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煙火 第1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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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城的天熱得很快, 尤其這些天,太陽高懸,懶洋洋的午后甚至有了幾分初夏的感覺。 小宅門巷北巷的住戶上年紀(jì)的較多, 這個時間大都在家午睡, 沒人頂著烈日出來活動。 韓刑特意選擇了這個人少的時間段悄然溜進(jìn)小院,要打開老式的門鎖并不難。 大半個院子和房屋已經(jīng)被燒毀, 比韓刑想象得要嚴(yán)重,他閉上雙眼, 眼前全是周云錦被困火中的樣子。 趙令宇的身邊果然都是蠢人! 韓刑從兜里掏出一副手套從廢墟的邊緣開始翻找。 得知小院出事, 他去找到趙令宇,怒斥徐立哲愚蠢的舉動。 趙令宇雖然也頭疼,但事情發(fā)生了就是發(fā)生了:“別急, 我說的話還算數(shù)。” 韓刑:“小院都燒了,你現(xiàn)在說這句話是故意刺、激我的嗎?” 趙令宇笑:“小院是燒了, 可是誰也不能保證東西也一起燒了, 老陳肯定把它藏在一個安全的地方,不然怎么我們和陳牧雷到現(xiàn)在誰都沒找到?你可以去碰碰運氣, 萬一你運氣好呢?” 其實趙令宇不過是隨口一說, 韓刑卻沒辦法聽聽算了, 因為這是這幾年來趙令宇唯一一次給他自由的機會。 然而他并沒有得到上天的眷顧,天色漸暗,他頹然地走出廢墟,在墻邊的舊椅子下休息。 他摘下手套,一臉失落地掃視著一切。 驀地, 他注意到雙人長椅的另一端立著的半瓶礦泉水,瓶身上留有黑手印。 他看了看已經(jīng)徹底藏掉的手套,又看了看那個黑手印。 事發(fā)后徐立哲沒有派人再來過, 那是誰這么光明正大地翻過這里? 陳牧雷嗎? 前方的墻角落,地上散放著幾件雜物,一看就是人為擺的。韓刑過去仔細(xì)查看,最終把視線落在那個被打開的鐵盒上,里面空無一物。 不——里面有幾個因高溫變形的小東西,韓刑把它們拿在手里仔細(xì)辯別,最終確認(rèn)那應(yīng)該是電話卡。 …… 周云錦借了靳小依的課堂筆記,抄了一個晚自習(xí),放學(xué)鈴響過了都沒發(fā)現(xiàn)。 靳小依沒催她,看了半個小時的書才敲了敲她的椅背:“你今晚不回去了吧,住我宿舍?” 周云錦抬頭看了下教室前的掛鐘,蓋上筆帽,合上筆記還給她:“回。” “你這學(xué)期這么用功,真不可思議。”靳小依幫她收拾書包,“對了,你真要陪陳琰去考試?你們是不是在一起了?” “你怎么也這么八卦啊,當(dāng)然沒有,我是——”周云錦看教室只剩下她們倆,才繼續(xù)說道,“我是替他哥去的,有什么事能照應(yīng)一下?!?/br> “陳琰還有哥?都沒聽說過,他哥多大了,長得怎么樣?”靳小依好奇極了。 周云錦小嘴一抿,微微淺笑:“挺帥的?!?/br> “和陳琰比呢?” “不一樣的風(fēng)格,沒法比。” 兩個人關(guān)了燈鎖了門,雖然還有其它班級的教室亮著燈,但走廊里沒人,靳小依不死心追問:“說說嘛,他哥什么風(fēng)格?” “陳琰陽光運動型,他哥……比陳琰成熟些,不過脾氣不太好,人挺兇的,看起來就像電影里的——” 周云錦用小手捂住嘴,靳小依很有默契地把耳朵湊過去,聽到她小聲說:“黑、幫老大?!?/br> “……有畫面感了。”靳小依問,“周云錦,你不會是被他哥脅迫的吧?不答應(yīng)就砍你全家的那種。” 周云錦笑出聲:“我也有畫面感了。” 兩個人說說笑笑地走出教學(xué)樓,剛好碰到陳琰一行人。 