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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養(yǎng)外室后我悟了 第71節(jié)

    沈凝就道:“你們這么折騰做甚?不如直接成婚罷了。”

    折霜卻道:“該有的路還是要走的,免得惹人懷疑,這已經(jīng)算很快了。”

    沈凝笑起來,“也是,快的很,不被人起懷疑,還是因著他那張臉?!?/br>
    于是等沐國公夫人和威遠(yuǎn)侯夫人來的時候,沈凝就憂愁的道:“我也是給她相看了好幾個人,她卻不滿意,這回雖然對刕小將軍有些好感,可咱們也知道那是為什么,過日子,哪里是奔著臉去的?再者說,我也不瞞你們,當(dāng)年我答應(yīng)阿霜跟文遠(yuǎn)侯家的婚事,也是看中那孩子會留在京都,將來就在京都,再怎么樣,阿霜跟著在京都,要是出個什么事情,受了欺負(fù),我便也能替她收拾人,可要是離了我身邊,哎,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活?!?/br>
    “可刕小將軍,我就算不看重他的身世,可將來萬一有戰(zhàn)事,他總要出門打仗的吧?阿霜是跟還是不跟呢?還有啊,要是他將軍真有出息,去了別的地方駐扎——我就這般跟你們說吧,我家阿霜那性子,肯定是要跟著去上任的?!?/br>
    沈凝說到這里,還真哭起來了。

    “我嫁了個將軍,年輕的時候常年擔(dān)憂著他能不能活著回來,后來生了三個兒子,老大老二又是個將軍,老大出息些,可也危險多了,我是一輩子燒香拜大佛,就想著他們能平平安安的,如今老大好不容易在我身邊了,阿霜若是要走,我還活不活了?”

    她就堅定的道:“哎,不成不成,我是再受不住離別了?!?/br>
    這話說的,就是沐國公夫人也覺得是這樣。反正她的女兒,她已經(jīng)起誓過不嫁給武將了。武將是什么?生死一瞬間,就算有滔天的富貴,她家也享不起。

    威遠(yuǎn)侯夫人也是武將之家,自然懂這話,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便都知心知意。

    沐國公夫人已經(jīng)忘記勸說了,反而感慨,“這么多年,咱們?nèi)叶际侵辣舜嗽谀男┧吕?,廟里捐香油錢的在,誰都不容易,嫁給他們一輩子,就cao心了一輩子,就說這幾年,我家老頭子那身體,還掛帥出征,我心里多擔(dān)憂???”

    她覺得人家南陵公夫人一點兒也沒有敷衍她,說的都是掏心窩的話,是個十足的實在人。

    之前怎么沒有交心呢?

    便約定了常來常往。

    然后出了門,跟威遠(yuǎn)侯夫人相互對望一眼,這才清醒過來:“完了,不僅沒有說動南陵公夫人,還將刕晴牙的路在丈母娘面前堵死了,她們說了多少武將不好的壞話???”

    威遠(yuǎn)侯夫人心道:我剛剛還想阻止你來著,后來便不好說了,得了,你自己回家解釋吧。

    兩人分道揚鑣,沐國公夫人心虛極了,見了刕晴牙也笑的有些言不由衷了,見他期待的眼神看過來,她摸摸自己的良心,嗯,還有幾分,便還是照實說了。

    沐國公大怒,“成事不足,成事不足?。。。∥覀兾鋵⒃趺戳?,沒有我們武將,哪里有你們的安穩(wěn)和富貴?”

    沐國公夫人脖子縮了縮,卻瞬間抓住沐國公話語里面的漏洞,也嚷開了,“我這富貴是你帶來的嗎?我這富貴是我與生俱來的,可嫁給你之后,我是天天擔(dān)憂的睡不著,我哪里有一天是安穩(wěn)的?”

    她哭道:“就知道在外面打仗,回家了也這里兄弟那里兄弟,從不知道給你燒香求菩薩保佑的人是誰!”

    然后開始翻舊賬,刕晴牙便無聲無息的退了出去,站在門口,聽里面沐國公夫妻吵鬧,翻舊賬,覺得溫馨極了。

    若是年老的時候,能跟阿霜這般,便死也值了。

    ……

    另一邊,沈凝跟折霜無辜的道:“我就說了幾句,她們就開始附和我,可不是我蠻橫?!?/br>
    折霜便唉聲嘆氣,“沐國公夫人最是心善不過,可威遠(yuǎn)侯夫人怎么也這般?”

    沈凝便笑,“都是武將之家,自然知道這里面的兇險,婚后你們要是好,便還罷了,要是你們但凡有個好歹,她就要被我恨上了?!?/br>
    折霜一愣,然后也笑起來,“這些嬸子們心里都是明亮的?!?/br>
    她就跟折泓道:“那就靠你了?!?/br>
    折泓便哼了一句,“看著吧,我不把那小子折騰死?!?/br>
    果然過了幾天,沐國公忍不住了,帶著刕晴牙親自來找折泓,“婦人們知曉什么?我只將人領(lǐng)來,你自己看看,他要是但凡差點,我今天就張不開這張嘴。”

    折泓想,人是好的,不然我能答應(yīng)?

