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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男他重生了 第263節(jié)

    兩人又是扯了一會兒牛逼,幺兒進(jìn)屋,順帶著還領(lǐng)來了一個人。

    那人郭福江也認(rèn)識,正是要入贅將軍府的李文杰。

    蔣月茹見到他來愣了一下。

    上次在這種場合中見到李文杰就已經(jīng)很讓她意外了,現(xiàn)在又來?

    李文杰頂著蔣月茹詫異的目光,坐在了她的身旁。

    貴公子施施然的坐下,順帶著撫了撫衣擺,笑著說道:“將軍見到我很驚訝?”

    “你不是回丞相府了?”

    這個時間不應(yīng)該還在陪李老太太的嗎?

    李文杰順著她的話回答:“老人家容易犯困,這會兒已經(jīng)歇息了。”

    蔣月茹撇嘴沒再說話。

    郭福江看著倆人坐在一起甚是般配,心中有些澀澀。

    他們不可一世的大將軍要成婚了,他們的女將軍真的要成婚了。

    索性眼不見心不煩,找了個借口離開。

    李文杰瞧他還怪有眼色,就……姑且可以原諒一下下上一世他做出的一些‘出格’的事情。

    然后這位貴公子就取代了幺兒的位置,幫她倒酒:“酒雖好,但也不能多喝。”

    蔣月茹才不管那么多,一杯酒下肚,嘖嘖嘴后說:“今朝有酒今朝醉……你們這些小公子哥兒的是不會明白我們有上一頓酒喝,沒下一頓rou吃……非但沒rou吃,還可能被人宰了的心情?!?/br>
    她話音剛落下,貴公子哥兒就遞到她跟前一個大雞腿。

    蔣大將軍看看李文杰,又看看他手里的雞腿,如此反復(fù)好幾遍,張嘴想說些啥,又不知道說點(diǎn)啥。

    瞧瞧這纖長白皙的手指,一看就知道是沒干過活兒的。

    關(guān)鍵還直接徒手拿雞腿……

    這孩子竟然也不嫌油?

    現(xiàn)在公子哥兒們都那么不講究的嗎?

    “這rou,想吃便吃,這酒,要多少有多少”

    蔣月茹聽著他的話愣了一下,隨后笑出聲,爽朗的說道:“ 行,吃!喝!”

    這是他們蔣家守下的江山,自然要吃好喝好。

    大將軍說完就要拿碗喝酒,卻先一步被李文杰攔下。

    “將軍要學(xué)會節(jié)制?!?/br>
    蔣月茹聽到他這話簡直滿臉問號。

    剛剛不是他讓隨便喝的嗎?怎么現(xiàn)在又不讓喝了?

    嘖,男人的心思可真難猜。

    第二百二十九章

    蔣月茹當(dāng)然不會那么順從的聽李文杰這一句勸,直接拿著酒壺喝了一口說:“這rou可以不吃,但這酒,得喝?!?/br>
    貴公子擦拭完自己油膩膩的手,好脾氣的拿過她的酒壺:“將軍這酒,得戒?!?/br>
    蔣月茹笑笑沒有說話,只是執(zhí)拗的搶過他手中的酒壺繼續(xù)喝。

    曾經(jīng)她也滴酒不沾,之后是為了麻痹自己。

    第一次上戰(zhàn)場壯熊人膽,第一次見兄弟死亡借酒壓住內(nèi)心的忐忑惶恐,第一次戰(zhàn)敗,看到城池被毀,拿酒逃避失敗,第一次……

    太多負(fù)面情緒的第一次壓得她喘不過氣來,等回過頭來,她已經(jīng)磕磕絆絆走到了這里。

    她得到了民眾的愛戴,得到了君王的賞賜,得到了大多數(shù)的尊重。

    但也遭人嫉妒,也遭那些古板迂腐之人的詆毀,說她沒有女德,應(yīng)該剃發(fā)出家,常伴孤燈。

    榮華富貴、無限風(fēng)光也好,遭人謾罵、說她不守女訓(xùn)也罷,這些外在的聲音或名利,卻無法救活那些戰(zhàn)死的戰(zhàn)士,也無法給那些流離失所百姓一個安穩(wěn)家園。

    有時候她都覺得,她能活著回來已經(jīng)是上天給的最大恩賜。

    嘴長在別人身上,他們愛怎么說就怎么說。

    李文杰也發(fā)現(xiàn)氣氛變得有些沉重,無言起身坐到古琴邊,調(diào)了一下音色,一陣悠揚(yáng)的琴聲傳到蔣月茹耳中。

    蔣月茹坐在軟墊上又是喝了幾杯酒,一只腿半屈,一條胳膊搭在膝蓋上。

    另外一只手,手肘支持在桌子上,手掌支撐著自己的腦袋,聽著聽著就閉上了眼睛。

    琴曲從舒緩到激昂,蔣月茹腦海中也浮現(xiàn)出這么多年來發(fā)生的事情。

    她從一個被父母兄長寵愛長大的小姑娘,變成了一個身穿鎧甲真戰(zhàn)沙場的將軍。

    聲調(diào)越來越激昂,她仿佛看到自己帶領(lǐng)著戰(zhàn)士上戰(zhàn)場,又看到自己兄弟那種損敵一千自損八百的狠勁,那種廝殺過后的血腥場面,那些奄奄一息的士兵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絕望。

    蔣月茹的手莫名一顫。

    她,親手殺死過自己的兄弟。

    雖然是她那兄弟求她動手。

    她這雙手沾滿了鮮血,歸來之后,又何德何能放下刀劍化身良家女子?