陳琰的同學(xué)看到周云錦就噓了聲口哨,然后自動退散,靳小依和陳琰打了個招呼也很自覺地回宿舍去了。 陳琰送周云錦往校門口走,在途中遇到的洗手池洗了把滿是汗水的臉。 “這么晚還去練球嗎?”周云錦從書包里拿出紙巾遞給他。 “和你們年級的打了場比賽,保持手感?!标愮林樕系乃瓷先顟B(tài)不錯。 “怎么還打比賽?小心別在這個關(guān)鍵時刻又受傷了?!?/br> “知道,學(xué)弟們也怕這個,球都不敢碰了,哪是比賽啊,純是陪玩?!?/br> 兩人走到學(xué)校大門,馬上就是鎖校門的時間了,值班老師背著手等在門衛(wèi)室前催促著正在離校的同學(xué)。 “要不我送你回去吧?”陳琰有種恍惚地感覺,“我好像很久沒有送過你回家了。” 周云錦搖頭:“不用了,時間還不算晚,你不要折騰了,不然又要被值班老師念叨?!?/br> 這事說起來有那么點兒不痛快,那個所謂的家是陳牧雷的家,陳琰撇撇嘴。他只知道周云錦家里出了點事,并不知道具體什么事,問誰都不告訴他。 “你一直不回去,家里人不擔(dān)心嗎?” “他們……他們現(xiàn)在沒在阮城了,回老家去了。” 看陳琰欲言又止,周云錦道:“之前我算是被家里趕出來的,無處可去,所以陳牧雷收留了我,后來他們從阮城搬回老家了,所以沒人管我的。” 陳琰皺眉,周云錦故作輕松:“以前不知道怎么和你講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以后有機會的吧,等你考完試。” “……”這話真耳熟,這倆人在一起久了,說話都一個味兒,都是“以后有機會”。陳琰被他們無意中的默契打擊了一下,瞪了她一眼:“行吧,我也懶得管你們,什么都沒我考試重要?!?/br> 周云錦笑:“你能這么想我就放心了?!?/br> 和陳琰道別后,周云錦準(zhǔn)備在手機軟件上叫一輛車回去,發(fā)現(xiàn)手機勿擾模式下有兩個未接電話,點開一看都是韓刑的。 忽然,有人叫她的名字。 周云錦轉(zhuǎn)身,樹下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是韓刑。 “你怎么在這里?”周云錦小跑過來,“等多久了?我剛看到你的電話。” 話音未落,韓刑一把扯過她摟緊懷里,執(zhí)起她的下巴就要親下去。 這一切來的太突然了,周云錦愣了片刻,在他的唇碰到自己之前偏頭躲開。 韓刑不放棄,順勢在她的耳朵上親了一下:“幸虧你沒事,我去過陳牧雷的小院了?!?/br> 周云錦從來沒有和韓刑有過這樣親密的舉動,他說話時貼著她的耳朵,氣息與碰觸讓周云錦感到非常不適,她拽著他的胳膊抗拒著他的擁抱:“韓刑哥哥,你、你先放開我。” 韓刑恍若未聞,維持著那個姿勢,直到周云錦語氣嚴(yán)肅地喊出聲——“韓刑!” 他動作僵了僵,終于松開了對她的鉗制。 周云錦立即從他懷里逃了出來,連連退后幾步,神情戒備。 氣氛僵持,韓刑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太過復(fù)雜,周云錦看不懂。 “對不起,我太擔(dān)心了。”韓刑道歉,“你沒接我電話,我以為、以為你出了事?!?/br> “我上課的時候手機不是關(guān)機就是勿擾模式。”周云錦硬邦邦地說。 韓刑能明顯感受到周云錦態(tài)度的變化,心里揪著疼了一下?!霸棋\,你是不是喜歡他了?” 周云錦微微別開臉,又大方地回視韓刑:“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很久了,你是不是不騙我?陳牧雷根本不是你當(dāng)初告訴我的那種人?!?/br> “那他是哪種人?”韓刑反問。 “他為人坦蕩,對兄弟有情有義,對我……總之,我不相信他是你嘴里說的那種壞人。” 