭煉寶物或是禁制,所用法訣越是上乘,祭煉出的寶物威能便也越大,這一方玉匣本身乃是無價(jià)之寶,又以玄機(jī)百煉元命劍匣之法祭煉,其中所封物事定然非同小可,方能配得上這一道法訣。 郭純陽道:“如今本派之中,修煉玄機(jī)元命劍匣法門的,最高成就者乃是戒律長老,便請二師兄運(yùn)用法力,打開玉匣罷?!卑贌挼廊它c(diǎn)頭:“掌教有令,豈敢不從?”一拍丹田,張口吐出一道妙光,凌沖連忙瞧去,但見內(nèi)中一道長匣物事,劍意森然,百煉道人指著那道劍匣喝一聲:“咄!”劍匣開啟一道細(xì)縫,內(nèi)中毫光迸射,罩定萬載溫玉玉匣。 這一方劍匣乃是百煉道人修行數(shù)百載凝練而成之道果,只等渡過劫數(shù),溫養(yǎng)火候,便可將魂魄元神附著其上,成就純陽長生大道。萬載溫玉玉匣亦是以百煉劍匣之法煉制,因此百煉道人將自家道果劍匣噴出,用以克制溫玉玉匣之上的禁制。 百煉道人的本命劍匣噴吐劍光,往萬載溫玉玉匣之中鉆去。誰知溫玉玉匣之上陡然騰起道道流火飛焰,居然十分抗拒百煉道人的真氣煉化。兩方真氣一觸即分,百煉道人不敢全力施展,生怕一個(gè)不好,將這方玉匣煉化,保不住其中物事。 他徐徐收了真氣劍光,又將本命劍匣吞回腹中,慚然道:“百煉有負(fù)掌教之托,請掌教降罪。”郭純陽擺手道:“百煉師兄何罪之有,此事不必再提。只是這一方玉匣竟能抗住師兄祭煉,只怕……”百煉道人面色微變,其余兩位長老亦自變色,周其道人顫聲道:“難不成此寶竟是創(chuàng)派祖師親手祭煉么?” 太玄劍派之創(chuàng)派祖師自號太玄道人,至于他何時(shí)傳下太玄一脈道統(tǒng),已然不可考究。太玄二代祖師并未跟隨創(chuàng)派祖師學(xué)藝,而是天降奇緣,于一處絕地,得了記錄太玄一脈法統(tǒng)傳承的道書金冊,這才開辟太玄劍派偌大基業(yè)。 道書之上言明《太玄一炁清經(jīng)》及其余五大劍訣法門,皆為太玄道人所創(chuàng),后世弟子可據(jù)自家根骨緣法,隨意修習(xí)。太玄劍派自二代祖師至郭純陽,已歷七代,歷代祖師對開派老祖皆有猜測,這位太玄老祖之修為定必超脫純陽之上,否則絕難開創(chuàng)五大傳承。 純陽境界雖能移山倒海,長生不死,但并非大道之最高境界,其上猶有妙境。二代祖師已將,太玄劍派費(fèi)盡心力,尋覓創(chuàng)派祖師蹤跡,但數(shù)千年以來,毫無所獲。百煉玄機(jī)元命劍匣之法,雖直指純陽,但數(shù)千年來唯有一位三代弟子憑借此法,成就長生,但隨即遭遇劫數(shù),身死道消。 第128章 百二八 最上乘劍訣?。ㄇ笸扑]) 那位三代祖師生前除本命劍匣之外,并未祭煉其他寶物,若是有,也絕不會(huì)不傳給門人弟子。這一方萬載溫玉玉匣之上玄機(jī)百煉禁制竟能經(jīng)受百煉道人真氣祭煉,當(dāng)年煉就禁制之輩只能是純陽境界之老祖,如此一來,唯有太玄劍派創(chuàng)派祖師太玄道人,方有此法力祭煉了。 四位太玄長老思及此處,眼光俱都賊亮,緊盯那一方玉匣。既是開派老祖所留物事,定必非同小可,倒是不可大意,還要徐徐圖之。郭純陽說道:“這一方玉匣之事,只三位師兄與向天三人知曉,莫要傳于他人,違者以門規(guī)論處!”眾人心下凜然,齊道遵命。 郭純陽將手一揮,萬載溫玉匣便不見了蹤影,賀百川本擬用這萬載溫玉祭煉一宗辟魔至寶,見郭純陽將玉匣收走,心頭大痛,十分不舍。周其道人瞧他模樣,暗暗好笑,說道:“這一方玉匣不知得自何處?” 郭純陽望了凌沖一眼,凌沖會(huì)意,忙即上前兩步,躬身道:“啟稟幾位祖師,這一方玉匣乃是弟子不久之前,于靈江之會(huì)上,以一柄血靈劍自星宿魔宗弟子手中換來的。”將靈江之會(huì)說了一個(gè)大概。 