    從她提劍上戰(zhàn)場的那一刻,她就已經(jīng)走上了一條不歸路,她已沒有拿繡花針的資格。

    雖然她自己也不樂意去玩那些針線活吧!

    蔣月茹的思緒飄的很遠(yuǎn),一張張陌生又熟悉的面龐從她眼前閃過,一樁樁或喜或悲的事情被她想起……

    這些事情好像過去了很久,又好像就在昨天才發(fā)生過。

    她確實(shí)手下無數(shù)亡魂無數(shù)條人命,地獄里回來的修羅,流言中的某些話說的沒錯。

    她也經(jīng)歷過被敵方士兵跪求饒他們一命。

    他們的眼神中的希冀、恐懼、哀求,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殺的太多她都已經(jīng)麻木,人命有時候真的賤如草芥。

    曲調(diào)經(jīng)歷過高潮,開始進(jìn)入平緩部分,偶爾穿插一些俏皮音調(diào),又仿佛帶蔣月茹進(jìn)入到了國泰民安的景色。

    被摧殘的建筑恢復(fù)原樣,河水也沒有被鮮血染紅,微風(fēng)吹柳,似乎還能感受到春風(fēng)的暖意。

    河岸邊有勤勞洗衣的婦女,還有三兩放紙鳶的孩童。

    士兵放下手中的武器,換上粗布衣在農(nóng)田里務(wù)農(nóng),甚至還有那上了歲數(shù)的老爺子在樹下乘涼下棋。

    蔣月茹原本沉重?zé)┰甑男那槁綇?fù)下來,甚至嘴角微微勾起,帶著一抹淺淺的微笑。

    就算她違背世俗,犯天下大不違替父上戰(zhàn)場、做了男人該做的事情那又如何,只要讓她看到現(xiàn)在安然太平的景象就夠了。

    李文杰一曲罷,蔣月茹依舊沉浸在曲中,等到她睜開眼睛的時候,李文杰已經(jīng)坐在她身側(cè)多時。

    蔣月茹望著他看了許久才說道:“李公子盛名,果非虛傳。”

    “將軍謬贊?!?/br>
    也就他聲音剛落下,屋門傳來一陣巨響,十幾人擠破屋門狼狽的摔倒在地。

    恰逢幺兒端著水果過來,提起裙擺輕巧的繞過他們身側(cè),調(diào)笑著說:“哎呀,我都跟你們說了,別擠別擠,你們偏不聽,鬧笑話了吧?!?/br>
    一群人中,有衣冠楚楚的酒客,也有端茶倒水的小廝,眾人有些尷尬的從地上站起來,抖抖袖子拍拍衣擺。

    “今天天氣不錯?!?/br>
    “都說李公子琴藝一絕,今日聽聞,果然不同凡響?!?/br>
    “有幸聽得公子一曲,實(shí)屬難得。”

    “此曲只應(yīng)天上有,此乃我等凡人莫大的榮幸?!?/br>
    ……

    聽著這一聲一句的彩虹屁,李文杰無動于衷,蔣月茹滿臉玩味,幺兒放下手里的托盤,把那群人給轟了出去。

    做完這一切,幺兒坐到兩人對面,輕輕柔柔的幫兩位上了一些點(diǎn)心,說:“讓將軍、公子看笑話了?!?/br>
    “只能說李公子琴藝超凡,這人啊,聽到樂曲就不自覺的湊過來。”

    幺兒聽到蔣月茹的夸獎,微微笑沒有言語,手中動作不斷,為兩人斟上一杯酒。

    蔣月茹自然沒有客氣,端起一杯一飲而盡,李文杰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幺兒,倒也沒拒絕這杯酒。

    幺兒……

    幺,瑤。

    這人便是這清樓的主人,陳瑤的雙胞胎meimei。

    皇室有一個不成文的規(guī)定:倘若妃嬪誕下雙子,必除其一。

    陳瑤的母親深知這一點(diǎn),且在之前已知自己身懷雙子,臨產(chǎn)時便安排了穩(wěn)婆,在孩子出生之后抱走一個在外撫養(yǎng)。

    這事關(guān)重大,就目前來說,幺兒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只是知道自己家條件很優(yōu)渥,父親從商,母親大家閨秀。

    二老只有她一個孩子,并且對她百般寵愛。

    尤其是其父,甚是開明,如若不然也不會放手讓幺兒偷偷開一間那么大的清樓。

    且幺兒本身也不是平常女子,除了清樓之外,她自己還拜師學(xué)武,創(chuàng)建了收集情報的機(jī)構(gòu)。

    也因此得罪了更大的情報組織‘暗閣’,招惹到了他們的頭目。

    依稀記得后邊暗閣頭目還愛上了她,心甘情愿的為她賣命。

    以至于到后來幺兒知道自己的身世,差點(diǎn)沒把陳瑤給搞死來一個貍貓換太子。

    倘若陳瑤不是有他出謀劃策,她根本就不是幺兒的對手。

    李文杰思緒百轉(zhuǎn)千回,不動聲色的幫蔣月茹換了茶水倒上一杯,安安靜靜的聽她與幺兒閑聊。

    幺兒看了看蔣月茹,又是看看李文杰,只是坐了一會兒便把空間留給了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