    不過哪個岳丈看女婿是順眼的?

    便帶著人去軍中,想著自己也要親眼看看這小子的本事,十八般武藝,都試了一遍,沒輸。

    折泓已經(jīng)有些滿意了。刕晴牙的殺招招招致命,這是真上過戰(zhàn)場的人的打法,沒有一點花架子,如今這京都城里的兵都不如他。

    他目光中露出欣賞,沐國公眼尖,立即就有些得意,道:“是吧?行吧?我跟你說,這小子前途不可限量,不然我可張不開這嘴巴?!?/br>
    折泓就也跟他說實話。他說的跟沈凝說的又不一樣。

    “我就這么一個女兒,自然希望他過的好,以前是希望她嫁個自己喜歡的,可是自己喜歡的有什么用?她眼里揉不得沙子,我也不瞞你,她心眼實誠,是奔著一生一世一雙人去的。和離之后,我就想,我到哪里去給她找這么個人?”

    就是他自己也做不到啊。

    沐國公就覺得有戲,把刕晴牙叫來,“你以后納妾嗎?”

    刕晴牙就連忙搖頭擺手,“要是能得阿霜為妻,我這輩子只她一人,若是我違背了自己的諾言,折老將軍便可直接一刀殺了我,我要是躲一下,便遭雷劈?!?/br>
    如此重誓,好似感動到了折泓,道:“哎,可我也不能直接答應(yīng)你,畢竟你想,你跟阿霜的事情還沒成,你回去吧,我肯定給你說好話,但是我家女兒的婚事,還得她自己答應(yīng)才成?!?/br>
    沐國公就回去了,嘿嘿的笑,對沐國公夫人炫耀道:“我就說,我一出馬,一個頂三?!?/br>
    沐國公夫人好奇,“南陵公真答應(yīng)了?”

    沐國公便道:“自然是答應(yīng)了,我們男人看女婿,可沒有你們那般婆婆mama,我們看的是人才!”

    沐國公夫人就冷笑,“是啊,人才,我是瞎了眼,當(dāng)初才信我阿爹的話,說你是個難得的人才,后面過上了這般的苦日子?!?/br>
    但話不管怎么說,京都城里已經(jīng)傳開了,說是南陵公已經(jīng)答應(yīng)婚事了,只待折霜點頭。

    可這時候,又不知道從哪里卷起了一股風(fēng),說起了刕晴牙的身世。

    他在村子里的事情倒是早就通報過給朝廷,以功抵罪給免罪了,徐州那邊朝廷也定了案,是兩族對戰(zhàn),并不算一人的錯,刕晴牙屬于逃出去的人,小罪罷了。

    值得被人詬病的是,他曾經(jīng)被莫知曉關(guān)起來過。

    有幾個最近買了茄子豆角想上門的公子哥就笑著道:“此種男人,怎堪良配?”

    折霜笑笑,回到家里,刕晴牙拿著一個炒勺就飛快的奔過來,氣勢洶洶的道:“阿霜,你回來了,外面的人怎么說我?”

    折霜:“說你賢良,堪為良配?!?/br>
    刕晴牙狐疑,“不是這般說的吧?”

    折霜:“我心里就是這般想的?!?/br>
    于是一句話又將人哄好了,兩人吃過飯消食,刕晴牙手指在她手里纏來纏去,問,“是承恩侯?”

    折霜點頭,“是他。”

    她笑盈盈,說出來的話卻委實不怎么好。

    “莫知曉那副性子,就是他跟先承恩侯夫人縱容出來的。”

    死在莫知曉手里的人可不少。“其中有一個小童,才十歲,就被折磨至死。他的兄長來鬧,卻被承恩侯按下,打斷了一條腿,終于在三年前病故,阿兄當(dāng)年查得此事,便讓人準(zhǔn)備了,承恩侯會朝著這條證據(jù)去查,都是孽,他會信的?!?/br>
    然后笑笑,“他應(yīng)當(dāng)只是泄憤,便隨他去,咱們不招惹他?!?/br>
    她道:“你正出事,我還愿意嫁你,怕是能留下千古佳話了?!?/br>
    第64章 滿庭春(9)   蘇彎彎啊,你的脊梁骨直……

    承恩侯喝的酩酊大醉。

    新娶的小妻子帶著人過來安慰他, “侯爺,到底是怎么了?”

    小妻子得他心,承恩侯抱著她訴苦。

    “那么小, 一點點的養(yǎng)大,教他讀書識字, 教他知書達(dá)理,誰知道?誰知道人就沒了!”

    承恩侯夫人就大概知道這是又緬懷自己的兒子了。她是一年前嫁給承恩侯的, 老夫少妻,她本也不想嫁,誰愿意嫁個比自己爹還大的老頭子?

