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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隨手扯過一旁的洗臉巾,將臉上的水珠擦干,走去開門。 門外站著一位身穿酒店制服,推著餐車的服務(wù)員。 “舒小姐,這是您的餐,祝您殺青愉快?!?/br> “謝謝?!笔嬉忸h首,側(cè)過身,留出一道門縫,“進來吧。” 她轉(zhuǎn)身,聽見小推車的車輪在地毯上摩擦出悶響,不一會兒,有人走出去,帶上了門。 “不來看看是什么?” 安靜的房間里驀地響起一個聲音。 舒意猛地回頭,饒是之前有過猜測,仍舊被嚇了一跳,“你怎么在這兒?” 她沖過去,在離他半臂遠(yuǎn)的地方停下,仔仔細(xì)細(xì)打量他。 他穿了一套運動套裝,戴著棒球帽,整個人看起來清爽又干凈,不像她,素著一張臉,幾個月沒睡好的眼圈都是青黑,看起來要多萎靡有多萎靡。 舒意這才想起來,自己剛剛睡醒,只洗了臉,根本什么都沒有弄。 她小聲驚呼,“你先等等?!?/br> 說完就轉(zhuǎn)身想往浴室里逃。 “等等!”沈晏川適時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腕。 倒也沒敢太用力,因為她看起來就像隨時會被一陣風(fēng)吹倒。 他能感受到圈在他掌心的腕骨,瘦得幾乎掛不住rou。 “瘦了?!?/br> 舒意掙了一下,沒掙開,索性由他去,另一只手遮在面前,悶聲問:“你怎么會在這兒?你什么時候到的?” 沈晏川繞到她身前,將她捂著臉的手也拉下來,攥在手心,細(xì)細(xì)摩挲,“我來慶祝你殺青。” “你怎么知道?”舒意仍舊低著頭,“陳娜告訴你的?” 沈晏川沒回答,著迷似的用手不斷輕撫舒意的手背。 “沈晏川?!笔嬉饨K于被那細(xì)細(xì)密密的癢意激得抬起頭來。 只是剛揚起臉,就迎來一個溫?zé)岬奈恰?/br> 和之前的吻都不同,這一次,沈晏川親得格外小心,一點兒力都不敢用,只是淺嘗輒恥般在她嘴角逡巡。 “殺青快樂?!?/br> 最后,沈晏川貼著舒意的嘴角,氣聲道。 舒意被他親得七葷八素,腦子里都是亂的,一時擔(dān)心他這樣貿(mào)貿(mào)然跑過來會被拍到,一時又想干脆兩個人就在這間房永遠(yuǎn)不出去就好了。 沈晏川拉著她的手,將她安頓在桌前,這才將餐車上的吃食都擺出來。 “都是清淡的,”沈晏川給她舀了碗湯,“你先喝點兒湯,慢慢補?!?/br> 舒意當(dāng)然沒意見,看見沈晏川那一刻,她只覺得自己好像又重新活過來了。 原本她這幾個月幾乎處于絕對節(jié)食狀態(tài),對吃的也沒了欲望。 可沈晏川往她身邊一坐,她的胃就開始鬧著要進食,看桌上的吃食怎么看怎么覺得是天下第一的美味。 “對了,你什么時候來的?”她喝著湯,撿著剛才的話題繼續(xù)問他。 沈晏川將她一縷碎發(fā)別在耳后,“昨天晚上?!?/br> “那你怎么不叫我?”舒意懊惱。 沈晏川笑:“你太累了,要多休息?!?/br> “那你什么時候走?”舒意捏著湯匙的柄,“我后天的飛機?!?/br> “我今晚就走,明天一早要去錄節(jié)目。” “啊……” 舒意放下湯匙,發(fā)出一聲無意識的慨嘆,“那你昨晚真應(yīng)該來叫醒我?!?/br> “沒事,”沈晏川神神秘秘,“很快就能再見面了?!?/br> “什么?” 舒意再要追問,沈晏川卻無論如何都不肯再說了。 這一個下午,舒意和沈晏川就窩在酒店這一間小小的房間里,哪兒也沒去。 舒意頗覺得遺憾,“其實不遠(yuǎn)的地方有一處小瀑布,特別好看,我們上次在那里取景,所有人都覺得好漂亮。我當(dāng)時還想,一定要叫你來看?!?/br> 可惜他們出不去。 劇組的人還在這里,再說,誰知道路上會遇見什么人,萬一拍下點照片視頻傳到網(wǎng)上,那就更說不清了。 沈晏川捏捏她的耳垂,涼涼的,像玉,“沒關(guān)系,我喜歡和你待在一起,在哪里都行?!?/br> 他想到什么,又道:“不過你還不知道吧?我最近接了一個活,是《青玉案》的主題曲?!?/br> “你唱?”舒意驚喜,轉(zhuǎn)過身,“已經(jīng)定下來了?” 沈晏川點頭,“詞和曲都已經(jīng)做好了,下周就進棚錄?!?/br> 舒意覺得欣喜。 其實這也并不算什么,但她就是喜歡這種,自己的事能和他有點兒隱秘的關(guān)聯(lián)。 沈晏川隨口哼了一段,問她:“好聽嗎?” “好聽?!笔嬉庋劬Χ剂疗饋?,“就是這個?” 她有預(yù)感,這首主題曲一定會成為今年的大熱單曲。 如果《青玉案》今年能上映的話。 沈晏川一直在酒店待到傍晚。 這期間,他陪著舒意看完了一部老電影,又擁著她一同在床上睡了一覺。 電話鈴聲響起時,他迷迷糊糊接起來。 蘇旭在那頭壓著聲音,“收拾收拾,準(zhǔn)備出發(fā)了。” 舒意似乎是太累,睡意沉沉,聽見動靜只是翻了個身,將自己更深地往他懷里埋了埋。 沈晏川低聲回了句“知道了”,掛斷電話,細(xì)細(xì)地打量她的眉眼。 素著一張臉,眼下有一片青黑,眉頭緊緊蹙著,一看就睡得并不安穩(wě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