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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蹭了他一個多星期的床,每天早上醒來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他,今天突然沒看見,還真挺寂寞的。抱著被子回想了一下,他想起來昨晚沃爾納說過要去警局撈白蓁蓁的,她由于身份不明的緣故被警察扣住了。 撈了一晚上都沒撈回來。 他們能去哪? 弗朗茨一邊給他打電話一邊給自己準備早餐,打兩個兩個沒接,打三個三個沒接。 他有些納悶,沃爾納總不可能是撈著撈著把自己給撈進去了吧? 隨后他聽見了門鈴。 開門后,站在門外的沃爾納見到他拿著鍋鏟系著圍裙的賢-妻-良-母男mama式新造型時,難得詫異了一下,“我一直以為你是個四體不勤處處要人照顧的巨嬰。” 沒想到還能出演絕望主婦? “……我是個17歲就能獨自走遍全世界的絕世天才?!?/br> “絕世天才,我聞見了廚房里培根糊掉的味道。” 幾分鐘后的餐桌: 兩個人面前的盤子都擺上了黑乎乎的三明治。它很奇妙,它奇妙就奇妙在能在散發(fā)著奇怪焦糊氣味的同時還能讓人察覺到隱藏在薄薄吐司片下的淡淡黃油香。 沃爾納抱著嘗試的心態(tài)咬了一口,剛嚼了兩下就表情寡淡地吐出去了——絕世天才的世界他不懂。 “我想同你解釋它是個意外……”弗朗茨拿刀叉翻了翻三明治,然后自我嫌棄似的抽了抽嘴角,“好吧,是比意外還要嚴重上那么一點點?!?/br> “先不說這個,”他扔掉刀叉問起了正事兒,“你去哪了?我給你打電話沒人接。白蓁蓁接回來了嗎?” 沃爾納拿起餐巾擦了擦唇,“我正要告訴你這件事,白蓁蓁生病了。我昨天送她去了醫(yī)院,回來換件衣服就得再過去,要一起嗎?” “當然了?!痹绮蛷氐资〉母ダ蚀淖杂X地收起了盤子,一邊收一邊關心,“生的什么???嚴重嗎?” “不用太過擔心,只是普通的發(fā)燒,現(xiàn)在在輸液,應該快醒了?!蔽譅柤{看著他收起盤子丟進水池,挽起袖子一副準備自己動手的樣子,忍不住夸了一句,“我說句實話,你刷碗的樣子比做飯要熟練太多了??紤]過來我家當個幫傭嗎?蘇珊她需要個幫手,我現(xiàn)在發(fā)自內(nèi)心地向你提出面試邀請。” 蘇珊是他這座公寓的鐘點工,負責日常清掃除塵,在他們居住期間準備午餐和晚餐的一切事務。她做的很好,盡職盡責,身上唯一的缺點就是不太懂得如何使用洗碗機。沃爾納是個善良的雇主,最近已經(jīng)在開始幫她物色人選了。 面對他那發(fā)自內(nèi)心的誠摯邀請,弗朗茨擺上了最具營業(yè)性質的假笑,“謝謝您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給予我這個難得的機會,我也發(fā)自內(nèi)心地建議您立刻滾蛋?!?/br> --- 她夢見了一首詩。 學生時代最喜歡的一首小詩,來自于一位俄國詩人。 當鳥兒死去的時候, 它身上疲倦的子彈也在哭泣, 那子彈和鳥兒一樣, 它惟一的希望也是飛翔。 夢境的深處有茫茫云霧,銀白月光安靜灑落。 她看見漆黑的軍裝。 看見52個白鍵和36個黑鍵交錯眼前。 看見燈花微弱,銀砂似的月光籠罩著他,琴聲沉郁內(nèi)斂,從他的指尖流淌進她的心間。 那是一首創(chuàng)作背景跟月光沒什么關系,卻總是被稱作月光的曲子,她花了很多個晚上才學會彈奏,月光曲成了繼小星星以后她唯一會彈的鋼琴曲,是沃爾納親自教的。不過她的腦子實在不算活絡,手也太小,八度都有點夠不著,重復了數(shù)百遍才勉強做到,也曾夸張到把整張樂譜都背下來,就為了不再出錯。 經(jīng)年后,每個音符都在她的腦海里歷久彌新,可她的彈奏卻沒有因此變的更加熟稔,反而比最開始還要膽怯。 這次彈錯可就再也沒人替她糾正了。 索性……就不彈了吧。 一首破曲子而已,她也不是非要學,僅僅只是想多找些借口讓他陪她。 還有涂那些亂七八糟的空白圖畫,她也不是有多喜歡玩彩鉛水彩,只是因為弗朗茨會畫畫,卻老是沒時間填色,久而久之的,她一看見空白圖畫強迫癥就發(fā)作。 這東西她沒法控制,人是一種習慣成自然的動物。 習慣了安逸夢幻的童話世界,碰見危機四伏的現(xiàn)實就無所適從;習慣了硝煙彌漫的戰(zhàn)場,對茍延殘喘的生命可能就不屑一顧。 南方來的燕子適應不了北方森寒,北方的森寒也承載不了燕子的任何向往。數(shù)萬年過去,時間早已將南遷越冬的習性刻入候鳥的骨髓,成了候鳥與生俱來的本能??墒敲磕甓?,在那些晶瑩剔透的白雪之下,人們總能尋到幾只凍死的候鳥尸體。 它們忘記遷徙了嗎? 她寧愿相信它們是在期盼著某日冰消雪融云散霧開。 向往天空的飛鳥通常比陸地的生物更加固執(zhí),一生不會落地,喜歡睡在風里,觸摸云海和太陽,和月亮和星星說悄悄話,就連棲息都愛占據(jù)最高的枝頭。 落地就意味著它自愿結束流浪。 了無牽掛者忘生,心有所愛者忘死,她曾經(jīng)堅定不移地相信自己的人生是后半句,心懷所愛,則無謂生死山海,可到頭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不覺就應了前半句的事——了無牽掛到最后連生的希望都慢慢墮進了煙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