    但沒有辦法, 父母之命, 媒妁之言, 她反抗不了。雖然如今京都的人都說和離, 但是這又談何容易?

    沒有父母幫襯的時候, 只能是自己努力的往上面爬。所以承恩侯夫人是不悔的。反而嫁過來之后,對承恩侯小意溫存,迅速站穩(wěn)了腳跟, 拿捏了后院喜歡跳腳的陳姨娘。

    她每一步都有自己的打算, 慢慢的也算是得了承恩侯的信任,如今只差生下一個孩子。

    但不知道是她的原因還是承恩侯的原因,一年來總是懷不上, 不過她心里還是覺得自己懷不上孩子大概是承恩侯不行了。

    畢竟年紀(jì)大了,后面的其他妾室也沒有懷上。

    那這以后還有什么奔頭?但承恩侯一閉眼睛, 自己就沒有活路了。

    庶子們都有自己的姨娘,哪里會真心奉養(yǎng)她,到時候自己難道還要看一個庶子和姨娘的眼色嗎?

    她便不免心中著急,去寺廟里面求了菩薩, 解簽說是這幾天圓房,說不定能得個兒子,所以最近幾天都想方設(shè)法的想要跟承恩侯溫存。

    誰知道承恩侯卻不知道為什么突然緬懷起那個死去的大少爺。

    承恩侯夫人身為女子,其實對那位大少爺十分鄙夷。她在府里一年,聽的看的其實都大概能知道,所以她明白,這位大少爺也算是死有余辜,手里不知道多少條人命了。

    如今他死了,還要來妨礙她得兒子,心中便氣不打一處來:明明自己都已經(jīng)想開了只要后半生榮華富貴,結(jié)果千算萬算,沒算著承恩侯不行。

    但承恩侯明顯是看重這個死去的嫡子,她說不定也能利用起來。兩人雖然只相處了一年,但是,承恩侯夫人對丈夫的了解卻很深,知道怎么說話會得到他的認(rèn)同。

    便唉聲嘆氣,裝作是心痛他:“雖我不該說,但我覺得,侯爺哭來哭去的,卻總沒哭到重點,我在旁邊看著都著急。”

    承恩侯抹抹眼淚,“你這是什么意思?”

    承恩侯夫人就語重心長的道:“侯爺,若是jiejie還在,必定跟我是一個想法。我們女人家不懂其他的,只懂得要給夫家傳宗接代,更懂得什么叫做孝順?!?/br>
    她道:“如今大少爺已經(jīng)身亡,您哭是沒有用的,他和大少夫人又和離了,若是有鬼魂在,畢竟是孤孤單單一個人,我瞧著,不如給他養(yǎng)一個繼子,說句不好聽的,但你我都走了之后,將來大少爺才會有一個真心實意供奉他的?!?/br>
    這話是真說到承恩侯心里去了,他其實早有想法,但畢竟家中庶子的子嗣也少,根本開不了口,再者說,即便是將家中庶子的兒子過繼給了大兒子,親爹親娘在身邊,也記不住自己的父親是死去的那個。

    承恩侯夫人就順著他的話道:“這個倒是我沒有想到了,還是侯爺想的周到?!?/br>
    然后便不說話,只一味地唉聲嘆氣,倒是承恩侯想到了別的主意:“既然如此,不如從遠(yuǎn)親里面過繼一個,就養(yǎng)在……養(yǎng)在你的膝下?!?/br>
    他這般考慮,也有自己的打算。其一,便是真的覺得孩子遠(yuǎn)離父母,便能孝順大兒子了。

    其二也是真心為小妻子打算。兩人相差這么大,將來他百年之后,妻子怕是還年輕得很,她一個人在世上,庶子們怕是不會真心待她,自己又不能再生育,不如就養(yǎng)一個孫子給她,將來總有一個孩子孝順?biāo)?/br>
    承恩侯夫人就做出感動的模樣,“侯爺,我倒是沒想那么多,你如此待我,我也跟你說句實在話——再怎么樣,我覺著你至少還有二十多年能活呢,那時候,誰也不知道怎么樣,萬一我比你還早走一步呢?”

    承恩侯被說的哈哈大笑,心中卻十分認(rèn)可,覺得小妻子沒有說謊,實在真心實意,于是更加費盡心力去挑選孫子。

    承恩侯夫人就吃廟里面還愿,結(jié)果卻在山上碰見了蘇彎彎。

    她有些猶豫的走過去,“蘇夫人?!?/br>
    蘇彎彎被太子強(qiáng)行約了來,正是心煩意亂的時候,聞言抬頭,然后笑著道:“原來是承恩侯夫人,失禮了。”

    承恩侯夫人便道:“我看你的臉色不好,可是生病了?”

    蘇彎彎搖頭,“不曾,不過心里是有些不舒服,正想去后面坐著。”

    承恩侯夫人就讓開道路,“你趕快去吧,可讓我?guī)兔???/br>
    蘇彎彎搖搖頭,“不耽誤夫人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