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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還有二三十條留言,東拉西扯了一陣,鹿汀看了一會兒,覺得沒意思,便關(guān)掉了頁面,早早地上床睡覺。 第二天趕到教室的時候,離上課還有十分鐘,大部分同學都已經(jīng)到了,聊天的聊天,收作業(yè)的收作業(yè),吵吵鬧鬧的。 進門的瞬間,鹿汀視線不自覺飄向了程澈的位置,男生已經(jīng)坐在位置上了。 她還來不及細想該怎么打招呼,教室里的嘈雜聲瞬間安靜了下來,大家紛紛停下了手里的動作,投來關(guān)注的視線。 一雙雙眼睛里閃著好奇又八卦的光。 這樣的沉默,簡直比以往的任何一次起哄都讓人感覺微妙。 最后是女生主動跟程澈打的招呼,“早啊。” “嗯。” 好像和往常沒什么不一樣,又好像有哪里不太一樣。 上午課間,一直很“關(guān)注”程澈和鹿汀兩人動向的徐馳走了過來,也沒提起昨天發(fā)生的事,只是問程澈,“周末有空嗎?” “有事?” “我姐送了我一張商場的會員卡,準備叫你和涂然去看電影呢?!?/br> 程澈打量了徐馳一眼,目光冷淡,“不去?!?/br> “干嘛不去,我請你們?!毙祚Y道,“反正會員卡快到期了,我一個人去看也沒意思?!?/br> 程澈很堅定,“不去。” “為什么啊?” “不想去?!?/br> 徐馳繼續(xù)叨叨,“涂然說了,如果你不去,他是不會跟我單獨去的,怕別人說我倆攪基?!?/br> “……” “看來我只能和趙可人鹿汀她們?nèi)ツ鞘裁雌泼佬g(shù)展?!毙祚Y長嘆一聲,“好不容易有兩天假,待家里無聊死了?!?/br> “美術(shù)展?” “嗯,”徐馳道,“趙可人mama是美術(shù)展館的工作人員,弄來了四張票。她們幾個女生會去,早上趙可人還問我要不要一塊兒?!?/br> 程澈握緊手中的筆,停頓了片刻,又悠悠地在指尖上轉(zhuǎn)了起來,“哪個美術(shù)館?” “就是北城大學旁邊那個,離這里不遠。”徐馳想了想,臉上流露出jian笑,自來熟地搭上程澈的肩,“怎么了,聽說鹿汀要去,你也想去?要不要本少爺把機會讓給你啊?” 程澈一臉淡漠地揮開徐馳的手,“嘖,走開?!?/br> *** 希和美術(shù)館九點準時開門,程澈因為早醒的緣故,提前一刻鐘便等在外邊了。 美術(shù)館依著北城有名的北湖而建,正是夏天,湖提旁的楊柳一片繁盛。美術(shù)館前有片大理石鋪成的小廣場,廣場上有六七十個帶著黃色鴨舌帽、背著書包的小學生,懵懂天真的孩子一個個陽光燦爛,正在帶隊女老師的引導下整齊地排好隊。 更遠處的樹蔭下站著三三兩兩的游客。放眼望了圈,他并沒有找到鹿汀幾個的身影。 難道是自己到的太早了? 直到九點開了館,程澈站在一群小學生的后頭,慢慢吞吞地進了場地。 美術(shù)館很大,有好幾個分區(qū)。進門首先是現(xiàn)代畫展,走廊是富有創(chuàng)意的Z字型設(shè)計,兩邊的白墻上掛著抽象的繪畫。程澈也學過書畫,很小時候曾經(jīng)跟爺爺練過一段時間書法,后來便再也沒碰過跟書畫有關(guān)的東西。 今天的他醉翁之意不在酒,前行的時候走馬觀花,與其說在看畫,不如說在找人。 認識鹿汀之前,他大概做夢也沒想到,某天會因為一個女生可能來看畫展,便獨自等在美術(shù)館,只是為了制造一場巧遇。 從現(xiàn)代畫館到抽象畫館,一轉(zhuǎn)眼,美術(shù)館已經(jīng)逛完大半,鹿汀他們?nèi)擞皼]見一個。時間接近十點,周圍愈發(fā)熱鬧了起來。又有一些學生模樣的人涌入場館,跟著美術(shù)館講解員,一幀一幀地欣賞著墻上的畫。 程澈跟在后面,心不在焉地聽。 走了大半圈,不知不覺間,便來到了中國畫館。 講解員領(lǐng)著孩子們從左邊的字畫逐個參觀,程澈站在路口處,目光卻被西頭的“程水云書畫”幾個大字攫住。 他一怔,恍惚了片刻,便朝展區(qū)走去。 最前頭是畫家本人的照片和生平簡介。頂頭的照片里,他的爺爺程水云在畫面中央背手而立,照片上的年紀大概是六十出頭,穿著深藍色的中山裝,十分精神醒目。照片上的人笑著,白色的眉尾長長地垂下,眼睛里滿是慈愛,泛著仙風道骨的味道。 照片底下的生平介紹,做的不算詳盡。里面只提及畫家出生年月,早年從商,晚年專心研習書畫,平時致力于慈善,至于兩年前因“意外”去世的事,只是一筆帶過。 程澈看著那張照片,出神許久。 說起來,從小到大,他跟爺爺程水云相處的時間居多,卻一直沒有機會好好欣賞爺爺?shù)漠?。以前是因為對傳統(tǒng)國畫興趣了了,總覺得日子還長,多得是機會。后來爺爺意外過世,爺爺?shù)漠嫳愠闪擞洃浟ψ畈蝗膛鲇|的部分。 他沿著人流的方向,緩緩地向前走。 墻上的畫,先是簡潔干凈的梅蘭竹菊,再到意境縹緲的山水漁家,一副又一副,像走馬燈在眼前閃過。不遠處的講解員正在對參觀的小學生作著介紹—— “程水云是現(xiàn)代國畫家,同時擅長寫意和工筆,他的畫作中以山水畫尤為著名……” 聲音隔了些距離,仿佛從另一個次元傳來。 漸漸的,周圍的一切離他越來越遠。身體被困在一個透明的盒子里,往事像水一樣漫過來,蓋過他的胸膛、脖子和鼻腔,空氣里泛起了窒息的味道。 --