眾位長老聽聞靈江之會(huì)、癩仙遺寶出世,尤其星宿魔宗與血河宗傳人長老俱都出現(xiàn),百煉道人冷哼一聲,說道:“血幽子那廝當(dāng)年在血河宗中只是敬陪末座,二百年前亦是撿了一條性命,如今居然敢襲殺我太玄弟子,掌教師弟,此事定然不可善罷甘休!” 郭純陽點(diǎn)頭道:“百煉放心,此事本座已有分教?!敝芷涞廊藢α铔_笑道:“好孩子,你居然肯以那血靈劍來交換本門之寶,當(dāng)真有心了?!绷铔_道:“弟子有機(jī)緣修習(xí)本門守山劍,又有葉師兄引薦入門,那玉匣既是本門之物,豈可任其流落在外?弟子不過略盡本分而已,祖師謬贊了?!?/br> 周其道人大笑,向郭純陽道:“掌教,這孩子十分有心,那血靈劍也不是甚么普通貨色,便是受了重創(chuàng),亦是一件法寶,本門素來賞罰分明,倒要好生補(bǔ)償一下凌沖才是!” 賀百川煉寶成癡,猴急問道:“凌沖,那血靈劍受了重創(chuàng),有何異象?還有,癩仙金船是何模樣?那幾人都得手了甚么寶物?”周其笑道:“老四,你莫要岔開話題!且聽掌教師弟之言!”賀百川這才悻悻住嘴,口中還嘀嘀咕咕道:“癩仙金船之中不知可收藏了法寶,若是我能將血靈劍到手,洗練其中魔性,還可為本門再煉出一柄法寶飛劍!” 眾長老盡皆搖頭失笑,也不去理他。郭純陽說道:“那柄血靈劍乃是凌沖自家購來,卻換取了萬載溫玉匣,獻(xiàn)與本門,乃是大功一件。照理本門須得厚謝。凌沖修習(xí)太玄守山劍術(shù),矢志拜入本門修行,我便允他二代弟子之班輩,與向天同列。只是還不足以酬謝其功,這樣罷,本門五大傳承劍訣,除《太玄一炁清經(jīng)》只能掌教修習(xí)之外,其余五大劍訣可量才而授,直入其門,以表其功!” 此言一出,其余三大長老面上各現(xiàn)訝色,卻無人反駁。葉向天面色淡然,不為所動(dòng)。張亦如卻張大了口,合不攏來,望向凌沖眼中俱是矛盾之意。凌沖初來乍到,渾不知郭純陽此言有何石破天驚之處,只是見了眾人面色,知曉得傳四大劍訣傳承之事,定必十分重大,忙即躬身謝恩。 周其道人笑道:“你這孩子還不知掌教此言,究竟有何驚人之處罷?我太玄劍派已有百年不曾開門納徒,我等門下弟子還是封山之前所收。本門五大傳承素有嚴(yán)規(guī),弟子欲學(xué)其中妙道,要么為本門立下大功,長老商議一致,破格傳授。要么先學(xué)其余道法,待得修成元丹,奠定道基,方有資格拜求。至于傳授與否,還說不準(zhǔn)。你一個(gè)門外小子,連罡氣都不曾攢煉,便可得本門至高傳承,只要勤苦修習(xí),便算證不得純陽,一個(gè)脫劫長老卻是跑不掉的!” 玄門收徒,傳授道法,十分繁瑣。入門之初,只傳授粗淺的練氣之術(shù),數(shù)載之后考校修為,若是還過得去,方能得傳下一步功法。其間還要考校心性道德,稍有不甚,便會(huì)被逐出門強(qiáng)。道家培育弟子,走的便是寧缺毋濫之道,門下傳人千挑萬選,方能得傳最高道法。 似張亦如這等弟子,已是萬中無一,葉向天與其祖交相莫逆,他自家資質(zhì)又與先天庚金劍訣十分相合,這才得傳這一路劍訣。其間還經(jīng)過了十載考驗(yàn),得郭純陽點(diǎn)頭,葉向天方敢傳授,還要借太玄山門重光之機(jī),回山認(rèn)祖歸宗,其間曲折委實(shí)不足為外人道也。 凌沖以血靈劍換取萬載溫玉匣,若是其中物事平常倒也罷了,誰知居然是太玄創(chuàng)派祖師所留,意義非凡,這一下功莫大焉。這才得郭純陽首肯,非但直入山門,位列二代弟子,且可不經(jīng)考校,直接傳授太玄最高法門。要知太玄五大傳承,皆為此界中無上劍訣妙法,任一皆通純陽,配以凌沖天生通靈劍心,日后只要凌沖勤懇修行,不墮劫數(shù),數(shù)百年后,必成一代劍法大家,問鼎純陽也未可知!尤其郭純陽之決定,太玄劍派創(chuàng)派數(shù)千載以來,從未先例,這才引得眾人驚詫不已,但思及那一方祖師所留玉匣,卻又不覺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