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養(yǎng)外室后我悟了 第1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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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個孩子要斗雞,但是其他五個大的不愿意跟小蘿卜頭玩,便拒絕他的雞進(jìn)雞籠,面對小蘿卜頭投過來的請求幫助,刕晴牙在旁邊看著不說話,笑瞇瞇的道:“這我也忙不了忙。” 小蘿卜頭大哭,要找人幫忙。他最熟悉的不是刕晴牙等人,而是顧羽之和陸琴之。 一個是父親的好友,經(jīng)常去自己家,早就熟悉了,一個是自己的姑母,更是熟悉。 他大哭著往外面跑,五個大的就在后面追——太子殿下本不愿意拋棄形象跟著追,但今日是出來玩的,還是覺得要跟隨大部隊比較好。 可他更加舍不得自己好不容易得來的雞,于是就跑著雞跑,便有了剛剛的一幕。 小蘿卜頭還在大哭求安慰,太子殿下受了人家的禮,一本正經(jīng)的解釋道:“我們不是不愿意跟他玩,而是他太小了。” 誰知道小蘿卜頭還不知道尊卑是何物,一抹眼淚水,大聲的反駁:“你騙人,斗雞也不需要我斗,都是雞斗,我們只要站在一邊叫嚷就好了,難道是我嗓子比你們?nèi)鯁??嗷嗷嗷嗷——?/br> 丹朝:“……” “別叫了!” 丹陽捂住耳朵,好奇的道:“他還挺聰明的。斗雞確實不需要我們做什么。” 初子龔:“要不,還是帶他玩吧?” 容肅:“同意?!?/br> 太子殿下無奈的道:“行吧。” 這聲音委實太大了。于是刕晴牙又帶著他們往后頭去,這回小蘿卜頭抱著陸琴之的脖子不放,就要抱著一起去。 “有大人在,他們不敢欺負(fù)小人?!?/br> 太子殿下:“……你確實是個小人?!?/br> 于是一群人去了后頭庭院斗雞, 都是自家的孩子,自然是找他們熟悉的人,另外一邊,威遠(yuǎn)侯夫人緊張的等在折霜的屋子里面,“這么久了沒動靜,他們?nèi)ツ睦锪???/br> 小丫頭道:“斗雞去了?!?/br> 折霜咳了一聲,“干什么去了?” “斗雞。跟少爺姑娘們一起去的,將軍在后院,跟顧少爺,陸姑娘一起?!?/br> 威遠(yuǎn)侯夫人就有些埋怨,“你們家三刀也太沒眼力見了,如此時刻,還不讓他們獨處?!?/br> 折霜沒好氣的道:“你是想兒媳婦昏頭了,太子殿下在,哪里能走開?!?/br> 威遠(yuǎn)侯便嘆氣,“也是,希望三刀將軍懂事些,當(dāng)年你們?nèi)ヌで啵铱蓭е⒆觽冏叩倪h(yuǎn)遠(yuǎn)的?!?/br> 不過兩個人能單獨呆這么久,威遠(yuǎn)侯夫人也已經(jīng)很喜歡了:“以前琴之總是說到一半就走了,這回呆了如此之久,我看有戲?!?/br> 折霜也覺得有戲。她感慨,“他大了,懂得了責(zé)任,懂得責(zé)任便會給人安心之感,琴之缺少的就是這個。” 威遠(yuǎn)侯夫人坐不住,也拉著折霜去了后院,看著前面孩子們玩的興高采烈,小太子抱著一只雞已經(jīng)又蹦又跳了。 而另外一邊,廊下面顧羽之和陸琴之兩個人,正在小聲的看著一本書。 那是折霜放在廊下的,是梨園常唱的一本鴛鴦記,他們進(jìn)去的時候,就聽見顧羽之正道:“這小姐的爹罵的沒錯,這男子不是可以托付之人——固然男子散盡家財是給好友一家還賬救濟(jì),但是于自己的妻子而言,卻不是好事情?!?/br> 他不喜歡聽?wèi)?,還是第一次看見鴛鴦記的戲折子,搖頭道:“男人可以救濟(jì)同僚,好友,卻也是在自己力所能及之上,若是為了救濟(jì)他人,反而讓自己所珍愛的人受苦,那便不是救濟(jì),品德好,而是自私的人。” 顧羽之覺得自己不會做出這種事情。 “只有這種自私的人,才會將自己跟妻子共同的財產(chǎn)和家業(yè)去救濟(jì)他人。他根本沒有考慮過妻子的想法。” 折霜一聽便笑了,跟威遠(yuǎn)侯夫人道:“咱們走吧,這種觀點,琴之是贊同的,兩人還得同仇敵愾一陣?!?