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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初下意識緊繃身體,道:“阿爹背著我把我賣了,是大人好心收留我。” 女人的手乍然松開:“原來和我一樣,也是可憐人,” 宛初微微一怔,這個女人擅長易容,本事不小,應(yīng)該不是普通女子。她暫且壓下心里的疑團(tuán),繼續(xù)望向形跡可疑的三人。 那兩個扛著麻布袋的男人已潛進(jìn)屋,矮個男留在門外把風(fēng)。片刻后,兩個男人出來,手中已空空如也。 宛初和紅霓相視而驚。 果然如先前所料,他們藏了什么東西。 待三人走后,她們一前一后進(jìn)了屋。由于內(nèi)室未曾掌燈,宛初只能借著月色朝里面看,只見屏風(fēng)后,一個女人躺在床上,手被繩子捆于頭頂,腳腕也被纏住動彈不得。 女人身上不著寸縷,露出光潔如玉的肌膚。 紅霓連忙上前替女子松綁,又脫下罩衫覆在她身上。 女人睜著眼,淚水淌過臉頰,無助地看著她們:“本宮這是在哪里?” 宛初的眼皮不自覺地跳了一下,意識到事情比預(yù)想的更復(fù)雜。 這時,傳來前門打開的聲音。 莫非是三個男人折返? 緊跟著,她聞到一陣熟悉的清冽的檀香,是江時卿回來了。 她忙從屏風(fēng)探出頭,跌跌撞撞走過去想要攔住他。 先保住屋內(nèi)女子名節(jié)要緊。 走到江時卿跟前,一股nongnong的酒味入鼻,她忍不住皺眉:“大人,且慢。” 朱唇剛啟,他的氣息已強(qiáng)勢地罩過來,一只大手把她攬入懷里。見他眼光灼灼,一個吻即將落下,宛初毫不猶豫用手背堵住他的嘴。 江時卿只當(dāng)她是玩鬧,啞著嗓子,笑道:“故意躲我?” 紅霓就在身后,還有宮中女眷躺在榻上,宛初哪有心思與他鬧。 就在他再度俯身上來時,她腰肢輕擺,飄飄然地躲了過去。 他再度撲了個空。 “不怕我了,嗯?”說完,江時卿拉住她,反身扣到懷里,在她耳畔低語:“特意在這里等我的?” 宛初堅定地推搡道:“大人,紅霓看著呢!” * 紅霓也在屋內(nèi)? 見到屏風(fēng)后的女人,江時卿酒醒了一半,生生將全身的燥熱壓制下去。 他冷聲道:“你們在這里做甚?” 紅霓極為恭敬地低頭行禮:“還請大人移步內(nèi)室,此事還請大人定奪。” 見到紅霓正以真面目示人,江時卿走過去,低聲責(zé)問:“你為何沒有易容?” 紅霓正欲解釋,一旁的宛初拖著他的手臂道:“大人,里面的人可經(jīng)不起等,快些隨妾去看看吧?!?/br> 江時卿走到內(nèi)室,女人已換上紅霓取來的衣裳,披著薄絨,坐在床榻上低聲抽泣。 見到床上坐著的人,他錯愕萬分,“七公主,您怎么會在這?” 宛初和紅霓面面相覷。她們猜測此人身份尊貴,萬萬沒想到是本朝公主李娉。 得知有人潛入府中,將公主送到他床榻上,江時卿的眸色更暗了幾分,冷笑道:“原來,他們算計的是這一步?!?/br> 這一步,遠(yuǎn)不是周福生能算計??磥恚袢盏镍欓T宴不過是障眼法,真正歹毒的事在這里等著。若他當(dāng)真與李娉發(fā)生什么,后果不堪設(shè)想。 壓抑著身體中勃然欲發(fā)的藥性,他來到床前,單膝下跪道:“殿下,可看清楚綁你過來之人?” 七公主搖頭:“本宮在寢殿沐浴,聞到奇怪的氣味,便昏了過去。等醒來時,就看到二位姑娘?!?/br> 處于這等難堪的境地,李娉面色緋紅,但仍是優(yōu)雅起身,緩緩邁著步子走到江時卿跟前:“大人免禮。本宮知曉你的為人,甚是……敬仰。此事一定是有人要陷你我于不義。” 江時卿黑眸微冷道:“殿下,臣會安排人悄悄護(hù)送您回去。這事定會查個水落石出?!?/br> 李娉頷首致謝:“有勞江大人,本宮若有線索亦會馬上告知。” 江時卿攥著宛初的手,借著她的手臂站穩(wěn),用僅剩不多的毅力勉強(qiáng)維持著清醒道:“紅霓,你和時離帶公主走暗道離開,藺宸會護(hù)送你們?nèi)雽m?!?/br> “遵命?!奔t霓攙扶著李娉往外走。行到半路忽對宛初低聲道:“大人似乎不太對勁,你好生照料?!?/br> 待二人走后,江時卿到底支撐不住,拉著宛初坐上榻,滿眼疲憊。 “大人,你怎么了?”宛初心驚不已。 男人灼熱的黑眸,星火竄動。他的掌心,亦是越來越guntang,欺身上來,聲音暗?。骸坝腥嗽谖业木评锵铝怂??!?/br> 宛初立刻明白,他進(jìn)屋時那樣熱情和急切,原來是急著泄火。 而她,是他的解藥。 她本該是歡喜的,他如此信賴自己。可兩只小手卻不由自主攥緊成拳頭,用力抵住他的胸膛,把他往外推了推。 “怎么?”江時卿只覺得身下脹痛,不得不壓制紊亂的氣息,耐心等待她回應(yīng)。 “大人,妾在你眼中,只有這用處嗎?”宛初嘴唇未抿,似有萬般委屈卻道不出。 江時卿一愣,難道這不是她應(yīng)該做的嗎?或者說,之于畫妖而言,這種事哪有不情愿的。 他笑了笑,“各取所需罷了?!?/br> 見他額角冒汗,宛初知他已極力忍耐,可不知為何,她偏偏此刻生了執(zhí)念,不愿輕易從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