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剛剛阿旺說，那傻老趙分了一半酒樓給她，牌匾都換上了。原來榮華不是，那榮字改成那娘們的姓了，也叫容華，真是巧了……”

    “你說什么！”田娘子一把把人推開，“容可現(xiàn)在是榮華酒樓掌柜了？”

    “干什么呢！”牛啟伸手拉她，一邊說：“算什么掌柜，一個小娘們，老趙哄她的吧。你別管這些，過來。”

    “不成！”田娘子又推開他的手，一副不說好不肯就范的架勢：“從前這人在村里就欺負(fù)我，沒想到進(jìn)了城她還與爺作對！這人就是和我犯沖！爺，好人，你得幫著我好好教訓(xùn)她，幫我出一口惡氣！”

    箭在弦上，牛啟現(xiàn)在什么都能答應(yīng)，只得不停點頭：“好好好，你把爺伺候舒坦，我保管讓那娘們不好過！”

    ***

    那日宴請于師爺之后，容可與趙掌柜沒有如約收到他的好消息，一連三日過去了，于師爺沒有再來過榮華酒樓，縣衙也沒有傳來任何請容可去州府獻(xiàn)菜的消息。

    這日午后，容可教了趙小運(yùn)調(diào)雞豆花的雞茸，留他在廚房練習(xí)，自己則去找了趙掌柜。

    趙掌柜正準(zhǔn)備出門登門拜訪于師爺：“小娘子，你別擔(dān)心，我一定找于師爺要一個說法，他那日分明大力夸贊你做的菜，保證要和董大人推薦你的?！?/br>
    容可把人攔下來：“我們之前可能是想岔了？”

    “什么意思？”趙掌柜不明白。

    “我們找錯人了！”容可道，“于師爺那日的話不假，可他也只是說保證推薦，這決定權(quán)還是握在董大人的手里。從這幾日的情況來看，于師爺?shù)脑捲诙笕四睦锱率瞧鸩涣藥追肿饔??！?/br>
    趙掌柜一聽著急起來：“那我們?nèi)フ叶笕耍靠伤幌蚴呛团＠蠣斠?。平日牛老爺就沒少下功夫，送禮請客月月不落，連董大人養(yǎng)的幾個外室，都是牛家出的錢。我們和牛家比這個，怕是比不過……”

    “莫急?！比菘砂矒岬溃拔覀円膊徽叶笕?。”

    “那我們該找誰？因著董大人和牛家的關(guān)系，我才找了于師爺，想著獻(xiàn)菜到底算關(guān)系前途的大事，董大人興許會聽聽幕僚的建議。于師爺不行，也不找董大人……”趙掌柜已經(jīng)完全想不出人選了。

    容可眸光閃閃，笑了笑：“既然幕僚的話對他沒有用，我們就找人幫忙吹吹枕頭風(fēng)。”

    第33章 蹄花湯和董大娘子 容可但笑不語，這世……

    容可托了李劍幫忙, 請他為自己引見縣令夫人。

    李劍被一頓飯收買，拍著胸膛保證，果然當(dāng)晚就捎來好消息：“我小姨答應(yīng)見你了, 讓你明日巳時過府。要不要我向夫子請假來陪你？”

    “學(xué)業(yè)為重, 學(xué)業(yè)為重，”容可連忙擺手。

    請縣令夫人的外甥幫著引見是一回事, 請外甥逃課作陪就是另外一個故事了，可能自己大門沒進(jìn), 就被亂棍打出了。

    容可信心滿滿，婉拒李劍：“我自己能行。”

    趙掌柜知道這件事, 倒沒說要跟著一起去，只是著急準(zhǔn)備送禮：“小娘子，你說, 咱們要不也送點銀子？我這里還能拿出百兩來……”

    “不用，我們不和牛家比誰人傻錢多?！比菘膳呐乃募绨颍骸袄馅w, 你只幫我準(zhǔn)備一樣, 查好牛家?guī)投笕损B(yǎng)的那幾戶外室分別都姓甚名誰、住在哪條街、近來一月花銷如何。其他的禮物，我來準(zhǔn)備?！?/br>
    “那好查，董大人養(yǎng)的那幾戶都高調(diào)著，我遣伙計去街上隨便打聽一番就能問到?！壁w掌柜一口答應(yīng)下來, 又好奇問：“你準(zhǔn)備什么禮？”

    容可嘴角一翹, 腮邊的梨渦露出來：“蹄花湯！”

    趙掌柜：“……??？小娘子你真會說笑?！?/br>
    容可還真沒開玩笑。

    這蹄花湯香醇滋補(bǔ)，最適合冬日飲用，能派上大用場。

    次日巳時早些, 容可真帶了蹄花湯上縣衙拜訪縣令夫人。

    這蹄花湯是她一早在家就燉上的，豬蹄剁成小塊洗凈焯水，再加上泡了一晚上的蕓豆, 一起放進(jìn)砂鍋里加上花椒、姜和酒大火燒開，才移到炭爐上小火慢燉。然后這砂鍋架著炭爐一齊都被移到牛車上，，一路不離火地運(yùn)到縣衙，已經(jīng)燉了足足一個半時辰了。

    縣衙后門開著，等著門口的小丫鬟看面前這景象，眼睛都看直了。半天才想起來問好：“這位便是容家小娘子吧？”

    見容可答應(yīng)了，她又道：“夫人一早就命我在此等候，請隨我來吧。只是，”她點了點牛車：“這牛車可不能進(jìn)院，還有這炭爐是……”

    “這炭爐上的砂鍋里燉著湯，是我要送給夫人品嘗的。”容可答道，“牛車不能進(jìn)，可這炭爐得進(jìn)?！?/br>
    說著，她便讓大花用木板抬起炭爐和砂鍋，把忠直和牛車留在了外面。

    小丫鬟看得目瞪口呆，她這一輩子還是第一次見到上門送禮送湯的窮酸人。果然如大娘子說的，這小農(nóng)女是個窮酸泥腿子。

    她撇撇嘴，轉(zhuǎn)身先走進(jìn)去，對容可她們道：“跟著我。”

    小丫鬟帶著她們從后門穿過花園一路往西去，越走越偏，繞了幾轉(zhuǎn)終于將她們引到了一個院子前。她在院門口站定，往里一指：“喏，里面就是夫人住的院子，你們快進(jìn)去拜見吧?！?/br>
    她說得很快，還拿手帕按著嘴角，為的是努力不笑出來。

    這院子才不是什么夫人住的正院，而是一個沒人住的荒院。大娘子早就吩咐好下人在院門后面用魚線掛了水桶，這魚線繞過院門，只要這個農(nóng)女往里一踩，魚線崩斷，水桶就翻下來將她砸個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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