/br> 威遠(yuǎn)侯夫人新怦怦跳,“走,走,哎喲,阿霜,你快點走——” 她到手的兒媳婦,可千萬不能再飛走了。 第98章 相白首(9) 二更 陸琴之從流云巷子里面出來后, 沒有去別的地方直接回到了陸府。 陸夫人正在床上等著她回了。陸夫人最近兩年病的很嚴(yán)重,有時候風(fēng)一吹就倒,一倒下就是一個月, 陸琴之時常陪著她,但是每每這時候, 她都十分痛苦。 陸夫人是疼她的沒錯,但是陸夫人太過于依賴她了。凡是經(jīng)歷過的任何事情, 陸夫人都要給她說一遍。 而且她說話一年比一年讓人覺得無奈。她實在是太多悲憤和悲傷了,這樣的悲憤和悲傷全部都會倒給她。 陸琴之曾經(jīng)一度聽她說這些事情說的對未來都沒有什么盼頭。 她很明白自己被影響了。但是她不可能拋棄自己的母親。威遠(yuǎn)侯夫人跟陸夫人其實是一樣的年紀(jì),但是威遠(yuǎn)侯夫人精神奕奕, 而陸夫人頭發(fā)卻開始白了。 她一年比一年蒼老, 臉上的皺紋也越來越多, 以前她還會在文遠(yuǎn)侯面前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 后來便覺得無所謂了, 無論文遠(yuǎn)侯怎么跟她說,她都不在乎。 她有自己的一套想法,沒有人可以讓她改變。每天, 每天, 她都會在陸琴之回家的時候跟她說自己了無生趣。 “等你嫁出去了,我索性就一根繩子勒死自己。反正你哥哥死了,從他死的那天起, 我整個人就沒有了盼頭。我活著還有什么用呢?給別人養(yǎng)孫子嗎?那個孽種,我說了讓你不要去親熱他, 你偏不聽,我告訴你,不是一個娘胎出來的就是不親?!?/br> 陸琴之聽著她說這些話,并不做聲響, 以前還會勸一勸,但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想勸了。 因為對于她來說,聽著這些話已經(jīng)毫無波動,畢竟聽了一年兩年,甚至是三年四年之后,便再也不會卻想著勸她看開些,想著讓她高興一點。 她曾經(jīng)這么做了,但是并沒有成功,反而讓自己更加的痛苦。陸琴之現(xiàn)在不會再去做從前做過的事情。 她只是靜靜地聽著,然后一勺一勺的給她喂藥,然后用帕子輕輕地給她擦拭嘴角,最后問,“你今天覺得怎么樣?身子好些了嗎?” 就好像剛剛她所有說的話都沒有說過一樣,根本不接茬。 如果是往日,陸夫人還會生氣的罵她幾句,但今天她急著問她跟顧羽之的事情,就說:“怎么樣了?這回怎么樣?這回總該答應(yīng)了吧?我都告訴你了,你如今已經(jīng)二十歲,再不點頭,我就是死了也不瞑目?!?/br> 陸琴之突然感覺一針厭煩,她轉(zhuǎn)過頭,并沒有看陸夫人,而是直直地看著窗外。在流云巷子里面的好心情全部沒了,只剩下一股悲涼。 她覺得自己這輩子比起那些年飯都吃不飽的人來其實已經(jīng)很幸運了,但是也算不上好。 她實在受不了這樣的母親,但又必須哄著她。因為大夫說她已經(jīng)不能再受刺激了,否則可能真要心梗去世。 能在母親這樣的情況下抗住不成婚到現(xiàn)在,都是她不斷地告訴自己不能妥協(xié)的成果。 而今天,她終于確定自己可以嫁給顧羽之了,可以讓母親高興了,但面對如此的母親,她卻說不出來。 她坐在那里,看著窗外一只鳥兒在外面嘰嘰喳喳,她坐在里面如同鳥籠。 反了。 陸琴之喃喃的道:“別人說,在娘家應(yīng)該是高興的,做姑娘的時候自由自在,阿娘,可你為什么偏要把這座屋子變成鳥籠呢?” 陸夫人一聽,瞬間喘不過氣來,陸琴之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竟然情不自禁的說出了真心話,看著母親要暈過去的模樣差點哭出來。 “阿娘,你可別嚇我——” 一頓救治,這才把陸夫人給救回來,誰知道剛把她這回來就開始罵人。 陸夫人指著陸琴之的鼻子罵:“你這個人到底有沒有良心,我如今活著還為誰?我不是為了你嗎?