韓刑譏諷地笑了:“你別忘記他是眾誠的人,他對你好也是別有所圖?!?/br> “是,我接近他之前就已經(jīng)做好了他對我有所企圖的準(zhǔn)備,可是直到現(xiàn)在他都沒碰過我,除了男女之間那點事,我想不到我還有什么值得他有所圖。我都用自己作為交換條件了,他都沒給我這個機會?!?/br> 韓刑驚愕,陳牧雷居然從沒碰過周云錦?這怎么可能? 周云錦垂下眼眸:“我很后悔當(dāng)初以這樣的用心接近他,臟了我自己,也看輕了別人?!?/br> 韓刑捏緊拳,又漸漸松開:“所以你就覺得他是個好人了?眾誠那樣的地方,還會有好人?他們是干什么的,你忘記了?云錦,有件事我一直沒告訴你,梁清……就是被他們害死的?!?/br> 周云錦倒吸一口氣:“死……你怎么知道梁清jiejie已經(jīng)死了?” “不然我為什么突然要放棄找她?”韓刑倚靠著旁邊的大樹,身子隱沒在陰影中,說著真真假假的話,“我去找了邱剛,他告訴我梁清早就不在了,眾誠把她賣給一個心理變、態(tài)的虐待狂,梁清沒多久就被折磨致死,尸體都不知道被扔在什么地方?!?/br> “你為什么才——” “你讓我怎么把這些告訴你,我自己都沒辦法接受。眾誠現(xiàn)在專門做這樣的生意,找年輕的女孩給有錢人折磨,如果陳牧雷真如你所說是個好人,是個善良的人,他為什么還待在眾誠?他們陳家父子手上不知道染了多少無辜孩子的血!你以為陳永新是怎么死的?他們分贓不均起了內(nèi)訌,他是被他們自己人害死的!” 周云錦不由得退后半步,愕然到久久說不出話,腦子里面一團(tuán)亂。 “那……辰星她……” “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敢去想。”韓刑扶著額頭,故作痛苦,暗中觀察著周云錦的反應(yīng),“云錦,陳永新出事前留下了一些東西在他用過的手機里,你在小院有看到過嗎?或者,你見過陳牧雷那兒有這樣一部舊手機嗎?” 周云錦著實被他的話嚇到了,滿腦子都周辰星血rou模糊的畫面。 韓刑按住她的肩膀,喚回她的注意力:“云錦,找到那部舊手機,也許我們就能找到辰星了。” 舊手機…… 周云錦下意識看了看已經(jīng)上了鎖的校門。 第110章 美男計 還怪起我了,我又沒讓你用美男…… 周云錦明顯在走神, 韓刑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不禁猜測:“手機在陳琰那里?” “當(dāng)然沒有,”周云錦矢口否認(rèn), “我沒見過你說的手機?!?/br> “云錦……” 周云錦生怕韓刑懷疑到陳琰身上, 只好匆匆答應(yīng)了下來:“我回去想一想,找一找, 但是……”她抬眼看向韓刑相較于平常多了幾分狼狽的臉,“我還能信任你嗎?你已經(jīng)騙過我一次了?!?/br> “騙?”韓刑苦笑, 眼中盡是失望:“你就是這樣想我的?我們認(rèn)識這么久了, 我們有相同的經(jīng)歷,我為什么要騙你?騙你能給我?guī)硎裁???/br> 周云錦啞然,腦中更亂了。 韓刑的手從她的肩膀滑落到她的手腕, 親昵地捏了捏:“云錦,經(jīng)過這幾年的相處, 我已經(jīng)把你當(dāng)成很重要的人, 所以剛才才會那樣情不自禁,希望你不要介意我的唐突?!?/br> 這樣的碰觸讓周云錦很不舒服, 抽出手腕和他保持著距離。韓刑的話雖然說得很含蓄, 但她卻聽懂了。 掌心的空虛讓韓刑心里起了一股沒來由的沖動:“等一切結(jié)束, 我?guī)汶x開這里好不好?” “離開?為什么要離開?”周云錦不明所以,“我還得上學(xué)呢?!?/br> 韓刑沒解釋,真正的原因他無法對周云錦說出口,那是他這輩子最大的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