我要不是為了你,早就跟著你哥哥走了,我還活在這世上做什么?” “你這個白眼狼,我為你付出了多少,日日夜夜為你擔(dān)心,在佛前為祈經(jīng),希望你平平安安的,這么多年,我可有半點做的不如你心意?” 一瞬間,她嘶聲揭底,“ 陸琴之,我看你就是被折霜帶壞了,她是什么人呀,那么個沒臉沒皮的,二嫁還覺得自己風(fēng)光的很,我呸,我現(xiàn)在好后悔,我這輩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替你哥哥迎娶了她,我看你以后也不要去她那里,你不是看不上顧羽之嗎!那我就再替你找一個!”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今年必須要成婚,別再拿著那一套來糊弄我,我告訴你,沒用!” 陸琴之靜靜地站在那里,無論陸夫人怎么說,她都沒有一點點為之所動的跡象,看著陸夫人一邊大喊大叫一邊捂著胸膛,突然覺得有些可笑。 她問:“阿娘,你真的是為我活著嗎?” 陸夫人憤怒的抬頭,“不然我還為誰活著?我早就想死了!” 陸琴之就點頭,突然沖進(jìn)陸夫人的箱籠那里,取出了白錦緞。 “既然如此,那女兒陪你?!?/br> 她腳底下踩著一張凳子就往上面爬,將白綾緞懸在大良上,狠狠地打了一個結(jié)。 陸夫人被她這段cao作嚇到了,哆哆嗦嗦的問,“你在做什么呀——” 婆子丫鬟們趕緊去攔,陸琴之卻高聲喊了一句,“母親,女兒先去了,你后面來吧?!?/br> 然后脖子往錦緞里面一套,就要上吊。 陸夫人立馬被嚇得吱哇亂叫,“還不快把她抱下來,快點呀,快點。” 好不容易救下來,陸夫人終于消停了,她用手顫抖的指著陸琴之,“你出息了,你真的翅膀硬了,敢用這種方法對付生你養(yǎng)你的阿娘,啊?你怎么狠得下心,我問你,你怎么狠得下心的!” 陸琴之鬧了一頓,又恢復(fù)了安靜,她靜靜的抬頭,看著陸夫人,“那阿娘,你怎么能忍下去來逼死我?” 陸夫人大叫一聲,“我哪里要逼死你?” 陸琴之一行眼淚水流下來,“你天天說要去死,你這不是逼死我嗎?母親,你一共生了一兒一女,兒子死了,你就要跟著去,那女兒走了,你就會跟著來嗎?哥哥已經(jīng)死了,你想不開我明白,但你不能這樣逼我,你這樣會逼死我的?!?/br> 陸夫人想要反駁,但是卻總是發(fā)不出聲音來,她整個人都抖了起來,有惱火,有委屈,還有一種無能為力的狂怒,無數(shù)的心緒涌上來她的心頭,然后眼睛一閉,暈了過去。 陸琴之發(fā)現(xiàn),那一瞬間,她竟然沒有什么感覺。她曾經(jīng)最喜歡的母親,已經(jīng)不是她所愛了。 文遠(yuǎn)侯爺回來的時候,就見管家匆忙過來稟報陸夫人暈倒的事。 “吵起來了,還是那些事情,平日里沒什么,但不知道為什么今天三姑娘卻跟夫人吵了起來,還上了吊?!?/br> 文遠(yuǎn)侯皺眉,“是夫人上吊嗎?” 管家搖頭,“不是的,是三姑娘,她上吊了?!?/br> 文遠(yuǎn)侯臉一冷,“你不用跟著了,我去看看。” 他去了后院陸夫人的住處,里面全是藥味。這個味道在正院里面已經(jīng)有好幾年了,他都不愛來。 文遠(yuǎn)侯嘆氣,一進(jìn)去就見做在外頭靜靜發(fā)呆的三女兒。 文遠(yuǎn)侯子嗣不豐,一共只有三個孩子。陸遠(yuǎn)之去世之后,就只剩下兩個了。 一兒一女他都疼的很,所以這些年也并不逼迫陸琴之成婚,他曾經(jīng)跟折霜深度的聊過一次,知道當(dāng)年折霜和陸遠(yuǎn)之的事情嚇到了陸琴之。 文遠(yuǎn)侯非常后悔,當(dāng)初陸夫人把陸琴之鎖起來的時候,他就該想到要把人給自己帶。 見著她如今這般的模樣,哪個做父親的不傷心。他嘆氣一聲,走過去,“還好嗎?” 陸琴之點頭,“習(xí)慣了。沒事?!?/br> 文遠(yuǎn)侯坐下,跟她道:“我想要把你的母親送回邵陽老家去。” 陸琴之疑惑的看過去。 “我并沒有其他的意思,你不要多想,只是她這種癥狀,在京都不合適修養(yǎng)?!?/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